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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告王毛仲结党营私的事已经在宫中人尽皆知,不过唐玄宗也不过是仅仅知道这城外的田地被占确与王毛仲有关,而暂无其他证据能证明王毛仲的滔天大罪。而唐玄宗也念着旧情,并不想把王毛仲下狱,他要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此时王毛仲的宅邸中,王毛仲在内屋中踱着步,王毛仲知道自己事情有所败露,而自己也不知是哪个下人,竟然出卖自己。王毛仲一直在想,旁边的葛福顺看着王毛仲来回踱步,有些烦躁。
葛福顺与王毛仲此时都是高官厚禄,而葛福顺也经常劝王毛仲,这为官之道要适可为止,不要太贪图。而王毛仲却丝毫听不进去,反而每次都与葛福顺分庭抗礼。
此次惹出祸端,葛福顺估计着王毛仲得有麻烦了,此时葛福顺对此事也想着解决的办法,一方面要在陛下面前请罪,另一方面又要化解与民众的矛盾。
而在陛下面前请罪尤为重要,只有陛下在心底原谅,才能将此事摆平。而那些民众则好解决,只要归还田地,再用钱安抚,便也不是问题。
葛福顺此时从那把椅子上站起来,便道:“我有一计可保无虞,你只要贿赂高力士或者杨思勖这两位监门卫的将军,让其在陛下面前说话,此祸必然可解。”
“有那么灵验吗?”王毛仲一脸的怀疑。而此时葛福顺却道:“有啊,你想想陛下最信任谁?还不是这两位,依我看只要你让这二位高兴,陛下必然能不作追究。”
王毛仲心中也已开始松动,既然能摆平此事,贿赂也不是问题。王毛仲便问道:“那我此时就进宫,会见杨思勖与高力士。”
“等等,你此次进宫不可让人看到,也切不可走漏风声,如若走漏风声,再添上贿赂之罪,那就更加不利了。”
王毛仲回道:“这点你放心,我此次进宫,必然做得不露痕迹。”
葛福顺将王毛仲送出府去,又嘱咐了几句,随后他也乘着轿子准备回府。路上他还是有些担心王毛仲,王毛仲做事向来不太谨慎,此次入宫要是被有心之人觉察,就是节外生枝。
正在想时,轿子突然停了下来,葛福顺探出头去,正准备怒骂抬轿的下人,却看见前面有个人在高喊,葛福顺看到此人手里拿着一张地契,便有些生疑,又听着此人喊道:“霍国公王毛仲私占长安城外本属于农夫的良田,使得那些农夫如今潦倒不堪,大家试想这样下去,还会有多少的良民遭受这样的劫难。”
葛福顺走出轿子,想看这是何人当街宣扬此事,向前走了几步后,又听见此人道:“如今地契在我手里,大家可以看。”众人都看得清楚,确实是真的。
葛福顺不禁心头一震,此人为何会有王毛仲强迫民众而确立的地契,这王毛仲就是如此不靠谱的?如此重要的证物,竟会落到他人之手。
正在想时,群众从刚才的议论声,转为一片斥责声,葛福顺看着眼前一片乱哄哄的声音,就喊道:“你是何人在此大放厥词,就凭你的这一张假的地契,就能参倒朝廷重臣?要我说你快驱散民众,不要搞事,等到金吾卫的将士来了,你可就脱不了干系了。”
“在下陆峥,相必你是耿国公。”
葛福顺疑道:“你为何知道我?”
陆峥此时从人群中走出,说道:“都知耿国公与霍国公两家结为姻亲,如今可是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人物,除了帝王宰辅,恐怕没有人再能与之比肩。”
陆峥又向着葛福顺走来,旁边的侍卫拔出剑道:“既然知道这是耿国公,就不要再靠近了。”
葛福顺对属下斥道:“没事,我一个出生入死的武将还会怕这个年纪轻轻的孺子,你们都退开。”
陆峥此时也停住脚步拱手说道:“王毛仲与国公您是亲家,所以您对我指证王毛仲的罪行有异议。”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那张地契是怎么回事?为何在你手里?”
陆峥笑道:“与王毛仲所犯得滔天大罪来说这只是冰山一角,不过我倒可以解释原因。”
葛福顺听得有些不耐烦,就对着侍卫们说道:“上去生擒此人,我要活的。”
侍卫们持刀上去对陆峥猛砍,却被陆峥灵巧地闪开了,陆峥虽说武功平平,但依然身手敏捷。当然这些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一番砍杀后,陆峥中了一刀,虽说只是轻微的一刀,不过也着实受不了。
此时血从陆峥的胳膊上流下来,连续地滴在地上,围观之人都有些发怵,而侍卫们依然不罢休,继续向着陆峥砍来,快要触及陆峥时,葛福顺喊道:“可以了。”
侍卫便又退回来,葛福顺看着受伤的陆峥,说道:“今日我救一命,我希望你不要声张此事,王毛仲不是你能推倒的,这地契我替你收了。”
接着葛福顺将地契从陆峥的袖子里掏出来,接着道:“这个东西太危险了,也不是你能藏有的。”
此时陆峥用手撑着地,看着葛福顺如此傲然地离开,他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心想到即使地契落入他人之手,倒也损失不大,只是一张地契而已,而王毛仲压榨民众的田地可不止这一张。
所以要揭穿王毛仲欺压民众的事,还得继续寻找证据,虽然王毛仲被下人告发,可是如今形势不清,陛下那里未必会按律定罪。而且仅仅一个下人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要想将王毛仲绳之以法,就必需联合大臣上书弹劾。
此时薛讷驾着马车停了下来,将陆峥扶上马车,在车中他说:“怎么,我让你先不要出风头,如今看来也是是说准了吧。而且又受了伤,这样做不值得吧。”
陆峥忍着伤痛道:“本来只是想让长安城百姓都知道王毛仲做事奸佞,可不巧来了个王毛仲的同党葛福顺。确实是我太心急了,这一心急就难以把握尺度。”
“葛福顺与王毛仲都显赫于朝,这两人心是齐的,而且就算今天葛福顺不出现,之后你散播这样的消息,也会招来祸患。”
陆峥将头低了下去,很是懊恼,许久又道:“那接下来我们要不要追查了,先暂时不要了,我发现如今很多的朝臣都有了扳倒王毛仲的心思。”
“还有人在搜集证据?”
薛讷点点头,又随即道:“王毛仲与许多朝臣都有瓜葛,许多对其不满的朝臣也都有怨言。”
陆峥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又问道:“王毛仲不仁,这下薛郡公觉得他走到头了没有?”
薛讷缓缓道:“总之王毛仲处于不利的地步,但决定权在陛下手中,我们只能等着,直到诏令出来,不过我有预感王毛仲可能会化险为夷。”
“如此多的朝臣都有怨言,陛下怎么会轻饶他。就算此人实在功大,可在群臣的压力之下,也会给个罪名啊。”
陆峥忿忿地说着,十分不满,不过心里想着陛下还是太念旧情了,这本该痛下决心的事,此时却变得十分柔情。
此时薛讷将陆峥的手拉过来,看着刀伤说道:“一个长史被那些侍卫给伤了,这说来就是笑话,传到朝廷里,会起风波的。”
陆峥将薛讷给他的药敷上,又道:“多谢薛郡公的药。”
“咱俩之间不要说谢,你也是为了朝廷安危,才有此刀伤的,不过这只是皮肉伤,说明葛福顺还是饶过你,他也不敢再造次。”
薛讷说完,又将目光移至马车的窗外,人群中摩肩接踵,马车时走时停,陆峥也将头探出窗外,突然发现这不是回府的路,便惊道:“我们不是回府吗?”
薛讷便道:“我带你去宫里见王忠嗣。”
陆峥对于这几个字眼的感觉十分亲近,虽然说王海宾已经殁去许久了,但是他的遗子的名字此时听起来却异常亲切。只知道王忠嗣被带进宫了,却不知如今过的如何了,虽然宫中都是锦衣玉食,然而谁会顾及这一个失去父亲的遗子呢。
此时陆峥道:“薛郡公是不放心王忠嗣的处境?”
“嗯嗯,我就是想看看他如今怎样了。这宫中本就勾心斗角,一个孤儿怎么能泰然处之呢。”
陆峥便道:“其实王海宾死的可惜,也可怜了王忠嗣,不过同为战友,我们确实也要对其子照顾一番。”
两人驱车向着宫中驶去,到了宫门前金吾卫的将军一看是薛讷便准许放行,马车慢悠悠地驶过几处宫门,向着深宫驶去。陆峥也不知到了哪,也就是看到重重殿宇,禁卫森严,这四角的天空局限了他的目光。
当下了车后,薛讷推开门,陆峥看到这是一处偏殿,不过还算整洁,地上虽有荒叶,却并没有覆满地面。接着一个垂髫之年的男孩在吹着短笛,其声泠然。陆峥知道这就是王忠嗣,与他父亲王海宾倒有些模样上的相似,面眉宇间透露着一丝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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