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爹爹，我的肉是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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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蒸笼上面，似乎下面还加着热。难道自己在做噩梦？她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又把眼睛闭上了。

“我一定是做梦呢！”安慰着自己的薛青，再次睁开眼睛，入目的还是那个敞开着盖子的大蒸笼。

“难道我被什么坏人给抓了，他们要吃了我？”薛青环顾四周才发现没有什么坏人，自己的爹娘就在身边。

她觉得自己已经熟了，全身都湿漉漉、黏糊糊的十分难受。自家娘亲那红通通的双眼比兔子还红，自家老爹那个阴沉着的脸也是臭极了。她怎么了？难道爹娘脑子也有病了，要把自己蒸熟了？

“娘亲我快蒸熟了吗？”

薛青诺诺开口，声音中有一点点委屈。

“青儿！”薛夫人声音已经颤抖，心疼得腿还在发软。

“既然人已经醒了，就可以出来了。”老大夫见人真的没事了，便点头放下心来。这再蒸下去，人可就受不了了。

薛太傅听到老大夫的话，第一时间将小薛青抱出来，然后把人抱回了揽芳院薛夫人的房间。

“爹爹，我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要蒸我？我的肉是臭的不好吃。”

薛太傅抱着怀里的女儿听到薛青的话差点没把人摔下去。谁要吃她了，这姑娘想什么呢？自己疼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吃她？

“青儿啊！爹爹娘亲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吃你呢？你生病了，我们在给你治病呢！”

“我又生病了？我脑子没病，再说蒸熟了的脑子就用不了了，还不如就这样放着呢！”薛青的想法永远是薛太傅跟不上的，他深知自己这么有定力，还真是这个奇葩女儿经常锻炼的功劳。

“青儿，别多问了，现在你也没事了，就好好休息吧！”

“哦，那爹爹保证以后不许再蒸我了。”

“放心吧！”薛太傅把薛青放在床上，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笑容格外柔和。“一会儿，好好洗个澡，睡上一觉，听话。”

“好，我听爹爹的。娘亲也不哭，哭得都不好看了。”薛青的话止住了擦眼泪的薛夫人，让众人也跟着苦笑不得。这姑娘真是个好姑娘，自己都中了剧毒，还在关心自己的娘亲好不好看。

安抚好了薛青，夫妻二人来到了揽芳院的会客厅。这次的事情跟那个薛芳甚至文姨娘脱不了关系，所以他们需要处理一下这件事。

“薛立，去玉竹院把薛芳叫来，就说老爷要找她问话。”薛夫人面色不善，这些人明目张胆伤害青儿，她绝对不能放过她。

“夫人，没有证据你怎么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毕竟那孩子也是为夫的孩子。”

“她是你的孩子，青儿就不是了吗？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老爷要我饶了她吗？还有那个文梅，她的心思一直都没有收敛过。别忘了当初她是花了什么手段才成了姨娘。”

当时文梅不过十七八岁，就因为自己有点药理知识，配出了些见不得人的药，先是毒倒了薛夫人，又趁着薛太傅兴师问罪的机会毒倒了薛太傅。薛太傅一朝失足，又被自己的母亲逼迫才纳了文梅为妾。

薛之倾知道当时那个文梅敢如此大胆是因为自己母亲的默许，也知道薛夫人在此当中承受了多少委屈，可是薛芳毕竟也是他的孩子。

“夫人，薛芳还是个孩子。她必定不是有心的。”

“你的意思是放过薛芳，那青儿的罪就白受了。”薛夫人眼睛都红了，那腐烂在肉里的刺扎得她生疼。

“夫人，我……”薛太傅面对着自己相亲相爱了十几年年的妻子竟是有说不出的难过。当初的事情虽非他所愿，却也真的伤了舒雅的心，如今自己也没有立场来护着一个伤害了别人的人。

“或许，毒不是薛芳下的。”

“除了她还能有谁，多少年前的伎俩了。不过是想让你去她的院子，她想再给你下一次毒。如果一举得男，她日后也可以跟温情一样风光了。”

“夫人。”

“不是吗？温情的薛贤，只比玉儿小了一岁。她如今在府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不是因为有一个庶少爷？更何况薛兰已经十四岁了，待她及笄若是许配了好人家，温情在府里的地位也一样水涨船高。

她们都觉得我舒雅半截身子已经入土了，对他们也造不成威胁了。如果她们再努努力，说不定还能给老爷再生个一儿半女，那么他们在府里的地位就谁也不能动摇了。”

“夫人。别说了。”薛太傅抱着已经全身哆嗦的妻子，眼泪也流了出来。他对不起自己的结发妻子，也对不起那两个痴痴对他的人。

“反正我也没几日好活了，她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是我的底线就是玉儿和青儿，谁敢动他们，谁就得给我不得好死。”

薛夫人愤恨地看向薛太傅，让他后退了一步。这样的妻子这十年来，他从未见过，回到京都城一起都变了。

“薛芳给父亲、母亲请安！”薛芳拖着柔弱的身子轻轻福身，声音也是甜甜糯糯的。

“跪下！”薛夫人不想跟她多费口舌，直接发话，声音严厉没有一丝感情。

薛芳吓了一跳没敢迟疑，撩衣服跪下了。

“为什么要给青儿下毒？”

“母亲，我没有。”薛芳的声音很是平静，听不出害怕也没有紧张。

“芳儿，你说实话，青儿身上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薛芳死死揪着手中的帕子，声音还算镇定。

“见了你之后青儿就晕倒了，你还敢说不是你下的毒？”

薛夫人有些激动，情绪有些失控，心绪极不稳定。只是那个薛芳不过比薛青大一些的年纪，根本没有在意薛夫人的暴怒，而是很是平静地看着地面。

薛太傅有些不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薛夫人，他只得对薛芳开口：

“芳儿，青儿是你妹妹，中毒昏迷糟了不少的罪，你告诉父亲，你娘有没有让你做什么？青儿的毒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

“没有？那你就在这里跪着吧！”薛夫人看着自己的丈夫，愤然离开。薛太傅无奈看着薛芳，摇摇头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