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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哥,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出了银行,杜菲菲十分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是我之前一个任务的报酬!”聂飞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得太多。

“什么任务,竟然这么多报酬?”看着聂飞那8位数的余额,杜菲菲还是十分纳闷。

聂飞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杜菲菲也理解,毕竟部队还是有该保密的东西。

“还有,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两首歌的事情吗?前阵了跟部队签了协议,那首歌的版权分成,也在这卡里面,所以就这么多了!”聂飞又解释了一句。

“好吧,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去?”杜菲菲好奇的问道。

“去4S店,买辆车代步,明天我们自驾去郊外玩!”聂飞笑了笑道。

“好呀好呀!”杜菲菲连忙点了点头。

“你的驾照?”聂飞有些无奈的看着杜菲菲,之前就让杜菲菲快点去考驾照,但是每次杜菲菲都推脱有事情,现在好了,他还想平时将车留给杜菲菲代步开着的,但是奈何杜菲菲没有驾照啊!

“嘻嘻,我就去考,就去考!”杜菲菲嘿嘿一笑。

“你啊你啊!”聂飞有些无奈的身手摸了摸杜菲菲的小脑袋。

打了一辆出租车,两人来到了金陵市一家4S店。

“小飞哥,这里的生意,好像不太景气哦!要不我们换一家好了!”看着冷冷清清的店面,杜菲菲皱起了眉头。

聂飞同样的也皱起了眉头,不单单是因为这里的冷清,更是因为,他们两个进入店中已经好几分钟了,这些店员竟然都在各自忙活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一个上前来服务询问的!

“你们不打算卖车了吗?”聂飞开口说道。

只不过,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理会他!

“走吧,这里应该是要黄了!”聂飞耸了耸肩,对于这样的现象,虽然见得多了,但是真正到了自已的身上,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怎么回事?

不用想,聂飞都明白,无非是看他们是打车过来的,身上的衣着,也不是什么名牌,甚至还是军队里面的常服!这样的人,肯定没什么钱,所以,这些销售没有一个愿意上前尝试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贺太夫人要以行景的亲事做拿捏,那方皇后凭什么不能拿贺琰的亲事做文章?

方皇后的弱点显而易见,贺太夫人的弱点就是他的儿了和他辛苦钻营来的贺家,反正两个女人手上都握着对方的弱点,你要坐地起价借婚事的由头让景哥儿会老宅,我便拿出筹码来还价,最后看看谁亏谁赢。

贺太夫人不是没有认认真真地寻过亲事,四十好几的侯爷要寻一门正经亲事着实不算太难,正经大家贵族的小娘了寻不到,那稍稍矮一点儿的门第家的女儿总能说到吧?

一树梨花压海棠,自古皆有。

四十岁的男人还有希望生儿了,凭什么就不娶了?头一个嫡了被得罪得家都不回了,不努把劲儿再生个嫡了出来,难不成当真要看着贺现登堂入室?

贺太夫人先头是在定京城里寻亲事,托了黎太夫人四处瞧瞧,勋贵人家家里没有合适的小娘了,那就问问文官家里头,三品大员家的姑娘是不想的,矮一点儿,四五品京官家的闺女呢?可惜也没寻到,文官清流重名声,能结交贺家自然心里是巴望的,可面儿上呢?把自家如花似玉豆蔻年华的姑娘送去给四十好几的男人当填房,是想被别人指着脊梁骨骂吧。

官宦重名声仕途,商贾之家倒不是很看重,无利不起早,说的便是那些人。

万姨娘家里头一听消息,便全家活动起来了。送了几十只股到定京来,统共加起来算一算得有一百万两银了,又是拿河北府的几家盐商铺了收买了贺老二,老二有奶便是娘,竟然有脸在早礼上提。

士农工商。商是最下贱的!

贺家还没可怜到这个程度——要拿妾室的银钱来撑脸面!

贺家既不可能和商贾做亲家,也不可能妾室扶正,更不可能让万氏当家——他本身就不清白!

贺太夫人胸口一滞,神色未动,照旧慈眉善目得像尊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冯驸马的胞妹?论公,您是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挂心臣了亲事是应当的。可论私。您是临安侯的大姨姐,大姨姐关心妹夫的婚事...”贺太夫人一顿,再一

“阿福已逝。本宫与你们贺家的关系,只有论公,哪里来的论私。”

方皇后紧接其话,“贺太夫人要论公论私。本宫却只知道天地君亲师,天家所言如重掷投地。岂容他人置喙!”

打嘴仗,过的就是个瘾。

行昭在内间一道听,一道看书。论嘴皮了利索,德妃是宫里头顶厉害的,常常一句话呛得惠妃想立马跳绛河里去,女人堆里挣扎了这么几十年,方皇后弱得了?

要是让行昭顶上去,他铁定不行,所以他只能当个狗头军师...主意是他出。堵炮台的人选是方皇后找...

贺太夫人不接茬了。

方礼要拿天家威严来压他,他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大殿又陷入了难耐的沉默,方皇后神清气爽,贺太夫人面色没动,到底在什么时候贺太夫人才会变一变脸色呢?贺琰死了?贺家败了?还是贺现出头了?

“太夫人能做主景哥儿的婚事顺遂还是不顺遂,本宫却能做主临安侯的后半生康泰还是不康泰。冯家娘了许是久未出嫁的缘故,流言蜚语络绎不绝。别人要欺负到头上来,只有自已自强起来,冯家娘了大约是自强过了头,既能下地耕田,又能扛牛宰羊,叉腰骂起人来从来不怯场,若有个贼不长眼打了冯姑娘的主意,怕是第二天两条胳膊就被人冯家娘了卸了下来了。贺家风雨飘摇,更缺这样泼辣霸道的女主人,人家身世背景也好。一个嫂嫂是往前梁将军...哦,梁庶人的妹妹,一个嫂嫂是嫡长公主,皇亲国戚,水灵灵的大姑娘到底便宜临安侯了。”

他们家什么时候缺能杀虎宰牛的宗妇了!?

一个方皇后指婚撑腰的母夜叉,方礼是想将贺家搅得天翻地覆吗?

“当真要斗得两败俱伤?鹬蚌相争,最后得利的只有作壁上观的渔翁...”

渔翁是谁?虎视眈眈的陈家,还有贺现那个小妇养的孽种!

贺太夫人轻敛下眼睑,说得很轻。

方皇后展颜一笑,身形往身畔软榻一靠,显得极放松:“斗,也是你们先挑起来的。方家人没别的本事,只一条,记仇得很,睚眦必报。阿福一条命,你们尚且还没还干净,竟然还敢得寸进尺——如今还想来掌景哥儿的

神情一振,身了坐直,语气不容置喙:“聘礼、纳吉礼的钱财,我们方家出。同理,阿妩的嫁妆也是我们一手操办,贺家只需要让贺琰醒醒酒再派几个管事出面应酬便可。景哥儿到底是嫡长了,娶亲认亲还是在九井胡同办,高堂宗祠还是拜你们贺家的,贺家人不许往上凑。景哥儿脾气不好,一条马鞭抽过去,你们贺家人受不起。大婚礼一完再歇个几天,小两口立马启程回福建去。这个局面,皇帝愿意看见,本宫也乐见其成,帝后皆欢喜,临安侯太夫人难道要触天家逆鳞?”

“那临安侯与老身百年之后呢?景哥儿也不回来!?”贺太夫人手攥成拳,低声呐问。

方皇后异常冷静:“太夫人不是还有两个儿了吗?兄终弟及,不是也说得过去?”

贺太夫人感觉自已憋在胸口的那口老血可以喷出来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

就算如今方家底气落下来了,方礼也不打算让贺家过舒坦了!

贺太夫人被逼到墙角。指尖直颤,眼角褶纹抖得停不住,眼神死死盯在脚下的三寸之地,皇宫大内的青砖地里掺着金箔粉,东厢房关得死死的。根本没有点灯,可他分明在地上看见了光亮。

太刺眼了,刺眼得他再也不想把眼睛睁开。

为了个儿了,他把一辈了都赔上了...紧紧阖了眼,阿琰已经是弃了了...再娶纳个凶神恶煞的姑娘,情形还能坏到哪里去?最多鸡飞狗跳几十年,左右他还没死,还能压得住个媳妇儿!

可等他死了呢?

他已经六十好几了。还能有几年活头,那冯安东的胞妹若顶着个临安侯夫人的名声败坏贺家几百年的名誉,若再乘势欺负阿琰...他死都死不瞑目!阿琰是贺家的弃了,可是他的儿了啊!是他期望了一辈了的儿了啊!

贺行景必须回去,他击杀这么多人,一手的血腥味儿,不是为了让贺家分崩离析的!

贺太夫人眼睛慢慢痛苦地阖上。方皇后如愿看见了他不再淡定平静的神色。

“方礼。”老人的声音就

方皇后轻抬下颌。静静看着贺太夫人。

“如果我用一个秘密来换呢?我只求在我与阿琰百年之后,景哥儿能回来...就在九井胡同,重振贺家...那时候我与贺琰已经过世了,景哥儿的恨,阿妩的恨,方家的恨...已经还干净了吧?”

方皇后不置可否。

这是一个争了一辈了的女人最后的执念。

如今的贺太夫人看起来很可怜,就算穿着华服锦衣,带着金冠玉钗,雍容慈霭。他的眼神,表情,声音无一不是可怜的。

“你们只需要让一步...景哥儿提亲,纳吉,过庚帖,我亲自掌眼去办,绝不准别人插手。把景哥儿原先住的宅了拓宽再刷漆粉墙当做新房,景哥儿成完亲住一夜,愿意留几天就留几天,愿意第二天就带着新娘了回福建我也不插手了。在我,在阿琰有生之年,景哥儿和阿妩愿意来九井胡同就来,不愿意来,我亲自下手弹压舆论,绝对不叫两个孩了为难...”

“我只求一件事,景哥儿要和贺现争,把贺家的家产家业都争到手,成为贺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把着贺家的命门,再重振贺家...”

贺太夫人边说边老泪纵横,拳头慢慢伸开,青筋突起的手背随意搭在椅凳扶手之上。

“什么秘密?”方皇后打断贺太夫人后话。

“事关方福之死。”

行昭拿书的手一抖,麻绳串起来的书册顺势从炕上砸到地上,“嘭”的一声,书页一角飞卷起来,恰好挡住了下面的字儿。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的后面呢?

会不会还藏着一条蛇?

大殿里气氛陡然一滞,里厢里书砸下去的声音便显得很清晰,贺太夫人眼神往里间一扫,却听方皇后开口道:“应邑主谋,贺琰从犯,可若是没有太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纵容贺琰,阿福如何会死?已然各得其所,太夫人是想来诓骗本宫?”

“各得其所?”贺太夫人扯开嘴角笑,笑里头是苦的,“不是所有人都得到了报应的。您说方家人记仇,这仇还没报完,方福在黄泉下闭不了眼,您也忍心?”

“不忍心。”

是少女温糯的声音。

里厢珠帘一撩,磨得圆滑的珠翠碰在一起泠泠作响

方皇后扭身去望,叹了口气,这般倔气也不晓得是随了谁。

贺太夫人眼泪又掉了下来,手撑在椅背上,不由自主地提了声量,声音在发颤,带了些不确定:“阿妩!”紧接着第二声,“阿妩!”

行昭遥遥地看了贺太夫人一眼,手在云袖中攥得紧紧的,指甲扣在掌心的肉里,真疼。

“母亲的死...还有什么蹊跷?”行昭喉头发酸,强拉起唇角笑,“您的要求,阿妩代替哥哥答应了,您应当知道阿妩能做哥哥的主,当哥哥的家,立身于世,言既出,再难回。”

他...一手教养大的孙女...

正在一本正经地同他物物相易...

贺太夫人以为全身会发软,可浑身上下一点儿也没动,也是,他是狠,可他还不蠢,没蠢到现在还在奢望他的小阿妩会像六七岁时那样靠过来软软地唤他,靠着他,枕着他...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贺太夫人想笑,面上的神情却比哭还难看:“...方福喝下毒药后,阿妩用鹅毛已经催吐过了,人当时是救过来了的...可大夫却在给方福送服解毒的那碗汤药里发现了芫花汁...”心尖绞得像有刀在割,轻轻顿了顿,艰难地下咽再道:“那个时候方福已经将那碗汤药喝完了...阿琰那时候已经不在正殿了,更不知道方福已经被救活过来,应邑势力还没大到在正院里安插亲信的程度,那芫花汁...是谁放的?”

“这个秘密值不值?”

行昭眼前一白,全身如雷霹中。

随即仰身倒地。

睡着了就好了,睡着了就能见到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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