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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季无常,敢在丹药街砸场子开烤串店的就我一个,学院一霸的名头总不能白叫不是?
平时也没人敢惹我,开个烤串店过得也算有滋有味,本以为我能就这样平平稳稳度过七年学业生涯,可特么有人不同意!
整整一天我是啥也没干,净琢磨吃霸王餐的俩孙子是谁了,结善缘?结个球!砸场子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我,钱琛寿,季无常是我大哥,有他罩着我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可万万没想到啊,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我摊上大事儿了!
尼玛,我寝室新开的俩孙子跑我大哥家吃霸王餐!我现在有点慌,帮室友吧我怕我大哥整我,帮大哥还怕室友戳脊梁骨。
啊啊啊……我想死,上苍派这俩孙子下来是要玩我的吧?我不就长得丑点吗?丑点不犯法吧?
白安先:丑点?你还挺会委婉的……
……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大厅中,照射在厅内的餐桌上,还顺便照射着满桌竹签,或者说,浣玉衡和李天权的罪证。
钱琛寿坐在厅内满是惆怅,连连感慨两位新室友是百年难遇的人才,不是人才能干出这事儿?
吃霸王餐就算了,谁都有被钱难到的时候,可以理解,可吃霸王餐挑谁家不好,非要挑最难惹的季无常。
季无常那是什么人?入学三年,靠一条破枪,一把残刀,生生在各类大赛上用武力镇压了所有学员,可以说是硬实力的典型代表。
“唉……”
钱琛寿长叹一声,他有心帮室友,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和季无常对着干,那他除非是不想过了。
白安先和他们都是同一批学员,也是三年老生,对钱琛寿的苦恼他很能体谅,但也没什么实际办法解决。
可能有人说还钱就行呗,然而那个人是季无常,吃别人家霸王餐可以回头补账,吃他家的怕是要回头补命才是。
而两位当事人,唔,两位肇事者呢?浣玉衡对自己的错误做出深刻检讨,表示下次去吃一定不让季无常发现。
李天权则对师弟的说法非常认同,并赏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李天权最后实在受不了良心上的谴责,对白安先和钱琛寿开口道:“你俩有闲钱吗?先借我点,我先去把钱还上。”
“这不是钱的事儿。”白安先头疼解释:“你们惹的是季无常,最好办法就是躲起来别让他发现,你当他真差几个烤串钱吗?”
“他不差串钱还追我们干嘛……”浣玉衡有些不服气,小声嘀咕道:“不都说修士心胸宽阔吗?他那么小心眼,怕是修为都修狗身上了。”
才出山过了两天快活日子就摊上这事儿,这也就算了,他现在最愁的是没钱。
还有四天才正式开课,也只有正式开课才会给他们饭卡,允许他们进入食堂用餐,也就是说他起码要有四天吃不上饭。
啊啊啊……师父我要回山!你家徒弟要饿死了!救命嗷!
远在天边的师父听不到他内心的咆哮,就算能听到估计也是一声冷笑置之不理,此时能指望上的也只有师兄了。
且不管季无常怎么想怎么做,反正李天权的想法就是先把钱还上,与其被两种不安折磨不如先解决一种。
说实话,他还真不怕季无常找麻烦,再麻烦能怎么样?不就拳头说话么,这事儿也是他擅长的。
木先生深知有深厚的修为不够,实战才是王道,所以他指导徒弟修行的方式就是实战,把他们打个半死,让他们在生死中反思错误,要是反思不明白那就再打,什么时候他们出气多进气少才算完事。
不小心下手重了,打断肋骨,打断胳膊腿的放在连云山根本不叫事儿,只要不是真死了木先生就在眨眼间把人救活,通天修为,可不只是说说。
所以李天权和浣玉衡可不是闭门造车养出来的修为,而是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出来的,论经历实战经验,同龄人难出其右。
李天权见二人又没了动静,只得再次开口重复道“总之你们有钱先借我点,我先去把账还上,其他事儿以后再说。”
行吧,行吧,您老大您说了算。
白安先从怀里摸出三两碎银放到桌上:“三两,一两银子管账,二两银子给季无常,权当买个清净,这是我借你的以后记得还我。”
白安先的打算是好的,然而有人却不同意。
“啧,二两碎银买个清净?”钱琛寿对季无常那是相当了解,他冷哼道:“我劝你们别去找麻烦,能躲着就躲着,我先说好,要他真找事儿我可不帮忙哈。”
白安先深以为然道:“还有我,出钱归出钱,帮忙我也不行。”
“呵!”这话说的,浣玉衡直接不乐意了,指着桌子上的竹签冷笑:“你们可别说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吃的,这事儿我不认。”
别忘了,他回来可是把一把烤串全分了,可以说所有人都吃了季无常的霸王餐。
“师弟,别说了。”李天权挥手打断了还想继续下去的嘲讽,顺手拿起桌上三两碎银,对白安先点头道:“谢过白兄弟,日后我一定如数归还。”
“你谢他做什么!”浣玉衡看着李天权的作态火气更甚,拍着桌子怒道:“敢做就敢当,师兄你把钱给他,咱俩现在就去找季无常!我还没吃饱,顺便再吃一顿去!”
说完一把夺过李天权手中的碎银拍在桌上,拉着李天权转身就走,这是要直接找季无常要说法。
“唉!浣兄弟,李兄弟,你们别冲动!”白安先赶忙起身阻拦。
然而正处在暴怒状态的浣玉衡能听他的?显然是不可能的……
钱琛寿则在二人走远之后对心事重重的白安先劝道:“算了把,让他们去,新来的,不吃点亏总不知道天高地厚。”
夜间的丹药街一样热闹,各式各样的吆喝声,一身鲜丽服装的少男少女,有的并排走,有的手牵手。
甚至阴暗的灯光下还有几对抱在一起啃的,有一男一女,这叫两情相对,有一对少女,这叫姐妹情深,有一对汉子,这叫看着反胃,总之浣玉衡是差点吐了,连连在心中默念:红尘百态,见怪不怪,呕……
走在街上李天权越想越觉得不对,浣玉衡是来找季无常要说法,可季无常做错了什么?想到这他默默停下脚步,顺便还一把把浣玉衡拉住。
李天权拉着浣玉衡纳闷道:“咱俩出来是干嘛来着?”
浣玉衡理所当然道:“找那个季什么的要说法啊,顺便再去他那吃一顿。”
“咱俩去找他要什么说法?”李天权觉得这事儿得跟浣玉衡好好缕缕。
李天权问道:“咱俩吃了他的饭没给钱,他也没找咱俩麻烦对不对?”
浣玉衡点头:“对啊,怎么了?”
这李天权就不能理解了,纳闷道:“咱俩犯错在前,他没追究,然后咱俩去找他要说法?”
“???”好像真是这码事儿啊,浣玉衡也有点懵,他不是不讲理的人,就是之前被白安先和钱琛寿说乱了。
此刻李天权把事情从头到尾缕一遍,二人也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细细琢磨琢磨,好像从头到尾季无常就什么都没干吧?
浣玉衡茫然道:“好像确实是这回事哈?”
那现在问题来了,到底该不该找季无常。
“找,还得找他。”浣玉衡梗着脖子道“咱俩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行。”李天权点头答应,刚往前走两步他又忽然转身提醒道:“到时候你别说话,我去跟他说,我怕你和他打起来。”
季无常的店铺在丹药街中段,位置算不上最好,但也不是很差,作为丹药街上唯一的烧烤摊生意很是火爆。
年轻人嘛,撸串喝酒那是常态,即使不能像书中描述的仗剑走天涯般潇洒,但也能稍微体验一下侠士们的生活。
店内吆五喝六的男男女女,门外在招呼来客的店员,一切都显得仅仅有条,直到浣玉衡和李天权的出现……
还没等他俩走到店门口,门外充当店员的年轻人就朝店内喊道:“季老大,今天下午吃白饭的那俩小子又过来了!”
季无常听没听到那不知道,浣玉衡倒是听得真切,顿时上前两步不满道:“你叫唤什么叫唤,小点声!”
店员让浣玉衡逗乐了,抱着膀子上下打量二人几眼道:“嘿,吃霸王餐还敢这么狂的你们算头一号。”
“切……”浣玉衡刚切了一声就被李天权从旁打断,李天权对店员和煦一笑,带着歉意道:“我来找一下季店长,麻烦通知一下。”
就在这时,门帘忽然被拉开,从帘内映入浣玉衡眼中的是一位白衣青年。
只见他乌丝规规矩矩束缚在头上,没有丝毫凌乱,衣服搭理的井井有序,没有半分褶皱,俊朗的面庞加上剑眉星目,再配合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邪笑,简直就是教科书一般的男性公敌。
青年率先开口了,声音淡然中带着丝丝沙哑:“不用通知了,我就是季无常,不知二位来此又有何贵干,还请明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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