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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丹小学的大门外,一辆低调的黑灰色奥迪车里,电话铃声尖锐地急促响起,把正在死死盯着学校大门口的佐藤美和子惊了一跳,也惊醒了一边正因困意而止不住打盹的高木警官———他一下子睁大布满血丝的眼,像弹簧一样一折,迅速地坐起来,看上去是真的累坏了。
响起铃声的是高木的电话。他抓起电话,看到来电者名字后精神立马进入了高度紧张的状态,于是赶紧接了电话,按下了免提键。
“喂?工藤警官?”高木涉低沉着声音问道,却掩饰不住担忧的语气,“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马上通知警视厅吗?”
“高木警官。我是工藤的太太。”宫野志保平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股如薄荷般的清凉,“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已经拿到资料了,新一说不用联系警视厅,但是他受伤了。”
“受伤?”佐藤在一边听到了,觉得奇怪,“受了什么伤?”
“枪伤,”宫野志保顿了一下,又言简意赅地说道,努力镇定的声音里却有一丝颤抖,“不过请不要担心,没有伤及要害。犯人开枪射出的子弹擦过了他的肩膀,现在我已经帮他包扎了,但是血止不住。”
“枪伤?”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面面相觑,明明是一路在后保护他们到这里的,没想到在帝丹小学内出了事。佐藤的眼睛里慢慢燃起怒火———那群可恶的罪犯,居然拿孩子的命来犯险!不可饶恕!
“所以请立刻帮我们叫救护车,工藤现在有失血过多的症状了。”宫野志保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声调,高木却能隐隐听到那声音背后的焦急,“但是别声张,现在孩子们都在上课中,请将救护车叫到学校东面的那条街上,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然后高木警官,劳烦你过来操场前面的香樟小道帮一下我抬着他出校门。给门口警卫看一下你的证件就能进来了。啊,顺便和警卫说让人来清理现场。”
听到电话对面的接应警察焦急地应答了,宫野志保才长舒一口气挂了电话。
此时此刻,她正瘫坐在地上,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衬衫的两只袖子被剪了下来,露出了光秃秃的胳膊———这是为了给此刻自己双手环抱的虚弱男子包扎。工藤新一正坐在她的旁边,头沉沉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双眼微闭着,面色因为疼痛而惨白,他的臂膀处扎着宫野志保刚刚为他包扎的布料,可是鲜血还是源源不断从手臂的伤口处喷涌出来,将包扎的布料染得通红,当然也染红了宫野志保的衣服,双手和脸颊。
十分钟前,不知名的杀手突然出现在宫野志保身后不远处狙击,工藤新一扑上去,双手环住正在发呆的茶发女人,挡住了比风还快的子弹。子弹连皮带肉击穿了工藤新一三角肌的浅层部分,弹壳深深没入身后一棵巨大香樟树的树干当中。
宫野志保来不及震惊于此,想起身就追,可是被受伤的工藤新一按住了“别追,不要紧……那不是组织的人……别,别让帝丹小学……”
“工藤!”宫野志保低呼一声,她明白工藤想说什么,今天他们是假装故地重游出现在这里,如果刚刚的狙击手不是组织的人,那么就不能让组织暗中势力察觉他们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不然孩子们会有危险,受伤这件事也要低调处理。
她双手抱住身边这个开始面色苍白的男人,查看他的伤情非常糟糕,流弹击穿了他的肩膀外侧,此刻鲜血正汩汩地流出来,如若不做止血处理情况怕会不妙。宫野志保一颗焦灼之心在胸腔中怦怦跳着,她拼了命地镇定下来,手微微发抖,却又果断又小心地脱下工藤新一的外套,“呲啦”一声撕开了他伤口周围的衣衫“别说话,我给你包扎。”
说着在自己的包里翻了翻,发现自己出门并未带纱布,倒是有和铁锹一起带来的剪刀,于是她咬咬牙,当机立断,开始解自己身上的扭扣。
“你…”工藤新一一愣,用没有受伤的手止住她。这女人,要干什么?这是在校园里哎?!要是哪个男老师路过……
“你闭嘴!”宫野志保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起来,语气不复以往的冷淡平静,她有些恶狠狠地看着瘫在自己身边却已经快因疼痛左右摇摆的男人,“现在听我的!”
她不顾工藤新一的目光,迅速解开了衬衫,露出了里面素色的胸衣,工藤新一的目光一触及宫野志保裸露出来的上身,便赶紧转移开来,脸颊开始变得红彤彤的。他听到了剪刀撕拉过纯棉布料的声音,然后听到宫野志保干巴巴的命令式口吻“转过来工藤,我要处理你的伤口。”
工藤新一的身体是偏离她的状态,所以他只得转过来给她查看伤口。可是因为手臂上的创口巨大,这一转不知费了他多少力气,让他痛得龇牙咧嘴。他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流着血,殷红的血液淌到了地上,被泥土吸进大地,只剩下一大块暗沉的颜色。
宫野志保除了胸衣外不着片缕,她着上身毫无畏惧之色,她一心只想着赶快为工藤新一处理这夺取她注意力的伤口。她一手将工藤新一受伤的胳膊抬起来,一手用剪下来的袖口布料一圈一圈地绑上去。在这短暂的过程中,工藤新一安静地看着她,伤口依然不断地流着血,这样的状况大概保持了一分钟,工藤新一的意识便不再那么清晰了———他眼睁睁看着宫野志保结束包扎的手在视野里慢慢变模糊,手和脚开始冰凉麻木,他明白这是失血的前兆,随后困意一层一层席卷而来。
“工藤,你要是敢睡觉,我就拿你的信用卡去商场把名牌包包和香水都买下来。”宫野志保咬咬牙,手撑住他的肩膀扶稳身体,阻止他失去意识,“你下辈子就等着还债吧。”
“嫁夫随夫,当然也要一起还债。”工藤新一虚弱一笑。他的视线扫过宫野志保裸露的胸口,突然神志又清明了一下,于是凶狠地说,“快把衣服穿上!”
宫野志保的手小心地离开了他的身体,于是穿上了被剪成无袖设计的衬衫。宫野志保剪的衣服缺口并不平滑,这个无袖衫穿上去很滑稽,当她穿好后发现一粒扣子在刚刚的慌忙之中掉落了,她无意去找这枚消失的纽扣,只觉得觉得刚刚用剪刀剪开衬衫时,自己的心也被剪碎了。
“穿上……”工藤新一看着宫野志保缺了一粒扣子而袒露出胸口的一点皮肤,喃喃地指着丢在一边的自己的外套,却又是一昏,向前栽去。
顾不得他满身是血,宫野志保急忙抱住他,将他的头放置在自己的肩膀上。听到工藤新一在低声笑,于是咬着唇问“你笑什么?!”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呢,工藤夫人……”工藤新一轻声说,声音微弱。“快穿上,我的衣服……”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个?”宫野志保声音颤抖,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缺了一颗纽扣的衬衫,其实只是露了一点肌肤在外并没有到走光的程度。
“当然,”工藤新一挤出一个苍白的笑,“你是我的妻子……那里,只有我能…看…”
“你真是……”面对此时这个男人的调侃,宫野志保只能让一让他。
她眼睛酸涩,她拼尽全力说服自己是阳光太扎眼的原因。深吸一口气后,她腾出一只手来在工藤新一的裤袋里摸索出电话,按下电源键,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亲密的合影作为屏保出现在宫野志保眼前,她心一颤,可当前的紧急状态下,她无暇仔细瞧清楚。没等她开口问,工藤新一就说“来之前设置了高木警官的电话为快捷键六。”
宫野志保明了,她低声说“你别说话了,要怎么说我清楚。”
于是就有了刚刚与高木涉的通话。此后,她原本神志清晰的脑子又变成一片荒芜了。在等待高木支援的时间里,她一直茫然地看着自己怀里似醒非醒的男人,抬起一只手想抹一下自己脸上的血痕,却不料抹到了一片冰凉凉的泪水。
“工藤,你别睡,你和我说说话好吗?”宫野志保一只手搂紧身体越来越凉的男人,一手不住地抹去在脸上恣肆的眼泪,说出口的话却是凶狠无比的,“你要是不理我,我就趁你睡着的时候去找夏川………”
“不许!”原本渐渐失去听觉的耳朵里突然出现了曾经宫野志保要嫁的男人的名字,工藤新一居然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的眼睛睁大了一下,又抵不住昏迷又逐渐合上。
伤口似乎已经不那么痛了,就是有点冷。工藤新一靠在宫野志保的肩上虚无地想着,然后思绪逐渐空白,嘴里还在不停地呢喃着“你是我的妻子,不许和他见面……”
宫野志保也不知怎么了,她想克制自己的哭泣,可是晶莹的泪珠还是一串一串无声地往下掉,滑到了工藤新一的手上。
工藤新一正在与睡神拼命作斗争,他想等到高木来交代事情,可是没想到这么艰难。他垂落在地上的手一动,掌心触到了一枚硬硬的物什,下意识地握住以抵挡伤口上剧烈的疼痛,而宫野志保的泪水又唤醒了他一些清明的意识,他用力地抬头,看着头顶上方安静地流着泪的脸,低声说道“别哭,志保……”
这是工藤新一生平第一次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唤她的名字,带着昏迷前的模糊和小心翼翼,这让宫野志保脸上泪水更加汹涌了。
“工藤新一,你若是在高木来之前睡了,我就自己带着药物资料去北海道的制药总部,”宫野志保看着工藤新一的眼神愈加涣散,她慌了,此刻仿佛什么威胁都没用了,“你醒来就等着看组织被我一个人瓦解吧……”
说着她手臂一紧,工藤新一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扣住了她的小臂。受伤严重的男人把脸往宫野志保肩膀深处靠了靠,闻到了她耳侧若有若无的茉莉香,语气虚弱“不可以,那里太危险,志保……”
宫野志保呆呆地看着斜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眼泪如决堤般滑落。
“你看你,还说……我是……发呆王……”工藤新一满足地靠在宫野志保怀里,在她耳边喃喃,“你…才…是吧……发了呆……还得……我救你……”
“你还有力气开玩笑?”宫野志保觉得自己快崩溃了,眼泪早就浸湿了她的睫毛,“工藤你这个混蛋……”
她惊觉此时怀里的人身体越来越冰冷,往下看去,看到了工藤新一的脸如死一样苍白,而血似乎越来越多了。她彻底慌了,抱住工藤新一的双臂开始止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然后小声地叫着“工藤……工藤!”
“志保………哀……”工藤新一彻底失去意识时,脑海里交替浮现出的,那个背着书包站在校园里朝自己冷笑的小女孩,还有那个在雪花飘摇中浑身浴血的茶发女人,他心下一动,终于抵挡不住眼皮上沉重的睡意,随即而来的是整个世界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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