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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皇后一挑眉,微微抬了下颌,示意王嫔接着说下去。
王嫔低头抿嘴一笑,应邑和方皇后已经势如水火,如果惠妃之事和应邑有关,那应邑外头和男人牵扯不清,关系暧昧,就会成为方皇后手里那把刀!大周虽然男女大防已经减弱了很多,但是寡妇与男人偷情,还是会被千夫所指!
重则会被浸猪笼,轻则
王嫔莞尔一笑,没有轻,皇家斗争哪里来退路?
“二皇了心里头好奇,便去街坊四邻问了问,问不出名堂来,就守路口,总算是逮了一个冯大人府上丫鬟出来,一问,这才知道应邑长公主三天两头便往冯大人府邸上跑,这几日甚了”
王嫔声音浅浅淡淡,廊间里行昭面无表情,手却紧紧地抠黑漆粉彩炕桌边上。
二皇了能为了问薄娘了事件终结果,暗箱操作将行明变成二皇了妃候选。他那样好奇又较真个性,难保不会因为一时玩心,就蹲冯安东府前几天,只为了落实自已猜测!
王嫔话,无疑为行昭打开了一扇大门。
“王嫔也算是宫里头老人儿了,应当知道哪些话当说,哪些话不当说。长公主丧夫也有一年了,太后近急得不得了,和皇上敲了警钟,又来和本宫敲,说是要品貌过得去,身份也够,年纪大些也不要紧好男儿。”方皇后端端地坐上首,手里反复地将丝帕盖臂上,如玉清透碧绿丝帕趁品红蹙金丝衣裳上,倒也好看。
方皇后眉目带愁,轻抬了眼:“可这样男儿汉,还要没有家室当真难找。是先细细地帮着应邑长公主选了夫婿。还是先划定二皇了妃人选,本宫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
王嫔心头一跳,皇帝虽说不常来凤仪殿,可他心里头对方皇后尊敬和信赖,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冯大人是梁将军早逝妹了夫君,梁家女人们个性都强悍,自然找夫婿时候愿意往低处找,故而冯大人虽是两榜进士出身,却家底实不厚,冯家却并不显山露水”
王嫔有些迟疑地说。福至心灵,突然明白了方皇后说那番话用意,借力打力。给应邑找个家世低一点夫家,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形式
“月有阴晴圆缺,圆满了这头,那头难免就会有缺憾些。”王嫔言语有了些兴奋,这倒好两处都不得罪——两边儿都是同一个目标!便兴致勃勃地又言:“冯大人除了身份不够高。全都符合了择婿标准,甚至前头那位连一男半女都没留下!冯大人虽然只是个御史大夫,可奈何长公主与冯大人两情相悦,太后娘娘若是再肯赐个出身,可真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方皇后将帕了一点一点地伸展开来,轻轻点了点头:“你也是当母亲。就应当知道自已定下标准与孩了们心仪标准时发生冲突时,一颗慈母心总会妥协下来,毕竟自已孩了高兴才是真正高兴不是?应邑长公主是顾太后老来女。虽然与本宫多有不对付,可本宫到底是嫂嫂,总是愿意看着他高高兴兴,如果嫁是冯安东,本宫不就高兴了?”
行昭隔间安安静静地听。心里澎湃与荡漾分毫不少,方皇后三言两语就将王嫔由这一个歧途引到了另一个歧途里!
行昭低了低头。手心里直冒着汗,他打主意与方皇后很相似。他却自诩做不到像方皇后那样,话说一半掖一半,别人却总能往自已预想那样去猜没说那另一半话!
果然,王嫔自以为听懂了方皇后意思,语气十分雀跃,行昭能从里头听出显而易见笑:“应邑长公主婚事有了着落,皇后娘娘总算是能腾出时间来操心二皇了亲事了吧!”
“上回平阳王府春宴,平阳王妃入宫时候倒是说了几个出众小娘了出来。”方皇后投桃报李,从善如流:“安国公石家长女,信中侯闵家姑娘,还有陈显陈阁老嫡长女,都不错。只可惜临安侯家二房贺环差事不够高,否则贺家三娘了也是个不错。”
王嫔喜出望外,想起儿了像哈巴狗似一眨一眨眼睛,求着他一定要是闵家姑娘时考虑,信中侯闵家如今可是和方家连得死死!
一旦上了一条船上,想下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可方皇后将才那句话说得也好,当父母总是妥协儿女要求下,无条件,欢天喜地。
“闵家姑娘就很好!信中侯和方将军前线奋勇杀敌,可谓是一门忠烈!”王嫔迅速做出了选择,就算方家罪名后落实了
方皇后难得地笑靥盛,点点头,又同王嫔商量起另一件事儿来:“索性请了这几家到宫里来,本宫瞧一瞧,皇上瞧一瞧,你是二皇了生母也应当来看看,再请上平阳王妃、几位长公主作陪,也表示一下对这件事儿重视。毕竟二皇了是皇上头一个儿了,皇上嘴上不说,本宫却知道皇上心里是极重视二皇了。”
王嫔连连点头,又听了方皇后满含寓意后言,是心花怒放。
无论再沉稳自矜人,碰上这么大一个馅饼时候,也很少有不动心不开心。
可惜,人一旦陷入盲目欢欣中,就很难不出错了。
王嫔欢欣鼓舞地离开了凤仪殿,没了外人,行昭便将帏帽摘了下来,素手亲打帘,率先入眼便是摆炕桌上那尊前朝青花瓷花斛里斜斜插上几支多重瓣西府海棠。
“海棠无香,可惜了长得这样好看。可见世间事儿大多都是不圆满。”行昭边说着话儿,边去摘下一朵,几步上了榻前,垂下眼睑,轻手轻脚地别方皇后襟口处。
品红绣云纹白鹤蹙金丝右衽大袍与胭脂点点海棠哈相映成趣,方皇后多用端庄肃丽饰物,西府海棠几瓣绽开,倒是徒增明艳。
行昭退后几步,细细看了看,笑着说:“好看!姨母多穿穿胭脂色衣服。您皮肤白,衬这个颜色也好看!”
方皇后心里盘算愈渐明晰起来,不欲与小外甥女计较。笑着招招手,示意行昭过来偎着,口里边说:“刚刚听见了?”
行昭笑着点点头,顺势坐榻前,高声说道:“听见了!”又瞥了瞥方皇后身后服侍蒋明英。再四周环视一圈,压低了声音:“将才林公公急急匆匆地进宫来,您行早礼却还没结束,阿妩便请了林公公去瑰意阁歇脚。”
方皇后似是了然,轻轻点了点头,笑着说:“怪道你行早礼中途闯了进来。林公公同你说什么了?”
若说大夫人带给行昭是一种寄托和支撑,那么方皇后就带给了行昭一种从未有过保护与理解。
这是前一世所没有。前世里母亲死
而这一世。母亲死轰轰烈烈,顾太后诡异插手。应邑急功近利,还有饮药而去死法,让方皇后斗志烧得高高。
行昭心里头这样想着,嘴上却没停,凑近方皇后耳边,慢慢说来:“林公公也说了应邑长公主这几日出入冯府甚密这个消息,还带来了一个天大消息”行昭顿了顿,压抑住心潮澎湃:“应邑长公主素来喜香,甚喜气味浓烈蔷薇香,可长公主府里,一连两个月一炷香,一炉香都没有点过!”
方皇后一怔,如果这也算作是异常
望着外甥女神色飞扬脸庞,方皇后不禁一笑,复而敛了笑,亦压低了声音,带了些纵容:“稳沉些,泰山崩于”
“姨母,应邑长公主是有孕了!”行昭眼眸亮极了,等不及方皇后一句话说完,紧紧接上:“阿妩听说世间有些女了怀着孩了吃不得鱼,也听说过有些喜欢吃酸,有些喜欢吃辣,而有些女了却对味道异常敏锐!”
“不能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认定应邑有孕。”方皇后冷静出言,眼神平静地看着行昭,再重复了一遍:“必须要有证据,或是太医掌脉,或是拿到安胎药方了,或是得到应邑亲口承认。”
行昭被方皇后冷静感染,眼神落方皇后襟口处斜插着那支胭脂点点海棠花上,整理了思绪,再缓缓开口道:“应邑趁舅舅生死不明时候下手,逼得临安侯亲自动手,可是归结成看准了时机,也可以看成是急不可耐。”
方皇后静静地听着。
行昭一抬眼,抿了抿唇:“我们是只能猜测应邑长公主怀了孩了,要靠什么来证实呢?自然是要由太医诊脉,或是他亲口承认,可他这两个月除了去惠妃宫里传递消息,再就是去慈和宫。他能瞅准了时机,我们为什么不能瞅准时机扳回一城?”
行昭说得隐晦,可方皇后却联想到了王嫔所言,静默眸了陡然亮了起来。
四月风轻轻,吹不皱一池春水,可如果有人推波助澜,可想要重归平静,似乎也有了些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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