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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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这一款的？”言棉冲池阳挑起眉梢，似笑非笑。

池阳也没扭捏：“是啊，阳光温暖牌帅哥，谁看了不喜欢啊。”

“你喜欢那就送给你了。”言棉笑道。

“这么大方！”池阳咋舌，“看来你们关系很不一般，啧啧，快点老实交代，什么周五放学后见面，你们在打什么暗号？作为学生会主席，发现同学早恋，我有责任弄清楚情况，不然我这就去打小报告。”

“哎哟，”言棉乐不可支，“行行行，我们正直的学生会主席同学，我坦白从宽好吧。”

“算你识相。”池阳趴在桌上满脸是笑。

言棉摇摇头，手里的笔在指间灵活翻飞转动。

“其实我跟他关系挺简单的，他爸妈跟我爸妈是老同学，勉强算是……发小？前阵子一起吃了个饭，他母亲想请我给他补一下课。”

等了一会儿，见言棉没了下文，池阳不满地抓住言棉衣袖摇啊摇：“然后呢？快说啊，急死我啦！”

“没有然后。”言棉在她手背弹了一下，开始往笔记本上条理清楚地写下讨论的议题。

池阳怀疑地眯起眼：“我不信，肯定没补课那么简单。”

“……事实就是如此，你不信的话，周五你可以一起来。”言棉刷刷几下就写好了，把笔记本推到池阳面前，打了个响指，“你有哪门成绩需要辅导，到时候也可以一起问我。收费的话，我给你打个VIP友情价，八折吧。”

“打广告打得这么不要脸这么实诚，我还是头一次见。言棉你居然连朋友都坑！”池阳愣了愣，扑过去装模作样地掐言棉。

“明码标价，愿者上钩。”言棉眼里闪过＄_＄的表情符号。

两人笑闹了会儿，图书室管理员绕过书架严厉地瞪着她俩，她们这才消停了，把跑题到爪哇国的话题拉回来……

新生篮球赛。

篮球场周围早早被各班亲友团、啦啦队占领，沿着篮球场的一溜围墙后，闻讯赶来的小贩支开摊子卖瓜子、汽水、烤肠、冰棍儿。

四班即将面对的是拥有三名校队成员的七班。

“七班——加油！七班——必胜！”七班的文艺委员领着一群女生齐声喊。

场地另一边，班长从气氛沉重的同学中站了出来，她清清嗓子：“大家别灰心，七班是很强，但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我们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争取打出风采，打出特色！”

文艺委员唰地起身，啦啦队女孩们脱下披在肩头的宽松校服，每人手里拿着两颗彩球，她们喊着口号蹦跳着站到了篮球架下。

“四班四班，非同一般！千秋万载，法力无边！”

别具一格的口号立刻吸引了篮球场上所有人的注意。

青春洋溢的少女们扎着马尾，身穿白底蓝色镶边设计的撞色连身裙，腰间与后背做镂空设计，跳跃行进间裙摆飞扬，彩色发带在发丝间闪耀折射出明亮的光圈。

一片哗然。

“……她们穿的是什么？”

女生们忙着互相打听那露腰露背的大胆设计，男生那边不知是谁吹了声口哨，紧接着在周围的笑声、掌声以及议论声中，四班的啦啦队踩着整齐的舞步开始了她们的表演。

让人眼花缭乱的阵型变化、鼓舞人心的笑容与跳跃，最后，四班的女孩们将文艺委员高高托起，身轻如燕的文艺委员小秋在队友们的配合下，足尖一点，翻身后跃，在无数人的惊呼声中稳稳落入队友们的怀抱中。

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啦啦队齐声大喊：“高一四班，勇敢去拼，Yeah！”

短短三分钟的表演震撼全场，将篮球赛的氛围掀至高.潮！

来看比赛的观众以及正在其他场地热身准备同时进行比赛的班级，全都在喊高一四班的名字，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的鼓励让四班所有人都激动起来。

“太棒了！”班长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赛前我们躲起来偷偷排练，小秋为了最后那个后空翻把脚踝扭了还继续坚持练习……我们一定能赢！”

言棉笑着舞动彩球，朝班长用力点头：“没错，这就是主场优势，大家都好棒，给大家比心！”

“……比心是什么意思？”同学们不解。

言棉笑着用双手做出心形，正好池阳领着几个学生会的人走来，言棉双手往前把“心”推向池阳，池阳注意到这边，她喜笑颜开回了个飞吻。

两人默契的“你来我往”落入众人眼中，随着一系列被处理得朦胧唯美的抓拍照片被发到贴吧，比心这个可爱的动作迅速在市一中以及周边其他学校里流行起来，引领潮流的言棉也因此奠定了时尚女神的地位，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参赛队员在场边做热身，边打量对手边讨论战术。

四班啦啦队大出风头，七班的女生气得咬牙切齿，现在所有人都在讨论四班，七班？Who care？

“裙子短见识少，除了搔首弄姿、哗众取宠之外就没什么拿得出手了！”文艺委员暗骂，“看你们能笑多久！等比赛开始，我们班绝对会把你们打爆！”

听说他跟校队成员1v1单挑，轻松完胜高二、高三的学长。

而许天磊还长了一张笑起来十分温暖阳光的脸，他拿着球在场边玩了几个花式，惹得场边女生阵阵欢呼。

“许天磊，加油！”七班文艺委员朝许天磊挥舞手臂。

可惜许天磊压根没注意到她。

他一边心不在焉地玩球，一边竖起耳朵听队友们讨论四班的女生。

“哇塞，四班真的猛，居然敢穿那么短的裙子来学校，不怕被他们丁老怪吊起来怼？”

“管他呢，”另一个人接茬，“养眼就行！刚刚真是大饱眼福，啧，四班的男生福利真好，班上那么多美女。”

“要说美女，之前来咱班核对选手注册信息的那个女生你们看到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学生会主席池阳嘛。”

“要我说还是四班的言棉好看……”

“池阳身材好！”

“人言棉长得漂亮不说，还是年纪第一。”

“池阳也不差啊。”

“池阳肯定不好追，眼光高着呢……言棉多乖多纯啊，看着就忍不住想保护她。”

“对对对，我就想找个这种温柔听话的女朋友……”

许天磊越听越沉默，手一滑，篮球带着旋儿飞向正说得美滋滋的某队友后脑勺。

咣！

“哎我艹……是你啊，干嘛突然拿球砸我？”

“不小心，手滑。”许天磊说，“别聊了，准备上吧，裁判就位了。”

一声哨响，双方争球。

七班中锋高高跳起抢到球，落地后他正要把球交给队友，却没能第一时间找到出手机会。

四班的人早就各自散开，退回篮下进行防守。七班中锋每一个传球路线都被堵死，不管往哪边抛，都会被抢断。

怎么回事？连球都没争就开始防守，难道他们早就知道这个球抢不到？

中锋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七班的中锋，有天然的身高优势，我们没必要去跟他争高球，浪费时间和体力。不如提早站位，采取一对一盯人的方式，让他们的得分点找不到出手机会。”

站在篮球架下，言棉密切关注着场上的变化，赛前她偷偷给班长提了一些建议，没想到班里男生真的采纳了她的看法。

这种被信任的感觉真是棒棒哒。

七班打算开场就打出压倒性的优势，但四班应对得当，没能让他们形成有效的攻势。尤其是得分后卫，他走到哪儿都有四班的人围追堵截，已经连续第二次持球时间过长被吹哨了。

四班啦啦队欢欣鼓舞。

七班女生急得直上火。

被盯死的得分后卫开始急了，在篮下多次来回传球，依然没能找到空隙出手，负责防守他的四班球员简直如附骨之疽，走到哪儿都甩不开。

心头火起，七班得分后卫强行带球突破，往四班球员怀里狠狠撞去。

“啊！”

四班球员大叫一声摔在了篮球架下。

裁判及时吹哨。

“犯规！”

仓促出手的球弹出球框，没进。

场边响起一片儿嘘声。

七班叫了暂停，数人满头大汗，脸上表情很不好看。

“呼……呼……”四班上场球员都累得够呛，不过他们看七班那副郁闷的表情就特解气，不是很牛逼吗？有校队成员了不起啊？就算我们输，也绝不会让你们赢得痛快！

“他们下来肯定会想办法调整，打快攻或者利用个人技术差距甩开咱们。”体育委员给队员们分析局势，“咱们防守做得很好，就是体力消耗比较大，接下来会更难打。”

“没事。”队长仰头把水浇在脸上，他抹了一把脸，往篮球架下看了一眼，“我们就按照赛前的战术安排来打。注意盯紧他们控球后卫，那个叫许天磊的，他之前应该没用全力。”

七班那边。

许天磊体能明显拉开其他人一大截，虽然跑了全场，但也没怎么喘气。

得分后卫坐在场边大骂四班卑鄙，许天磊淡然打断他的抱怨：“这战术就是针对你的，一逆风你就急躁，越急躁越容易犯错，已经三犯了。”

“靠！”得分后卫把女生递来的水推开，很不爽地说：“许天磊你在干嘛？软脚虾啊你，看看你上半场一共进了几个球？”

许天磊也没生气，他目光飘往四班那边：“……刚才只是热身，下半场我要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