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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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渺隐隐地觉得他们一起拍的第一部电影，应该跟jko有关，“那部电影叫什么？”

周霖易自豪地说：“《breeze》！一部非常伟大的电影！”

他拍着胸脯说：“我是制片！那是我第一次参与电影的制作，景叔叔教给我很多。”

姜渺心里像有一块石头沉到水里，“那景湛的父亲就是jko？”

周霖易点点头，“诶？你也知道？他父亲就拍过这一个电影！”

姜渺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旁边周霖易和笑笑继续东拉西扯，但他们说话的声音仿佛都被自动屏蔽了。

等喝得差不多了，姜渺叫了辆车，分别把周霖易和笑笑送回家。

回到车上之后，司机问姜渺接下来去哪儿？

姜渺看着车窗外月色正好，“麻烦送我到码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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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家用过晚饭后，姜岚和林叔林婶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

景湛在阳台抽烟，他看着天上的月亮，忽然想起《breeze》里的一个镜头，也是在这么美的月色下拍的，那个镜头是他拍的，父亲的艺术细胞也是有遗传给景湛，只是看到这个圈子的黑暗以后，他再没有想过继承父亲的衣钵。

林纭来到阳台，有些害羞地说：“景总，我可以叫你湛哥吗？”

她说完连忙补充，“我是指工作之外的时候！平时拍戏或者在山河，我肯定是叫你景总的！”

景湛转过身，靠在阳台上，吐了口烟，心想两家之间的关系这么好，要是没工作这层关系，她是要叫自己湛哥的，拒绝的话有点不近人情。

而且平时跟她也没有工作以外的接触，于是就答应了。

林纭甜甜一笑，又走进了他两步，“景湛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

她的话才说到一半，景湛的手机铃声就响起了。

他拿起一看，心中一动，有些惊喜，接通电话后，声音依然沉稳，“喂，姜渺？”

林纭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顿时升起浓浓的妒忌和失望。

姜渺坐在码头，身后是海水呼啦呼啦的声音，她抬头看着月亮，吹着夜风说：“有空吗？我想跟你聊聊。”

景湛心想：那当然有空。

景湛火速赶到码头。下了车之后，他看到了姜渺站在夜风里，发丝被吹动，她眺望着海面，眼神中有故事，就像十年代里，那些风情万种的女主角，每一帧都那么美。

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姜渺回头一看，见是景湛，抿抿嘴唇，没有笑也没有打招呼，而是站在原地等着他过来。

景湛看见她略带委屈的神情，笑了笑，大步跑了过去。

他停在她面前，“怎么突然想起叫我出来了？”

姜渺抬头望着他，她不知道他不肯告诉自己关于jko的事，会不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为了尽量不冒犯他，她低头想了想，再抬起头，眼神更加清明地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没有义务必须回答我，所以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我，那么从此以后我也不会再纠结这个问题。但如果你愿意回答的话，我希望你能跟我说真话。”

景湛想不到是什么问题，能让她如此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带着疑惑点了点头。

姜渺深吸一口气，目光炬炬，“你父亲是不是jko？”

景湛一怔，没想到她是问这个。

他其实不太重视jko的这个身份，但关于这一点自己曾骗过她，而她又很喜欢jko，所以景湛此时的面色有些凝重。

姜渺屏住呼吸等待他的答案，看着海风吹动他额前的发丝，就如同自己现在心里一样飘荡。

景湛双手插兜，“嗯”了一声，再明确地回答道：“是。”

姜渺一时之间眼神很复杂，有激动有难过又有拨开乌云的清澈，景湛万幸的是没在她眼中看到失望。

姜渺激动地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袖子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的手腕不经意间擦过景湛的手背，冰冰凉的，估计在码头站了很久。

景湛立刻把妮子外套脱下来，带着他的体温，一起披到了姜渺的身上。

姜渺确实冷了，一瞬间被温暖笼罩，让她看着他的眼神也软化了几分。

景湛双手握着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地像春雪被春风融化，“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

“最早听你提起jko是在《琉珠传》的主角还没定下来之前。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父亲以前拍过的戏，还是为了争取角色在刻意讨好我，我因为心里有猜疑，才并没有跟你更深入的探讨这个问题。”

“后来再次提到这部电影，是在我晕倒之后，你照顾我的时候。”

“你一定不知道，我其实高中就喜欢过你，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见到你，我以为我早已忘记你了，可是每一次见到你，我的内心就不受控制。”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对她的感情透过眼神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我从那时开始，对你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姜渺无辜地睁大双眼，没想到他会突然表白。

景湛握着姜渺肩膀的双手，拇指轻轻地揉搓着，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明明很平稳，又因情感压抑太久，而有些安耐不住。

“于是我贪心的想通过jko这个身份，听到你说出更多喜欢我的话。”

姜渺脸上一红，别过头不看他，“你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两人之间也就一步之遥，景湛此时又向前挪动半步，“我之前一直都希望另一半是圈外人，所以即便对你有好感，也不敢再往前一步，怕重复我父母的老路。娱乐圈的婚姻要经历的考验太多了。”

姜渺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想这么多？”

才刚有表白就能想到婚姻了……

景湛自嘲地笑了笑，“抱歉，未经你允许就想这么多确实不太礼貌。只是我很重视家庭，所以遇到心仪的人，下意识的就会考虑这个问题。”

姜渺知道景湛的童年经历，所以也能理解他的想法。

她低着头，看着高跟鞋轻蹭着石板地面，小声地问：“那……你怎么……突然想开了？”

景湛又往前挪动了半步，两人此时只要一个动作，就能相拥了。

他低头看着她，能感觉到自己此时内心的灼热，“上次你去录《我们来了啊》时，说到你愿意为了挚爱放弃事业，所以我觉得我们的未来其实可以很美好。等你过两年，不想拍戏了，我们就……”

“等等，”

姜渺打断他的话，抬起头问他：“你是以我放弃事业为前提跟你在一起，才愿意考虑跟我在一起的吗？”

她觉得他的想法很可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双手推开，向后退了一步。

景湛没说话，算是默认。

姜渺失望至极，脱下他的外套，一把甩到他的身上。

接着她转头看向海面，伸手从额前到脑后，捋了一遍头发，然后明确地告诉他：“我会拍一辈子的戏，要是永远都演不了女主角那就演配角，以后老了演不了年轻女人就演妈妈、演奶奶。总之，我不会放弃事业的。”

说完，她越过景湛就朝前走。

景湛的眼神显得很意外，转身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声问：“难道你那天上节目说的都是场面话？”

姜渺停下脚步，回过头，“不，我当时说的是真心话。什么是挚爱？是那个爱到可以让你不顾生命的人。面对爱到这个份儿上的人，我想我会愿意牺牲我的一切。但很抱歉，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有好感的男人，并且我对你的好感现在已经一点都没有了。”

说完，她继续背对景湛往前走，走了几步，她又停下来，最后对景湛说了一句：“我相信能够让我认为是挚爱的男人，一定不会让我放弃我最钟爱的事情。”

这回姜渺真的走了，独留景湛一人在码头吹冷风。

景湛第二天没去山河也没去晟煊，坐在家里的地板上，对着窗外抽了一包烟。

周霖易坐在飘窗上，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你傻呀？哪有人追妹子像你这么实诚的净说大实话？”

他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就是被你以前那些温顺的前女友给惯坏了，如今碰上作风硬派的姜渺就吃瘪了。”

他环起双手，笑着说：“不过姜渺也是帅气呀，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遇到原则问题一点都不退让。我欣赏她！”

景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姜渺在电话里，也把这事跟笑笑说了，还嘱咐她：“以后在片场以外的工作安排，麻烦你帮我跟他沟通吧，我一切都听从组织安排，但我不想再理他了！”

笑笑宿醉刚醒，坐在床头揉着太阳穴，有一说一，“我觉得一个男人对感情也好、对婚姻也好，态度明确有责任心是好事。他觉得你们俩之间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及时止步，总比那些欺骗女人感情和青春，最后再抛弃她们的人渣强。但是反观你现在这么激动，是不是因为你觉得他不够喜欢你，所以才这么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