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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们这种,靠着血缘或者站队正确,坐上高位的人,只要皇位有变,最好的结果就是交出权位。”李重进继续分析。
“那最坏的结果呢?”翟守珣忍不住问道。
“最坏也不过就是家破人亡了。”李重进说起此事,面色依旧如常。
看着面色发青的翟守珣,李重进笑了笑,说道“这种事情,这些年发生得还少么?先帝成功之后,前朝文武,交出权位的、家破人亡的,数都数不过来。”
“前朝不过才延续了四年时间,谁又知道如今这个周朝,能延续多久呢?”
李重进毕竟是亲身经历过两次朝代更替的人,说出这种大逆不道之言,不会有一点心理压力,李重进站起身来,继续说道
“魏仁浦想要这么多钱,无非是为了给将来做准备,若是朝代再有更替,交出权位就有可能活命,凭借足够多的钱财,也能保自己后代衣食无忧,继续过着富贵的日子。”
看着在屋中边走边说的李重进,翟守珣问道“那姐夫也是如此想的么?姐夫名下不也有几支商队吗?”
“我并不是这样想的,虽然我能理解魏仁浦的心思。”李重进停下了脚步“我和他不一样,只能和周朝同生共死。”
姐夫是先帝的外甥,若是周朝覆灭,新皇定然是不会留姐夫性命的,翟守珣闻言想到了此种情形,后背直冒冷汗,那自己是不是也有这个危险呢?
“所以,大郎不喜读书,我不逼他;二郎喜欢青楼,我也随他去;你姐姐喜欢求神拜佛,我也任由她花钱。谁知道这周朝能活多久呢?他们爱干什么我都由他们去。”
李重进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起来
“这些事情,哪件不要花钱?二郎每月都要从府上拿走一千多贯。你姐姐,光上个月去寺里拜佛,就捐出去六百多贯,不经商,如何能赚到这些钱啊?”
如果周朝灭亡,他们都要和你一起赴死,所以你才会放任他们随心所欲的吧,翟守珣闻言想到。
“只不过,虽然前面四朝都很短命,这周朝也许能长久下去呢?所以我还是逼着三郎去读书,要他以后做文官,要他扛起李家,我终究还是对不住三郎的。”李重进依旧喃喃自语。
翟守珣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令李重进说出了如此多的心里话,他只能保持沉默。
不过,若是周朝果要灭亡,姐夫你难道不能努力一把,自己登上皇位吗?这样大家不就都不用死了吗?
到那时候,我岂不就是皇帝的小舅子了?是不是也能当上宰相,位极人臣呢?在沉默中,翟守珣不由幻想着。
翟守珣很快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一个饱读儒家圣贤书的人,竟然生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子琪。”李重进忽然喊道。
“啊!姐夫!”翟守珣的心理活动被李重进打断,猛地一惊。
李重进盯着翟守珣说道“子琪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
“是是,我确实太累了,我今天才从宋城到开封,又马不停蹄来皇庄,确实有些累了。”翟守珣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回道。
“既然你累了,就早些去睡吧,让你听了我这么多心里话,我都很多年没和人说这么多了,一时有些忍不住。”李重进面带歉意。
李重进自从发妻去世后,就从没和人说过心里话了,续取的妻子翟氏虽然美貌体贴,但年龄太小,很多时候并不能理解李重进的心思。
“姐夫,我是说如果”翟守珣很想将自己刚刚的想法说出来,但话刚要出口,有些犹豫。
“子琪想说什么就说,你看姐夫我都说了这么多掏心窝的话了。”李重进关切地看着翟守珣。
翟守珣脑筋一转,将话题绕回去
“我是说,如果劫船之事并非魏仁浦指使,只是普通的盗匪所为,又该如何呢?”
“这个事情不要着急,我明天就去找李谷、王溥他们打探一番,若是他们的船也出了问题,那定然有魏仁浦参与其中。”李重进想了想继续说道
“魏仁浦在陛下那愈发受到重视,现在殿前司已经全是他的人了,再给他些日子,手就要伸到我这侍卫亲军司来了,要早做准备。”
李重进虽然是侍卫亲军司的都指挥使,是侍卫亲军司地位最高的武官,但任免中低层武官的权力掌握在枢密使手中,李重进只有推荐权,而无决定权。
同时侍卫亲军的粮草、薪俸也都由枢密院负责,李重进在职权上很受魏仁浦牵制。
由魏仁浦这样强势又得宠的人,独掌枢密院,很快就会侵蚀李重进的权柄。
如今有机会打压魏仁浦的风头,限制魏仁浦的权力,李重进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所以,先暂时不给宋州那边回信吗?”翟守珣问道。
“可以先写一封送过去,武德司的事情,就让三郎负责起来,无论是钱还是人手,都支持他。”武德司的事情,李重进很是看重。
“好的,一会回去我就写信,明日一早遣人送去宋城。”李重进与他人的书信往来,大都是由翟守珣操刀,李重进字写得很难看。
翟守珣记下了李重进的话语,打好了腹稿,决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立刻写信。
“行了子琪。你就去休息吧,信明早叫人送去宋城就行了。”李重进说道。
“那我就先告退了,姐夫。”翟守珣站起来,推开门时转头说道“有些事情,憋着不好,伤身体。姐夫如不嫌弃,我始终愿意当这个听众”
李重进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又坐回到椅子上,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夜色渐深,郭荣正在阅览奏折,虽然到了城南皇庄来避暑,但该处理的公事是避不掉的。
房间内异常简洁,除了桌椅和书柜外,没有任何其他家具,也没有任何瓷质、玉质的装饰品。
简朴是他父亲郭威在位时就提倡的,为此还摔碎了皇宫中所有的玉器。
桌上和墙壁上的铜制烛台,就是房间中最贵重的器物了。
“陛下,亥时到了,该就寝了,明日还有讲武会。”侍立在一旁的内侍,张守恩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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