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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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以系统之能，完全可以无视筑基瓶颈对修仙者造成的影响，但这些影响毕竟还是存在的，既便有系统辅助，它依旧会对修仙者造成或大或小的限制。”

“尽管只要体内蕴蓄的灵力足够庞大，低阶瓶颈随着时间推移大多会自行破开，但因修仙者资质不同，依靠系统晋升上来的仙人，总会存在一大批伪筑基、伪金丹、伪元婴。”

“他们其实境界未到，却勉强去使用系统自带的高境界仙术，其仙术威力当然会大打折扣。”

“元婴以后，再没有相应的系统支持，就是因为元婴之后的每个境界，其瓶颈都非同小可，系统已经没办法无视了。”

“我以为，天庭之所以为下属仙人配置系统，其用意只是想让基层仙人尽快拥有一定的战力，但这样做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它会让新晋仙人们对系统产生依赖性，等他们离开系统时便会无所适从。”

“并非这些仙人的资质不够，实在是过去积累下来的瓶颈以及依靠系统所产生的惰性，会给下一步的晋升带来极大阻碍，这也是许多仙人驻足元婴，再也无法寸进的根由。”

“这还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在技能威力发挥、技能的施展方面就更是如此，只要稍有些修仙知识的都知道，仙术无所谓高下，重在如何灵活运用，你身上这套灵力化衣便是明证。”

“琉璃在系统中就是防御仙术，专门抵抗气态、液态攻击的，木行御术则是基础性辅助术，在系统控制之下，你根本不可能结合这两种仙术制造出来一件衣服，但离了系统，仙术就有这样神奇的效果。”

“瞬移千万里，消耗灵力只在发动的刹那，系统却强行确定距离与灵力消耗的比值，却不管不同的瞬移手段，灵力消耗差距极大，系统以一法代万法，方便是方便了，但既浪费了灵力又……”

“咦？这里原本应该有个神族守卫的？”

魏征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他疑惑地看向前方，只见前面道路边一根参天的大树身上开了个一人高的洞穴，看来魏征所说的守卫应该就是在那洞穴里值守的。

王尧、晦朔跟着他快步来到那大树的洞穴前，上上下下打量着。

“也许这处岗哨已经撤了吧，咱们再去前面看看？”王尧不确定地道。

“来者何人？这里是战区，不交待自己来历的，一律当作魔界探子格杀勿论！”却不料这时树洞里却突然传来嗡嗡的说话声。

“在下仙界魏征，陪同三界援军统帅月老大人亲临鸟回岭前线组织防御，你们应该接到上面通知了吧？”魏征急忙对着树洞道。

“魏……通知收到了，收到了，我……在下……立刻前来迎接统……月老大人。”树洞里的声音透出了一丝慌乱，又带着许多兴奋，急急答应了一声便即消失。

魏征与王尧对视了一眼，刚要举步沿着小路继续往前去，却见不远处光影一闪，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汉子赫然出现，那大汉见了王尧三个，立即“腾腾腾”地疾步奔了过来。

“在下不屈神域鸟回岭临时主将吕布，请问哪位是月老大人？你们带了多少援军过来？都……在哪里？我好安排援军食宿。”吕神将奔到王尧、魏征面前，双手抱着拳，嘴里匆匆问道。

“额……我就是月老王尧，援军还没到，我先来看看。”王尧也冲这位吕神将抱了抱拳。

“这样啊，那可麻烦了！”吕神将一听王尧所说，脸色立刻变得异常难看。

“怎么了？魔族打过来了？”王尧心中一紧，急忙问道。

“魔族还没过来，但……鸟回岭的守军已经全都给调走了呀！”吕神将摇头道。

“调走了？你不还在这里吗？”魏征在一边愕然问道。

“就剩了我和一个手下。”吕神将顿足解释。

“这样啊！”魏征、王尧闻言也是面面相觑，从听得魔族对神界发动大规模进攻的消息到他们过来这鸟回岭，中间其实并没耽搁多少时间，不屈神主怎么能把这里的守军全撤了？

他不是说好了在援军到来之前，会安排部分神族军队守卫鸟回岭吗？这特么就安排一个神将一个神兵守卫？

“看来不屈神域正面防线的压力相当不小！”魏征看着王尧严肃地道。

“唔，咱们过去看看吧。”王尧点了点头，面对这个情况他也无语得紧，只能先进去鸟回岭据点再说了。

一行匆匆走不多远，小路一转，丛林褪去，一座坐北朝南，依山而建的庞大城堡群出现在四人面前，城堡群的主体被一条在山腰间突兀而起，如同长蛇般缠绕着山体的城墙牢牢箍住。

那城墙护着身后一座座背靠山壁，高高低低、连绵不定的大小城堡，左右延伸开去，一直到城堡群主体所在山脉两侧的绝壁，离开城墙庇护的地方，也仍然有零星城堡矗立在那儿，如同在山间瞭望的哨兵。

整个城堡群雄踞在一条巨大山脉的半山腰上，下面不是悬崖便是陡峭曲折的山道，一眼望去果然是雄关一座，令人不由得生出难以逾越的绝望之感。

吕布领着王尧三个直接飞过城墙，王尧发现整个鸟回岭城堡群其实就是狭长的一条，依山而建的各个城堡大多离城墙最远不过十来米，城堡的功能也是大同小异，上面瞭望孔、射击孔比比皆是。

只是所有这些城堡都空空如也，别说神兵神将，就连装备也没看到一件，城堡群里最高的建筑是一幢嵌入山壁的塔楼，塔楼上遥遥可见悬着一口大钟，一个神兵正在上面探着脑袋向下张望。

城墙与城堡之间的过道宽度不一，但最窄处四五米还是有的，并不妨碍神兵神将在上面来回走动以及防御作战，不过此时整个城墙上同样也是空空荡荡。

“就在一个时辰前，全都调走了，我还以为援军立刻就能接上呢，这下子可咋整？魔崽子们可千万别现在就攻打过来。”吕神将在一边叽里咕噜地嘟囔着。

“阿弥陀佛，这里还有一间庙宇呢，正好可以进去礼拜我佛。”晦朔突然道了声佛号，径自迈步向着一边走去。

王尧只见晦朔去的地方是塔楼下一间估计是整个城堡群里最宽敞的建筑，建筑式样的确非常像座庙，只不过它门前旗杆上悬挂的却是不屈神主那三棵树形状的邓林旗。

“哎呀！是谁那么无礼，怎么能把菩萨都挪走了呢？”晦朔不满的声音从大庙里传来，王尧循声进去一看，却见庙内正对着大门的佛龛上果然空空如也，还留了许多踩踏的痕迹在上面。

“搞什么嘛？庙不是庙，佛不见佛……”晦朔叨叨咕咕埋怨着，又转身出了大庙，王尧却没跟着他发神经，而是在大庙里不紧不慢地打量起了周围的陈设，

这大庙就是一间极轩敞的大厅，里面摆着许多桌椅，桌上残留有蒙了一层油渍的冰冷汤水以及吃剩下的零碎食物，显然这里原本应该是一队神兵就餐的地方。

从场面狼藉的状况可见鸟回岭守军撤离得确实非常匆忙。

“咱们计划一下，在援军到来之前，哥几个来个四班三倒，晦朔和我一个班，当班的去塔楼上警戒，不当班的就歇着，万事等援军到了再做计较。”王尧站在大厅当间犹豫了下，旋即安排道。

“倘……倘若魔族现在攻来了怎么办？”吕布急忙询问。

“怎么办？跑路会不会？”王尧烦躁地回答。魔族此时当真攻过来，就他们五个怎么守？除了跑路哪里还有其他办法。

“哦，那就好，那就好。”吕布闻言长长松了口气。

“月老大人，属下刚刚粗略看了看这鸟回岭的态势，想要攻下来，必须得夺取咱们左右两侧那两条被城墙阻断的山径，山径狭小至极，真要守起来，其实一个人就够了。”魏征在一边突然道。

“你的意思，魔族打过来，咱们五个还能尝试着守一守？”王尧皱眉问道。

“不错，毕竟咱们已经到了，虽然人数少，但魔族先头部队往往也都是低阶炮灰，咱们拖延一些时间还是没问题的。”魏征认真地道。

果然是叫领导头疼的角色啊！王尧听了魏征一本正经地建议，心下不禁暗叹，这特么是逼着劳资做烈士呢，他站在那里搜肠刮肚，想着找个什么魏征能够接受的理由，让他同意大家不战而逃。

“你……你这不是脑子坏了吗？还拖延时间？再拖延时间，咱们岂不连跑都跑不了了？”却没料王尧还没想好说辞，吕布倒先嚷嚷上了。

“你身为此地神族守将，怎么敢轻言放弃？魔族攻来，咱们总要到无能为力了，再去考虑撤退的事吧？你是真神，月老大人是化神，本仙虽是元婴，但遇见寻常炼虚也有得一拼。”

“更何况我们这里还有一位佛家高手，上面还有一位战神，”魏征伸手冲头顶指了指。

“凭咱们的实力，除非敌方大乘过来，不然咱们怎么就没有一搏之力了？月老大人身为三界联军统帅，第一仗就不战而逃，将来如何服众？如何对神界父老交待？你这不是要陷月老大人于不义吗？”

魏征一说起道理从来都是振振有词。

“我陷月老大人与不义？你这仙人可不能血口喷神！你知道魔军有几位真魔？几位煞魔、天魔？还大乘过来？就算你特么牛b，三五个煞魔还不让你死得明明白白？真魔都不用动手，还特么大乘……”

吕布一听就炸了，他手指魏征连声叫骂，唾沫星子都喷到了魏征脸上。

“好了，魔族不是还没攻来吗？吵什么吵嘛？都特么歇着去，等魔族真来了再做计较不迟。”王尧见状急忙扬声呵斥住了吕布。

“是，属下先去替换上面那战神，正好再细细看看这鸟回岭的地形，不出意外，这里应该是一座易守难攻的所在，咱们大有可为。”魏征倒也没再与吕布争执，他冲王尧拱了拱手，转身出了大殿。

吕布独自愣了一阵，也出去溜了个弯，但他不久却又回了大厅，王尧则把填海神主送他的那本瞬移仙法“无痕”掏了出来，特么的如果魏征真要做愣头青，坚持打过了再跑，那形势可就不大受控制了。

目前鸟回岭这五个人里面，除去那战神不算，魏征是会“瞬移”的，瞅吕布刚才现身的动静，应该也会“瞬移”，但是魔族一到，这姓吕的定然第一个逃跑，想他照顾自己绝对不现实。

魏征又是一根筋，就算打到只剩一口气了，他会不会去考虑逃跑的事情都说不定，自己可不能陪着这家伙一起送死，所以特么临时抱佛脚，看看能不能先学个“瞬移”的皮毛，到时候也好方便逃生。

王尧大致读了一遍“无痕”总纲，意识到这仙法恐怕价值不菲，虽然它仅仅只是一门移动术法，但总纲上口气极大，声称这是创制者博采众长，认真研究了一百余种瞬移仙法之后的集大成者。

看来精卫作为一域神主，送出手的东西倒还真不是什么便宜货，王尧见总纲上说，“无痕”具有跨越距离长、施展方便、节约灵力等等诸多好处，唯一不便的就是门槛较高，只有化神境以上才能修炼。

不过王尧如今已经是化神境，所谓的门槛对他而言并不存在。

寥寥数语的一页总纲让王尧心痒难挠，他急急翻开下一页，打算立刻照着书中所述开始修习，却不料这个时候吕布却凑了过来。

尽管王尧手上拿的是一本仙法秘笈，吕布作为神族看了等于白看，并没有多少用处，但偷窥人修炼总是禁忌，特别吕布还是个合体期真神，他如果当真动手来抢，王尧却也只能干瞪眼。

所以王尧赶紧一翻手，将“无痕”收了起来，转头警惕地看向吕布。

“吕将军这是没地方可去吗？”王尧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