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顽固迂腐太史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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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云红袖早早起床收拾妥当，只等早朝时间结束就去太史令家中拜访，现如今陛下不上早朝，朝会之事也就是杨公和大将军主持，如果没有什么特殊事情基本上就是例行公事很快结束。

昨日，老爷子的提醒让她多少有些紧张，怎么对付顽固不化的迂腐之人她也没什么经验，只希望这太史令能顾忌一下自己郡主身份给点面子。

趁着这会儿的闲暇时间她已经将第九人囹圄之经杨婉宁记录在《云花册》，剩下三张空白纸页分别是通晓之史、无漏之算、定鼎之策，其实已经只差通晓之史和无漏之算的人选，定鼎之策她已经有了最佳人选。

过了些时间，小玉走进房间禀报“小姐，已经到巳时，这会儿早朝应该结束了。”

“让阿牛搬两坛中品的酒放在马车上，我们现在过去。”

马车顺着北街的西边缓缓而过，在到太史令的宅院门口正好从迎面过来一辆马车，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穿着官服从马车上下来，见到迎面过来的马车标识，上前抱拳行礼“车上可是郡主殿下？”

云红袖掀开车帘“孙太史。”

“孙文若见过郡主，郡主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云红袖下了马车笑道“孙太史不必多礼，你这都已经迎到了我的马车前，哪里来的有失远迎！”

孙文若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也是下早朝回来，恰巧碰到了郡主前来！”

云红袖轻笑道“这么说来你我二人倒也挺有缘分！”

孙文若退后一步道“郡主说笑了。”

“红袖是私下拜访，太史不必这么严肃。”

“君臣之礼不容有失，在下岂敢轻僭。”

云红袖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这家伙这么一板一眼，这一次怕不是没那么顺利。

孙文若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两人朝着里面走去，孙文若将云红袖引到客厅让下人备了茶水，寒暄之后，孙文若问道“郡主此次突然拜访，不知有何贵干？”他与云郡王一家素来没有交集，这位郡主突然来访的确让他有些意外。

云红袖抿了一口茶水思虑再三觉得还是不要开门见山。

“不知孙太史对朝廷里的情况有何感想。”

孙文若眉目微皱，他完全弄不懂眼前的女子到底想要说什么“我只是一介史官，不想过问朝堂之事。”

云红袖微微端正了身体，这位太史的回答有些出乎了她的预料“那太史可关心武朝和百姓之事？”

“武朝乃是陛下的武朝又何须我来关心，百姓乃是陛下的百姓，我只是手无实权的史官又何须我去关怀！”

云红袖眉头紧皱脸色不悦“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孙文若淡淡回应“国家兴亡匹夫无罪。”

“你非匹夫，乃是朝廷命官，是陛下的能臣，为何不为陛下分忧解难。”

“百官有大将军有杨公为陛下分忧，何须临到我，更何况我只是个无兵无权的史官。”

云红袖隐隐带着怒意的质问“那你效忠的又是谁？”

孙文若还是一如既往用最平淡的语气规规矩矩的回答来自对方的质问“我效忠的是滚滚而过的浪潮，我的一生也只想在浪潮中见证一切，用手中的笔记下最真实的一切。”

云红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胸腔内的不平情绪，她已经没辙了，道德什么的，忧国忧民什么的对这个人来说他根本不在乎，他的眼里只有滚滚而过的历史洪流，是一个愿意一心一意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史学的人，行吧，既然你什么都不在乎，应该也不在乎自己的女儿，正好借你女儿一用。

云红袖也不在搞什么道德绑架，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准备成立一个文人圣地名为云梦阁，有萧太师和杨尚书参与，主要为了挑选优秀有才能的文人才子，为此需要十二位才华出众的女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经学都已经有了合适人选，史学这方面杨公向我推荐了你的女儿孙琳轩，我希望琳轩能过来帮助我们。”

“呵呵！”

“孙太史笑什么？”

“郡主或许有宏大抱负，但是我很好奇郡主挑选了这些文人又能做什么？能让他们入朝为官一战宏图抱负？”

“不能！我只想给天下学子一个栖身之所，让他们的才华能得到欣赏，让他们不会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哪怕是能给一点点的希望，也不想他们越来越绝望。”

孙文若身体微微挺起，他对着云红袖抱拳“抱歉，刚才是文若失礼，郡主如此胸怀令人佩服。”

“无妨，那不知琳轩的事情。”

孙文若摇摇头。

云红袖原本以为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哪里想到这孙文若会这般难以琢磨，她脸上带着些焦急。

“为什么？”

“云梦阁！你说的所谓云梦十二钗肯定要抛头露面吧！”

“要应付那些文人才子，自然要抛头露面。”

“那便不行。”孙文若态度很坚决。

“孙太史，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云梦阁并非青楼，有萧公和杨公这样大儒坐镇，就连杨公的孙女也是云梦十二钗之一，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孙文若直接站起身“郡主请回吧！这件事在下恕难从命。”

“孙太史——！”

“郡主请回。”孙文若直接打断了云红袖的说话。

云红袖心中气急以为这孙文若是不想让女子抛头露面的顽固迂腐之人，声音冷了些“你这顽固不化的腐儒，女子凭什么就不能抛头露面，凭什么就必须整天待在房间里看着男人在外饮酒作乐！”

云红袖言语尖酸但是孙文若的语气仍然显得不紧不慢“郡主是什么样的女子我管不住，你是巾帼须眉的英雄也好，还是济世为民的才人也罢，我无法说三道四。但是我的女儿我可以做主，郡主同样管不着。”

“你！”

“郡主请回！”

对于这种墨守成规之人，云红袖真想像当初打太子那般将他打一顿，她攥紧拳头，有些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有些时候退一步越想越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腐儒教训一顿算了。既然对方不同意自己也没了顾虑。

云红袖脸色渐渐冰冷，已经准备动手，这时门外传来轻盈女子的声音，女子的声音带着些憔悴“郡主先请回吧！”

云红袖转过身看着脸色微白略显病态的轻柔女子，虽长相甜美我见犹怜，然而光是站在那儿竟让云红袖有一种对方随时都会倒下的感觉，身体单薄颇为消瘦。

“你是？”

“孙琳轩见过郡主，还请郡主不要为难我爹爹。”

孙文若见到女子出来连忙上前扶住对方“琳轩，你怎么出来了。”

“下人禀报说爹爹在和郡主争执，我就想过来看看，果然是因为我的事情吗？”

“不关你的事，是我和郡主的一点私事，外面风大，我扶你回房间吧！”

女子摇摇头“爹爹，郡主还在这呢！你现在离开岂不是有违待客之道。”

云红袖不满的看了孙文若一眼“琳轩身体有恙你就不能明说，我又岂会是那种无理取闹之人。”

“郡主不知找琳轩有何事？”

云红袖上前拉住对方的手“一点小事，你爹已经知道了一切，都听从他的安排，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可有找过医师看看，我府上正好有一位神医，要不要我让他给你瞧瞧。”

孙文若在一旁再次开口“不用郡主费心了，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又有什么医师能比御医的手段更高明，郡主还是请回吧！恕在下不远送。”

云红袖见孙文若对自己的态度不好，又见女子楚楚可怜的央求自己的眼神，也就不再准备多留，她朝着外面走去。

“郡主，还请将你的东西也带走。”

云红袖看着放在厅内的两坛酒，走过去将封口揭开，酒香飘散，她转身离去“不过是区区百两的破酒，太史令若是觉得寒酸找下人倒了就是。”

等到云红袖出了府院大门，孙文若赶紧过去将封口封上，光凭这飘散的酒气他就知道这不是普通货色。

他转过身见女儿笑着盯着自己，脸色一红尴尬道“酒气散了酒就不好喝了，浪费是不好的习惯。”

孙琳轩知道爹爹好酒，轻轻一笑换来了阵阵咳声，孙文若连忙上前扶住对方朝着她闺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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