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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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邹老意外的是这群蝗虫从牛头村飞过时却并未停留，他心下诧异，特意出了胡家去外面看看，发现田地里快要成熟的麦子不曾损失一点。一些了解蝗虫厉害的老人当即跪在地上向天地叩谢，懵懂的孩子在边上看着，议论刚刚看到的可怕景象。邹老站在原地眺望，远远地还能看到天边有一处黑影，他不懂蝗虫怎么就这么轻易飞去了，难道前面有什么更吸引它们的东西？

等他狐疑地回到胡家院中时，胡老汉马上上去问“邹老，你看到蝗虫了吧？我家婆娘愣是不信。”

“看到了，就是蝗虫没错。”

“若是蝗虫，怎么咱们村一点事也没有？”在屋里给晓楠喂点心的胡婆婆问道。

晓楠看着她明知故问，也不知她当着她的面说这个，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这就不知道了，可那的确是蝗虫，外面有不少老人正感谢天地保佑牛头村度过一劫呢。”邹老说道。

“是吗？”胡婆婆翻了一个白眼，这事谢天地做什么，应该谢娘娘才是，若不是娘娘心慈，这村子早被蝗虫给啃了。作为一个老年妇女，村里有热闹事她不得不参与，在晓楠目光的暗示下，她出了院门，跟路上遇着的人攀谈起来，老远都能听到她的大嗓门。

晓楠直想翻个白眼，又听胡老汉和邹老聊起了三十多年前两人遭遇过的蝗灾。那个时候九尾天狐应该跟她在昆仑，也难为他竟能聊得起来。

过了一会儿，本来要傍晚下山的胡大郎带着两个孩子空手而回，这还是第一次他们进山没有收获。

胡老汉看到儿子，连忙安慰道“别怕，蝗虫就从牛头村上空飞过，都没落下来。”

胡大郎点头，朝晓楠瞟了一眼，见晓楠赞同他匆忙下山的行为，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本来不想理会继续在山上打猎的，后来想想他现在是普通凡人，若是凡人发现家里将遭灾，定然是得赶回家去的。唯一让他闹心的是白氏这会儿还在屋里睡觉，她吃过午饭就回屋睡了，估计都不知道蝗虫来过。

他进去去看白氏，胡老汉就继续跟邹老说话。三河听说村里没事，便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跟着嬴正站在边上听两位老人聊天。经此一事，邹老才发现胡老汉尽管没有念过书，但是对世事颇有见解，又见多识广，倒是个说话的好对象。胡老汉也爱跟邹老这样学富五车的人聊天，他是怎么也学不进去了，顶多能装个样子，若是跟邹老混熟了，也许将来能比着邹老化为大儒去人间游戏一遭。

蝗虫对牛头村是没有造成什么灾害，在其他地方却不是如此。受几重天灾影响，今年四国颗粒无收，前面数十年存下的粮食眼看就要见底，想要摆脱这样的困境只能想办法从其他国家“弄”，于是三国联合对楚国开战的事便很快有了结论，为时五年的围楚大战在这年冬天拉开了序幕。

同样是冬天，牛头村的村民赶山回来后，便开始为过冬做准备。

今年入秋后有不少人来胡家请胡大郎教打猎，就连宋户长也出面请托，胡大郎和晓楠商量后，倒是收下几个人，但是武器得自备，他会带着上山一两次，学不学得会就看他的天份，再一个若出了意外不要算在他身上。就像村口的乌婆婆看病之前也会先把“治死不管”的丑话摆出来，胡大郎提出同样的要求他们也觉得膈应，没有多想就一口应下了。就这样到了冬天，村里不少十几岁的孩子知道怎么打猎，但是技术肯定比不上胡大郎，加上他们不敢像胡大郎一样往深山去，每日的收获并不多。

因为跟着胡大郎学打猎的人多了，嬴正便暗暗较劲，想要成为里面最厉害的那一个。可惜他在里面年纪最小个子也最矮，有些远处的猎物别人已经看到了他还没有发现，出手自然也不可能比别人快，就连孙三河打到的猎物也比他多，甚至连射箭都比他准。他每天都偷偷练习竟然还比不过孙三河，这让他很是不愤。

孙三河却没有发现他的小情绪，还暗自觉得嬴正不愧是胡家人，年纪小胆子却大，又有力气又会射箭，只可惜个子还矮了一些，等再过几年，一定会是一个出色的猎人。

孙三河没发现嬴正的好强，晓楠却看出来了，嬴正常常在夜里偷偷在屋子里练拉弓，有时一练就练到凌晨。晓楠怕他伤了筋骨，毕竟他年纪还小，却又想不出办法来阻止他，总不好夜夜总把他弄晕吧。后来，她就让胡大郎发现这件事再来劝他不要争一时意气。嬴正还算听劝，之后练还是会练，却也不会练得太狠。

等到天冷，他的屋子里点起火盆，他除了练武还会蹲在火盆边上看书，他现在已经背熟了三本，能默个七七八八，他想在过年前把这三本书上的字都默出来。

晓楠隐身陪坐在边上，对他的这股子毅力很是人佩服，明明这孩子瞧着是个坐不住的，可他愣是静下来了，还把晓楠嫌难不想翻的书给背完了。一年学完三本书上字，这学习进度实在快了一点，若是放在现代是会让同学羡慕嫉妒恨的。学海无涯，诸子百家有不少典藉，要是都看一遍，能看到他长成的时候，就是家里的书箱里没有那么多书，她想着下次得再让白泽带书来。

也许明年可以再点亮他的武学技能，射箭归射箭，武艺归武艺，若他日他真要去争这天下，手上没点子功夫怎么行，晓楠暗想，觉得自己为他操碎了心，好在这孩子也是个乖巧的，进山回来常会为她带朵花回来，哪怕以前跟男友交往的时候，她也没有收过这么多的花。他生得又俊，将来若是把这招用在其他女子身上，定能将对方哄得团团转。

这年下雪之前，白泽又来了一趟，这次除了给胡家买来口粮外，也给邹老和嬴正带来了纸笔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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