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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朦胧的大浴池,李延庆尽情地舒展四肢,恰到好处的温热池水滋润着他疲倦的身躯。
还是自家的浴室舒服,滁州那宅子虽然也够看,但洗澡只能靠一口木桶,着实伸展不开手脚李延庆仰头望着迷蒙水雾,只觉浑身舒畅。
身后,铃儿坐在小板凳上,双手轻轻揉搓着李延庆的长发。
“郎君,这力道可还合适?”
“很合适。”李延庆眯着双眼,问道:“你今日怎会想到来给我洗头?”
“奴家,奴家有些话想与郎君说。”铃儿细致地清洗着李延庆的每一根发丝。
“说吧。”
铃儿静默了一阵,轻声问道:“郎君,是不是快要成亲了?”
“应该是的吧。”李延庆其实对安守忠所说的那个“惊喜”已经有所猜测,八成就是安审琦已决定让他女儿与自己成亲。
不知安审琦到底是怎么想的,竟会不加推脱地就配合郭荣出兵南唐。
到如今,安审琦除了死绑在周朝这条船上,再无任何退路可寻。
也许,在安审琦将独子安守忠派到开封来时,结局就已经定下
李延庆收拢微微发散的思绪,问道:“你问这做什么?”
铃儿踟蹰了一会,低声道:“郎君若是成了亲,奴家”
“放心。”李延庆抬起右手,握住了铃儿的柔夷:“无论是否成亲,你都会一直在我身边,郎君我向来一言九鼎,你瞧,我承诺过你秋天回来,现在八月都还没到,我就回来了。”
一刻钟后,李延庆趿着木屐,神清气爽踏出浴室。
回到自己卧房,换上一身清爽襕衫,李延庆直奔餐厅。
餐厅里,奢华的接风宴已经布置妥当,就等李延庆这位正主就位。
接风宴乏善可陈,无非是吃饭喝酒聊天吹牛。
酒足饭饱,安守忠终于舍得揭露“惊喜”的庐山真面目。
不出李延庆所料,所谓惊喜,正是山南东道节度使安审琦的一封亲笔信。
安审琦已下定决心,九月亲自入京觐见郭荣,女儿安清念也会随他一道入京,择良辰与李延庆完婚。
两世为人,自己终于是要成婚了么李延庆怔怔看着手中的信纸,心里百感交集。
见李延庆出了神,安守忠抬起胳膊顶了顶他,笑道:“三郎,怎么,被惊得说不出话了?想娶我家妹子的人,可是能从襄阳城北门排到南门。”
李延庆回过神来,将信纸放到一旁,微笑道:“确实有点被惊到了,这可着实是个大惊喜。”
安守忠双手抱胸,一边点头一边说道:“说起来,我也有一年多没见家妹了,如今她应该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三郎你此番抱得美人归,着实叫人羡慕啊。”
对于李延庆这位未来妹夫,安守忠还是很满意的。
李延庆一表人才,文武双全,又洁身自好,这点安守忠可是亲自证实过的。
上次安守忠代表朝廷去滁州押解叛党,顺便打听了一番李延庆的私人生活情况,了解到李延庆一直独自居住,令安守忠很是满意。
但作为安清念的哥哥,安守忠有些不太愿意自己的妹妹嫁给别的男人,有一种自家水淋淋的白菘白菜被旁人摘走了的难受滋味。
安守忠既为妹妹能嫁给好夫婿而高兴,又对妹妹即将出嫁而感到难受,这种心理并不矛盾。
总之,就是很纠结。
嗯?安大郎这语气里,怎么带着丝丝不舍?李延庆转头一看,只见安守忠脸上竟然满是惆怅。
这家伙,不会是李延庆马上将这个念头按了下去:
应该不可能,安大郎怎么说也是出身名门,而且日常交往里,也看得出他为人正派,不像是那种会对自家妹子动心的人。
顶多就是有点太过宠爱妹妹,分别即将到来,有些难以接受罢了李延庆拍了拍安守忠的肩膀:“你我知心知底,你家妹子嫁给我,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安守忠扭头,怔怔的望着李延庆,语气很是复杂:“你,我自然是放心的。
唉,还是聊聊你们的婚事吧,不出意外,九月初家父与家妹就能抵达开封,令尊届时应该是没法回开封的,这婚事到底该如何筹办?”
李延庆想了想,回道:“其实,我下个月应该就要赴任洛阳,这婚事是否可以推迟到年末再办?”
“洛阳?”安守忠愣了愣,方才反应过来:“哦哟,我竟将这事给忘了,是留台的监察御史吧,前些日子,这事情在开封城还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不少文官对你成见很深呐。”
正在喝酒的李延顺闻言丢下酒碗,一拍桌道:“嗨,三郎你不必理会这些狺狺狂吠的野狗,都是些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之徒,整日就想着在朝堂里兴风作浪。”
李延庆端起酒壶,给大哥又满上一碗:“大哥说的是,我向来不在乎这些非议的。”
“你就安心去洛阳上任,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野狗要是还敢乱吠,我定替你撕烂他们的嘴!”说罢,李延顺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一张大脸涨得通红。
李延庆坐回自己位置上,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大哥确实是豪气干云,不过开封这些小不点文官只是疥癣之疾,再怎么狂吠也是蚍蜉撼树,不足为惧,真正难对付的人,其实是洛阳的那帮老不修
虽然接下了留台监察御史的差遣,也接受了父亲的委托,但李延庆对如何对付洛阳的“十阿父”,并无太大把握,心中也暂时没有定计。
这帮老不修的存在,是如今武将当权的缩影。
在地方上违法乱纪的武将不知凡几,闹到开封来告御状的事例也不少,但真正惩处到位的屈指可数。
此时,绝大部分武将犯下的恶行,最终都会悄无声息地消逝,难以曝光于世。
十阿父之所以出名,主要是他们身处两京之一的洛阳,恶行难以掩盖。
李延庆并未胆怯,他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去了洛阳,必然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法子。
“哎呀,消消气,不必为这些宵小动怒。”安守忠也给李延顺倒上一碗酒,对李延庆道:“明日,我会写信给家父,重新安排婚事,你最好也与令堂商量一番,这婚事乃是我们两家的大事,必须慎重对待。”
李延庆的继母翟氏,早已携两名幼子返回宋城,替远征南唐的李重进看护基业。
“这是自然。”李延庆脑海不由里浮现出翟氏的身影,去年他就因两名弟弟的教育问题,与继母翟氏闹得不太愉快。
这个问题也并未得到妥善解决,翟氏最终还是找了宋州观察推官朱昂,作为两名幼子的启蒙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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