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窝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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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几刻钟前，胡左带着齐铮和胡知鸢来到了解剑山下。从山下看，齐铮完全无法想象这是一座有着宗门坐落的隐世福地，因为它看起来与其他所有的山别无二样，甚至更…热闹。

山脚之下便是一个集市，人流如织，其间贩卖着各种用物及吃食，就在上山之前，胡左还给自己和齐铮以及胡知鸢，一人买了一个糖葫芦，三人优哉游哉地好似春游一般，一路吐着山楂籽上了山。

行至半山腰，胡左才带二人转入一条人迹罕见的小路，渐渐远离了人群。

七拐八拐之后，胡左停了下来。

“少爷，咱到了。”

“啊？到哪了？”

“到门口了。”胡左回道。

齐铮看着与先前毫无区别的山景，一脸懵逼。

他抬起手作扣门状，认真地对着空气敲了两下。

“有人么？请开一下门！查水表！”齐铮喊道。

这下轮到胡左懵了“少爷，你干嘛呢？”

“我在讽刺你！讽刺懂不懂？”齐铮翻了个白眼“还到门口了…门呢？门在哪儿”

“别急少爷，这门敲不开。”胡左略微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拳，收至腰部两侧。

齐铮顿时充满期待。

“听我口令！军体拳第一式上步冲拳！”他在旁边喊道。

胡左的确开始对着空气挥拳，但每一拳都打的有气无力、要死要活。

“老家伙，你行不行啊？用点力啊！”齐铮有点着急。

齐铮刚想吐槽，却惊讶的发现随着胡左每一拳的击出，本该透明的空气竟然如水一般漾起波纹。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隐约觉得脚下的山体也开始颤抖。

齐铮发现，每一次波纹荡过，远处山顶之上都会浮现出一个威严华美的大殿。

一拳一拳，愈发清晰。

“少爷别急，我收着力逗他们呢。”胡左笑道“要是真用上两成力，不小心一拳就破了禁制，他们该吓跑了。”

老而不死是为贼…齐铮想道。古人诚不欺我！

就在胡左击出第十三拳过后，禁制破了。

“哗”的一声，如同大块玻璃碎裂的声音想起在齐铮的脑海中，旋即一阵剧烈的耳鸣，齐铮痛苦地紧闭双眼，捂住耳朵。

剧痛很快消逝，当齐铮再度睁开双眼之时，一条宽阔而又笔直的山道出现在他面前，直抵山顶上的大殿。

山道上，几十名男男女女手持各类兵器，狠狠地盯着齐铮他们，戒备无比。当先以持刀大汉抢先出列，举刀指向三人。

“为何闯我山门！尔等何人！”

齐铮想了想，回道。

“窝恁爹！”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齐铮一个箭步，抬手向前一指，对着胡左大喝“就决定是你了！上吧！皮卡丘！”

胡左无奈，心说少爷花样就是多。

他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走向一众拦路弟子。

“我家少爷好像不喜欢我杀太多人…”

胡左缓缓抬起头来，一对诡异的竖瞳自他眼中浮现！一瞬间，一阵来自远古洪荒的恐怖气息以他为中心，猛然向四周辐射，凝如实质。但也被他精准的控制在了小范围内，没有外泄，以防惊动山顶大殿。

“不想死…就让开。”

“孽！是孽族！”拦路众人皆是心神大震。

胡左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所笼罩的范围内，定力稍好的解剑山弟子只是双股震颤，站立不稳。定力差的早已抛掉手中兵器，跌坐在地，神似疯癫。

未有之前出列的持刀弟子尚有一丝神志，他勉力控制住颤抖的双腿，向胡左迈出一步，尽全力举起手中的刀。

齐铮赶忙上前，拦在他的面前。

“诶诶诶大兄弟，别别别！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往后稍一稍，往后稍一稍…没必要找…”

死字还未说出口，持刀弟子已是闭起眼睛，发出因恐惧而扭曲的大喝之声，对着齐铮挥刀砍下。

嘭…很轻微的一声，好似熟透的西瓜爆裂。

齐铮苦笑着看向瞬间出现，捏爆持刀弟子脑袋的胡左。

“何必呢…”

“少爷…”

“别说了，我明白，这就是战争。”齐铮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浆，眼神变得坚毅。“走吧，上山！”

穿过一众瘫软在地的解剑山弟子，齐铮三人来到山顶，走入宗门殿内。

“就…就是他们！”殿内的赵赞看到三人，吓得脸色煞白，倒退着爬行了一两丈。

二长老对三人怒喝“敢硬闯我们解剑山的宗门！你们这些余孽好大的胆子！”

齐铮观察了一下四周，没理张牙舞爪的二长老。

他对剑台最上首的柳贺点了点头。

“你好，我找卢远。”

柳贺则眯着眼睛抿着嘴，他盯着齐铮，并不说话。

齐铮仿佛恍然大悟。

“他还没回来？呃…那能麻烦你联系他一下吗？我找他有要紧的事。”

柳贺终于开口“什么要紧的事？”

“杀了他。”齐铮说道。

“少爷，那晚他走之前我在他身上施了灵踪术。”老胡提醒齐铮道。“卢远就在附近。”

二长老一愣，转头看向柳贺。

“什么？大哥！卢远回来了？那我女儿…梦儿呢？”

“那个柳梦，就是你的女儿？”齐铮叹了口气，安慰道“柳梦死了，被卢远杀了。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什么？！！！！”二长老睚眦欲裂。

“怎么说呢…有点复杂…总之就是前几天晚上，你女儿柳梦和卢远，莫名其妙的要杀我，然后又打不过我家老东西，为了活命，卢远就把柳梦杀了，然后我今天就来杀卢远了。”

“别误会啊！我要杀卢远可不是说为她报仇什么的…我要杀卢远纯粹是因为他的丧心病狂对我幼小而纯洁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仅此而已！”

“我跟你女儿毫无瓜葛！清清白白，天地可鉴！”齐铮赶忙补充道。

“大哥！这是不是真的？”二长老质问柳贺。“梦儿她…她…是不是？！”

柳贺还未回答，齐铮又再多嘴:“嗨，千真万确！一箭穿心，死的不能再死。”

“你闭嘴！”二长老对齐铮怒喝。他死死盯着柳贺“大哥！我要你说！这是不是真的！梦儿是不是死了！卢远这个小杂种是不是逃回来了！”

“是。”柳贺点头。“梦儿死了，卢远现在在我房里。”

“啊！”二长老惨叫出声，他瞪着卢远，右手按在腰间长剑之上，就要拔剑！

“老三！”

一旁的大长老一把按住他的右手。

“大哥一定有他的道理！你给大哥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柳贺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弟，目光中流露出的除了怜悯，还有失望“你们要我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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