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北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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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是一片树林，落无垢坐在马背上看着这片树林不禁眯起了双眼，随后一招手叫来一名亲兵“叫人将这片林子全部砍掉，一棵树也不留，这林子这么大，藏个一万精兵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

“驾！”落无垢一马鞭拍打在马背上，驱使着战马朝着前面飞驰而去，田唯跟一众亲兵见状连忙追赶了过去。

“秀才公还在这摆摊呢？听说天阳的军队已经入驻白虎崖关了，您还不赶紧回家躲躲？”一个担着一捆柴火的中年男人路过官道边，瞧见一老者摆了个摊坐在那儿忍不住劝说道。

老者坐在那儿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轻轻的扇着风，身后挂着数副字画，落款的印章上写着的是“澹台坚壁印”。

澹台坚壁微闭双目，淡淡的笑了笑，手里的蒲扇不停的在那扇动着，嘴里喃喃说道“你不懂，还是快快背着你的柴火回去吧，要不然待会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秀才公还是那么神神叨叨的，天快黑了，您也早些回去吧。”中年男人也不生气，似乎早就对这位老秀才的言语习以为常了，这秀才公平日里过得拮据得很，总喜欢在这管道上做这贩卖字画的小生意，也不愿多走几步去那人口繁华的白虎崖关里摆摊，周围的村民都知道这位秀才公，都在私底下称之位怪人。

不过，这些村民对他还是非常客气的，毕竟这澹台坚壁好歹也是有‘秀才’的功名在身，时常也会教孩子们读书认字，所以周围的村民对他也是十分的尊敬。

中年男人走后没多久，澹台坚壁就看见不远处一阵尘土飞扬，马蹄声阵阵。

一行人停在摊子前，为首的是一个生得十分俊俏的年轻公子，马背上还系挂着一柄长刀；年轻公子坐在马背上有些奇怪的看着这老者，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老先生既然是贩卖字画为什么不去白虎崖关摆摊，却在这少有人烟的官道旁摆摊？”

澹台坚壁坐在那儿依旧是微闭双目，似乎没有听见落无垢的声音。

一旁的田唯见状便有些生气了，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一鞭子抽在澹台坚壁跟前的桌上，愣是直接将桌子打成了两段，轰然倒地。

“田唯，退下！”见状，落无垢不禁皱起了眉头，连忙呵斥道。

田唯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缓缓睁开双眸的澹台坚壁，还是老实的退到了一旁。

落无垢翻身下马，随行的十余名亲兵也纷纷翻身下马，一脸警惕的盯着周围。

落无垢见这老先生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心里不禁有些来了兴趣，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递给澹台坚壁，有些歉意的说道“老先生受惊了，我这护卫有些莽撞，还望先生不要生气。”

澹台坚壁站了起来，却是没有伸手去接那递过来的银子，反倒是静静的看着落无垢；落无垢心里下意识有些颤抖了一下，这老先生的眼睛让人有种深邃不见底的感觉。

“老家伙，我们家公子跟你说话呢，你别不识好歹。”田唯见澹台坚壁没有去接那银子，立马就叫嚷了句，随即就看见落无垢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瞬间吓得闭上了自己的嘴。

“公子是打南边来的吧？”澹台坚壁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落无垢。

落无垢见他没有接这银子便将银子收回了自己的怀里，笑着说道“没错，在下的确是打南边来的，来大魏做点小买卖。”

“公子可不像是做买卖的人啊。”澹台坚壁话锋一转，随即又说道“倒像是行伍中人。”

听到这话，落无垢不由得的愣了一下，身后的田唯跟亲兵们下意识右手便握住了刀柄。

“哈哈哈……先生怕是看错了，在下只是一个生意人，哪里像是什么行伍中人啊。”落无垢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双手放在身后，田唯等人也立马会意将刀柄上的手松开。

“生意人？若真是生意人怎么会有战马跟战刀在旁？”澹台坚壁看了一眼落无垢身旁的高头大马，以及田唯几人腰间的长刀，这几匹马很明显就不是一般的马能够相比的，尤其是这落无垢身后的这些护卫，一个个杀气冲天，若不是经历过无数血战，怎么会有这般气势？

落无垢再次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几人先生已经猜出了我等的身份，难道就不觉得害怕吗？”

“害怕？为什么要害怕？难道将军北上只为杀人？”澹台坚壁脸上瞧不见丝毫的惧色，反倒是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当然不是。”落无垢下意识便回了句，心里不禁有些对这位老者好奇起来。

澹台坚壁手里依旧拿着那把蒲扇，往前走了几步，抬头看着落无垢静静的问道“将军可想造就一番宏图霸业？”

“建功立业，名垂千古，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落无垢看着眼前这位老者，不禁笑了起来，随后朝着他毕恭毕敬的揖礼道“请先生助我。”

“老夫可是魏人，将军就不怕？”澹台坚壁看着落无垢这番举动却是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反倒是忍不住笑问了句。

落无垢起身，爽朗的笑道“先生是魏人不假，可是先生也是中原人。恳请先生助我成就一番大业，在下一定不会辜负先生。”

“大将军……”身后的田唯有些懵了，这怎么回事？大将军这是要请这老家伙回去当军师吗？

“闭嘴，我自有分寸。”落无垢举了一下右手，呵斥道，田唯立马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在北征军中，田唯那是谁也不曾放在眼里过，唯一害怕的人就是大将军落无垢了。

“将军可会义无反顾的相信老夫？”澹台坚壁没有急着去答应落无垢，反倒是淡淡的问了句。

“从今往后，先生便是我北征军的军师。”落无垢看着澹台坚壁非常认真的回了句，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面，可落无垢就是觉得自己应该相信他。

“澹台坚壁愿为将军披荆斩棘，万死不辞。”澹台坚壁朝着落无垢毕恭毕敬的揖礼说道，这便是他等了这么多年的人，他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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