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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不杀了他,只会给殿下增加压力,对江山稳固造成威胁。”萧野还是不服。
“一个有思想有魄力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收服的。你以为蔡中书对予百分百忠诚吗?不过是因为予把他的两个儿子送到你的兵部和工部,然后善待他们,他才愿意为予所用的。要想把坤王收归己用自然要费一些周折。”
“那现在怎么办?每每看到门下省那几个老家伙拿他作势,倚老卖老自视甚高,我就像有一跟刺扎在心口一样。”
“予已经在部署了,走水之事正是一个很好的缺口。”崇安眼眸一沉,继续道“部署好之后,他自会一切听予的安排。”
原来太后从未想过要杀李祁銘。她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李祁銘百分之百为她所用。不仅助她儿子,还助她孙儿。
“是,太后娘娘英明。”萧野这次放心了。有他姐姐谋划,谁能逃脱?
这件事算是给他交代清楚了,崇安想起还有一件事要交代他。
“虎儿待太子贴心、忠诚,又是表兄弟关系,不要因为太子的事处罚他了,免得疏远了亲情,甚至令他害怕待在太子身边。”
萧野想起自己进宫前还罚萧虎在祠堂跪一天不准吃饭,就心虚的低下头。他立即表示一定会照做。
徐鹤消失了多天,今日未时独自一人出现在了坤亲王府。
他带出去的鸽子通通消失了,给坤亲王带来了另外几十只鸽子。当然,还有其他的。
到了明天上午,在庆阳的南城门和闹市,人们就会看到一副壮大的场面。
崇安太后病了的消息被封锁了,但她在病中仍然操心南阳府长史的事。不可谓不劳心劳力,不可谓不艰辛啊。
所以,就在她病倒后的第二日一早,她的旨意就下来了南阳府长史孙曜行事迂腐、冒犯皇家赐仅任南阳府军长,南阳府长史由方卓担任。
这件事一发布下来在整个朝堂引来了诸多议论。当然大部分大臣都认为坤亲王即使有勇有谋但仍被太后把他军区的人动了,他们相信他是斗不过当朝太后的。
在其位谋其政,崇安太后知道权利的诱惑,知道人心难测。她面对病弱的儿子,年幼的太子怎能任他人霸权,出尽风头。制衡与用人都是为了确保自家一脉永统江山。既然她现在有这个能力,有这个精力,那么她何不早为他们部署。
秦婉看见太后总算为她儿子做了一件实事,便没有那般急切了。比起她自己动手,她更相信太后的谋略。
但一想起那日儿子的病容和倔强劲,她对李祁銘仍有恨意。
她让她的弟弟秦弘杰和她的哥哥——任都城卫将军的梁郡公秦俊杰,盯住李祁銘看能否找到他的错处。
毕竟火上浇油这种事,她可以做。
李祁銘没想到太后的决定会这么快颁布下来,即使他不认识方卓,他想他肯定是她的人。昨日他就料到会是这个局面,所以他便立即给孙曜写了一封信。他让孙曜冷静,继续调查行刺人的行踪和官道走水之事,并对新长史到任后时刻关注,一旦他有做任何霍乱南阳府之事就先写信通知他。
其实,他算是清醒的人。
十五岁离开,二十二岁回来。一直刀口对外,一直征战沙场,根本未跟太后打过正面交道。但一回来就听到一片关于太后霸道,弄权,唯亲是举等等的负面评价。他起初没有直接将刺杀他的罪名安在她身上,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不安在她身上不代表不怀疑她,如今她竟然就一件未查明的事就责罚他的部下,动摇军区,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他让徐鹤今天巳时从南门出发,把场面弄的更大。
等那件事办完了他再去找冯意了解方卓的来历。可还未到巳时,听到崇安太后任命的冯意就主动来找他了。
在门口,他正好遇到了赶来的吴尘。
他们都被李祁銘瞒的好苦啊,一件这么大的事竟提都没向他们提起过。
当然冯意是有备而来的,因为他从吏部郎中姜杨那得知了方卓的信息。
方卓原本在中书省,也就是蔡中书的部下。中书省一直被太后控制这个朝中所有人都知道。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方卓的身份方奎的儿子。冯意就是听到这个信息才来找李祁銘的。
吴尘也知道此事。
当然听冯意这样一说,李祁銘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事情就发生在李祁銘带领将士们击退天辉国的最后一战中。
方奎作为从五品游骑将军急着想立战功,他不顾孙曜的阻止带领着一支三十多人队伍就去追击落败而逃的天辉国将领。
谁料这群人很狡猾,看到方奎就带着一支小队就停下来在途中设伏,打的他们差点全军覆没,方奎也身负重伤回来了。
李祁銘知道后非常生气,他认为那些战士本完全不该牺牲的,就因为他贪功。当时他曾想过按照军令将方奎直接斩首,但是他念在他为成国征战多年又身负重伤,就只是说他恣意妄为败坏军纪削去了他的勋阶降为普通士兵。
在成国大胜、在别人都在接受赏赐的时候只有他方奎一人什么都没有,再加上他又背上内疚和一身伤病,他回去不久就死了。后来他派孙曜送去的纸扎据说被他的家人拒收了。
吴尘大着嗓子,愤愤道“太后安排他儿子任南阳府长史,显然别有用心。”
冯意叹息一声说“哎,您保家卫国,守护母妃,捍卫下属权益在有心人眼里全是图谋不轨。”
吴尘继续为李祁銘打抱不平“你说你都在都城过的这般敬小慎微了,太后还不肯放过你,还打起了南阳府的主意。这是为何?”
“我如何敬小慎微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后早已给我贴上了标签。”李祁銘冷静道。
“那你就这样让太后夺了南阳府政权?”吴尘急切问到。
冯意痛心道“对啊,王爷。庆阳不是守疆固土的战场,是权利与的战场。”
吴尘激动的对李祁銘发起连环问“说啊,这件事你要如何打算?”
在他们密集的问话和慷慨的陈词下,李祁銘哪里有口子接上话,但是他早已经想好了“不管谁上任,”他肃穆冷静道“手下无人便不好办事,若还想作乱我定不饶过。”
“好,就该这样。”吴尘兴奋道。
“太后一直不动我的军权,说明对我还是有所顾忌。这次走水之事蹊跷,不知是否与那日行刺中的南方那一拨人有关。但是显然都是在针对我。所以我都要一并查下去。”李祁銘知道,他的隐忍在这里丝毫无用。
吴尘听着就很得劲,心想他的锐气总算没被消磨掉。
刘楚仁和裴羽书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到他府上,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他对他们的回话自然谨慎些,道“皇上病情时好时坏,与太后又母子情深。况且太子年幼,成国需要一个成熟果断之人代为执政,因此本王不会与太后起正面冲突。但本王不会弃自己和将士们的权益不顾,任人拿捏。”
刘楚仁和裴羽书听了都有了精神,并且表示无论无何都会站在他这边,随时听候他的差遣。
所以在天玺九年,七月初六巳时,李祁銘的全面保卫之战正式打响。
风和日暄,门庭若市。正是可以引起骚动的时候。庆阳南城门,响起一阵锣鼓喧天,来了。
由徐鹤带队,后面六人组的乐师队伍吹奏着喜庆的曲子,然后跟着四顶红绸华丽的轿子,每个轿旁的还有两个跟轿的丫鬟。散着鲜香的花瓣。队伍还跟着十人的护卫队。好大的阵仗!
围观的民众越来越多,他们时不时从被夏风吹起来的轿帘,就可瞥见里面各个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不知这是要干什么?很多人看着觉得不够还跟着轿子、跟着队伍一起走。
徐鹤骑在高大的骏马上,面上没有表情,心间却是得意,果然这阵仗够吸引人。
队伍自然是去的坤亲王府。那四位女子便是李祁銘让徐鹤去庭州寻来的绝色女子。他思念的庭州啊,现在有人来相伴了。
自从那四位女子去了坤亲王府,听说路过王府的人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能听到里面的嬉笑嗔怪;听说坤亲王出府再不只跟着徐副将了,定会带着一到两个绝色女子。
那些个女子就像没有骨头一样总是依附在李祁銘身上,他更是为她们豪掷千金,买遍了整个庆阳。
过了几日,庆阳民众对此有各不相同的看法。从小蝶出去外面听到的,去学给在家老实巴交学规矩、练琴的唐奕欢听的就有两个版本。
第一个版本是坤亲王刚在都城稳定下来就派人去庭州搜寻了四个美人以解思乡之苦。
第二个版本是那四位女子本就是坤亲王在庭州相好之人,现在他在都城做了个闲散王爷所以把他们接过来了。但是各种版本的最终评价都是坤亲王年少风流,并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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