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谁为刀俎谁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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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身体渐渐的变得虚幻，一阵风似的白沙幻生而起，在空中凝成了一道灵魂虚影，

“长弓！我泰山千年的积攒，就只有这一团的灵气，老夫做到的也只有拼命保住了你的长靴，刚刚一战灵气也消耗的所剩无几，剩下的，就当是我泰山为人类送出的一点心意吧。”言毕，光影散乱，合聚成了拳头大小的光团，缓缓的飘落下来，蕴在了长弓的手心。

长弓看着手中的灵气若有所思，他想起了凤凰村，想起了武忆狼家院子中间的那个大坑，当时坑里绘着的乱七八糟的图案，在正中就有这样的一个光团，足足有脸盆大小，“老哥，看来你瞒了我不少东西啊！”

此刻泰山已是回身凌云踏消失在长弓的足下，一大片的空地上飘落着炽热的红色的雨花，坠落在大地上迸裂四散，一瞬间冷却成一颗颗的小碎铁块，周围只剩下聚仙山的弟子们沉痛的跪拜着，告慰着掌门山人的亡魂，贾峰此时打开了话茬，

“诸位，既然已经现世，这一切都是天意，早日加入战场也未必不是好事，现在的军队中需要有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将你们推入军中，保家卫国！”

此时为首的显然也是德高望重之辈，缓缓站起身来，

“多谢你的好意，杀敌不外乎在哪，我们同门早已习惯了同进同退，掌门师兄的仇怨算是结下了，我等会继续驻守此地，保这一方太平！”转而对着长弓深深的做了一个揖，“前辈，我们还有任务等待，这一行人在最需要的时候会出现助你，请尽快找到解救之法！”

“此战敌我悬殊巨大，你们记好不要拼命，不要主动出击，能多救一个人，便是多杀了一个敌人！此后尽快搜寻四周存活的同胞，向地下挖，挖一个藏身之处，挖一条生路出来。很快我会回来，带着太阳月亮一起回来！”

随着长弓合起了手掌，这团灵气像是被捏破的水袋，光芒从指缝间逸散，化作数道游丝般的烟柱，冲着长弓七窍而去，隐于长弓的身体，一瞬间，记忆仿佛被牵动，脑海中突然间被拉扯出了许多的情景，“在长空中一人面对穹顶时的那股气势，挥手间射出的箭矢，还有最后内心悲凉着挥动手臂在虚空画出的图案，可这图案却是只画出了开端，再想不起后续。”同时长弓也知道了灵气究竟对自己有多大的作用，那将是这一战的钥匙，必须得到足够！

“田田，想回家吗？”

“想！”

“这一圈转完了，我们必须得回去转下一个圈了，走吧！”说着塞了一把龙葵在嘴里，这次，无论怎么样嚼，唇齿舌尖嚼出来的却都是苦涩。

杨阳又哒哒的开动了他小破车的马蹄，贾峰一脸无奈的看着身后这些固执却坚强的高手，“带上他们也好啊！”

这一行人又朝着西方翻山越岭而去，“老大，能讲讲敌人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吗？这么久了，一直在逃命，在躲避，根本不知道对抗的是啥。”

长弓沉思了一会说道，“敌人啊，敌人是我们的主宰呢，这事的来头根本没有人知道。”

“天上的，那是一群比我们更加遥远的存在，是时间上的遥远，那是一群以钢铁为基的生物，没有形状，没有样貌，按照我们的说法，他就是天，就是神，但是不管他来自哪里，来自怎样的星球，终归是在时间的长河中找到了我们，找到了他们一直以来追寻着的可以有辨识度，可以适合统治宇宙的身躯，我只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是要侵占地球，而是圈养着我们，每过大致千年的时光便会重新再来，对我们的要求极其的简单，就是收割灵魂，宰杀身躯。”

“人的灵魂仿佛是植物上的果实一般，千年的轮回熔炼得以成熟，于是他们便来了。你看到过缓缓升起的身躯吧！那都是此前在狂轰乱炸中死掉的人类，他们也需要能量，所以覆盖了整个天空掠夺阳光，收到了灵魂便可以以灵魂为基础，以钢铁之躯塑造他们的身形，然后，再散落下来，寻找他们真正需要的成熟的果实，就像是在庄园中采摘的农人！”

“之后，你所见到的每一个熟悉的人，都有可能已经是敌人，之后每死去的一个人，将会贡献一个灵魂归去，为敌人增添一位新兵。我们奴役着猪狗牛羊，而他们就像是在奴役着我们。千万年轮回的灵魂才足够强大，强大到融合之后还能保留神智，反而成为人类的救世主，所以才会有定期而来的收割吧！”

长弓缓缓地道来着所知晓的一切，双眼中时不时的露出着迷茫，“但是每一次都会有不同，每一次他们都会破坏掉我们尝试过后行之有效的努力，于是山川大地灵气尽失，于是远古文明逐一陨落，于是直到现在，人类都没有冲出地球。”

“这一次，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老大，你是救世主啊，那你当时就是被弄上去又回来的吗？”

“我？哈哈，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来的。”长弓听了笑道，“我也不是救世主，我只是救世的工具罢，你嘴里的救世主们，早已在之前的收割中献身，不然哪里还会有现在的我们。”

“贾峰，地球上的灵魂是有数量的，死去一个人才会有一个灵魂进入轮回再新生一个，经过轮回后的灵魂会更加的聪慧，形形的奇人就在这么大的基数中变异脱颖而出，人类才一步一步的继承着知识，一步步的强大。如果我们不反抗，不打破牢笼，终有一天整个地球都将不再！”

“而这一次，我相信应该是最有希望的一次了，若还是只能退敌，下一个千年，恐怕就没有长弓了！”

此时田田伸过来了手紧紧的握着长弓，“我不管！下一世，你若在，我还来！你不在，这世间也再不会有田田。”长弓爱恋的看着田田，轻笑着吻了吻她的手背，“宝贝放心吧，这次就算是死，我也带着你一起去！”

在仔细聆听的时刻，时光也一丝丝的悄悄溜走，小破车在长弓的指引下来到了凤凰村，此时的村庄已经是漆黑一片，没有一丝的生机，长弓一行来到了武忆狼的家里，灯光照射下，那个破旧的木栅栏敞开着，院落中不时的闪烁着微微的光亮，“老哥，你怎么还敢在家里呆着？”武忆狼的身影出现在柴扉一侧，“我为什么还敢留着，你还不知道呢？”

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着，全部移步到了庭院之中，“看看！你不在了多少年，老哥我就守了多少年，挪来挪去的，已经长到这么大了！”院落中的那颗灵气莹莹发着亮光，“说实话，我刚来的那会还以为你这是啥灯呢。”

武忆狼抬起了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想不想去上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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