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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的几天,我们搬去了江边,虽然向伟一直急着要去找邱妍,可是我把公司里的事全推给了他,所以他一时也无暇来跟我争吵。再加上我告诉他从祖姑婆这儿或许能知道陈方圆的下落,向伟也就更没话说了。

黄可可很听话,搬来了新地方不吵也不闹,让上学上学,让睡觉睡觉,乖巧得让人心疼。

祖姑婆家虽然大,可是只有三间卧室,祖姑婆还是独自住在自己那一间,黄悦翎也住自己的,只不过黄可可得跟她住一屋,而原本我的卧室,就得容纳三个人。三个男人挤在一块儿,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就别扭,最后我干脆让龙全把酒店的房间给退了,然后把房车开过来。

就这样,几个人和和睦睦地住了五六天。

在这段时间里,祖姑婆几乎在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迅速地衰老,每次我去看她都感觉比上一次老了好几岁。黄悦翎每次看见祖姑婆都要抹眼泪,而祖姑婆只是笑笑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这天晚上,我和龙全正坐在屋外聊着天呢,忽然黄悦翎走过来说祖姑婆让我进去。

黄悦翎眼睛红肿红肿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我见状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我赶紧两大步跑进祖姑婆房间,却看见祖姑婆躺在床上,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而且她的头发几乎全白了——祖姑婆衰老的速度一天比一天快!

“祖姑婆,我来了!”我坐在床头,轻轻握住祖姑婆的手。

“子木啊,”祖姑婆半睁着眼睛,她的声音太小,不贴近听根本听不清楚,“祖姑婆不行了,我知道你还有问题要问我,赶紧问吧!”

“祖姑婆~~”看见祖姑婆这样子,我实在不愿意再提问题。

祖姑婆手上使了使劲,似乎想把手抬起来,“子木,祖姑婆后半辈子作孽太多,我现在没力气去后悔了,只能多帮一点是一点。那天我们的话还没说完,我知道你还有问题,祖姑婆现在也只能尽量帮你解答这些问题了。”

我犹豫了片刻,最后狠了很心,问道:“好吧,祖姑婆,您说得对,那天的话咱们还没说完。其实其他的都没什么要紧的,我最想问的是茶树窝~~”

“嗯,对,茶树窝是个关键,你不问我差点没想起来。只是你怎么会知道茶树窝的啊?”

“哦,这事儿是我从我师父老林头嘴里听来的,您还记得恁回茶树窝找我曾外公吗?”

祖姑婆忽然安静下来,像是在回忆什么。

片刻之后,祖姑婆疑惑地问道:“回茶树窝见大哥我记得,可是那次只有我们两个人,而且我还特地叮嘱大哥为我保密,你师父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哦,我师父那时候还小,他是上山打猎无意中看见你们俩的,只是他当时没当回事儿,要不是我后来去了茶树窝一趟,我们也不会聊起这事儿。”

这时,祖姑婆原本半闭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盯着我惊讶地问道:“子木,你去过茶树窝?”

我点点头,“是啊,正是我去过我才想问您的。”

祖姑婆想了想,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叹着气说道:“哎,也是,茶树窝的事只有你才能发现,你也只有去了茶树窝才会发现那里的问题,真是天意,天意啊!”

听完祖姑婆的话,我心下一喜,心想她肯定知道茶树窝的事,于是我接着问道:“那祖姑婆,您告诉我,那里到底埋着什么人?为什么只有我才能发现呢?”

祖姑婆这时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躲开我的眼神,跟着又把头扭过来对着我,“子木,对不起,祖姑婆什么都能告诉你,唯独这件事我不能说。哎,被那个鬼附身了大半辈子,本来我也开始认为人定胜天,但是现在想想,其实一切都是天意。这件事绝非人为,而是老天爷这样安排的,只能靠你自己去一点点发现,如果你是天选之人,那么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可如果你不是,那么这件事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差点被祖姑婆这句话给噎死,可祖姑婆是垂死之人,我还能说什么呢!

“不过,”祖姑婆这时接着说道,“祖姑婆可以告诉你,这一切的症结都在你的失魂之躯,也就是你的魂祭!”

“祖姑婆,说来说去,这魂祭到底怎么回事啊?蒋闫焱说魂祭跟血缘有关系,也就是说只有咱们黄家人才能魂祭,是真的吗?”

“哎,闫焱这孩子,魂祭那点儿事儿他还是从我这儿知道的,他还真敢说。不过,他倒是说对了,魂祭的确只有我们这一脉的人才有资格。”

“可是,朱安世也是魂祭之人啊,难道他也是咱们黄家人?”

祖姑婆似乎不知道朱安世这人,问道:“朱安世是谁?”

我恍然大悟,然后便将我们调查朱安世的前前后后简单地跟祖姑婆说了一遍,祖姑婆听完,一个劲儿地摇头,“不对,不对,春申君黄歇是魂祭之人没错,咱们黄家关于魂祭的传说也都是源自春申君传下来的典籍,但是里面从来没有提到过什么朱安世,而且据咱们祖上所说,自黄歇之后,黄家再也没出国魂祭之人。”

我心说这可奇怪了,虽然我们最后证实了朱安世可能是蚩尤附体,他的一身本事是来自蚩尤,可是他在方家流下的传说分明提到过魂祭,我原本还以为是那一世朱安世的前身是魂祭之人,可是听祖姑婆的话,黄歇之后就再也没有魂祭之人了,那为什么朱安世还要说自己是魂祭之人呢?

“祖姑婆,春申君毕竟是战国时期的人,隔得太久,或许这其中会有什么偏差呢?”

祖姑婆吃力地抬起手晃了晃,“不会,黄家族谱自香公之后记载得清清楚楚,但是据你所描述的朱安世,绝对不是我们黄家之人,而且这魂祭有着非常严苛的条件,我们祖祖辈辈几十代,寻遍了多少古籍,找了多少方法都没出一个,又怎么会在同时代出现两个魂祭之人呢?”

这时,我忽然想起来,方家留下的传说中,只是黄彩说过朱安世乃是魂祭之人,而且蒋闫焱~~不,毕先生还说过蚩尤也是魂祭之人。

这下我总算明白了,原来蚩尤也是魂祭之人,所以他附身朱安世之后才能自称魂祭之人,也只有这样,我的祖先黄彩才会对朱安世的身份深信不疑。

不知道为什么,在跟祖姑婆说话的期间,我发现她的气力似乎恢复了不少,甚至看着都不像之前那样老了。

不过,祖姑婆的表现也有可疑之处,我在跟祖姑婆说道朱安世时,也提起过蚩尤,可是祖姑婆似乎没把蚩尤当回事,竟然绝口不提。

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提出我第二个问题。

“祖姑婆,魂祭的事儿我自己再去琢磨吧,你告诉我这下面的石头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放着吧?”我指着屋子中间的火盆问道。

“你是指灵石里的魂魄吧?”

“对,这石头里的魂魄我该怎么处理?”

祖姑婆看了我半天,最后说道:“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那些魂魄吸取到你自己身体里!”

没等我回应,祖姑婆接着解释道:“子木,你听我说,那些魂魄是经过灵石融合过的,没办法释放出来,只能由某个人吸取。常人如果吸取了那些魂魄,那么结果就会跟我一样,被那些魂魄给支配。但是你不一样,你本身就是失魂之躯,又是魂祭之人,所以只有你才能压制住那些魂魄。而且,吸取这些魂魄之后,对你的失魂症会有很大的缓解。”

老实说,这话在我听来应该觉得高兴才对,虽然祖姑婆没说怎样缓解我的失魂症,但我想最起码能让我犯病时没那么痛苦。可是我实在高兴不起来,吸取别人的魂魄在我看来怎么都是一件很变态的事,而且我之前还口口声声教训过被鬼上身的祖姑婆,这个时候我又怎么可能会这样做呢?

“祖姑婆,除了吸取出来就没别的办法了?如果就任由那些魂魄储存在石头里面,会发生什么事?”

祖姑婆摇了摇头道:“除此之外我是不知道其他办法,灵石就那样放着也不会有什么事,只不过这样一来,那块灵石就没什么用了!”

我松了口气,叹道:“好吧,既然这样,就让它那样放着吧!”

祖姑婆似乎不甘心,语重心长地说:“子木,这灵石可是灵物,这么几千年,灵石的用处都没被发掘完,如果就那样放着,不是浪费了吗?”

“祖姑婆,您别劝我了,吸取别人魂魄这种事,我真是干不出来,我也不敢干,暂时就那样放着吧,说不定哪一天我找到解决方法了呢?”

祖姑婆笑了笑,“好吧,反正这屋里的一切我都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之后,我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祖姑婆也一一解答了,聊着聊着,我见祖姑婆又没了精神,便安慰她休息休息。

在我走出祖姑婆房间的时候,祖姑婆冲我说了一句:“子木,把翎儿和可可叫过来,我想跟她俩说说话。”

我点点头,在转过身的一刻,忽然想起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问,便停下脚步,问道:“对了,祖姑婆,您知道陈方圆的下落吗?”

祖姑婆有气无力地答道:“陈方圆老谋深算,不会随便透露他自己的下落的,不过子木,他总有一天会找到茶树窝的,你如果想找到他,就盯着茶树窝。”

祖姑婆先是暗示茶树窝里有名堂,现在又告诉我陈方圆会找到茶树窝,分明就是说陈方圆的目的就在茶树窝,那么我下一步就知道该怎样走了。

于是,我走出祖姑婆房间,按照她的要求把黄悦翎和黄可可叫了进去。

虽然我知道祖姑婆时日不多,但我想怎么也得再活几个月,再说刚才,祖姑婆的气色明明好了许多,所以我觉得她兴许比我相像的要活得久。

可是深夜的时候,我在房车里睡得正香,就听见屋内黄悦翎一声惨叫,然后就传来黄悦翎和黄可可凄凉的哭声。

我赶紧翻身起来,跑进祖姑婆房间,就看见黄悦翎拉着黄可可跪在地上,两人低着头趴在地上一声比一声哭得悲伤。

我缓缓走近祖姑婆的床前,看见祖姑婆眼角噙着眼泪,嘴巴半张着,而她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活人的气色。

我这辈子算是比较幸运,没怎么见过死人,当年我爷爷过世,我还在部队里,回家奔丧的时候,也只是看见爷爷的遗像,所以我到现在还没有经历过亲人过世的场景。

此时此刻,我看见祖姑婆瘦削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跟祖姑婆说话时的情形,也才明白那句俗语——回光返照!

我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那么明显的迹象,我居然没反应过来。

说实话,听见黄悦翎的哭声,我觉得好笑,因为她的哭声太滑稽了,我觉得我没有黄悦翎那样悲伤,因为我和祖姑婆认识说到底也不过两年,两年的时间只够我稍稍了解祖姑婆的,根本谈不上什么感情。

另外,祖姑婆本就是该死的人,她活了这么久不过是那些鬼魂作祟,别的人想活这么长还没那个机会呢!

我正一个人苦思冥想着,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龙全和二娃走了进来。

龙全先是看了看祖姑婆,然后看了看我,呆立在一旁,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而二娃一看见我就跟着跪了下来,他一把抱住我的脖子,敞开嗓子就开始大哭。

我笑了笑,想安慰二娃别哭,一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得说不出话来,而我极力想说出话来时,却发现自己一张口就是哭腔。

我哭了?!怎么可能!

我一点都不难过啊,我甚至觉得这对祖姑婆来说其实是种解脱。

我急忙闭嘴,然后推开二娃,却发现他的肩膀上湿了一片,我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谁知道一模竟是满脸的眼泪。

我看着湿哒哒的手,越看越觉得难过,越看越觉得胸口憋闷,终于,我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脸哭了出来。

这一晚上,我们悲恸万分!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悦翎止住了哭声,她跪着凑到我跟前,抽泣着说道:“奶奶说了,丧事从简,把她的骨灰撒入江中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把二娃拉了起来,然后把黄可可抱了出去。

黄悦翎为祖姑婆换了衣服,随后龙全联系了殡仪馆,我则打电话通知了向伟。

让我没想到的是,电话打出去才半天,当我们到达殡仪馆时,就已经有好几十人在那儿等候着了。守了一天夜,到了第二天时,殡仪馆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甚至外面还排着队,根本挤不进来。

最后不得已,黄悦翎用她“翎姑娘”的身份把大部分人“赶”了回去,说他们如果还念老祖奶的好,就让她走得清净,要实在过意不去,可以往江中放一朵莲花,她说那是老祖奶生前最爱的花。

就这样,第三天凌晨,我们带着祖姑婆的骨灰来到江边的家中,然后我们上了祖姑婆的那条小船,龙全摇着桨荡进江中。

黄悦翎抱着骨灰坛,脸上的眼泪根本止不住。

骨灰随着黄悦翎的手撒入空中,被江风带成一缕缕细雾,最后融入江水之中,我不禁想到,当年的李一漓会不会想到自己离开这世界的时候会是这样一番场景,我又想到自己,等我离开的那一天,又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把祖姑婆留在江中之后,我们沉默地回到家中,谁也不肯说一句话。

我们把祖姑婆的遗物仔细收拾了一下,随后找了个空地,点上了火。看着那升腾的火苗,我突然想到土家族的往生歌。

我不知道该怎样唱,只好相像着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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