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交锋:柳之思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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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太和四姨太各怀鬼胎,谋夺典家财富,为让对方出局,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这二人多方借力,不择手段,将来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典理做为典家的唯一继承人,定然是这两个女人共同的眼中钉。
虽然两位姨太都想吃独食,但在除掉典理这块绊脚石上,她们的目标克定一致。典理现在处境危险,绝不能让这两个女人得逞。
李克定在心中不由哀叹,典家的姨太们,各自包藏祸心,从此典家必然衰败。
柳之思经过考虑,还是心有疑问,“克定,东条仓生和二姨太相好,一准和二姨太有过谋划,二姨太应该希望东条的大船来在湖中,将木船上的典家人一网打尽。但我不明白,木船本就遭了风暴,典家的人在上面,终将随船而逝,东条仓生为什么还要出手相救呢?”
经此一问,李克定才恍然而悟,忙思考一阵儿,猜测道:“或者东条仓生是为了元星子吧,他二人有些交情,倘若不伸出援手,元星子在木船之上,也会为典家人陪葬。”
“嗯,有这种可能。”柳之思对东条仓生和元星子之间的友谊,是否深厚到这种地步,还是不敢相信,但也找不出其它原因,便说往下分析道,“大家从木船上得铁船之后,四姨太路瑶机敏,加上何三里暗藏祸胎,二人勾结在一起,不等东条苍生动手,就先下手为强,杀死了东条苍生,导致二姨太的计划破产。如果元星子真的与东条苍生交厚,那个时候,为何不出手阻拦,帮助东条仓生呢?”
“这还不简单。”李克定笑道,“肯定是路瑶的原因,她出卖色相,委身元星子,当然有所图谋了。”
柳之思在心里暗骂元星子,你这个狗道士,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这么好色,活该你上了路瑶的当,死在克定的剑下,真是一点儿都不冤。
四姨太和二姨太的争斗,必然还要继续下去。典理是两位姨太太的共同目标,可他至今还茫然无知,犹如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渊,危险之极。
李克定要保护典理无恙,只要有典理在,二姨太和四姨太机关算尽,也是竹篮打水。唯有那三姨太,最是可怜可笑,她争来斗去,闹得最欢,却最早送了性命。
二人谈了一会典家的情况,慨叹之余,唯恨人性之贪婪,人心之不足。典家的姨太太,人性已经极度扭曲,更可怕的是,典家的女人和财富,引得外围的古鉴荫、东条仓生、何三里也如嗜血的苍蝇,死死盯着不放。
在这条原地打转的船上,谁有了食物,谁就有大把的空闲。
李克定暂时不必为食物犯愁,正好趁机修习幻术,继续深入钻研,有柳之思的相伴相助,李克定进境更快。
三五天后,李克定对振驭篇已能熟练掌握。本来他对第一篇出离、第二篇凭虚,早已驾轻就熟;现在对第三篇振驭又精熟起来,未免暗自得意。他想着,若果再修习逍遥篇成功,那时与柳之思一起,便快活似神仙了。
这天晚间,李克定凭着纯粹的意念将凯旋剑出鞘,练了一套五行剑法。
似他这样,不用手持宝剑,宝剑便能凭空飞舞,看得柳之思赞叹不已。
李克定笑说道:“之思,你别那么崇拜我,弄得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伟大了。”
“瞧你美的,谁崇拜你了?”柳之思娇笑道,“你呀,时不时的就要吹牛,真是本性难移。”
“吹牛有什么不好的。”李克定讲完这话,看天色已晚,忽而生起一个主意,说道:“时间不早,今天我伺候你,我只用意念,来给你更衣怎么样?”
“不行。”柳之思忙严词拒绝道,“你敢违反咱们的约定,我就把你赶出去。”
“不行就不行吧。”李克定赶紧回旋着,“要不然,我只用意念,来给你梳两条辫子,怎么样!”
梳辫子当然可以,不过,那属于细致活,柳之思怕他梳得乱七八糟,问道:“你能行吗?”
“你就瞧好吧。”李克定说着话,已经专注在柳之思的一头秀发之上。
柳之思但觉头发在动,看镜子中却空无一人,也对李克定奇怪的能为感到不可思议。
李克定心无旁骛,他的意识纯而又纯,一条麻花辫,在纯粹意识地驱动下,编的熟练而又精致。
眼看就要编好,柳之思将一条辫绳举在空中,晃动着说:“给你,这是辫绳。”
李克定接过辫绳,把这条辫子扎好,又开始编下一条。
很快两条辫子编结完成,柳之思再照镜子时,发现了自己的另一种风格,气质很是清新。
她用手拽着辫子,问李克定:“我觉得你用意识,比你用手编的更好一些,这是为什么呢?”
李克定恚然开悟,高兴地说:“因为人的意识是无形的,而手是有形的。完美只能存在于人的意识之中,表现出来的,都有瑕疵。所以只有意识,才能直接化出完美。一旦通过人的手,效果就不同了,因为手是按照意识去做的,总会有些偏差。”
柳之思笑道:“我也明白了,这么讲吧,意识生成的辫子就像字帖,而用手编出的辫子,就象是照着字帖写出的字,总有偏差存在,对吧。”
“你比喻的很好,原理就是这样。”李克定拍了拍柳之思的小脸儿,又亲了一口。
二人聊着天,夜色浓浓,其乐无极!
如此两情相悦,连日相伴,让李克定不仅忘了环境的凶险,反而有点乐不思蜀了。
又是十天过去,船上依旧隔三差五的上演死人,吃人的事情。
循环往复,除了人的数量越来越少,局势没有根本改变。
这一日早上醒来,外面艳阳炫丽,乃是个晴天。
柳之思和李克定吃了点奶酪,看看表,从登船到现在,整整过去十五个小时,也就是说,在船上已经度过40余天。
如今的情况,必须万分小心,因为人人都在想着谋害他人,好有充饥的食物,所以倘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
柳之思甚至在想,不如提前做掉何三里,以免遭他的毒手。可转念一想,她和克定不懂航行,倘若没有何三里,茫茫咸湖,肯定走不出去。
留着何三里,属于无可奈何的选择,也是在给自己留命。有些情况下,要能与对手共存,这就是社会的复杂。
典理可没有李克定的能为,他和其他人一样,连续几日,不得进食,只饿得走路都在打晃。
为减少能量消耗,典理与大家不约而同,选择了唯一有效的应对方式,那就是平躺着,也叫做躺平。能睡的时候尽量躺着睡觉,不能睡的时候,也晕晕乎乎的躺着。
满船的人,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都陷入了悲观绝望之中。
典理躺在床上,想着船上的日子,食物早已耗尽,依靠人吃人,吃一个便少一个,到底还能维持多久?或许用不上十天,自己就得去阎王那里报道了,而后变成大家食物,被所剩无几的人吃掉,延续他们为期不远的脆弱生命。
真没想到,我才20岁的年纪,就要结束这一生。
短暂的青春还没过完,一生就要过去,太遗憾了!
典理越是感到死亡临近,越是思念李克静。
他存着一念,只要能活着回去,必在第一时间,找到李克静,把自己如何爱她,想娶她为妻的渴望再郑重告诉她一遍。
可是,我还能活着出去吗?
典理饿的有些发晕,不能长久思考,正要昏沉睡去,忽听有人嚷嚷:“去食堂,去食堂。”
这是所有人都在盼望的声音,去食堂,便意味着有肉汤,可以暂时充饥。
刚才还是昏昏沉沉的人,立时象打了鸡血一般,各自从床上翻身而起,快速地奔向食堂。
求生的本能,给大家注入了力量!
原本走路打晃的人,在去往食堂的路上,也不再打晃。
典理随着大家,进到食堂,拿过一只碗,排队领了一份肉汤,里面是炖得烂乎乎的肉,只是他不知道,这肉到底是谁身上的。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管他是谁呢?在这里,谁先死谁倒霉,只能认命。
吃别人的肉,让自己活下去,才是王道。
典理寻了一处,开始坐下食用,他尽量吃的慢一些,让食物能消化得更加充分,好从中吸收更多营养。
“典理。”有人在叫他,是李克定的声音。
典理抬起头来,见李克定也领了一份肉汤,坐在他的对面。
典理问道:“克定,你们还好吧,之思呢?”
李克定答道:“我们还好,之思不想来食堂,我刚才给她带回了一些,她在房间里吃呢!”
典理想着柳之思千娇百媚的样子,竟然也要承受如此苦难,暗自叹息,说道:“真是难为她了。”
碗中的食物不多,典理多日未曾进食,故而吃得很快,李克定便将自己那份儿推到他面前,故做神秘,小声说道:“你把我这份也吃了吧,我今天来的早,和厨房的人一起偷偷吃过了。”
“那我就不客气啦。”典理饿得厉害,一份肉汤根本不够,看着眼前的食物,在饥饿的驱使下,没有多想,便又吃了起来。
李克定趁机仔细端详典理,已经饿的眼窝深陷,脸上脱相,李克定心头不忍,等他吃完时,摸出一个手帕包着的东西,塞到典理手中,悄声说:“这里面是奶酪和糖块,你赶紧放好,千万要仔细,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典理知晓厉害,急忙将东西揣入怀中,说道:“你放心吧。”
李克定这才起身,回来找柳之思。
等他来在门前时,看房门虚掩,心道不好,之思做事仔细,她在里面或者出去,都会把房门关好,不会如此大意,难道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出了什么事情?
李克定忙推门进来,往里张望,他的担心果然成真,柳之思已经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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