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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已传音胖虎,让他迅速整理出有关林博士的情报。
在得到情报之前,简直只得尽量拖延进程。
范作科琢磨了半晌,似乎已有成稿。刚要开口,简直连忙将其拦住,“范师兄稍安勿躁,咱可忘了很重要的一个约定,得先说好了再正式开始。”
范作科心生狐疑,“你小子不会是想找借口,要耍赖落跑吧。”
简直连忙分辩,“范跑跑是师兄的雅号,我可不干夺人之美的事情。窃以为,斗诗也须有个共同的题目,才好分出高下。否则各写各的,便各有各的优劣,实难比较。就算林博士勉力裁判,也难以服众呦。这等状况下,我就是赢了比试,也会输了口碑。”
范作科嗤之以鼻,“你应该说,我就是赢了比试,也会输了口碑。”
简直装傻,“范师兄你也太蛮横了。我说的,与你所要求的,分明一字不差,何故还要挑剔于我?做人实在是太难了。”
林博士等的有些不耐,“简公子不是我说你,这是在斗诗,不需要斗嘴,何必死抠字眼儿呢。不过,你说的也在理,统一题目更有利于裁判,也容易令人信服。”
简直叹口气,“林博士你分明采纳了我的意见,为何却要用驳斥的语气?你可是做裁判的,立场应该公正,这么多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呢。我虽然比不上范师兄有背景,可在这得意楼说书的快嘴先生,却是我花重金请来的。若有偏向甚至裁判不公,那就别怪快嘴先生,整年都在这里开专场数落您。”
林博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简公子莫要误会,我只是希望尽快比试而已。”
范作科看不过眼,“尚未比试,先来威吓裁判,简师弟这是输不起的节奏啊。这样吧,莫若你直接认输,我也不难为你,付钱带人回府便是。既省得你当众丢脸出丑,得意楼也能恢复生意。再说,这回你算是救了林采儿,她自会以身相许。咱俩今夜都能进洞房,岂不是皆大欢喜。”
简直摇摇头,“若那样的话,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范作科不以为意,“不管你败还是伤,反正我是乐呵的很。”
简直投去同情的眼神,“我可能伤神,你指定要伤身的。”
范作科大笑,“面对这等美貌若不伤身,还是个男人么?我连你都对不起。”
林博士见两人又扯远了,赶紧拉回话题,“我建议,二位先各出一道题目,或许相差不大,也省了许多口舌。”
范作科脱口而出,“我的题目洞房。”
简直思忖了下,“芳华。”
范作科撇撇嘴,“装。”
简直反唇相讥,“牲口。”
范作科怒了,“文人岂可爆粗口!”
简直不以为然,“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其实你比牲口更粗。”
林博士打圆场,“这场比试,既然是因为两位美女而起,那题目不妨就取作佳人。”
此时,胖虎传来了有关林博士的情报,简直也就不再攀扯,“林博士这个面子,我给了。”
范作科则提出了条件,“那你须得先告诉我,这位姑娘如何称呼。我的这首诗,要写给她。”
简直传音熊大,“想让他叫你个啥名呢?”
熊大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一直忍着才没发作,“叫姑奶奶。”
简直知道问也白问,询问一下只是表示尊重,便随口给编了一个,“叫她祖娘即可。”
林博士害怕又生变故,立马儿宣布,“斗诗正式开始,以佳人为题,各做一首五言诗,限时一炷香。”
范作科已有腹稿,与林博士题目也契合。所以,只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便忍不住嘚瑟,要先声夺人,“谨以此诗,献给最美丽的祖娘你做一个坑,我成一条线。两下合一处,分明就是中。”
熊大不明白,传音简直,“他啥意思?说的每个字,我都知道。可合一起,我就不知道了。”
简直只得敷衍,“大概意思,就是看中你嘞。”
熊大脱口而出,“老娘才不尿他呢。”
简直连忙提醒,“你是女孩子,不能像老爷们一般说话。”
熊大下定决心,“下辈子必须做男人。”
围观群众也大多不明白,议论纷纷。
“这诗啥意思啊?”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知道这是个流氓诗人就可以了。”
“装神弄鬼的,怕是你也不清楚吧?”
“我倒有七八分的把握。只是不敢相信,这武府首席弟子真有这么俗么?”
“有多俗?”
“和你差不多吧。”
“哦,那是够俗的。”
一炷香的工夫很快就要到了,简直也已润色完毕,清了下嗓子,当众吟诵出来,“无意苦争春,任凭群芳妒。此心何所寄,云深不知处。
熊大忍不住传音简直,“老大,这首诗是写给我的么?”
简直笑道,“自然是专为你写的。”
熊大喜出望外,“太好了。这是第一次有人为我写诗。谢谢老大。”
简直挑字眼儿,“刚才范作科的诗,也是为你写的。”
熊大白了范作科一眼,“不是说他是牲口么?不算人的。”
简直点赞,“不错,又说在点儿上了。”
熊大终于问出口,“老大,你给我的诗,写的是啥意思啊?”
简直也是无奈了,“大概意思就是说,你志向高远,不屑与庸脂俗粉为伍。”
熊大乐了,“还是老大懂我。”
围观群众这次的反应,比听范作科念诗时的状况好些。可依旧还是不少人,听了个稀里糊涂。
“这又是啥意思?一个文的,一个白的,我咋都听不懂呢?”
“你这是没文化的表现。记住,这位也是个流氓诗人。上一个是身体流氓,这一个是思想流氓。”
“我勒个去,两流氓打架就好了,装啥诗人呢?”
“又不知道了吧?天不怕来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有文化来真可怕,天也怕来地也怕。”
“好诗!能让我这样的大老粗听懂,这才叫好诗。我觉得,老兄你要是上去,指定能赢他俩。”
“不可能的。”
“为啥?”
“我还不是流氓呢。”
“成流氓还不容易么?”
“成小流氓自然容易,可成为需要配备文化的大流氓,就难于登天嘞。要么生的好,要么有背景。咱这层次的人,也就只能做做小流氓啦。”
“唉,干啥要出头都不易。你给说说,这二位到底谁能赢?”
“这就不好说了。”
“咋啦?”
“流氓赛诗,若要分出个胜负,如果不拼武力,那就只能比谁更有背景了。”
“那要裁判干嘛,不是说挺有学问的么?”
“裁判这时靠的就不是学问了,而是眼力。”
“要眼力作甚?”
“看谁更流氓。”
“说人能听懂的话。”
“反正谁输都会记仇,让大流氓赢才能罩得住你。”
“谁赢谁是大流氓呗。”
“真理,往往掌握在大老粗的手里。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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