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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飞飞一把将那扰人的折扇推至一旁,完全无视上官临风的存在,正想着去爷爷那里问个究竟,却又退后了回来。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
“本郡主不喜欢你!”
上官临风只看着这女人好不招摇地上下晃左右晃地自自己身前擦过,这母猴子,还真是绝情呢?莫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口是心非,不要欲盖弥彰的太过明显。
闹了一天了,膝上不知道哪里来的劳什子的夹板,刀准正准备就寝。
“爷爷!”
眼看着刀飞飞粗鲁地甩着衣袖,乡野村夫般大刀阔斧地向寝殿走来。
刀准本能地将被子拉高,盖过头顶。
刀飞飞恰好将这一系列动作收入眼中,装睡是吧!看你能捂多久,憋不坏你。
刀准生怕自己某一天不是寿终正寝的,而是死在自己的宝贝孙女手上,眼看着脸颊发烫,只觉得呼吸乏力,左等右等,也不见刀飞飞滚出这寝殿半步。
刀准将被子稍稍地扯下一截,露出两个鼻孔,不住地喘着粗气,憋死老子了!好不容易将气息喘匀,便看到自己的宝贝孙女叉着腰,好不殷勤地盯着自己。
“咳咳,今日阳光明媚!”刀准只想着找些话题,灵儿在一旁,难免有些不忍。
“老爷子,如今马上就要用晚膳了。”
“哈哈,哈,老夫就说吗,怎好肚子都咕咕叫了,原来如此!”刀准正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只如废人一般,半点动弹不得。
刀飞飞忙着上前,将人小心扶起,背后不忘塞了个软枕。刀飞飞明显觉得眼眶发酸,好不委屈地叫了一声。
“爷爷,对不起爷爷,都是飞飞的错!”
刀飞飞这一哭,刀准顿时就慌了,明显有些不知所措,也忘了自己腰酸背痛的,只看着那腻在自己怀里,哭得一塌糊涂的,就好像还是那七八岁时,因为不小心害得淼淼从假山上摔下来,怕被那冷面父亲责罚的小孩子一般。
刀准抬起手来,温柔而小心地在刀飞飞的头上揉了揉,这一揉倒好,没有起到多少安抚的作用,却将那发髻弄得歪歪斜斜。
刀准心里只想着,傻孩子,爷爷自然没有怪过小飞飞啊!在爷爷心中,小飞飞从来不是闯祸精,而是爷爷的骄傲啊!
“所以爷爷是打算一直瞒着飞飞吗?”刀飞飞随即用衣袖擦去眼角那几滴鳄鱼的眼泪,一脸认真地看着刀准。
刀准本能地捋了下花白的胡子,眼神之中明显有些闪烁。
“爷爷最疼小飞飞了,哪里有什么事瞒着小飞飞。”刀准故作镇定,只是如此拙劣的扯谎,只怕是三岁小孩都骗不过。
刀飞飞只看着刀准这般为难的样子,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
“爷爷说什么我都信,哪怕爷爷说那白衣小贼当真是那死太监变的,飞飞都信。”刀飞飞本想着问个究竟,可是她更愿意相信,爷爷是在用他的方式,保护着自己,不愿意自己涉世太深。
“灵儿,还不快去厨房,只捡爷爷平日里最喜欢的几样小菜,端过来,没听到,爷爷肚子已经在抗议了吗?”
刀准难免有些欣慰,还是我家小飞飞最是贴心,只是离儿那臭小子,还是死性难改,如此不告而别,也不给老头子我机会,告诉他下次再来之时,将那南陵醉别忘了给老头子我带上几坛。
不过片刻,一桌子的菜便摆在了榻前,刀准只闻着菜香,却无心下筷子,嘴里淡出个鸟来,再好的肉,也吃不出个滋味来。刀准抬头便看到刀飞飞那好不凶残的目光,满满的都是威胁。
“都伤成这样,爷爷莫不是还想着饮酒?”刀飞飞正想着将那红焖肘子从刀准眼前挪到自己身前。
刀准一把将盘子紧紧地护在身前。
“臭丫头,酒不让喝就算了,肉还不让吃。”当然刀准只是敢怒不敢言,一把抄起肘子,大口大口地啃着,今日这肘子莫不是变了味道,怎好又酸又甜,莫不是换了厨子。只是仔细品来,倒是也还不错。
“味道怎么样?”刀飞飞只当平日一般,随口问了一句。
“也就那样吧!酸酸甜甜的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刀准哪里知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刀飞飞那里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灵儿却在一旁狠狠地攥着帕子,不吐不快。
“老爷子,那肘子的酱汁是小姐亲自调了半会……”灵儿话未说完,便收到刀飞飞一记眼刀。
灵儿慌忙跪地,一个巴掌狠狠地抽在自己的脸上。
“灵儿不该多嘴,还请小姐责罚!”眼看着灵儿又是一个巴掌挥下,却被刀飞飞一把狠狠地抓住了手臂。一个用力将人带了起来。
“灵儿你该明白,我责罚你,不是因为我是主子,你是下人,而是因为,我想你知道,祸从口出,便是这将军府中亦是危机四伏,不知什么人包藏祸心,我可以护你一时,却无法护你一世,换而言之,深怕哪一天我自己可能都自身难保,便更护不住你,如此说来,你可明白?”刀飞飞见灵儿眼眶发红,便不忍责骂,或者说,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责罚过灵儿半分。
“小姐!”眼看着泪水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转。
刀飞飞捏起帕子小心地将灵儿眼眶的泪水擦去。
“好灵儿不哭,我自然知道灵儿是心疼我,我家灵儿最贴心了!”
御书房
古玉楼一直小心地伏低着头,生怕圣陵帝一个砚台丢下砸在自己的脑袋上,开了瓢。
圣陵帝双手狠狠地抵在桌子上,指甲在岸上划出一道细痕。
“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给朕去追!”圣陵帝狠狠地瞪了古玉楼一眼,莫不是太过恃宠而骄,最近金衣卫办事,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古玉楼正准备退下,若是现在追捕,封锁所有赶往南陵的要塞之地,或许将那离世子秘密&sp;处决了应当不难。
“站住!”圣陵帝眼神之中明显渗出一丝狠戾,这夜离固然可恨,这将军府,还有那不识好歹的上官临风,竟然他这般急不可待地作死,朕便好心去送他那不识时务的死鬼老爹去吧!
古玉楼心头一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忍不住心里泛着嘀咕,我的好皇上,可知如今多耽搁半分,那南陵王世子,便多了一线声机。
“微臣在!”
圣陵帝正想着如何寻个由头,了结了上官临风这个祸害,若是冒然出手,只怕是朝中那些个冥顽不灵的老家伙又会唠叨个没完。
“思晨侯不是最喜往将军府跑,如此朕便成全了他这番心意,传朕旨意……”不等圣陵帝将话讲完,花怜一路小跑,气喘吁吁来报。
“皇,皇上不好了!”花怜险些背过气来,缓了半会,才能说出话来。
圣陵帝若不是看在花怜是自己身边的老人了,如此冒失失态,怕是让他死一百次都已经是便宜了他。
“何事如此大惊小怪,没看到朕与古统领正在议事?”圣陵帝正想着传旨之事,花怜虽然意识到不妥,只是事关东宫,便都是那耽搁不得的大事。
“皇上,老奴该死,斗胆打断皇上,只是,东宫那里出大事了!”花怜慌忙跪地,不敢抬起头来。
“你说什么?给朕说清楚,太子那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圣陵帝龙颜大怒,若是太子那里没有和将军府扯上干系也罢,若是他也从中插了一脚,这太子之位,怕是他是做腻了。
这边花怜还没有解释清楚,东宫那里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东宫
“小人以为,谣言并非空穴来风,若是郡主大殿下与那思晨侯当真有……”
“大胆!”云扶苏狠狠地攥紧拳头,眉心狠狠地皱做一团,英俊的五官之上,透出几分厉色。
“小人不敢!”除了无忧先生,其他谋事,亲卫齐齐跪地。
“此事休得再提,若是有谁胆敢在背后诋毁飞飞,便只如这茶壶一般……”谈话间,那茶壶已被云扶苏一掌劈下,茶水伴着茶叶沫子淌了一地,众人只是惊慌失措地伏低着头,却无人看到那茶水之中混入的一抹殷红。
云扶苏只将双手背后,好似什么且没有发生一般。
“尔等且都下去吧!孤也累了。”只是这该走的还没走,不该来的却来了。
“禀殿下,思晨侯他……”侍卫还没有将话讲完便被上官临风一脚踢开。好狗不挡道,莫不是你娘生你之时没有教过?
“思晨侯深夜造访我东宫,可有要事?”云扶苏强压着火气,嘴角上勾,虽然不如平日里那般春风化雨般温润好看,倒也平添了几分客气暖色。
“啧啧啧,没想到这偌大东宫,消息竟然如此闭塞,本侯爷还以为,太子殿下,自然已经知晓本侯爷此行所图为何。”上官临风倒是不客气,随即找了个椅子便坐了下来。
“哦,侯爷如此说来,便是怪孤孤陋寡闻了,不知侯爷所指竟是何事,孤不得不听,不得不闻。”云扶苏暼了眼身侧之人,眼看着这上官临风怕是来者不善,一时半刻没有走的意思,怎好不泡上一杯好茶,孤且要看他,到底有几分本事。
谁人不知,他思晨侯最是巧舌如簧,便是那死的在他口中都能说成活的,只是,看着云扶苏这般不甘示弱地架势,在我云扶苏这里,死的只能是死的,便是活的也必须是死的。
孤且不管它谣言是否可信,谣言只能是谣言,孤且看着,谁有这个本事,敢将它坐实了。云扶苏双眼微眯,茶水只在鼻尖轻轻扫过,一抹寒光早已瞥向上官临风。
上官临风倒是喝得悠哉,一杯接一杯的,只当是自己家炕头上一般逍遥自在。自然感觉到云扶苏不太友好的目光。不经意的一暼,视线相对。
“太子殿下的手伤,要不要先行处理一下?”亏得上官临风还真是心思缜密,只是,这太子殿下好像并不承他这个情。
“侯爷若是只是来我东宫饮茶闲聊,孤且乏了,改日定当登门拜访,以表歉意。”云扶苏正准备起身,谁有功夫与之闲扯纠缠。只是还没走出个三五步,便被上官临风叫住。
“莫非堂堂太子殿下,竟是一个面首也容我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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