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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试炼场上空那如同流沙般缓缓转动的白雾倏地被破开了两道口子,巨大的气压产生出的动力将白雾搅的稀碎。
一黑一蓝两架机甲从这两道如旋涡般的口子从急速冲出。
远处的山脉此起彼伏延绵万里,山尖上皆覆盖着一层常年不化的积雪,远看就如同一冰雪大浪,而这两架机甲就像是在这汪汪大海中一跃而起的飞鱼。
已经降落到半空的日光给这白色的世界都披上了暖黄色的毯子,光线扬扬洒洒地照进机甲舱内部空间,女孩黑色的发丝上都染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
“所以说,什么是拯救希望的行动?”
“起先,警方以为这只是一件儿童失踪案。”
霍小小愣了愣,“普普通通的失踪案还不至于让执行部出面解决吧?”
“自然没那么简单。”
光屏里传来尘北那温和如玉的嗓音,只是他这平日里温柔的语气带着些肃然和难以掩饰的怒气,“三天前a3星球警局来了一位家长报案,他的孩子已经失踪相近十个小时了。这类莫名其妙的儿童失踪案在暴雪高校所处的a3星球几乎是有十几年没有遇到过了,毕竟这里的监控系统可是比省星执行星球的等级还要高,设备还要完善。”
“警方先开始是没有过多重视,可在调了所有监控以后,却发现根本找不到这孩子的踪迹。整个a3星球在一天内被翻了个底朝天,并且同时他们也派出人员前往一些无人区域搜查,并联系附近各大星球政府同时请求他们协助调查,可这样还是没能找到人。”
霍小小蹙起眉头,“暴雪省星的警方力量是四大省星最强的,毕竟因为暴雪这片区域的特殊性,前线常年在打仗,我们需要一个稳定而有力的后勤保障,国家在暴雪建立的各类系统也是最完善的。所以怎么可能都这样找了还是没有找到呢?”
“难道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绑架案?并且能逃过层层检查的这凶手起码是a级及其以上,说不定还有什么特殊天赋。”
霍小小继续问道,“这小孩是有什么值得被这种强者蓄谋的东西吗?他是星球执行长的儿子?还是什么富二代?”
尘北在光屏里摇摇头,“都不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要说特别的地方,可能就是这是这个小孩的先天体强还不错吧。”
“那怎么会……”
“问题就在于各方星球政府互通消息后,发现整个暴雪省星无数个星球,在同一天内皆发生了数起儿童失踪案,失踪儿童共计三百名,并且都是十岁以下的孩子,先天基因等级评选绝大多数都达到了c级。”
霍小小瞳孔一缩,幽黑色的机甲周身都染上了一丝戾气。
“全是……孩子啊!”
蓝色机甲逆着落日的暖光缓缓转过身子,动力推到了极致后猛地加速,在这天际之上划出了一道蓝色的弧度,只剩下一句话留在半空中。
“小小,我们必须要尽快解决!”
……
霍小小一行人是在半天后到达冰海星系的a1星球的。这个星系是整个暴雪省星的最南部,相对来说比暴雪高校所在的星球要温暖很多。
a1星球因星域位置特殊,位临两省星际航行线交汇处,星球发展的在暴雪省星也是数一数二的。
繁华的商业街上一辆多人悬浮光车几乎是踩着违规的界限一路将车飙到最快。
车后座的霍小小苍白着脸,紧抿着嘴唇,生怕开口就会吐出来。
她目光幽怨地看了眼前方那个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胳膊上肌肉块块凸起,血管分明的大手紧握着方向盘“随意”地扭来扭去,那粗壮的大腿绷紧脚下踩着的油门就没有松开过,一双机械眼睛紧紧凝实着前方的路,无数计算数字闪烁在前方的光屏中,力求将路程缩到最短。
出发的时候,这位跟霍小小有过一架之缘的程虎学长自告奋勇担任驾驶员,同时掏出了他帝国青少年赛车比赛第一的证书来增加说服力。
经过这一路的狂飙,霍小小终于认识到了当代青少年人的厉害之处。
她一个驾驶着机甲,能在原地做十分钟芭蕾舞皮鲁埃特旋转都不带头晕的强者,居然差点折在这辆小小的悬浮车里。
并且这一路上霍小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您已超速请降速”的机械女声。而前方的男人却充耳不闻,包括整个车厢里坐着的人皆没有开口让前方的男人注意安全降下速度。
霍小小透过车窗,看着道路上那比肩叠踵的人们,忍着胃里的翻腾转头看向身边同样脸色苍白,一副即刻昏厥的尘北学长,问道,“学长,你确定我们的任务目标在这商业圈里吗?这么多群众,要动手是不是太危险了点?”
尘北顺着她的目光同样看了眼外界的情况,面色沉重道,“边拓等人跟了他们一天一夜了,最后的定位点就是在这商业圈里,现在嫌疑犯以及人质全部都被包围在内,具体的情况等到达之后应该就一目了然了。”
……
这颗星球几乎几乎出动了所有机动性武装部队,刺耳的警报声像是要把这块片天戳破一个窟窿,一辆又一辆的武装卡车从四面八方驶入街道停在这栋高达千米的建筑体面前,无数核弹实枪警察从车厢内一涌而出,训练有素地埋伏在各个角落。
高空之上有“轰轰轰”的雷鸣声传来,一架架刷着黑色漆面,印有帝国警方标志的直机盘旋在空中。
那飞速转动的螺旋桨带起阵阵狂风,这铺天盖地的声音压在高空震慑人心,如同一只巨鹰挥动着翅膀向猎物挥动着它尖锐的利爪。
这片平日里人流量最大的商业圈此刻已经被政府层层封闭了,场内的一切无关人员全部被疏散,一道闪着红色警告灯的光圈从地面向天空撑起,将整个区域包围在内。
现在要是有人想擅自闯入的话,第一次他会收到全副武装士兵的温柔警告,在第二次就会被当做嫌疑犯抓捕起来,因此在有了前车之鉴后再也没有人敢上去挑衅。
按照常理来说站在最前方的应该是此次警方最高指挥员,而此刻指挥权却被一个齐肩长发,身穿黑色制服,胸口别着一枚小巧的雪花胸章的男人接管了。
并且在场的所有领导人皆没有异议,反而是一脸认真地听着眼前这个男人发布号令。
“这栋大楼所有层的立体图调出来了吗?”
“出来了长官,已发送到您的光脑上了。”
边拓打开光脑,将这份精密到内部换气扇长什么样子都标出来了的立体图发送到了小队里,而后抬头又吩咐说,“各方狙击点,防御部署点,环形监控点……一定要按照我所的说来布置,麻烦了。”
眼前的警方负责人苦笑道,“哪里的话,是我们麻烦您了,您这一来我心里都有底了。”
另一位负责人接话道,“是啊,我们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执行部一来没多久就直接把敌人定位了,不愧是我们暴雪的王牌。”
边拓摆摆手,“现在离任务成功还远的很,夸奖的话您留着成功后说吧,我们抓紧时间。”
负责人,“是是是,我们立即下去布置安排。”
“多谢了。”边拓点点头,转身望向眼前这座高耸入云的大楼,心底染上了一层莫名的焦虑。
“支援的人到了吗?”
执行部的成员看了眼光屏上显示的位置,汇报道,“预计五分钟后到达。”
“那就好。”边拓轻轻叹出一口气,“这次支援的人员有些谁?”
“尘北,金妙儿,程虎,缪飞……”
“都是各大顶级战队目前在校的成员啊,看来学校这次是动了真火气。”
“呃,还有个新生。”
边拓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队员说道,“是这届最强新生霍小小,我前几天刚刚挨过她揍……”
……
“大哥!外面现在全部都被警察包围了!怎么办啊?”
一个叼着烟单手拎着一把机/关/枪的男人看着显示器里那密密麻麻的墨色军服,眉头重重地拧在一起问道。
这里是整栋高楼的最顶层,是a1星球最豪华的观景酒店。
昂贵的红石地板铺满了大厅,一根根高大立柱延伸至天棚,撑起了一块弧形的穹顶。
穹顶上吊落下来的数个金碧辉煌的吊灯,昏黄色的灯光拉出了无数影子,将下方的人群掩埋的虚虚实实。
空气中轻轻响着一些细微的哭泣声,这些轻轻被小心压制的哭声汇聚在一起,就像是一场悲哀的音乐剧在这个奢华的大厅里演绎着,让在场持枪的罪人们心底克制不住地烦躁与不安。
一个面上带疤的男人终于忍耐不住大步走向中央,手里的枪直径抵上最前方一位小女孩的额头,恶狠狠地说道,“妈的!别t哭了,再哭老子一枪崩了你。”
这枪戳来的力气把小女孩“嘭”的一声推到在地,额前被砸的位置瞬间就红了一片。
小女孩吓坏了,剧痛让眼泪越流越多,被压抑着的哭声越来越大,“呜呜呜痛呜呜呜呜,我要妈妈呜呜呜呜……”
带疤的男人面露阴狠,伸手“咔咔”两声打开了枪的保险,一脚踏上小女孩的胸膛将孩子重重地踩在地上,而后那把冰冷的枪再次抵上了小女孩的额头,“我说了,闭嘴!!”
小姑娘全身发抖,努力让自己忍住哭声却还是因为害怕而越哭声音越大。
哭声像是传染病一样逐渐向后蔓延开,那些被酒店里的客人围成圈保护着的小孩们脸色越来越白,压制着的哭声汇聚在一起越来越大。
带疤的男人面色发狠,就在按下扳手时。
旁边抱头蹲着的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再也忍不住了,直径扑了上去,“你们这群畜生!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我跟你们拼了!”
“嘭——”
血肉溅飞,刹那间空气中甚至有一层猩红色的薄雾腾空,汨汨的血液像是喷涌的泉水一般流淌在红石地板上,将这地板的颜色染得更深。
这颗近距离砸下的子弹带着高速运转的恐怖力量陷入了男人的心脏处,与此同时后方的同样被劫持的客人们有一些人下意识地伸手,将身边孩子的眼睛捂住。
不过片刻时间,掌心下便染上了一片湿润,有晶莹的泪从大手的指缝中流淌出来。
一位女客人搭在孩子眼睛上的手气的发抖,这是愤怒是害怕,也是对那位勇敢的男客人牺牲的悲痛。
她记得那位身穿银灰色西装的男性,在一个小时之前还给她让出了靠窗最佳观赏的位置,绅士地回应她的道谢,而此刻就这么轻易的被这群畜生打碎了心脏。
女客人满是痛心,她悄然地环顾了一遍四周,各大通道都被持着武器的绑匪把持着,那狠辣的眼神杀气腾腾,一看就知道手里定是沾了不少人命。女客人心底悲哀,自觉今日可能是会命丧于此了。
就在这时,一只柔软稚嫩的小手颤颤巍巍地搭上来,覆在了女客人的大手上方,轻轻地拍了拍,像是在安慰她一样。
掌下的孩子流着泪,安慰她的手同样在默默发抖。
女客人再也忍不住了,她垂下眼帘,两滴泪水从脸颊飞快地划过砸向地面。
在那一声震耳欲聋的枪鸣后,整个大厅瞬间悄无声息,连高空那一直喊话的谈判专家的声音都停止了下来,只剩下窗外那几艘黑色直机上方轰轰作响的螺旋桨卷起高速气压怒吼着。
外界的警方就像是被这声枪声吓到了似的,叼着烟的男人看见监控屏上层层包围着大楼的武装人员都向后撤了两米。
“草!谁叫你的开枪!”拐角那个隐秘的休息间里,一位干瘦如柴的男人推开门走了出来,指着刀疤男就开口骂道,“你他的是智障吗?我们还得靠着这群人质跟警察谈条件呢,老子现在什么都没张口要,你直接崩死一个不怕政府狗急跳墙啊!”
“大、大哥。”刀疤男晒晒一笑,而后看向角落里叼着烟的同伴,试了个眼色。
叼着烟的男人讥笑一声,却还是开口了,“大哥,警察们刚刚往后撤离了两米再没什么动静了,应该没事。再说了,不是还有那位坐镇呢。”
被称为大哥的男人沉着脸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我们还是要靠我们自己。还有,他们退后定是坐不住了。让兄弟们准备一下,带着东西撤!”
话音刚落,外界那谈判专家的声音又响撤在了高空之上。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像刚刚那般充满冷静与安抚,而是带着些冷漠和怒气。
“有人质死了。”
这是陈述句,并不是在向他询问。
绑匪头子冷哼一声,接过属下递来的设备,第一次回应了警方。
“开枪又怎么样,我们手里的人又不止一个,死一个是死,死两个也是死,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若是再有人死了,我定会让你们会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绑匪头子嗤笑一声,“哟,硬气啊,这谈判专家怎么换人了?真的是一点都不专业呢,竟然敢惹怒一个丧心病狂的绑匪啊哈哈哈。”
绑匪头子开着扩音设备,子弹“咔咔”上膛。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语气轻蔑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再死一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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