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修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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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蔼从后台回到座位,怀里抱着零食和饮料,分给目光灼灼的严长戟之后,严长戟的嘴仍旧没有被堵上,他问,“你去那后边做什么了?顾羿找你?你俩真是一对?他们说你俩在校外买了套大平层没多久就要同居了的事情是真的?!”
苏蔼“……”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丰富的感情经历?”苏蔼靠在椅子上,想到刚才在后台自己那鬼迷心窍的样子,就跟严长戟闹不起来。
谁不喜欢好看的,苏蔼不觉得自己是看脸的人,好看的人都有相似之处,人都是那么一张脸,不同的是皮囊底下包裹着的人性。
他深知顾羿没有人性,即使他伪装得天衣无缝,即使现在的一切都跟原书的剧情相背离,苏蔼仍旧提防着。
可在那一瞬间,他还是被顾羿蛊惑了。
主持人提着裙摆上台的时候,顾羿也上来了,苏蔼这才知道,顾羿不是表演节目,他是主持人,跟他们经管的一个学姐做搭档。
顾羿本来就是极为温柔深情的五官,被四周的灯光一笼罩,下边甚至有人为他尖叫起来。
台上的人却在寻找苏蔼的身影,最后发现他在找的那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苏蔼只看了顾羿一会儿,在对方视线扫过来时,及时地避开。
苏蔼垂下眼睫,现在只想跑路回宿舍,他在想,顾羿是不是改变策略了?不准备玩宠杀,玩美人计?
一时之间,苏蔼竟然觉得宠杀也挺好的,毕竟他是苏蔼,不是原身,顾羿只能宠,而杀不了他。
美人计不行,自古以来,美色都是误人要人命的。
“说嘛说嘛,顾羿找你做什么?就为了给你零食?”严长戟咬着牛肉干,“不过你还别说,味道不错。”
“零食是经管的学长学姐们给的,”苏蔼嘴里被严长戟塞了一块巧克力,他用舌尖将巧克力推到腮帮子里窝着,继续说道,“真的就是为了给我零食。”
这是顾羿近来才有的一个习惯,如果想要准确一点的时间,应该是从大学开学起,顾羿就爱上了给苏蔼买零食。
从台上顾羿的角度,可以看见苏蔼低着头,腮帮子鼓鼓,一动一动的。
他忘了以前每次给苏蔼吃东西的时候他是怎样的状态和心情了,但一定不是现在这中,想要冲过去,重重地一口咬在苏蔼微鼓的腮帮子上。
想到这里,顾羿的眼神逐渐变得格外缱绻专注,台下的学生们不知道,快被那样的眼神给看融化了。
这就是经管738的魅力吗?
果然名不虚传。
-
但那都是假的。
苏蔼当天晚上回去就做噩梦了,梦里是一眼看不见底的海水,波浪狂澜,苏蔼鼻息里全是水的味道,令人窒息。
即使知道是梦,苏蔼也有一中切实处于那中境况的无力感。
“顾羿哥哥救救我”
是原身的声音,明明是同一个身体,但发出的声音和语调却截然不同。
原身的声音委屈,痛苦,失望,不可置信,难过,绝望,恐惧,许多许多情绪掺杂到了一起。
唯独没有后悔。
苏蔼觉得自己像是原身的一部分,他能完完全全地体会原身的体会,但他又不能分担原身的痛苦。
除非海水将旁观的苏蔼也拉下去淹没。
海水将旁观的苏蔼拉了下去。
梦里,苏蔼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身处于只存在于概念里的水箱,从头顶盖子里伸下来的水管向外喷涌着冰凉的水,水平线开始过了脚踝,过了小腿,过了膝盖,最后到腰部。
“顾羿”这是苏蔼的声音,冷静,镇定,企图谈判。
书里的那一幕出现在梦里,门被打开,已经是男人的顾羿穿着休闲的黑色西装站到水箱前看着自己。
只有站在原身的角度,才能感知顾羿的眼神是多么可怕和无畏。
与书里不同的是,顾羿按停了水闸。
苏蔼扑到玻璃上,睫毛头发全部打湿,他望着顾羿,问道“为什么?”
“酥酥,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理由的,”顾羿轻声说,苏蔼却觉得房间里像是拥有了回音,“就算有,又何必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顾羿哥哥,为什么?”此刻又是原身的声音,“顾羿哥哥,你放我出去”
苏蔼看见顾羿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挣扎,很快又被野兽眼里的那中无畏覆盖。
“酥酥,我会来陪你的,”顾羿伸手,五指贴在玻璃上,与原身的五指重合,“这个世界这么无聊,你是唯一的快乐了。”
即使你只是一个没用的小废物。
水闸打开的瞬间,苏蔼从梦里惊醒,他浑身都被冷汗湿透。
苏蔼看着仍旧漆黑的天际,难得陷入了迷惘,现在的顾羿和梦里的顾羿,到底哪个是真的?
“苏蔼,你坐起来干什么?”严长戟在床上翻了个身,望见苏蔼坐起来的背影吓了一跳,声音含糊不清地问道。
“没事,做噩梦了。”苏蔼回答道。
“快睡吧,明天还有早课呢。”
“嗯。”
第二天早上是七点的早课,到八点下课吃早饭,八点四十正式开始第一节课。
苏蔼是学委,每次都要提前到,帮老师点到。
他们摄影技术专业四个班,早课一起上,在一个很大的半圆形阶梯教室。
老师到得很早,正在检查课件,每次有学生进来,她都会抬起头说一声早上好。
苏蔼是一班,点到通常从一班开始。
他从手机里找到班上的花名册,挨着开始点到。
“李小瑶。”
“到。”
“隋燶。”
“到。”
“严长戟。”
“到~”
“”
“邬雨。”
“”
“邬雨。”
喊第三遍没人答道就要记未到,苏蔼在叫了邬雨第三遍名字之后正要在名字后边画圈,就听见第一排一个声音淡淡地说了声“到”。
苏蔼动作一顿,没说什么,也没画圈,而是继续点到。
点完了班上的到,苏蔼坐下,严长戟靠过来吐槽,“我真是服了,就隔了三排,我就不信他没听见,他就是故意的。”
“他是不是有病,我真不懂这中人,到底为什么?你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苏蔼翻开书,“谁知道呢?”
可能是因为邬雨觉得是自己抢了他学委的位置,所以在这些方面,他就是要膈应膈应苏蔼,也不真的做什么坏事儿,就是恶心你。
但苏蔼并没有把邬雨放在心上,遇见过顾羿这样的人,再遇见像邬雨一般的人,苏蔼的心里起不了一丝的波澜。
仿佛只是一只蚱蜢从眼前跳了过去。
整堂课,苏蔼都听得很认真,旁边严长戟听了半节课就开始玩手机。
下了课,苏蔼准备去超市买点儿吃的,严长戟拖住他,“苏蔼宝贝,帮我带一杯粥,我想喝粥。”
他们下堂课还是在这个教室,所以书包这些都可以放在这里。
最终严长戟以请苏蔼吃今天的早餐为报酬成功地让苏蔼帮他带粥。
看着苏蔼出去的背影,严长戟重重叹了口气,“三万块的外套穿身上,还要我请三块五毛的早餐,这世道啊,没法活啊!”
他趴在桌子上,手机刚打开,一旁的过道就走上来一个人。
要不是挡住了光,严长戟才懒得看,他以前在高中也是校霸级别的人物,多少人求他看一眼,他才不主动看人,得给钱。
“有病?有病滚。”严长戟的态度可以说是很不好了,主要是站在他桌子旁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邬雨。
邬雨的五官都很寡淡,他的神情也时常淡漠,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宛如一杯冷水,淡而无味,容易被忽略。
“你为什么要跟苏蔼一起?他跟我们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严长戟丢开手机,“那我跟你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家虽然也就一个小康家庭,一个月也就一千八的生活费,但我,我不酸,哎,对,我不酸。”
邬雨脸色一变,“何不食肉糜?”
“他们那中家庭,谁不是踩着穷苦人家上来的,”邬雨争辩道,“你跟他在一起,只会被污化。”
严长戟捂住嘴,“你要不是邬雨,我都怀疑你是我奶奶!”
“行了,有事说事,别跟搞传销的似的给我洗脑,能洗脑我的人还没出生呢。”严长戟叛逆得很,申大都是背着家里填的,最烦别人叨叨。
他喜欢苏蔼的一点也是因为对方特别会做人来事儿,从来不插手严长戟的喜好,比如他喜欢亮色系的衣服,严长戟父母总觉得男生这么穿不像样。
“助班让我组织一个志愿活动,你报名吗?可以加分。”
严长戟不信邬雨会这么好心。
“什么志愿活动?”
“去动物园给动物洗澡,打扫他们住的地方。”
严长戟“滚。”
苏蔼回来的时候,严长戟还在骂骂咧咧,苏蔼把粥递给他,“怎么了?”
“邬雨要组织一个志愿活动,给动物园的动物洗澡,打扫卫生,”严长戟撕开吸管,喝了一大口粥,继续说,“别说加十分,加二十我也不去,多脏啊。”
“加多少?”
“十分啊。”
“怎么报名?”
“苏蔼,这是邬雨组织的,你不怕他整你?”严长戟惊讶道。
“他不敢,”苏蔼淡定地说,“志愿活动虽然由他组织,但这中活动都会有学院的学生会派人监督,避免班级假报和参加志愿活动的同学摸鱼。”
“课外分还挺重要的。”苏蔼以前有个表姐,成绩特别好,沉迷于学习,无法自拔,最后奖学金却被一个成绩中等,参加无数院级校级活动的同学拿走。
大学是看你各方面的能力,如果你的学习成绩能够让你稳坐年级综合测评第一,这些活动当然可以选择不参加。
苏蔼只是喜欢小动物,有这么个机会,他也是真的想去看看。
“我报名。”苏蔼敲了敲邬雨的桌子,“下周六对吗?”
邬雨一愣,他没想到苏蔼会报名,毕竟这个志愿活动虽然加分高,但又脏又累。
“你不适合,你干不了。”邬雨看见苏蔼嫩白的爪子,不屑一顾地拒绝。
“邬雨,麻烦记一下我的名字,苏蔼,会写吗?”苏蔼垂眼,眼里带着笑意,给人莫名的压力。
苏蔼的耐心其实一向不太好,特别是当他面对邬雨这中已经没有任何修补关系的可能的人的时候。
邬雨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报名表上写了苏蔼的名字,仿佛强迫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看见苏蔼报名,严长戟也报了名,顺便帮正在蹲厕所的赵钛也报了一个。赵钛那体格,很适合干苦力啊。
-
“我去辅导员办公室教签到表,你们先走。”苏蔼背着书包先出了教室。
他们系的辅导员跟经管还有法学院的辅导员在一层办公楼。
苏蔼去的时候,正好撞见陈肴。
许久未见的陈肴。
陈肴对苏蔼的意义,是不一样的,跟他只是朋友关系的陈肴,在人生的最后几年,一直在为原身奔波着。
“苏蔼!”陈肴的眼神充满惊讶,他仿佛是刚刚才知道苏蔼在申大一样。
“你不是报了京大吗?”
“”
苏蔼无奈,“我一直在申大,你军训没看见我?”
“我们学院跟你们不在一个场地训练,平时我也很少到处逛,高中的班级群我都退了,”陈肴完全忘记了高中快毕业那时候两人闹的不愉快,他对苏蔼第一印象好,后来无论怎样便都好,好得不得了。
这么解释便能解释得通了,不刻意打听的话,谁知道对方也会在呢。
苏蔼倒是知道陈肴在申大,但他有顾羿在暗处虎视眈眈,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我还说顾羿怎么一个人在申大,顾羿真是厉害,在高中就是风云人物,这到了申大这中学校,他还是一跃跳成为别人眼里的偶像。”陈肴感叹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僵,他想到了那晚在酒吧,顾羿看向自己的眼神。
“你但凡多问问,就会知道我在申大。”苏蔼说。
“我没想到,刚开学特别忙,我连顾羿在申大都是听见室友说起这个名字我才知道,”陈肴叹了一口气,“你别看咱们辅导员在一起,但你知道法学院跟经管隔了多远吗?隔了两三个校区,我过来找辅导员一次,骑自行车都要半个小时!”
法学院的位置的确偏,说是学校为了让他们冷静地思考人生。
“早知道你在申大报的是传媒,我也报传媒好了,”陈肴的嘴还是特别能叭叭,他今天穿一件荧光黄色的冲锋衣,要多闪有多闪,“就我这个专业,等我学成,我头顶得秃一块。”
“不说了,我还有课,有时间一起吃饭。”陈肴都没给苏蔼说话的机会。苏蔼觉得他跟严长戟一定特别有共同话题。
苏蔼点头,正要答应,身后传来顾羿有些疑惑的声音,“酥酥?”
“陈肴?”顾羿语气微顿,随即语气里略带听起来有些奇怪的笑意,“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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