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京城烟云 第三十五章 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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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鼠王被捕捉，但是沟通十分不顺畅。

不是不能沟通，而是无法沟通。因为这只鼠王居然是个暴脾气，被人类暗算没有炸死后，怒火冲天，一门心思报复，油盐不进。

不过也大致摸到了一点情况，就是这些鼠王，开智的时间都比较短，不到一个月的，按时间上算，应该是在“微型战场”回来之后的事。

但是觉醒的数量有点多，平均一里方圆的地下世界，就得有一个觉醒的鼠王。

这就有点吓人了，仅按京城市区的面积算，觉醒的鼠王就得有2000左右，这还只是京城，其他城市如果也这个水平，以至尊堂的人手，就算是数量世界第一，也一样得焦头烂额。

现在万幸的是，觉醒的鼠王中没有金丹期的神鼠，平均水平也都在先天境。而且在修行上，也不懂神修法门，短期的目标也都不是修行，而是收拢小弟和获得充足的食物。

“这么说吧，整体上，整个京城的地下鼠世界还尚未稳定下来。”冯老师在工作汇报会议上总结道。

这个会议主要由带队老师和校长汇报，一些学生中的精英人物也被叫到会议室旁听。

“但是迟早会稳定下来，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稳定的过程中，人类是什么角色，起到了什么作用。”另一个老师道。

事实上，人就算不介入，地下鼠世界也会经历在最初的跑马圈地后，各鼠王的势力范围稳固后而趋于稳定。

但问题是，鼠王们跑马圈地的最大号召力，就是抢夺人类普通老百姓冰箱里的食物，并且已经对人类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困扰，放任不管，只会愈演愈烈。

所以人类介入是必然的，也算是迫不得已参战。而这一参战，就是倾力绝杀——比如亚美利科的新约克城的作法。

而另一个老师的问话，显然就是指这个——要不要学亚美利科的做法，如果学习，那要怎么才能避免新约克的历史重演。

一个脾气急躁的老师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忍不住骂了一声，道“这个世界怎么越变越操犬？！”

校长听得直咳嗽，因为在场的老师，不乏女性，这位李逵式的修行者，话太糙了。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有了一点共识，就是其实华夏与亚美利科的鼠患几乎是同时发生质变，不过由于新约克城的地下排水系统十分宽敞，所以鼠患发生后，政府便组织了人力在下水道里对鼠王们进行了大规模清剿，抗鼠的效果远比华夏来得要快要好。

这就造成了鼠王数量急剧减少，而存活下来的鼠王，则更狡猾，对人类清剿的报复心也最强。于是利用便利的下水道系统和竞争者大幅减少的机会，在较少骚扰人类的情况下，快速完成了新约克鼠世界的地下大一统。

于是才爆发了新约克几乎被毁的危机。

这对华夏目前采取的政策有很大警省作用。那就是，老鼠虽然可恶，但一旦开了智，就是一种可怕的力量，硬怼，只要华夏投入足够多的力量，也能取得阶段性的胜利。

但问题是如此一来，必然形成仇恨，而且就像亚美利科一样，总会有狡猾的鼠王走脱，最终竞争鼠王减少的局面，一样会促成地下鼠世界的大一统，到时京城会不会步新约克的后尘，谁也不敢打保票。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不确定性，那就是，鼠王突然大面积的集体觉醒，是只有一次，还是会形成常态？如果只有一次，那好办，消灭这一波，便回到了从前，不会有大变化。

但是如果鼠王的觉醒机率是常态化提高了，那就意味着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所以必须拿出一个应对新局面的新的规则制度出来。

但是这却不是在座的诸位能定的事了，只好把形成的意见通过电话报了上去给孔老。

结果孔老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道“就知道会有问题，你们的会先别散，我们马上到。”

众人只好在会议室里等，都说没想到小小的老鼠，把华夏修行界的最高大佬都给惊动了。

不一会，身穿囚服的华老便陪着一个官员模样的人来到了学校，身后还跟着几位陌生的修行者，看样子也都是金丹之上。

吉祥看众人对那官员十分恭敬，知道来头不小，一打听，才知道竟然是那位身边的秘书，这才知道接下来的讨论的，必然是国家战略层面的事，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幸参与进来，很是兴奋。

这次主位自然让给了孔老与那位官员，由校长亲自汇报大家开会形成的结论和意见。

“有些事情不需要猜测了，可以确定的是，鼠王觉醒的机率，是常态化的提高了。而且，”华老说到这里顿了顿，扫视了一圈，方道“而且，不只是鼠王的觉醒机率，所有生物的开智觉醒机率，都同时提高了！”

这句话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如果此事为真，那么生物界中拥有智慧的生灵，将迎来一个大爆发的局面。这是什么局面？这将是人类有史以来所面临的前所未有的大变局！

人类号称是万物之灵，就是人类是先天开智的，正常的人类，只要随着年龄的增长，爽灵魂都是自然打开，所以基本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开智的人。而人类也正是凭借这个绝无仅有的优势，成为了全世界的霸主。

实际上，人类在最初并不是绝无仅有的智慧物种，有据可查的，曾经还有一种尼安特人，一种与我们的祖先智人有生殖隔离的近亲物种。

尼安特人比智人的脑容量更大，也更加强壮，但最终整个物种都被智人消灭，不复存在。

这就是智慧生物的竞争，或者说是生物的竞争——在食物链的同一位置，只能容得下一个物种，竞争失败的，要么心甘情愿地改变自己在食物链中的位置，要么灭绝，没有坚持传统一说。

现在，人类的第二个竞争对手出现了，而且是几乎全物种的出现，规模甚至可能要超过人类人口数量的总和！

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人类要保有自己的独尊地位，就是要同整个生物界战！人类能再次取得胜利吗？胜利后的结果，是人类想要的吗？

能坐在这个会议室主桌上的，全是金丹大能，见多识广，几乎在听到孔老的话后，都在第一时间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全部震惊当场。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孔老扫视了一圈，把大家的表情都收在了眼里，笑吟吟的也不说话，半晌才道“这个处理方法，对各位有那么难想到吗？”

这话里有话啊，立刻有人迟疑地问道“难道是……妖册？”

“对啊！这不是你们一直在做的事嘛！”孔老道，“平时找都不好找，怎么，现在一多起来，处理流程都给忘了？”

众人一想可不是，平时想找一个没上妖册的开智之妖何其困难，结果这一下子出现两千多，硬是惯性地给当了鼠害。

“可是，这么多鼠王，目前也接触不过来啊，而且，没等我们接触完，这们把京城都闹翻天了吧？”

这确实是个问题。

因为以往大家找妖怪录妖册，都要颇费些功夫。因为妖册虽然鼎鼎大名，但是新生的妖怪都没什么见识，而且对人类的提防心也非常强，无论是接近，还是能说上话后的劝服，都是个耗时间的活。

但就是这样，也是有些妖怪宁愿搬至深山，也不愿意上妖册，其根本原因，就是不信任。

其实对于金丹大能来讲，总有些能人，会有一些奇异的办法，比如说御兽者，可以驾驭毒蛇獴鼬之属，钻到洞里去把这些老鼠咬死殆尽，但是这种方法有伤天和，特别是开智的鼠王，是有怨恨之心的，也就是说，杀死它们可能会滋生怨煞，对普通人可以不当回事，对这些修行者来讲，却不得不说是个掣肘。

而且，现在孔老已经挑明，闹患的，可不止是鼠，如果没有一个章程，就凭目前至尊堂这些人手，少年兵全上阵，也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吉祥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个可能性，忍不住举了一下手。

孔老一见这小家伙踊跃发言，便示意它讲话。

吉祥站了起来，道“我的家乡星安村，有一只鼠妖叫白天猛，入了妖册的，目前正是修为瓶颈，对神修很上心……我的想法是，可不可以把我们妖册上的鼠妖找过来，让它们去接触说服这些鼠王，接触起来会不会更容易一些？速度会不会更快一些？”

“好！思路是对的。不过这得需要官方配合……”话一讲到这里，在座活了数百年的金丹修行者们思路便全打开了，因为都是修神的行家，所以很快就搞出一套方案。

妖册上的仍然存在的金丹下鼠妖数量并不少，不下数百位，而且召集方便，二十四小时后基本就可以投入到地下鼠群开始游说工作。

当然，不能全来京城，只能来一百多个——主足够用了。

游说的要点如下

1、与鼠王们分说明白，收束部下，包括控制种群数量，与人类合乎规矩地打交道，对他们来讲更有利。

2、进入妖册，可获得国家气运加乘，修炼事半功倍。

3、普及神修法，国家设官封祠庙，可受香火供奉，得稳定神力修炼来源。

4、想获得上面这些，得接受国家管理。

其实说白了，这就是招安。从古至今，历代王朝都没有少干这类事。

计议以定，大家立刻分头行动。

吉祥这些少年修行者，反而闲了下来，原地待命。

“你说亚美利科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否则也不至于把新约克都毁了吧？”据新闻报道，新约克这几天的情况更加遭糕。

虽然病毒杀死了大量的老鼠，但是病毒变异太快，原本针对老鼠才能感染的病毒，已经出现了流浪猫狗出现感染病死的案例。

这表明病毒有失控的迹象。

“他们的文化不允许——亚美利科信仰的是西教文明，世间只有主是唯一的真神，这些开智觉醒的鼠类，是异类，不但不能接受，讨论接受他们，都是对主的不敬，都是对人类的背叛。所以他们是不会去招安鼠王们的，只有灭杀一途。”

姜斩与西教接触较多，了解得也比较深，和吉祥解释道，最后加了一句“所以新约克人鼠矛盾激化，是必然。”

随后几天，被紧急召进京的鼠妖们很快就投入到了招安鼠王们的工作中。

吉祥还特意见了白天猛一面，这小白毛容光焕发，好像年轻了十几年，看来修行进境十分满意。

不过吉祥从白天猛那儿还得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那就是，白天猛手下的小弟中，竟然有七十余也开智成了妖！

这可是了不得的势力，要知道，鼠王座下的小弟，其实都是它的血脉后代，天然就有一种亲情的纽带，相当于多了七十多听话妖兵！

而且，这种事显然不只是在白天猛身上发生，来负责招安的老牌鼠王们，个个都有这样的收获。

于是，召安的事情就出了些意外。

鼠类社会有鼠类社会的规则，基本上就是靠实力说话，这些负责招安的鼠妖，开智早，常常是几十里方圆也没有一个成妖，所以在自己原生的领地，多是一县之地的鼠王，修行皆有数十年，早已经不是刚觉醒时的先天初境，大多都到了要突破金丹的阶段，不然也不会对上妖册这么上心。

现在又一下子多了无数新生的鼠妖小弟，让他们天生就对新生鼠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而京城地界的鼠，面积虽广，确因一些原因，并没有老牌鼠妖存在，都是是一些新生的鼠王，虽然天子脚下，但眼皮子都极浅，偏偏还夜郎自大，如何入得了这些老牌招安鼠王的眼？

所以这群招安的老家伙，劝解一番不见效，立刻反客为主，武力把本地鼠王打服，自己当上了王，然后再带上鼠兵，去攻打相邻不服的本地鼠王们。

这下子好啦，老鼠们都没有空闲来骚扰居民的冰箱，但是在地下打开了锅，从白天到黑夜，到处是一片惨烈的吱吱叫声。

但是效率也真够高，不到三天，就把整个京城的地下鼠世界完全收拢完毕，无惊无险，普通的老百姓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冰箱们就恢复了平静。

然而，这种经验却没有办法传授给其它国家，一来如亚美利科这样的西教传统国家，这种招安方式根本行不通。二来华夏周边受华夏文化熏陶的国家，对本国的老牌妖怪，又没有那么强的约束力，最终还得华夏支援，让老牌鼠王的势力范围，一下子扩张到了整个东亚大陆的地下世界。

鼠类的变化，只是其一，一些城市中流浪的猫狗群，麻雀，乌鸦，野外的狼，马，牛，羊等种群中，也不同程度地闹起了成妖潮，有了京城招安鼠王的经验，这些成妖潮引发的事件，也很快平息了。

稍微闹大一点的，就是一些养殖场诞生的妖，如鸡，鸭，鱼，猪等，因为与人类怨气较大，颇是闹出了几出人命案，但都很快被清除掉了。

还好，这类养殖场所，成妖率要低得多，而且国家重视起来后，专门派同类的妖册修行者过滤了一遍，把一些刚诞生灵智，还未来得及作祟的怨气妖，给平息了下来。

其实妖们的怨气很好平息，因为妖们有一个共性，就是一旦开智，就不再认为自己是原种族的一员，而是更高一个层次的存在，所以也无意去改变原生种族的命运。

并且一但被引入修神一途，开智后还略显稚嫩的大脑便被洗得一片空白，欢天喜地入了妖册。

这种大规模的成妖潮，已经成了一种世界级的现象，并且在修行界已经有了一个专有名词来称呼它妖变。

华夏的妖变是全世界平息得最快的，而且也是获益最多的，因为入了妖册的新妖们，都是华夏神道战力的一部分，一下子让华夏的神道后备军，数以百千倍地扩张了起来。

并且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这些妖们，把自己的本族管理得井井有条，人与动物相处得前所未有的亲密与和谐。

反观亚美利科等国，已经被如雨后的蚊子一样新生的妖怪们搅得满目疮痍，再也没有力量派军舰满世界耀武扬威，自家的后院都顾不过来了。

亚美利科的文化有时看起来就是个笑话，一国的首脑，竟然都是一些谎话连篇、没有道德与羞耻感的存在，公然干一些无耻的事，还能说得道貌岸然，让人看不到这种文化有任何值得人学习的地方。

这里说的是“微型战场”的后续事宜。

“微型战场”因为姜斩的最后爆种，华夏于千钧一发之际取得最后胜利。然后就要轮道亚美利科与扶桑兑现战前承诺，没想到对方竟然抓着赵风的突兀出现不放，硬说结果有待评估，要评估后再做决定。

这一评估，到现在也没有个结论，对华夏攻势虽然停了，但撤销围绕华夏而建的军事基地与生物实验室等事宜，也没了下文。

这就是无赖、强盗立国后产生的化合物，关键小弟众多，一个个看老大不是人了，立马全瞎全哑，媒体全体去关注北极熊的灭绝危机去了。

真是不要碧莲！

所以活该他们的国家被妖怪们搞得一团乱。

吉祥本是揣着这种幸灾乐祸的心，准备踏上北上回星安的路的。

虽然假期过了几天，但是春节还没过，所以还是要回家的。

最重要的是，可以去看看牛眼汉子，和富诗韵一道去，这件事想一想都爽，做梦都把吉祥笑醒了。

但是临回家前，吉祥给孟蝶儿打了个电话，彻底让他收起了幸灾乐祸的心。

吉祥给孟蝶儿打电话，是想约她一起和杜天坐车回家，没想到孟蝶儿和她的老师竟然跑去了满止疮痍的亚美利科，正在同情那里人民的遭遇，心情很是低落。

二人通了许久电话，吉祥才好容易把孟蝶儿从低落的心情拉回来。

最后吉祥道“他们是自作孽不可活，愿不得别人。”

然后孟蝶儿幽幽道“可是我的老师说，在对妖变的战争中，亚美利科的失败，将是全人类的失败，因为他们失败的后果，将是全人类承担。”

这么说的依据是，针对鼠王的病毒，终于还是失控了——它开始传染到人的身上，并且极快地变异着，而且是有智慧一样，向着提高传染性在变异。

“老师说，这也许是地球人第一次面对有智慧的病毒，必然是一场空前的劫难。”

这下吉祥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深知病毒失控的可怕，但是也无可奈何。

当他把这个消息分享给老师姜斩时，那边早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据说国家层面上，已经开始在研判防疫计划。

一连串的消息，让吉祥的心情变得很不好，他甚至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想起了王三在临别前曾问他的话“人类有足够的自控能力吗？有了足够的自控能力，就足够了吗？”

你看现在，人类造出的病毒，就失控了，正在大踏步向人类逼近。

回到星安，与富诗韵相约的时间还很远，吉祥自是留在县城里，死皮赖脸装可怜，住进了王子薇家。

当然，吉祥这么干，更多地是想恶心一下张飞，这小子忒不是东西，阴险。本来是觉得历史上的张飞配不上这个张飞的颜值，现在是觉得现在这个张飞，白瞎了历史上张飞的名号。

王子薇傻白甜一个，她不知道吉祥脑子里的弯弯绕，况且也知道吉祥回星安也是孤家寡人一个，不是装可怜，是真可怜，所以母爱泛滥，才收留了吉祥。

而吉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趁她出去买菜，拆她的墙角。

他给张飞打了个电话“喂，飞子，忙啥呢？”

张飞一皱眉，飞哥变飞子，挑衅意味很浓！但是这小子既然重创了张兆会，想来也明白了自己的安排，所以他也懒得再装下去，低声道“小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浪费我时间。”

“也没什么事，想有空约你吃个饭，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嘛。”

“别客气，应该的。”

“这么说你不吃？也对，你知道薇姐的手艺有限，不过今天是我掌勺，好吃是好吃，就怕你来了我会控制不住下药！哈哈！”说完就放了电话。

这个电话的关键只有一句“薇姐的手艺有限”，提醒张飞自己是住在王子薇家，看不把个老小子气死！

白天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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