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虐两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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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父母离婚，妈妈和别人组成新家庭，也成为了别人的妈妈。偏偏这两个家庭的孩子还在同一个城市，成一所学校，对于这个年龄心灵敏感的孩子而言，大部分人的反应都会是瞒着。

哪怕在学校里碰面也会假装不熟，做到表面交情就不错了。

伽萤和周心美的情况却在普明高中搞得人尽皆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造成的，反正等人反应过来，觉得这样似乎不妥时，这件事已经被众所周知，好似没什么大不了。

只不过平日里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把这事拿出来说。

曾经的a班和c班没什么交集，伽萤来到a班的时间还不算久，一时间就忘了两者在这件事上的关系，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特别尴尬。

班上的众人尴尬得要命，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伽萤道歉，相反伽萤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眉目依旧清单里透着几分松散。

却不知道这副表情落入正是敏感容易脑补年龄的少男少女们眼底，觉得她这是在故作坚强，怎么会有人不在乎亲生妈妈呢，若是真的不在乎，刚刚又怎么会有反应朝他们看过来。

这么一想就想得更多了。

之前特别羡慕伽萤被伽总宠着，可是往深处想，伽萤如今的亲人不是只剩下伽总了么，出了什么事请家长也只有这位哥哥了。

一些感性的女生情绪上来，甚至偷偷拿手机上社号艾特伽总，发消息过去让伽总在宠魅狂魔的路上不要大意的继续勇往直前，千万不要担心把萤爹宠坏了，可劲儿的宠，嘤嘤嘤。

伽萤不知道这群年轻人们丰富的内心活动，她的确初听梅月柔来学校了有片刻惊讶，随后就平静了，漫不经心想着以梅月柔的自尊心和虚荣心，被这种理由喊来教务处一定很不痛快。

教务处。

“心美不会做这种事，我想这里面应该有误会。”

梅月柔的语调柔柔的，她本身又贵雅而柔媚的气质相貌，总是容易收获他人的好感。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梅月柔向来在人际关系方面无往不利，少有对她不假以颜色的人。

“万事不能听信学生的一面之词，心美是个什么性子，我想张老师带了她这么久应该最清楚的。”梅月柔柔声说道“这孩子最近受了很多委屈，心理压力很大，这也是我今天亲自来的原因之一。”

办公室里除了老师之外，就是周心美、梅月柔和孤立无援的汪玲。

汪玲在周心美之前被喊到教务处，被老师问到提前得到试卷答案的事。

其实汪玲只要说这是个误会，老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算了。可是汪玲至上次被伽萤教训后就一直害怕，心底已经被伽萤产生了阴影，她担心这次自己包庇真相，被伽萤知道后会遭到未知的教训。

而且她也不是傻瓜，本来试卷答案这事已经过去了，现在再冒出来，和周心美狼狈为奸过多次的她，嗅到味儿就知道是周心美一贯的伎俩。

汪玲心里那个气愤，周心美不告知一声就玩这一套，分明就是把她也给坑了。

一边是对伽萤的畏惧一边是对周心美的恼怒，所以被老师一问，她就把周心美给曝光出来，直言事情是周心美让她干的，试卷答案也是周心美给的，把所有的锅都甩给了周心美。

其实要说这事和汪玲一点关系都没有，汪玲完全无辜，那绝不可能。

这两人早在蛇谷孤儿还未走之前就有过交往和交易，不过那时候没有如今这么直接。

那时候汪玲在‘伽萤’身上得的好处多，‘伽萤’也不是周心美的对手，周心美自认把‘伽萤’刷的团团转，两人都满意现状自然没想合谋做什么。

自从伽萤拉黑汪玲，对汪玲不理不睬，显然表示绝交之后，汪玲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这种不好过是对比往日而言。

没有伽萤作为靠山，汪玲清晰感觉到旁人对她的态度变化。毕竟往日的伽萤再神经再讨人厌，她伽氏大小姐，背后伽蓝护着的分量还是很有价值的。

包括失去了‘伽萤’这个提款机，汪玲的生活质量也浑然不同。

所以周心美找上她，问她想不想让伽萤恢复原样，说自己有办法的时候，汪玲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人人都说现在的伽萤优秀好，汪玲也知道这样的伽萤无疑是天之骄子，可她需要的却是以前的伽萤，那个暴戾却很好掌控的伽萤。

她和周心美一样，不愿意承认伽萤的优秀，宁可自欺欺人伽萤这样的好是暂时的，早晚还得变回去。

这些心思都在伽萤给予她巨大的惊吓后消失得一干二净。

汪玲是个小人没错，贪慕虚荣又自私好玩，嫉妒心强等诸多缺陷，但是她能凭一般家庭混入c班纨绔小团体里，能和个性暴躁无常的蛇谷孤儿相处无事，足以说明她有过人之处。

那就是汪玲内心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小人，也不否认自己各种恶劣，并且能屈能伸，该献媚的时候不会自持自尊心，该从心的时候从心得不要脸皮。

所以她在周心美面前不否认嫉妒伽萤，在伽萤的面前也不否认自己厌恶周心美，这是个小人，却是个真小人。

真小人懂得趋利避害。

如果伽萤还是以前她熟悉的那个伽萤，就算这次被周心美坑了，汪玲再恨也会选择隐瞒事实，站在周心美那边选择不得罪她。

可是如今内心深处对伽萤的惊惧，比对周心美的要深得多，再加上这事本来就是周心美不仁在先，汪玲就毫不犹豫把周心美给卖了。

一声不吭站着的汪玲低着头，每次都趁人不注意偷偷去看梅月柔和周心美。

她看出来梅月柔把老师说服了，其实与其说是说服了，还不如说是老师顺着梅月柔给的台阶下了，给梅月柔面子，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得罪周家。

毕竟周心美的爸爸是官方高职。

周心美一副受委屈的样子，让汪玲既恶心又害怕。

她知道周心美的小心眼一定会报复自己。

汪玲心里不是不慌，脑子里又晃过那天伽萤的眼神，浑身一抖。

周心美的报复还有躲开的希望，可是伽萤的报复是要命的！

这事谈到最后就和平解结束了，因为梅月柔说了另外一个当事人，也就是伽萤，她会去说。

老师自然是希望事情和平化解的，了解梅月柔和伽萤关系的他还客气跟梅月柔道谢。

三人一起走出去。

出了门后，周心美就朝汪玲瞪过去。

那眼神十足的冰冷愤恨。

就算汪玲有心理准备也被看得心烦意乱。

“我也不想的，我不说的话会被打死的。”汪玲把姿态放低，装可怜的说。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想把周心美的仇恨值转到伽萤的身上去。

反正她不这样说，周心美也视伽萤为眼中钉。

周心美还记得这里是学校，没把话说得太直接，“你可以否认和自己没关系，却不能这样冤枉我。”

汪玲心里直骂周心美虚伪，不是她非要作，故意散播谣言搞得旧事重提，哪有这么多事。

表面上做出害怕委屈的表情，没回答周心美的话。

显然周心美是真不觉得自己有错，她打死也不愿意相信伽萤是真的成绩变好了，宁愿去相信伽萤有别的渠道弄到考试答案。

既然她能弄到，有伽蓝帮着的伽萤怎么会弄不到。

梅月柔出声道“好了，玲玲，你先回去上课吧，阿姨知道你的难处，往日和伽萤做朋友就为难你了。”

汪玲对梅月柔感激一笑，点头转身就跑了。

背对两人之后，汪玲心情有点古怪。

原来伽萤也不是什么都好，至少她亲妈对她就挺差的不是么。

汪玲悄悄用新号码给伽萤发了条消息过去，把梅月柔刚说的那句话告诉伽萤。

她是不敢对周心美做什么，但是伽萤敢啊。

伽萤收到汪玲的消息时没有什么感想。

那些感情早就周心美的生日宴上就做了了断，内心留有着儿童时期父母和谐温馨时的记忆，那也不过是她愿意保留的记忆而已，已经和梅月柔这人没什么关系。

课余时间，伽萤刷着手机资讯，梅月柔领着周心美来到了班上。

伽萤是在班上突然安静的情况下发现的，转头就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人。

距离上次周心美生日，这是她回来后第二次见到梅月柔。

伽萤的目光冷淡，梅月柔却不同，她好像忘记了两人那次的不欢而散，神色温和。

周心美跟在她身边就像个娇俏的乖乖女，被她护着亲自送到座位上。

a班有不少人认识梅月柔，上次周心美生日去的人也见过这位优雅的贵妇人，一个个礼貌的喊梅月柔阿姨跟她问好。

梅月柔也柔和的回应他们。

有些小男生还会忍不住多看梅月柔几眼。

梅月柔轻笑“你们都是好孩子，心美以后也要拜托你们照顾了。”

面对这样贵雅又温柔的长辈，男女们都乖乖应话，一时间都忘记了之前对周心美的讨论，气氛和谐。

这里面不包括伽萤，她甚至懒得看梅月柔的表演。

不过梅月柔不愧为周心美的母亲，从某种特性来说这两人真的更像母女。例如说自以为是的非要拖人入戏不可，梅月柔主动对伽萤说“今天来家里吃饭吧。”

伽萤抬了下眼皮，“你在跟我说话？”

大概没想到伽萤这样扫她面子，梅月柔愣了下，然后温柔的点头，“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喜欢吃的。”

伽萤盯着她一会。

梅月柔任她看着。

伽萤突然就笑了。

她这笑又邪又坏，松散的歪头，下颚撑着手掌，秀发随着动作滑落几缕遮掩她的眉眼，和长翘的睫毛相交，那琥珀色的眼睛里妖气四溺。

伽萤语调戏谑又懒散，“那你说说看，我喜欢吃什么？”

梅月柔被她看得狼狈。

伽萤喜欢吃什么？

搜寻记忆却发现一片空白。

这显然不是个合格的母亲该有的反应，更是在打脸她刚刚说的那番话。

从伽萤的表情她就知道这是伽萤故意给自己难堪，她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错，就算有错，那也不是伽萤目无尊长的理由。

梅月柔叹了一口气，似乎无奈伽萤的小脾气，温和的说道“放学和心美一起来吧。”

“不了。”伽萤淡淡道“倒胃口。”

梅月柔“……”再好的修养，也受不了这样直白的羞辱。

周心美找到机会，“萤萤，你怎么能这样跟妈说话。”

伽萤视线向她瞥去，异光闪烁，“那你想我怎么跟她说话。”

周心美眼神微微呆滞，“就这样。”

梅月柔惊疑望去。

伽萤道“不觉得我过分吗？”

周心美表情快意，“越过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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