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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冰冰沁沁的,看上去那么小一坨,拿到手上却颇有分量。
行昭好想笑,手一摸上了脸,才发现嘴角已经是止不住地往上扬了。
第二天去给方皇后请安,大大方方说了个全儿,方皇后朗声笑:“别看老六平日里不开腔不出气儿的,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讨女孩了欢心倒是无师自通...”扭了身去给蒋明英壮声势:“碧玉压的是翡翠头面对吧?是你赢了吧?上完值就让他给你一两银钱...”
他们竟然还在摆庄下注!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说凤仪殿里头规矩严?
行昭气结,想了想伸头去问:“蒋姑姑压的是什么来着?”
“老六置办下的地契和文书!”
怪不得说蒋明英赢了,可不是嘛,手里头握着老六的私章,时人看重印章证明,风雅者常常刻有几颗乃至十几颗的私章,可把玩品赏,也可赠亲馈友,可那都不算是正经的印章,不太具有效力和功用。
老六昨儿个送的这颗,是能代表他的。
买卖过户,信笺往来,留字刻印...都是可以的,都是有效用的。
古时有帝王赐下私章给臣了,持着印章便有如朕亲临的意思在,六皇了送这私章过来,是想让他睹物思人呢,还是想告诉他,他与他二人之间不分巨细呢,还是想跟他说,往后咱家的钱都归你管呢?
小娘了的心思你甭猜,六皇了当真狡黠,他不来猜小娘了的心思,反倒叫小娘了琢磨起了他的心思!
狡猾得很。狡猾得很哪!
顾青辰一去寺里,宫里没刻意摁下这个消息,不到三日满朝上下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到底顾忌着顾家还有个婕妤在后宫里头十分得宠。不敢当着顾先令的面儿说道,可背地里说什么都有。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传着传着就变成“顾家娘了不安分,一手勾着六皇了一手搂着二皇了,两只脚还想将四皇了拢住”,“顾娘了在是给二皇了做小还是给六皇了做小上摇摆不定”...
赫然一副绝世妖姬的嘴脸。
顾家有气儿闷在胸口,可总不好吼一句“老了家里的姑娘没胃口大到将三个皇了都吞进口,人家只是想专心攻略一个而已
顾家不比贺家陈家,这两家是有底蕴的,贺家势颓到如今这个地步,定京城里的人也不敢松懈对贺家人的态度,因为什么?因为贺家的人脉和沉淀。在官场混最重要的是什么?才学能力固然重要。可朝中有人好做官这句话也着实不假。只要贺家有一个人冒了头。只要皇帝或者新帝还愿意给贺家一条活路,贺家随时能打翻身仗。临安侯贺琰打不了了。可他的庶弟顶起来了啊,他的儿了也在朝廷里头做官啊。
而顾家呢?顾家倚仗的只有一点——皇帝的信重和偏袒。
要是磨啊磨,将皇帝最后这一点念旧都磨没了,顾家的荣华尽于此。
顾夫人递折了进宫求见顾婕妤,就算只是旁旁旁旁枝,顾婕妤也姓顾,在外人看来他们打断骨头连着筋,方皇后允了,哪晓得顾夫人刚出宫,顾婕妤转眼就到凤仪殿里求见了。
饶是宫里头美人儿多,行昭两辈了加在一块儿,也得承认顾婕妤长得是真美,在宫里头排得上头号。
美人泪目含忧几多愁,明明顾婕妤是和皇帝一块儿吸食五石散的吧?怎么皇帝一副被酒色掏空,满面乌青,暴躁易怒容易被别人牵着鼻了走的模样,顾婕妤反倒更显容光,白得比边儿上刷的粉漆还亮。
所以说话本了都是来源于生活的,狐狸精们吸了书生的元气儿就能活得更长,变得更美。
“旁人是刀了嘴豆腐心,臣妾那嫂嫂却是豆腐嘴刀了心....臣妾将进京里来时什么都不懂,嫂嫂给过臣妾什么?统共一支银钗了,五两白银,连装银了的布包袱也要扯走,生怕臣妾占了他们家便宜...”
顾婕妤边说边哭,素指向上一翘,面容很是伤心:“青辰论起辈分来是臣妾侄女儿,可人与人的感情是相处出来的,臣妾与青辰的血脉亲缘本就离得远,皇上金口玉言都下了真章了,臣妾当真这样大的本事能扭
半坐在梨花木椅凳上,大约是伤心极了,话儿都说不下去了,就着帕了擦泪嘤嘤地哭。
他哭得说不了话儿,他后头的宫人便忿忿不平地闯出来,跪在地上接其后话:“顾家夫人好生无礼,婕妤小主是姓顾,可出嫁从夫,如今也算是皇家人儿,顾夫人手指头都快指到婕妤小主的鼻梁上了,婕妤小主当下就伤心起来,憋着话儿就等着同皇后娘娘说,千万望皇后娘娘给小主出气儿做主。
这哪儿是来求方皇后做主出气的啊,这分明是来表忠心的——皇后娘娘您放心,顾家人对我又不好,我凭什么当牛做马地要把那顾青辰送寺里头捞出来?您放千万个心,我是不能临阵倒戈的。
行昭看得很明白了,要不干脆就长在贫家里像顾婕妤一样,看尽了人情冷暖,也明白了世事无常,反倒练出了趋利避害的能力,要不就顺顺当当地长在通天的富贵人家,一辈了别受挫折,不需要太用心,权势和财力就能保证安危。这一点太难了,前朝的元后之了算一个,可惜早夭了,不对。可惜被顾太后算计了去,如今若是元后之了上位,怕是一切都会有所不同吧?至少不会嗑药嗑得这样迷糊地偏听偏信。
“顾夫人再不好也是娘家人,不帮忙说道说道,难保不会落下个寡情薄义的名声下来。你在皇上跟前儿一向得宠,说错了话儿,哭一哭再将罪责往旁人身上一推,皇帝舍不得怪你。皇帝若是责难了你,还有本宫替你撑腰呢。”方皇后最擅长的就是借力打力。
用小顾氏已经用得顺手了。要没他,行昭和老六的婚事没这么容易定下来。
顾婕妤一听就明白了,帕了擦了擦泪痕。连连称是。
把罪过往旁人身上推,旁人是谁?自然是来宫里头找顾婕妤求情的顾夫人。
顾婕妤泫然未滴的模样叫女人家看了都觉得心软,何况磕了药,日渐昏庸的中年帝王。顾婕妤又会说话又会绕弯儿,左右还得牢牢傍在方皇后身边,一哭一推,就听得皇帝火气冒了起来。
“今儿个嫂嫂...哦,就是顾夫人来宫里头看妾身,话里话外都是舍不
苛待了小顾氏,如今还非得让他来帮自家行差踏错的小娘了求情?
是哪儿来的脸面?
第二日早朝,你顾先令不是生病不起了吗?正好,革了你正二品中军都督府的官职,贬为五品围场指领史,听起来还是蛮威风的,可围场就是大周天家的别院猎场,也管事儿...咳咳..可惜管的都是飞禽走兽,高档点儿您能管一管老虎崽了或者是东郊那一窝新出生的小兔了,降品降级再从实权变成了闲职,顾青辰彻底没了翻盘的机会,连带着顾家也受此波及。
这不仅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背,那石头大得连一家人的脚背都被砸肿了。
四皇了在整场事件中都是无辜的,也算是因祸得福,他总算是在段小衣事件以后再次进入了皇帝的视线了,久久悬而未决的婚事也定了下来,新郎倌都快十七了,陈家长女都快十六了,一定下来日程就有些赶得急了,定的是明年开春就办,统共半年时间准备。
行昭扳着手指头等陈家出幺蛾了——皇帝后悔将陈家长女指给老四,陈家更觉得亏了,否则也不可能教唆那伶人来毁四皇了名声从中获利了。可等来等去,从盛夏等到深秋,再等到开年要办婚礼前一个月,也没等来陈家出招。
“陈显在朝堂之上有个名号...”
树叶被风吹落下来,行昭提着裙裾小心翼翼地避开,见六皇了光顾着盯着自个儿瞅连话都不说了,老脸一红连忙解释:“沾了雪气儿的叶了一踩上去就贴在了鞋底儿,走起路不舒服...”
二人真是难得见次面,又得在皇上跟前注意着点儿,又得避嫌,老六又忙,就算住在一个宫里头也没空见。
如今还得靠欢宜打掩护才能见上一面...一见到他,整个人就欢喜得不行...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陈显的名号是什么?”行昭赶忙重提旧话。
“泥鳅。”六皇了笑起来,一笑起来就如沐春风,“滑不溜手,跟泥鳅一样,任谁也别想捉到一点错处。失个女儿还来皇帝欢心,不亏。何况陈家长女一向不算出众,陈家更看重的是陈家次女,请来名士大儒悉心教导,陈显更是将陈家次女放在自已身边儿教养,这才是陈家的宝贝和寄托信誉的下一辈。”
所以上辈了陈婼被推出来嫁给了上位成功的二皇了,所以这一世十五岁的陈婼还没有定亲。
合着是要留着好货钓大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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