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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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明年打算再开荒和贩货的事渐渐传开了，年轻的孩子对能去外面看看很有兴趣，年长一些的则希望有更多的土地，哪怕家里名下的土地已经到达上限了，可要是多娶几个媳妇开枝散叶，将来就能分到更多的地，到时候日子也就不用愁了。不过想要娶到媳妇可不容易，他们得先把买媳妇的钱赚出来才行。

为了赚到更多的钱，村民都窝在家里想家里有什么是能拿出去卖的。为了让大家找到方向，晓楠用兔皮做了护膝、帽子、围脖，还有一些木制的小工艺品，一些极易保存的吃食像是兔肉干之类的。经过几年的努力，胡家制作肉干的手艺从倒数成了村里的头一份。

晓楠喜欢吃零食，尤其是那些有嚼劲的零食，如果嘴巴里没嚼着什么东西，总有一种空虚感。在恢复普通人的生活后，她就开始怀念各种零食，里面比较容易做出来的就是肉干。

做豆腐失败后，她就把目光从做出她吃过但这个时代没有的食物上转移到了找调料上，问题是这些调料吧，大多数她只在它们结果的时候能认得，牛头村周边的山上估计也没有，她还是靠着胡婆婆带话给底下的飞鸟帮忙，才找到了花椒、辣椒等作物，在胡家后院成功地种了出来。

邹老看到胡大郎在种一些他没有见过的作物时，还以为他是在种草药。他早年也曾游历天下，倒是认出了辣椒，也好奇辣椒能治什么病，后来听说是用来吃了，连忙劝他们不要试。他听人说过辣椒这东西可不好吃，会呛嗓子辣喉咙。

“没事，我们以前逃荒的时候吃过，还挺喜欢这口味。”胡老汉用晓楠吩咐过的理由说。

其实他以前也的确吃过辣椒，谁还没个年少好奇的时候呢，不过尝了一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这呛人的东西，哪怕过去了近千年，他还是不想再试一次。当初看到晓楠把辣椒移植到后院时，他就劝过她，但是晓楠坚持要种。娲皇迷上了研究饭食，并且在做菜上比他们更有天份，也许这呛人的东西到了她手上也能变好吃，胡老汉自我安慰地想。

为了留种，又加上年岁不好，晓楠只能弄些干辣椒面出来做菜，用得最多的就是磨碎了加在烤肉上。胡家人吃过一次后就被此等美味征服了，一向沉默地胡大郎甚至说出了想喝酒的话。

嬴正吃不太习惯，见烤肉上面红红一片闻着就呛，不太敢下嘴。但这呛人同样诱人的气味让他嘴里直痒，看到胡家其他人吃了都说好吃，邹老都没停下嘴，他才吃了一块，之后就被辣得不想再吃第二口。晓楠见他不识货，就把干辣椒放在各种菜里，想让他爱上辣味。等他总算能接受了，家里那丁点的干辣椒也吃完了，大家只能盼着时间快点过去，等到来年再种一次。

辣椒的种植面积一直不大，牛头村与外界联络不便，不可能拿着辣椒去换粮食，村里只有在种出足够的口粮，才会考虑去种别的。有的时候，他们宁可让地荒上几个月养着，也不会去种些不实用的，免得浪费地的肥力。

好在土地肥力的问题，在各家开始养兔子后算解决了，兔子的粪便是很好的肥料，晓楠又记起了沤肥的事，就让胡老汉跟村里几个种田的好手那儿提了一嘴。胡老汉只说以前他们村里有一个知道怎么把肥料弄成更有效，他们便起了兴致去试验，后来还真有人试出来了，他也没有藏私，就把沤肥的方法教给别人。

有了肥料，还有晓楠舅舅提供的新种子，村民更想要多一点的田地。

这一年就在村民的期盼当中过去，等山上冰雪消融，晓楠舅舅便牵着驴子驮着货物出现在山路上。白泽在弱水解煞气还没有回来，这位晓楠舅舅是九尾天狐八百岁的孙子胡白所变。胡白的变化之术是九尾天狐的子孙中最好的，他在狐族中算是安逸派，与其跟人类争什么地盘，还不如呆在青丘吃吃喝喝来得舒服。

不过让他日日呆在青丘也是无聊，若没有狐族在外争地盘的事，他还能去人间玩一趟，耍耍那些为色所迷的人，现在怕引起术士的误会和注意，他不好往人世去。幸好老祖宗派了活给他，让他能出来松快松快，而且能为娲皇效力，是天狐一族的荣耀，听说狼族的人求着想为娘娘办事，娘娘也没理呢。

听说晓楠舅舅来了，宋户长特地让人请他去宋家吃饭，若是牛头村真的要开始把村里的东西卖出去，少不得要晓楠舅舅的帮忙。

胡白已经知道村里发生的事，他其实不懂娲皇娘娘把事情弄得这么麻烦是想做什么，若是想要钱，他们狐族知道不少藏宝的地方，随便一挖就足够那个小鬼用了。人类的想法一向复杂，创造出人类的娲皇娘娘一定想得比人类还多，就算他也不懂，也不妨碍他向娘娘效力。

趁着这次他来牛头村，他也见到了赵大。赵大先前并不知道竟然有个知道牛头村存在的楚国小吏，他又跟村里人有亲，想来也不会为了利益跟他们晋国人联手。他本来还想去找术士把控制他们的咒术解开，他是晋国的士兵，现在被楚国的人控制，军队总会派人来救他的吧？但是想想，晋国的术士只会替王室效力，他这种蚁民，怎么能请得动他们。

跟胡白交谈了之后，赵大知道了胡家并不是楚国人而是晋国人，是得罪了晋国的权贵才逃到牛头村来的。提到这个，赵大也有倒不完的苦水，当初他也是晋国的一名小吏，因为喝醉了冲撞了权贵被关进了牢里，之后赶上打仗他就被派上了战场。

“咱们百姓的日子苦呀。”胡白感慨道。

赵大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现在一想，生活在牛头村好像是不错，总比在外面得给贵族们赔小心要好。胡白能说会道，三两句就把原本畏于咒术并不是真心想留在牛头村的赵大给说动了。

胡白还拉上他一起跟宋户长讨论哪些东西适合带出去卖，并约定立秋之后便来取货。牛头村想要卖的东西比较适合秋冬，加上现在村里存货不多，得花时间准备。村里人听说这事定了，也有了干劲，老一辈的人倒是想劝，可想想村里大部分人家都得共妻便说不出劝阻的话来。他们知道共妻有违俗礼，若是可能，他们也想自己的儿子都能娶上媳妇，自己的女儿不用给多人为妻。

为个这个目标，村里男女老少像有使不完劲的，不等胡白离开村子就开始各自忙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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