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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是习惯将无法解释的问题推到鬼魂或者外星人身上,这是人类思维惯用的一种心理防御模式,尽管它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但是至少可以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继续生活下去。
“鬼魂学”始终被我耻笑为是一种自我逃避、自我推责的表现,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今天我竟然会用这种方法来处理自己所面临的难题。
不过,我心里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逃避,我始终是那个不查到底,绝不会罢休的阿明!
这种倔脾气是与生俱来的,永远不会改变。
啪嗒——!
突然,后脖颈上传来的感觉告诉我,有什么东西突然搭在了那里,在本能的条件反射下,我的手就跟着就摸了过去,我的头则在同一时间抬了起来,想看看淋浴间的顶板上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我的手先是触摸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但是瞬间那东西就抽走了,而天花板上则什么也没有,看不到任何东西掉下来的痕迹。
突然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转过头去,可是身后仍然什么也没有。
但是,停留在手上的触感告诉我,刚刚在自己脖子上摸到的那种冰冷的东西,似乎,似乎是几根手指?
我将自己的手抬了起来,端在眼前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心想,难道手指上的触觉也出了问题?
在这个封闭的淋浴间里,怎么可能还会有一只手摸在我的后脖颈上?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错觉!绝对是心理压力和过度疲劳所造成的错觉!
或许,我真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这样才可以重新以充沛的精力来查明这件事。
也或许,我睡了一觉后,李荷自己就会又好端端地回来了呢?
这样想着,我迅速冲洗完毕,回了卧室。
此时,窗外已经天亮了,只不过是个阴沉的天气,看起来就要下雨了。
我关上飘窗,拉上窗帘儿,躺倒在床上,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叮咚——!
门铃声。
嘭嘭嘭——!
拍门声。
我在半睡半醒间从床上爬了起来,穿过客厅,把大门打开。
刺鼻的血腥味先一步钻进了鼻孔,紧接着跳入眼帘的是一张血流如注的脸,几乎和我脸贴脸的对视。
我倒退一步,看清楚是谁以后,想大声呼喊,但是喉咙却被堵住了一般无法出声,最后我使劲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
“李荷——!”
吼叫声从睡梦中破空而出,我整个人也随之从床上坐起,急促的喘息之余,我开始咒骂起来那该死的梦,那该死的噩梦般的门铃!
不对,我好像仍然能听到门铃声。
现在已经不再是梦,这说明确实有人在外面按门铃,同时伴随着剧烈的拍门声。
我迅速走到客厅,把大门打开,而外面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是梁子!
“你怎么不带雨伞?”我脱口问道。
梁子没有回答我,闪身进了屋,把湿透的皮夹克往衣帽钩上一挂,就冲我问道:“李荷呢?还是没回来?”
我看着他被雨淋湿的头发,摆摆手,说:“卫生间里有干毛巾,去擦下吧。”
梁子进了卫生间,我去将水壶插上电,准备泡杯咖啡。
梁子从卫生间出来以后,靠在沙发上,两只手放在胸前不断地比划着什么,姿势很怪异,比划了一会儿后,用很慢的语速问道:“阿明,你老实告诉我,最近你和她感情怎么样?”
“昨天你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我没有在意他到底在比划着什么,只是去柜子里拿咖啡,这是我的个人习惯,醒来后必须喝一杯咖啡,这样才能让自己的思维在较短的时间内苏醒过来。
“我是问过,但是我想再问你一遍,所以你必须很认真地回答我。”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看着他说:“好吧,我也很认真的告诉你,在她消失前,我和她的感情在近段时间以来都非常好,在前几天的时候,她还跟我说,她想再要个孩子!”
“行了!”梁子打断了我的话,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将他自己的手掌伸到我面前,冷冷地说:“这个东西,你怎么解释?”
我被突入起来的话语和动作吓了一跳,先是愣了一下,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伸出手是什么意思。
但我很快就看清楚了,他的手里捏着一样东西,那是根很细很细的东西,然后他的两只手开始反向移动,将头发拉成直线状,然后越来越长,直到双臂完全展开。
“头发?!”我惊讶的说道。
“它就粘在淋浴间的墙上,一向心思如针的你竟然会忽略了这么明显的东西?”
我这才注意到,梁子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那种将心比心的信任,而是一种鄙夷甚至嘲讽,仿佛我已经成为了他常常提及的犯罪嫌疑人。
看着这根长头发,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这表情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我又能用什么办法来改变这个干刑警的好友此时此刻的想法呢?
我确实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因为这根莫名其妙的长头发,已经将梁子的思维导向了另一条路,另一条对我产生极度怀疑的路。
梁子率先打破了我的思维,问道:“阿明,你真的不想对此说些什么?”
我沉默不语。
“好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在这间屋子里再看看。而这段儿时间,你可以好好地想想怎么向我解释这根头发,以及你隐瞒我的所有事情!”
我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还能向你隐瞒什么事情?我们俩人之间的甜言蜜语也要跟你说吗?”
梁子明显地愣了一下,回过头,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突然厉声说道:“你自己清楚!”
“清楚什么?我能清楚什么?那根头发我他妈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别拿你那种眼神来看我!”我也几乎崩溃的吼了起来。
“你不清楚?哼,你别忘了以前那件事,以前你能那样做,如今的你就不会了?”梁子似乎也不甘示弱,冲我吼道。
几年前的那件事!
我真的没有想到梁子竟然再一次提到了那件事!
那是一道永远抹不去的伤痛,巨大而狰狞的伤口即使被缝合了,只要轻轻一碰,随即就会血肉模糊。
我的人整个禁不住开始颤抖起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因为那件事,我确实向梁子隐瞒了一些事情。
不过,那些事情是绝对没法告诉他的,不仅是为他好,也为我自己,更为我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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