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农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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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灵城堡，瑞斯和煞虎兄弟站在议会中央，脸色不怎么好看。九议员更是争吵不休，有人提议投降雷色，起码能保留大部分利益；又有人反对，说巴尔在吞并雨花和红云后解散了他们的议会，在雷色城搞了个下议院，只不过是把贵族们聚在一起消遣，哪里还有半点权利。

争吵不休之时，有东边逃难的贵族卡恩求见，说有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

议会长老们如同抓到救命稻草，立刻宣了卡恩。而卡恩的建议果然没让他们失望。

卡恩提出了两条意见。其一是效仿红云城的罗伊用奴隶作为兵士（不是勇士）。具体做法是，在东部受到巴尔威胁的区域，动员奴隶主贵族们将土地分给奴隶换取奴隶参军，奴隶所得留取自己部分口粮后，其余归由奴隶主。奴隶军设九等功勋，每高一级就可减免一层上缴。有了奴隶军，再联合燕刺部落，想来抵抗雷色入侵就不在话下。

其二，需对外散布谣言，宣称罗伊对雷色旧部的奴隶赦免，但对红云的奴隶变本加厉的虐待…

议会老爷们深以为然，当即安排下去，又授予了卡恩列席议会的权利。

瑞斯和煞虎见议会采纳了卡恩意见，羞愧愤懑的脸色有所好转，他们可不管老爷们怎么做，只要把个几万士兵交到自己手上，能打败巴尔一雪前耻就是。

巴尔得了凯云城，搜查了城中暗道密室，布置好城防。又命战斗中最杰出的勇士冷炎领了一千勇士在城南五里外的山丘构筑工事，与凯云成犄角守护。

行军中，有人抓了杀死罗伊哥哥罗特的红云贵族余孽劳诺，送到了巴尔面前。这劳诺也是条汉子，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求饶，也不谩骂，只仰着头不说话。

巴尔说：“我敬佩你的为人，但你的行为影响了我的大事，所以你必须死。”于是派人将劳诺送给了罗伊。令巴尔意外的是，罗伊没有杀劳诺，而是将其砍了左手后留在了自己身边。

“罗伊真的要做圣人了。”巴尔感叹道。

奥利亚安排好燕刺边境的守卫，在凯云城见到了巴尔。此刻，凯灵部落召集了两万奴隶兵的消息已经传了过来。巴尔对奥利亚说：“有件不好的事情要你去做。”

“什么时候能安排我做件好事？”奥利亚不以为然的玩笑到。

“不好的做完了，就做好的吧。”巴尔递给奥利亚一袋酒，继续说：“你派几个百人小队出去，送对面奴隶军几场胜仗。”

奥利亚有些不理解，喝了酒，没有说话。

“人家有了进步，我们总得送一些礼不是？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让那些奴隶们立功，看看贵族老爷们是否真的会给他们功勋，还有就是让见识低下的奴隶们以为自己很厉害，别训练得太勤快，到时候我们啃起来磕牙。”巴尔和奥利亚碰了袋子，也喝了一大口酒。

“真不知你整天都琢磨些啥？依我说，直接干不就行了。”奥利亚搞不明白巴尔的思维，只管又喝了一大口。

巴尔起身，走下露台，留给奥利亚一句话：“守好凯云城，我回趟雷色，见见议会长老们。”

雷色城敲锣打鼓，喜气洋洋，巴尔的骏马出现在街头时，欢迎一片，鲜花满身。议会大厅中，苏鳞带着其余八人站成队，都微微低着头，对门口出现的高大身影显得有些畏惧。

巴尔见此，上前躬身行礼，比之前谦卑丝毫不差，这才让苏鳞等松了口气。当巴尔再次站好时，苏鳞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精致兽皮，递给了巴尔。兽皮上头写着两行大字，下面是密密麻麻几十人的签名。

大意是，请巴尔效仿矮马君主马凌，受神权，称君王。

“此事以后不得再提了。不过有一事，想请议会讨论一下。”巴尔手在空中一划，破空声响起，那兽皮就化作数块，落在了地上。

九议员立刻手扣胸口行礼，原来是被巴尔这运气破物的气势所震慑。

巴尔将九人请坐到了各自的位置，侃侃说道：“想来凯灵部落东部发生的事情，诸位也有耳闻了，大家放心，我并没有在雷色效仿的意思。”巴尔当然知道，这些人推他做君王的目的，因为马凌在称王后保留了大部分奴隶制度。

他继续说道：“但凯灵部落和燕刺部落现下加起来有近四万大军，我军不过万人，因此，我要在原红云部落实行赋税和郡县制，需要议会尽快拿出意见来。”

九议员听闻暂时只在红云折腾，这才放了心，若是折腾得好，他们或许也不介意推广一翻。苏鳞却是问出了大家的疑惑：“什么是赋税制？”

“我想把红云的所有奴隶手脚解放出来，改称他们为‘民’，再给他们分得田地、牧场，将土地分为上、中、下三等，每季让民按土地等级、数量上缴粮食、牲口，这叫做赋税。同时设红云郡，下设五个县…建立兵役制…”巴尔这一说就说了半天，说得老爷们直点头。

罗伊见到巴尔递给他的文书后，表情比九老爷更丰富，这样损害贵族利益的事情，不知道上、下议会是怎么会点头同意的。

“这边的贵族怎么办？”罗伊有些担忧的问道。

巴尔当然知道其中的难处，远在地球上，自古变革，从上而下阻力大，从下而上流血多。但如今他手握大军，又有个人威望，纵观全部落之权贵，无人敢与之抗衡，他若要变，谁又能挡呢？巴尔说：“贵族们，就按着规定，保留现有十分之一的土地和牧场，可以竞聘做县承等各级官吏。不服者只一个字‘杀’，一人不服，全家贬为民，聚众闹事阻止推行者，锁为奴隶卖到雷色。此事，我亲自办，你只管刻章印书，颁布政令。”

罗伊见巴尔蓝发竖起，眼中杀气弥漫，不禁打了个冷颤，不过想到以后全郡之财力都要汇集到他的手上，就恨不得立刻去多修几个仓库，脸上倒是露出向往和憧憬的表情来，最后差点笑出了声。

巴尔拍拍罗伊，给他泼了冷水：“次大陆经常水灾、旱灾，土地收入并不多，因此保留奴隶其实是长久之计。反倒是这赋税制，收的东西，到十有可能要用来反救灾民，红云虽然地处中心，情况好一些，但你得好好看好自己的仓库，别到头来让我砍了你的脑袋。”

罗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憨厚的一笑，倒也不觉得巴尔是在开玩笑。

平羽九公议会，这些年来，讨论帝国内部的事情少，讨论次大陆的事情到是很多。他们在合纵次大陆西方诸部落削弱雷色的计划落空后，又传来凯灵东部实行农奴制度的消息，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巴尔在矮马和红云的两个小动作，一下就动摇了议会的根基，凯灵走上了歧路，帝国内也有些暗流涌动。

于是合纵主持人，秃头奇斯被派往了凯灵部落。

凯灵部在议会公然接待了奇斯。秃头奇斯把个议会好一顿批斗，责备其拿了帝国精良武器，却被两三千雷色人打得如此狼狈。之后，他才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言到：“罗伊在红云搞个小动作，集结了几千下等的奴隶，取得了一场小的胜利，你们就去效仿。难道你们不知道巴尔架空了雷色的议会，贵族们整天过得战战兢兢？现在到好，你这边刚给奴隶分了地，他那边又搞什么赋税制，闻所未闻，要把奴隶叫做什么狗屁的‘民’，还杀了几十个贵族，你们也想等着奴隶来砍你们的头吗？…”

“好大的口气，奇斯大人不过是平羽帝国的议员，还不是我凯灵的九公，莫不是把自己当这里的主人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却是坐在后面实在忍不住的卡恩发了言。

“你是什么东西？”奇斯早就觉得议会后方坐着一人有些奇怪，此刻站出来顶撞自己，当即火气更大了。

“你我同为贵族，还请奇斯大人自重。在下卡恩，列席旁听者而已。”卡恩不紧不慢的走到奇斯身边，对在场十人都行了礼，才说道：“变奴为兵，实在是无奈之举，在下以为，若是平羽帝国能派来五千铁甲，我们到不介意把武装起来的两万余奴隶送去和巴尔决战。”

奇斯眼前一亮，对这个顶撞自己的人立刻另眼相看起来，由衷的向卡恩回了礼，算是道歉，接着秃头奇斯说道：“卡恩先生所言有理，不知凯灵各位议会长老是否也是此意见，为了贵族的利益，我到不介意跑一趟，说服帝国议会派大军前来相助。”

九公议员私语一番后，表示同意，就此，对卡恩更加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