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牧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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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亮从云层之后探出头来，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了房间里面，好像为地砖铺了一层银色的毯子。

穆天离窗户不远，月光照耀着其半边的面庞，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一双眼睛，在月色之中，更显得惹人沉醉，好像心神都被其吞噬了进去。

听着郑逍遥的话，穆天脸上仍旧有着不解之色，只是多了一丝感激，虽然穆天不知道自己的血脉后面隐藏着怎样的陈年往事，但是就说如今，万一被那个打压穆氏的人知道了，自己恐怕不出几日便会惨死，毕竟没有人会放任一个仇敌肆意的成长。

看着郑逍遥，穆天想了一会，轻语道：“多谢逍遥兄今日早晨为我隐瞒，但是还要劳烦逍遥兄为我解惑，大恩穆天一生不敢忘却。”

看着面前的穆天，郑逍遥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他，这才开口说道：“你身体之中的血脉被称为牧神眸，擅长神魂方面，身怀这种血脉的人会有一双奇异的眼睛，这双眼睛能够窥视万物，只要有灵之物都可以。”

“这只是牧神眸最基础的能力，牧神眸血脉彻底激发之后，就会得到被成为‘牧神’的一种力量，可以控制生灵的神魂。”

“如同那普通的牛羊一样，放牧！而他的厉害之中在于通过窥视内心掌握目标的一切，然后运用牧神之力针对其量身打造一个幻境，将其心神彻底击垮，成为你圈养的牛羊。”

“平常的奴役之法，所奴役的数量都被施展者的精神所限制，而且控制的对象通常境界只能比自己低，牧神眸却不会有这些限制，只要你能够窥探到其内心，找到其内心的破绽，就可以借此控制，而且数量比起其他奴役方法超出了太多太多。”

听着郑逍遥的话，穆天张大了嘴巴，他没有想过自己的血脉竟然这么强大，按照自己现在普通人就能够窥探筑基修士，等到自己灵圣之后，岂不是有机会控制灵帝强者，那这天下有什么人能够与自己匹敌，要是到了灵帝……

看着穆天低头沉思，郑逍遥没有打扰，等到穆天回过神来，这才再次开口。

“和你想的一样，这时一种非常厉害的血脉，如果修练到了灵帝境界，那么天下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摆脱你的牧神之术，这天下众生都将是你圈养的牛羊。”

说道这里，郑逍遥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身体慢慢靠经穆天，附在穆天的耳旁，用着引诱的语气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这天下将是你们穆家的，放牧众生，岂不是心中痛快。”

听见郑逍遥的话语，穆天眼中渐渐痴迷，仿佛看见自己成为灵帝强者之后，一统天下，将天下众人当作牛羊圈养世间的情形，那些曾经欺负自己的人都跪在自己的面前……。

就在这时，一股凉意从身体之上传来，穆天猛的惊醒。

低头看见自己身体之上的衣裳被水浇湿了，脑袋转向一旁，看着郑逍遥，发现郑逍遥手中拿着一杯茶水，保持着泼水的动作，眼中浮现一抹怒色。

“逍遥兄，你这是做什么！”

郑逍遥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眼中露出野心的穆天，平静的说道：“泼醒你，让你清醒清醒，放牧众人，很刺激吗？你看看自己此时的模样，自己的心成了什么样子，如果你不能醒悟，那就当作今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经过郑逍遥的提醒，穆天神情猛的一滞，眼中的暴虐和野心消散，重新恢复如初一样清澈和深邃，他想了想刚刚的事情，脸上浮现一抹惭愧，和自嘲。

“逍遥兄，谢谢。”

郑逍遥看见穆天经过自己的点拨醒悟过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穆兄，你要知道如果一个人迷失在力量之中，不敬畏世人，那么最后这个人一定会被他曾经看不起的人推翻。”

“牧神眸，有一个故事，也是你穆家落得如今下场的原因，在很久以前，凭借着牧神眸的强大，穆家曾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几个家族之一，但是你们穆家的祖先也明白。”

“牧神眸的真实力量一旦展露在世人的面前，必然会引起所有人的忌惮，而那些顶尖势力也断然不会允许牧神眸这种逆天的东西存在，所以穆家的仙祖定下了族规，拥有牧神眸的族人不得在外人面前使用牧神眸真正的力量。”

“但是其中有一代穆家家主，不甘心明明自己家族如此强大，可以独坐这天下，却要与他人分享，于是他悄悄用牧神眸的力量控制了拥有牧神眸的族人，命令其混入各个门派控制其中的人员，当这些门派的人发现不对之时，这天下已经大半归了此人之手。”

“经过这件事，穆家的牧神眸响彻天下，世人突然发现天地间还有一个家族能够奴役众生，惊慌不已，没有人想要被人看透内心隐藏的秘密和当作牛羊一样放牧于世间。”

“而为了反抗，剩下的门派和散修纷纷联合起来，组成了伐穆联盟军，想要将穆家除去，将牧神眸的血脉彻底断绝，这一场大战，持续了几年，山河被鲜血染红，残肢遍布山岭，死去修者无数，最后，穆家之中最后一个活着的生物被杀死而告终。”

说完之后，穆天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呆楞住的穆天，继续说道：“没想到在这偏僻的地方竟然还有一脉留存，你现在知道了，如果你血脉的事情传了出去，你的下场会是怎样了吧，你现在，还想要放牧众生吗？”

郑逍遥说完看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穆天，没有动作，等了很久，穆天的眼睛之中才慢慢聚焦，有了一丝灵动，但是其面色，依旧处于震惊之中。

看着郑逍遥，穆天用着结结巴巴的语气询问道：“逍…逍遥兄，这些事情你……你是从何处得知的。”

“我所言皆是为真，信与不信在你自己。”

穆天深呼吸，尽量使得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片刻&sp;，穆天话语之中含着一丝坚定对着郑逍遥说道：“逍遥兄，请告诉我如何才能修练。”

“牧神眸如此强大，自然也是有着缺点，那就是身怀牧神眸血脉的人一旦直接吸入灵力，血脉之力和灵力就会发生互斥，而解决的方法就是，用神魂之力压制住两者的暴动，使其平静下来。”

“如果没有足够的精神力冒然吸收灵力。”

这时郑逍遥停下，看了一眼穆天单薄的身体，瘦的只有皮包骨了，身上的衣物穿在其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你的身体如此孱弱，亏空如此严重，这几年没少偷着尝试吧！”

穆天的脸上露出一抹窘迫和了然，怪不得每一次尝试吸入灵力之后身体便会孱弱一分，原来是这个原因。

“所以，你需要的只是一篇修行神魂的方法，但你们穆家有配合血脉之力专属的神魂修行之法，也是激发牧神眸牧神之力的不可或缺之物。”

听见郑逍遥的话穆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激动和兴奋，连忙问道：“那逍遥兄，这篇功法你可知道。”

“你们穆家专属的修行之法，我从哪里得知。”

穆天的神色变得有些黯淡，根据郑逍遥所说，穆家已经灭亡了很久，自己想要寻到精神修行之法无疑是大海捞针，希望渺茫。

灵魂修行之法本就稀有无比，被各大势力占有，也许以前，父亲或许还有办法弄来一本下品魂决，但是现在穆家败落，自己一个孩童去哪里寻找。

但是郑逍遥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使得穆天面色再次变得兴奋起来。

“但是，虽然我不知道牧神眸的专属精神修行之法，但是我有一篇魂决，名为神磨炼魂术，除了不能使你觉醒牧神之力外，精神力的增长速度甚至更快。”

穆天起身离开座位，半跪在地上，对着穆天行效忠之礼，口中说道：“请逍遥兄教我，穆天没齿难忘，余生原为逍遥兄杀尽身前敌。”

听着穆天的话，郑逍遥心中原本准备好的托辞，突然没了用处，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乱色，大哥，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啊，这就入套了，我还没有开始忽悠呢！

回过神来，郑逍遥起身将穆天扶起，说道：“穆兄，不必如此，一篇魂决而已怎么还宣誓效忠了呢，如果不嫌弃我郑逍遥，我们二人结拜为兄弟怎样？”

“逍遥兄，你都不嫌弃我穆天，我怎会不愿，只是怕以后拖累了逍遥兄。”

“兄弟之间，谈什么拖累不拖累，我们一起面对。”

若干年后，仙界一处仙山之山，穆天拿着一柄长剑，眼中神秘光芒流转，看着前方漫天的佛陀、道人、异兽……心中才明白，当初做了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就这样，二人成为了兄弟，没有什么特别的仪式，没有见证人，只是在一处房间，问了各自年龄，两个孩童彼此相视一笑。

郑逍遥大了穆天几月时间，被称为大哥，穆天被叫做二弟。

“逍遥大哥，今后前路不论何种险阻，你我二人一同度过，不离不弃。”

看着穆天，郑逍遥眼中喜色浓郁，嘴中吐出两个字。

“当然。”

“二弟，既然如今你我成了一家人，这魂决你便拿去修练，等以后我们修为上来，大哥再为你将穆家的修行方法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