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不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8章 禁她足 叫人送贵妃回去,禁足三个月…,帝王妾(狗血),清风不换,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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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以窥见真相的淑妃出了冷汗,天气又急转直下地冷下来,在外吹了风,毫不意外的受寒了,还真应了宸妃那句“没准风寒轮流转,明儿到你家”,宸妃头回知晓自己的话还能预言,当丫鬟将这事讲给她听,她吓得多用了一碗饭。
丫鬟惊诧地看向自家主子,“主子,您说的您要苗条纤瘦,少吃多动的。”平常主子饭量就足,和下面丫鬟相比都不示弱,若是听了良妃倒霉事,那还得再多用一碗饭。
之前可劲折腾良妃,她家主子恨不能一日四顿,别人一场风寒定要瘦弱削减些,她家主子愣是没瘦,脸比先前反而圆润了。病好了嚷嚷着要练练身子,免得再继续长肉下去。
“得吃饱了再动嘛,想当年我可是能一口气……”话说到一半宸妃不再言语,化力气为食欲,狠狠地咬在新端上桌的水晶虾饺上,满嘴的鲜虾香,滑嫩嫩的又有嚼劲,从前的事不能提了,“继续讲些好听的话,给你家主子我好下饭。”
她家娘娘就爱听后宫趣事,拿那些事当做戏来听,争宠也不费心思,上回好不容易到良妃手里截胡,结果还落得铩羽而归。
丫鬟边执筷箸布菜,边搜肠刮肚地想着宫里的消息,道:“椒房殿篱笆扎得严严实实,里面的事咱们也不知道多少,不过贵妃娘娘都不怎么出椒房殿,不知道再忙活什么,好似从个把月前就忙了。您要是想看良妃娘娘吃闭门羹,且看且珍惜吧,指不定哪日贵妃娘娘就不忙了。”
不用等太久,赶在过年的前一个月,杜浮亭总算忙完了,彼时京城的天气落了好厚的雪,大家都裹上暖和的棉衣,外头风雪交加恨不得让人把脑袋缩到围脖里。
杜浮亭已经把绣架搬到暖阁,可饶是如此她握针的手,还是不免起了冻疮,纤细白嫩的手指,如今胖的跟胡萝卜似的。
红珠在旁边急得要给她上药,她怕自己没有办法握针,一直不肯涂药,这回无论红珠怎么劝,她都没有松口,还捧着双手放在胸前,笑着打趣自己像是兔子捧着新鲜的胡萝卜。
“娘娘,如今总算把东西完成了,咱们是不是该涂药了?”红珠再一次拿着药膏走到杜浮亭面前,她在半夜的时候会给主子偷偷抹药,可这药一日起码涂抹三回,才夜间一次根本不抵用,冻疮并未消散。
“当然……不行。”杜浮亭捧着自己刚出炉的作品,笑得比花儿还灿烂,生怕自己弄坏它又连忙放下,“要趁热给爷啊,我也好久好久没有见过爷了。”她这段时间忙过了头,好似是真的没有见过他,实在是时间过得太快,自落大雪后皇后免了请安,她就没怎么出过椒房殿。
杜浮亭为了不引人注目,没有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人去乾清宫,只有几个宫侍帮她拿绣卷和绣架。
得知帝王在麒麟殿,杜浮亭就没有往哪儿去,而是领着人去了乾清宫,要是去麒麟殿,只怕她东西都没架好,帝王就知道她要送的是何礼了。
乾清宫每回都是张玉芝守着,苏全福跟在帝王身边主要还包括前朝传达旨意,与大臣联络,他看似相比苏全福稍逊色一截,不过帝王能留他守着乾清宫,也是帝王极为信任之人。
杜浮亭到乾清宫侧间整理仪容,她是知道张玉芝去老家探亲已经回宫的,可一直都没等到人,只有小太监小宫女守着,他们也不敢上前搭话,她还想找张玉芝给她寻个隐秘的地方摆绣卷呢。
好不容易有了小太监过来给杜浮亭奉茶行礼,“圣上这回儿在麒麟殿,娘娘有何吩咐尽管吩咐奴才。”这也是因为是杜浮亭到这儿来,其他人只怕帝王不在乾清宫,连大门都无法进。
杜浮亭蹙了蹙眉头,“本宫瞧着你是面生。”张玉芝那人不比苏全福像是老好人似的,见人就先笑三分,他做事老辣,知道自己过来,不可能不出来见自己。
小太监笑着解释,“奴才唤小康子,张公公刚刚回宫有些发热,圣上赐他恩典让他休息。张公公听闻娘娘过来,原是安排小安子过来伺候娘娘,可是小安子吃坏了东西闹肚子,让奴才顶他一会儿。”
听着是新上的小太监,小安子说过她与其他太监都可以,又是他临时身子不适,杜浮亭就没再说了,她着急把绣卷架好,只怕稍微慢一小会儿帝王就得知消息了。
乾清宫内杜浮亭从未留宿过,可她是知道帝王寝宫所在之处,不过她并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叫小太监另外找间屋子,急匆匆的一时没看清楚地方就走了进去。
杜浮亭唤住想离开房间的小太监,小太监的眼睛闪了闪,缓缓转过身,听到贵妃温声叮嘱他:“你记得叫小安子好好休息,实在不行就去太医院捉药,就说是本宫的意思。”
太医院的医正只会给张玉芝、苏全福这类的治病,不会管小太监小宫女,他们有不舒服的地方,一般都是下面的小学徒拿他们练手了,是以杜浮亭提了句。张玉芝就不劳她多说,那是老狐狸似的人物,比谁都要惜命,到时候叫人送他几只好鼻烟壶,比嘱咐他看病要强得多。
小康子低着头行礼应是,转身离开了屋内,走前还不忘把门拢上。
崇德帝得知杜浮亭去了乾清宫,先是眉头皱了皱,得知她在书房,还是那无人踏足的内房,腾地起身往后走去,苏全福也是大惊之色,连忙跟了上去。
帝王心情不好时总常独自待在那里,更重要的是那里有不少同一位女子的画像——曾有个毛手毛脚的小太监打扫房间,不小心将画卷掉落在地,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从今往后,内房的打扫都是帝王亲自完成,画卷也从不展开挂墙上,全都卷成轴妥善收藏,只有帝王想念画中之人时,才会展开画卷,动作轻柔,神色温和,与朝堂上肃杀之气的帝王截然不同。
可是谁想到贵妃哪儿去不好,偏生去了那间房间。
苏全福跟在帝王身后,刚到内房就见杜浮亭弯着腰,在捣里面鼓支架,横贯内书房中间,几乎铺满了宽阔的中心,他觑了眼帝王神色,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知怎么出声提醒贵妃。
崇德帝有种不愉不断在胸口发酵,而后瞬间烧成火苗,一下子窜到喉咙口,“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
杜浮亭专心摆着绣卷,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手抖,差点绣卷就掉落在地,她连忙护在怀里紧紧抱住。
见她没有听自己的话,还在顾及那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崇德帝唇角死死绷住,眼眸暗沉,“朕叫你滚出去。”
“爷到底对我有哪里不满意,您同我说清楚,别时冷时热的待我好不好?”杜浮亭扯着崇德帝袖口,面对帝王陡然而起的怒意,她首先想的是自己哪里不对,“是不是因为我近来忙于自己的事,疏忽了爷?我以后有很多很多时间陪爷。”
崇德帝眉头紧拢,目光落在离他掌心不过几厘的小手上,小手红肿与往日素净白皙不同,可他已经让怒火充满,挪开了自己的视线:“朕觉得贵妃应该清楚,尤其是贵妃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偷偷摸摸见不得光,想将朕瞒在鼓里。”
这些时日,崇德帝让梦境不堪其扰,总感觉自己未曾看透将有大事发生,就在刚刚他竟然荒谬的觉得梦里的妇人是杜浮亭,先前不见她只觉得那梦可笑,现在见到她便压抑不住怒火。
“见不得人的事?”杜浮亭面色一白,与她红肿的手指截然不同,她目光落在自己日夜赶制,所绣的《万寿无疆》图上,低声委屈地道:“那是我为你准备的惊喜。”
“朕不需要!”
杜浮亭强忍着泛起的湿泪,她努力平息颤抖的声音,还挤出抹笑:“是我的错,不该贸然拿到爷面前,我现在将它收起来,等爷想看的时候再给爷。”
说着,杜浮亭就要将绣卷收起,可是心里越着急收好,越是容易手忙脚乱,身边宫侍已经全都跪在地上,不敢插手帮忙。
“杜氏,你几时染了听不懂话的病,朕不想再说第二遍。”崇德帝钳制杜浮亭慌乱的手,将她扯离绣卷,他的眼底只有不耐烦的神色。
两人的争论声,吓得乾清宫的宫人屏气凝神,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杜浮亭微微怔住,咬了咬腮帮子,嗓音止不住地颤抖问他:“那……是不是我……你也不需要了。”
让杜浮亭没有想到的是,帝王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是,不需要。”冷硬而坚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杜浮亭瞬间红了眼眶,可饶是如此却得不到男人态度软化,好像自入宫以来,她受过的冷遇,比她从前十几年遇到的还要多。
“说要我的人是你,现在不要我的人还是你,你太过分了。”她找了剪子攥手心,娇柔的嗓音深深指责着他,眼里露出失望之色。
苏全福下意识挡在面前,就怕她冲动伤到崇德帝,心里快骂死张玉芝的祖宗十八代了,好不容易盼到张玉芝回宫,结果一回来就水土不服发热病倒,明明两个人都是总管太监,这种场面却让他独自面对。
杜浮亭望向怒色正浓的帝王苦笑,无奈地摇摇头,她就算伤了自己,也舍不得伤他分毫。
杜浮亭自始至终只当他病了,只要他稍微好言好语,她能义无反顾的默默陪在他身边。不记得往事也没关系,他们只要在一起就还有未来,可以创造更多更美好的回忆。
可是现在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天真,他的未来从来没有自己,也有可能从他失忆开始,他们就再也回不去。
杜浮亭拿起剪子,如同崇德帝说不要她时那般决然,绞了自己亲手所绣的《万寿无疆》图。
崇德帝瞳眸紧缩,欲冲上去拦下她。
苏全福早就紧紧盯着杜浮亭,率先行动阻拦,可是仍然没有用。
杜浮亭的动作又快又急,壮阔瑰丽的锦绣山河瞬间破败不堪。为了这幅绣卷她彻夜不眠,十根手指就没不被针扎过的,摧毁起来不过瞬间而已。
崇德帝挥袖推开苏全福,徒手抓住锋利剪刃,厉声呵斥:“杜氏,你放肆!”帝王身上是怒不可遏的气息,若不是帝王从不动手打女人,或许已经朝她动手。
她可知毁掉江山图所代表的含义!
国破家亡不外如是!
她所作所为传扬出去,往后以何在大秦立足?
只要杜浮亭稍微用力,帝王的掌心就会让剪刃划破,她蓦然松开剪子,朝面色冷沉的帝王,淡淡地笑了:“它是我准备的,既然皇上不需要,也没必要存在。”
她的语气好似无所谓了,和以往的闹矛盾不同,不再温柔乖巧,她的眼里看向他仿若多了丝陌生和疏离。
崇德帝呼吸一窒,心底忽然掀起彷徨与无措,随之而来的是恼羞,“苏全福,叫人送贵妃回去,禁足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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