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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似是要把杜浮亭最后的念想都磨灭,她的睫毛狠狠颤动,身子不由得坐直,可片刻又靠在迎枕上,淡淡出声道:“我不在意了。”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意,除杜浮亭她自己外,恐怕无人知道。
谢玉接下来倒没有再说任何可能刺激到杜浮亭的话,他深知再说下去必然会引得杜浮亭反感,只需方才那番话在她心里种下种子就行,只要她开始怀疑崇德帝,便会让椒房殿的人关注乾清宫的情况。
他方才的话并非信口胡言,崇德帝近来隐约是有向朝臣妥协的意思,毕竟他能杀十人、能杀百人,却无法杀尽天下对于神鬼拥有敬畏之心的百姓,这是先帝时期遗留下的祸患。
先帝曾痴迷仙丹灵药,起死回生、扭转乾坤之术,曾经一度江湖术士、游医神棍盛行,乃至大秦百姓信奉鬼神甚至都超出对皇帝的敬畏。后来先帝不再沉浸仙道之中,斩杀宫中炼丹术士,又命人大肆抓捕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可还是埋下了祸患。
谢玉是天子近臣,又得崇德帝信任,多少人都想得他一声准话。
帝王不再独宠谁,而是要宠幸后妃,这样的准话出口,大抵不知道会让多少人欣喜若狂,那些原先已经熄了将女儿送入后宫心思的人家,家里又该热闹起来,更加别说家里已经有女儿在宫里的人家。
杜浮亭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去想这些,那一夜的折腾,她和崇德帝之间所有的感情便烟消云散了,是她自己固执的不肯撒手,现在就要彻底撒手。
可有些事似乎长了眼睛似的,明知道你不愿见、不愿听,甚至不愿想,偏生落到眼前,飘入耳里,在脑子里深根发芽。
甚至有人趾高气昂的踏入椒房殿,以给杜浮亭探病请安的名义,把消息散播到她面前。
红珠看着眼前上身着浅蓝色宫装,面容似有不善的玫嫔。
她想将人拒之门外,可玫嫔直接闯入椒房殿,声音不大不小地道:“嫔妾记得淑妃娘娘生辰,贵妃嫌弃嫔妾规矩不好,没有给她行礼,嫔妾没能力叫皇上赐下嬷嬷专程教导规矩,可有幸得皇上亲自教导,今儿就特地给贵妃娘娘请安了。”
这话让在廊檐下,躺靠摇椅上的杜浮亭听得清楚,她身边燃着火炉、煮着茶。
椒房殿的雪融了,风都像是含了丝暖意,原该是惬意、悠闲的,红珠和齐嬷嬷也是这般想的。
杜浮亭的病她不愿喝药养着,就只能另外想别的法子。瞧瞧椒房殿的景色,不总闷在房内。哪怕眼下无法走出困境,心情能好上几分也行,可谁料玫嫔拿着冠冕堂皇的到椒房殿找事。
“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玫嫔施施然屈膝福身,给在躺椅上不知是闭目养神,还是已经入睡的杜浮亭请安。
杜浮亭是清醒的,方才玫嫔那番话她也都听到了心里,崇德帝与玫嫔有过接触。
正如谢玉所言,帝王或许真动了宠幸旁的嫔妃的心思,杜月满哪怕假装曾经她,也无法留住崇德帝的心,其实如今细想蛮可笑的。
“请了安就退下吧。”杜浮亭声音不轻不重地道,不欲与玫嫔多言,如果可以她都不愿开口。
可玫嫔今儿专程见杜浮亭,哪里会让听杜浮亭一句话就打发走了,她刻意远离火炉的位置,低声细语地道:“嫔妾的礼节还有那些让贵妃不满的地方,娘娘可以跟嫔妾提,正好嫔妾能请教皇上。”
杜浮亭搭在小腹上的手猛地攥紧,又缓缓松开,她将手在眼前晃了晃,至少这回没有在手上留下痕迹,“不要让本宫叫宫人专程送客。”
红玉闻言,连忙快步走向前,以保护者的姿态,横在玫嫔与杜浮亭中间,害怕玫嫔冲动下伤到杜浮亭,而齐嬷嬷则是拉上玫嫔手臂,“玫嫔娘娘若是想要嬷嬷教导,老奴可以去跟皇上提提这事,这些小事交给下面的人办就好了,何需让皇上费心思。”
齐嬷嬷的手暗暗使了些力道,又很是小心的不会在她身上留印迹,把把柄交到他人手里,“老奴认识好些教导嬷嬷,保准能把人驯服得服服帖帖。”这是齐嬷嬷这等教导嬷嬷的厉害之处,别管是后妃还是丫鬟,只要是上面主子发话,她们有不少手段可以让人屈服。而至于为何她是崇德帝派到椒房殿的,却纵容着杜浮亭所作所为,这也是崇德帝的意思,也就是这点让齐嬷嬷觉得帝王心里不是没有贵妃。
玫嫔有瞬间让齐嬷嬷吓唬住,可等她反应过来又觉丢脸,自己竟然让卑躬屈膝的奴才吓到,“皇上都不曾发话,嬷嬷伺候了几日贵妃娘娘,倒是开始替皇上做主,也不知道您配还是不配……”
话里话外似是在讽刺齐嬷嬷,实际上不过是指桑骂槐,嘲讽杜浮亭不配,杜浮亭起身就将火炉踢翻,滚烫的茶壶掉滚落在地。
“这回踹的是炉子,再多嘴本宫不介意踹人。”杜浮亭斜了眼玫嫔,只见她整个人已经愣住,大抵是玫嫔没想到她会动手,杜浮亭趁机道:“红珠红玉,替本宫送客。”
玫嫔知道杜浮亭最见不得别的人靠近皇帝,受了旁人的蛊惑,原是想在椒房殿炫耀一番,结果倒是平白惹人笑话。
出了椒房殿不远,她便反手甩在身后丫鬟的脸上,那丫鬟脸上瞬间红肿,浮起五指印子。
玫嫔不痛不痒动了动手腕,道:“你提议的来椒房殿,事情没办好就好受罚。”
那丫鬟眼里含着泪不敢出声,因为她只要出声就会受到更多的惩罚。可那丫鬟敛眉垂目,眼底便是藏不住的恨意。
在玫嫔身边伺候,有太多无妄之灾,平日里只要玫嫔不高兴,下面的宫人做任何事都是错的,动辄打骂侮辱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不过她大概不会知道,她平时随便打骂的人这回真的背叛了她。
夜间椒房殿内殿,谢玉一改与杜浮亭逗笑的常态,栖身落于内室横梁之上,沉默无言地陪着她,他这般姿态似是印证了崇德帝所做的一切。
“谢玉,你能帮我的,是不是?”杜浮亭知道他来了,将木梳放在梳妆台上,檀木梳子与梳妆台面相击撞出轻细而清脆的声音。
谢玉从横梁之上飞下,轻点地面,悄然无声,就连衣袍都不曾响动。他步履淡然地走向杜浮亭,回道:“是,臣能帮娘娘。”
“我还没有提要求。”杜浮亭微微心惊谢玉的干脆利落,下意识觉得事情不简单。
谢玉站在杜浮亭身侧,她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求他帮忙,道:“娘娘尽管提,臣必然帮娘娘达到。”
“我不要在宫里了,你带我走吧。”杜浮亭话语略顿,说出这番话鼓足了气,不曾听见谢玉应答或是拒绝,她又问道:“可以吗?”
谢玉似乎预料过杜浮亭想离开皇宫的这个可能性,丝毫都没有感觉到惊讶,而且他在听到杜浮亭的要求后,未经由杜浮亭同意,掌心略带薄茧的手便缠上她的青丝,感觉犹如他所想,柔顺乌黑如绸缎的发丝落于指尖触感极好。
他的声音压似乎是压抑因为太久,而沙哑磁沉,他道:“娘娘能得偿所愿,可否让臣也得偿所愿?”
杜浮亭不习惯谢玉的亲近,猛然回头望向他,青年眼底阴影沉沉,与每回帝王欲使她臣服他身下,看她时的神色如出一辙。
杜浮亭心儿直颤抖,似是窥探到谢玉内心深处不可加人的东西。
她沉默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金银珠宝你大抵不需要,高官厚禄你也有,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谢玉唇角微弯,在无声的笑她天真,眼神又不舍得自她身上挪开半分:“那些谢玉都不稀罕,唯独贵妃娘娘,让谢玉几欲疯狂癫魔。”神色克制而隐忍,语气深沉压抑,透着几分势在必得。
杜浮亭面色比纸苍白,她从未想过谢玉内里藏着此等黑暗的心思,好似她所有人都没有看透,她像是戏团表演供人取乐玩笑的丑角。
谢玉宽厚手掌搭在杜浮亭肩膀,弯腰靠近她颈窝,厚重的人影压下笼罩,他能觉察到掌下娇躯僵硬。
杜浮亭让谢玉惊吓到脑子空白,已经不知怎么反应,思绪纠缠如麻,仿若瞬间给了她重锤。
谢玉深深望向镜中美人,两人的脸颊只差分毫的距离,他抿唇隐秘地笑了笑,“娘娘若同意,臣立即谋划送娘娘远离深宫,最迟不过二月。”
察觉到女人浑身僵硬,可他的鼻尖还是触碰了女人精致耳廓,眼眸闪着绿光犹如黑暗的饿狼,碰到新鲜而美好的猎物,只想吞之入腹。
“臣等娘娘的回复,三日后元宵夜臣再来。”谢玉扫了眼杜浮亭面庞,见她睫毛轻颤,便知道话她已然听了进去,至于作何决定他便不管,直起背脊从何处进的房间,便从何处离开,一如既往地让人察觉不到半点踪迹。
杜浮亭紧紧攥住拳头,指甲已经陷入掌心里,刺痛的感觉让她回神,谢玉的语气与神态,乃至他的气息,都似附骨之疽,久久驱散不去。
她嘲讽地笑了,镜子里的女人随着她笑而笑,仿若也在嘲笑她远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天真可笑,教训永远都没吃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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