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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漠若的心情自被云帝禁足之后就一直没好过,宫中德贵妃也被皇后抓住了错处斥责了一番。
而他刚被放出来没多久就听闻焱燚宗和如意楼的主事之人都下狱了,过不了多久都会问斩,罪名还是刺杀朝廷大员,连个辩白的余地都没有。而鬼庄也因为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折损了太多人手所以近来低调了很多。
他虽然还有些人手能派出去帮他盯着景王府和风家的院墙,但终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这么多事情里最让云漠若恼火是风冥安拒不合作的态度,若是能得了风家的助力,他想要重新来过还不是易如反掌?!
还有月凉那个王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净听闻她又去景王府了,可却从没见过那些事有什么结果,或者说她真的成功进去了吗?!
如今风冥安已经回到安阳城了,如果她再像之前那样闹腾皇后定然是要出面的,毕竟她绝不可能舍弃和风家的婚约。云漠寒是大汉的景亲王,选大汉朝堂上武将之首风家的嫡女还是敌国公主这还用想吗?
只要风冥安还没有成功嫁入景王府,皇后是不会让任何人真的破坏了这份婚约的。
这件事也就只有那个月凉王女至今都没看清罢了。
可是现如今他也不能真的眼看着云凰嫁入景王府,那他今后想要再起势怕是很难了,纵然云漠寒如今没有参与朝事,可云凰嫁给他之后呢?风家的势力也会推着他上位的吧?
看看当初告御状的时候站出来的那些人……那可都是有可能在他们完婚之后站到云漠寒身后去的啊……
等到那时……
云漠若揉着胸口感到了一阵气闷,顺带着他的头也疼了起来。
若不是下猛药他现在如何能对付得了云漠寒?而且他也没有任何机会能再接近风家……
还有上次云漠寒送来的那些——
想着那满院子的血水云漠若胸闷的感觉更甚,他几乎有些反胃了。
还好那日的事情他的两个侧妃都不知道,不然现如今沛国公府和王家还能给他多少助力可就是太难说了。
“殿下?”
就在云漠若气得头疼反胃的时候门外燕幽然轻轻唤了一声。
云漠若已经很久没去过她的院子了,自从雨日宴出事查出来天狼的探子之后云漠若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燕幽然唤了两声见云漠若并没有回应,但是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推开了书房的门。
“你来做什么!”云漠若见到燕幽然不由得更是来气,看着她那张脸上柔柔弱弱的表情云漠若抄起桌上的茶杯便朝着燕幽然脚下砸了过去,“还嫌你给本王带来的麻烦不够多吗!”
燕幽然看着那一地的碎瓷片,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要说什么。
其实要不是这些天完颜占桐来找她的次数太多,她也不想这个时候来让云漠若更加烦心的。但是月凉王女也察觉出了现如今安阳城里的情势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优势了,再加上她找的那些大汉的江湖人都下了狱,她便更是有些难安。所以才多番来找燕幽然,想撺掇着陵王再去找风冥安的麻烦。
“妾身知道殿下因为雨日宴的事情责怪妾身,可……”燕幽然想了想还是把想要为自己辩白的话收了回去,现如今说那些探子她也并不是全然之情又有什么用?就算是真的……云漠若也不会相信的。
“不过如今陛下也已经解了殿下的禁足,朝堂上的事情也还是依仗着殿下的,殿下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啊。”
“您若依旧想要和风家联姻——”燕幽然咬紧了牙关,可她就是再心有不甘也明白云漠若对这份联姻的执念,“还总是有法子可想的,若是朝堂上关系走不通,那便私下里——”
“私下里?!”云漠若听她说到这里猛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他原本就气得有些身体不适,如今更是眼前一阵阵发黑。
“怎么私下里!啊?”
“你来教教本王?!怎么私下里?!”云漠若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燕幽然,当年的事情对他来说终究是挥之不去的耻辱。
“像你这位公主殿下一样先散流言后下药才成了这桩婚事吗!啊?”
燕幽然看着云漠若这目眦欲裂的样子吓得往后跌了一步,但现在再想当年的事情她心里一咯噔也顾不上地上那摔碎的茶盏了,她扑通一下便跪在了云漠若面前。
“殿下明鉴!妾身着实冤枉!当年……当年——”
“当年殿下从江州回来之时贵妃娘娘要为殿下选定侧妃的人选,妾身自那年安阳城街上见到殿下便对殿下一见倾心,殿下是知道的……”燕幽然深吸一口气见云漠寒面色没有任何好转便也不再多说心动之事了。
“妾身自知妾身的这个身份做不了大汉亲王正妃,所以想着能做殿下的侧妃便是最好的了……可那时妾身听见有人说贵妃娘娘想要一次把两个侧妃都为殿下定下来……妾身这才传了些谣言说……说殿下与妾身两情相悦……说妾身便是侧妃之一……”
“但是妾身在安阳城里有多少人手殿下您是知道的呀!殿下您是知道的!”燕幽然说着朝云漠若面前跪着挪了两步,在地上蹭出了两道血痕。
“那流言根本没能传多久……就被、就被……”就被云漠若本人压下去了。
“后来再传的那什么、什么两情成悦!什么!私定终身——”
“更有说……说、妾身与殿下……与殿下生米煮成熟饭之事……根本不是妾身让人传出去的啊!”
云漠若看着燕幽然那张已经哭花了的脸对她的话不由得也是信了几分,可若不是她——或者说即便传谣言的不是她——
“就算传谣言的不是你!”云漠若忍着头疼咬着牙开口了,“那平北侯府里面的事情呢?!”
“那便更不是妾身做的了啊!”
“妾身虽是想去可根本弄不来请柬的!那请柬是有人临开宴前一日才送到妾身那里去的,只递到的门房,妾身连人都没瞧见!”
“而那宴会上若不是殿下叫宋宏来请妾身……妾身又怎么会与殿下私下见面!妾身那日原想能远远看一眼殿下就好!”
“可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情……出了那样的事情……”
“无论如何妾身都是一国公主,这样自轻自贱有辱贞洁之事如何使得!”
“妾身也知殿下恼了妾身这么多年——”燕幽然一咬牙知道有些事今日是必须要说出来了,她也不怕外面小厮会听到了。
“可妾身至今还是清白身啊!殿下!”她说着便撩起了袖子,那洁白如藕的上臂中央一点,殷红如血,正是守宫砂。
云漠若看着燕幽然的手臂眼前发黑的感觉更甚,他晃了几下跌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确实因为记恨这女子曾经的算计,即便成婚多年他也从没有碰过燕幽然,不过他要留着天狼的势力,想着没准什么时候能用得上也不想太得罪了她,所以便没想着赐避子汤的事情,反正女人嘛,陵王府里有的是,又不是非要燕幽然侍寝。
他只是同这女子说现如今他还不能和她有个带着天狼血脉的孩子,再找个太医来说燕幽然喝不了避子汤,即不会让这个女人对自己变心又达到了他的目的,而且似乎因为这个解释燕幽然对他更是死心塌地了。
所以云漠若至今也不知道燕幽然还是清白身。
若是当初就连这件事他们两个也是被人算计了去——
云漠若怒火攻心竟觉得口中有了几分腥甜,努力控制着思绪回想着当年的事情。
当年江州事了,他又听闻元峰总是往善化寺里去才匆匆回京,之后便是年节,然后母妃想要给他选侧妃,安阳城里的流言也恰在那时起来了,他查到了一开始的流言是燕幽然放出去的,这一次确实是如她所说,压下去的很容易。
再之后流言又起,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燕幽然不死心又弄出来的事情,便没有多在意,但是后来却发现这次根本就压不下去,安阳城里不是从一个点开始把这次谣言传开的,而是——
这种能在一时间在整个安阳城里散播流言蜚语的能耐……
绝不是燕幽然。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平北侯府的宴会上他们两个便凑在一处了。那天要说最不正常的事情……
最不正常的事情便是云漠寒去赴宴了!
时至今日,安阳城里,除了皇宫和他那二哥的怀王府,哪家的宴会上能见到云漠寒的影子?!他当时忙着将平北侯拉到他这边来没细细想这件事,也只当云漠寒是因为他在江州说他不为赈灾而是去选美来说几嘴泄愤而已。现在想来那天云漠寒仅仅两句话就让他和燕幽然成了那天在场所有人的谈资,而下药人的若不是燕幽然的话——
听说神医的弟子和云凰结为兄妹了?如果云漠寒和云凰真的在那时候就已经……
那他要是想要拿到什么特殊的迷药之类的也应该是易如反掌的吧?
所以说那天给他们两个下药的——
云漠寒!
难怪后来皇后那么快就知道了还要赐婚!
云漠若用力捏着椅子的扶手,咔的一声,他的指尖一阵剧痛,指甲竟然断了两枚。
“殿下!”燕幽然见到这一幕心中不安更甚,但是云漠若却没有再苛责她,反而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疼不疼?”云漠若垂下视线,像是才发现燕幽然的膝盖受伤了一般,他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不少,一下子就安了燕幽然的心。
“现在只有你能帮本王了,幽然,只有你能帮本王。”云漠若看着燕幽然那双带着些暗蓝色的眼睛,“本王会永远记得你的好的。”
“本王要娶风家云凰从来都只是为了利益,可本王是待你是真心的。”
燕幽然耳中听着云漠若柔和的情话,看着他那双带着珍惜之意的眼睛,似乎膝盖上的伤都不疼了。
“只要是殿下所求,妾身都会做到的。”
“过几日便是中秋宴,到时候你与本王同去。”云漠若说着轻轻抚了抚燕幽然的脸颊,之后给她叫了大夫来。
这一番下来更是哄得燕幽然心中几乎完全没有了对云漠若的怨恨,对于他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连连点头,尽数应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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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那日,中秋宴上也确实是热闹。
往常走到哪都成双成对的怀王夫妇这次又只是见到了怀王一人,云漠澜还是说王妃产后虚弱需要静养,连带着世子也没带来,倒是陵王带着嘉诺公主来了,让云帝都有些意外。
他满含深意地看了云漠若一眼却也没多说什么。他要留着的那些人这几个月也基本都见了端倪,年底前基本上也都能处置了。
就是老三……
云帝看着云漠尘在心底叹了口气,去年后宫事多,他也到肃昭仪那里又去过几次,每次肃昭仪都为云漠尘求情,再有就是让他看着云漠尘这些年在佛寺日子过得那样苦的份上多多宽宥一二。
一个一个的都不省心。
就连云漠殊如今也越来越不省心了,在安阳城里闹出来的那些事,他都不想再听下面的人说了!
唯一省心的现在倒是就剩了个原来最不省心的云漠寒。
这次苛税的事情,他终究是——
云帝想着便瞅了云漠寒一眼,见他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正和云漠澜说着什么。
云漠寒这次是真的心情好,半分都不是装出来的,毕竟他又能去风家翻墙了不说,吵了一架之后他和安安倒是比前些年还要更亲密了些。
如今风冥安的伤也早就养好了,平日里与他一处,小别重逢便更是蜜里调油一般的化不开了。
他同云帝一样也瞧着安阳城里的局势,一样知道大局已定,等到薛丰和苏沽都处置了,想来朝堂上能宁定很多,到时候完颜占桐离开安阳,他便也能成婚了。
不过——云漠寒瞧着云漠澜那消瘦了不少的样子终究还是将笑意收了三分。云漠澜让他帮忙查证的东西他都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了,至于那些东西要不要交给云帝,或者说究竟要怎么处置——
或许只有云漠澜本人能决定。
他这二哥太过看重血脉之间的联系,可是对于生在天家的他们来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谁和谁之间又不是算计着过一辈子?
父皇算计着他,也算计着他其余的儿子们,可他不是也一样被算计着吗?
纵使这次他是因为他的安安才入了云帝的局,可这位帝王也一样在他的算计里,想来也在云漠若的算计里吧?
但纵使是算计……也总有个底线在那里。
云漠若能当没有,云漠尘能当看不见,但是他不行。
“七弟,和四哥喝一杯啊?”云漠若像是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一样,端着酒杯冲着云漠寒笑着。
“陵王这样,倒是让我有些担心。”云漠寒也笑了,不过他那笑意里面带了三分邪性,这位景王殿下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那最恣肆的年少之时。
“四哥想和你喝一杯而已,你担心什么?”云漠若说着把那酒杯又举了举,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
“担心陵王要害我。”云漠寒似乎完全不惧他想要把大殿上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的举动,斜靠在椅子上好似全身都没长骨头一般。
“你坐好。”在云漠若险些指着云漠寒鼻子骂出来之前云漠澜平平淡淡一声将话截了过去,他拍直了云漠寒的背然后塞了个果子到他手里,“就是昪儿都比你有规矩些。”
云漠若见云漠澜这般倒是不好再开口了,他这二哥都拿云漠寒去和孩子比了,若是他再开口——
反倒是云漠尘瞧着云漠澜塞到云漠寒手里的那个果子险些折了他手里的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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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虚情换真心心生魍魉,君父谋臣子子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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