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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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安静的连根针掉下去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小皇帝反应了一会，小脸瞬间就拉了下来，他努力的吸气呼气，最后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辛婉。

已然一个被抛弃的猫咪。

可怜巴巴的。

辛婉看着好笑，强忍着没笑出声，而后她好笑的刮了刮自己弟弟的鼻子。

“多大了，还哭鼻子。”

李德在一旁，沉思道“殿下可是要带着他出去游历一下？”

转过头，辛婉拉着小皇帝的手，她道“倒也不是吧，主要是老四他这么多年的行迹本宫想重走一下，派出去查他的人要么是音信全无，要么是无功而返，本宫不相信他这么干净。”

而后，李德点点头。

先帝在世的时候就最放心不下四皇子，说他心思太沉，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这才是最愚蠢的，但奈何他被封王以后，几乎不在京中，倒是让人渐渐忘了他的威胁。

辛婉看着小皇帝。

“阿姐这一世没什么可愿的，只希望能看到山河无恙，你能膝下儿女成群，阿姐不盼着你成为千古一帝，一代明君，但也不要成为昏庸无用的皇帝。”

原本宠溺的眼神里，覆盖上一层淡淡的哀伤和悲痛，明诚在暗处，却还是被辛婉的情绪影响到了。

他莫名的有些烦躁。

而后默默的离开了皇宫。

李德看着空气思索了一会，没说什么，只是很奇怪长公主为何这个状态。

姬问天也一样，那不是这个少女应该有的情绪，她就算是一国的执权者，可……也不应该这样。

那一瞬间就仿佛，她被一切负面情绪包围着，那么无助，那么惊慌，那么悲哀。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人应该是明亮的，就如那天她带着他出了天牢，耳边都是她碎碎念的声音。

他那双蓝色的眼睛，认真的盯着辛婉。

而后开口“你是不是……经历了我们并无所知的事？”

辛婉身子一僵，而后笑着摇摇头。

“本宫会让人假扮本宫留在府里，这次出行不会与外人说，也请皇弟你帮阿姐瞒着些，今日朝堂上，你直接先斩后奏将人送走，不然给有心之人知道，怕是要动杀手。”

见小皇帝一脸不情愿，辛婉又安抚了他一会，而后让人偷偷送姬问天出城，而她还要在这里留下一会。

“唉？明诚呢？”这会辛婉才想起来自己的暗卫。

她叫了一圈也没叫到人，倒是李德在一旁开口“长公主身边的暗卫，功夫在奴才之上啊。”

“嗯？李德你知道怎么知道的？本宫没听他说过和你打起来过啊。”

辛婉掐着时辰，在等出去的时间，因为没找到明诚，她有点慌，心头一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就在她坐立不安的时候，李德又道“他刚刚就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殿下若是等不及可以回府中看看。”

想来只有些般了，辛婉又与李德和小皇帝说了几个老臣的名字，让他们随时注意点，就匆匆离开了。

……

京中的富贵人家住的也不是一个地方，官大的住的更靠近皇宫，官小的就住的偏远一些，还有的就是看家底厚不厚实，不然也是买不起京中的房子的。

这会家家户户都才没起来多久，就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下人们也不过才刚刚起来忙碌。

明诚的脑子里有着整个京城的地图。

他趁着还没完全升起来的朝阳，带着一把长剑就奔向了一个府邸。

那是四王爷辛景桦的府邸。

他人常年不在府中，府里只有他的妻儿和妾式。

原本封了王的人都有封地，他们可以随时搬到封地去住，但这一家人似乎一直没有想过离开京中，这个王府被赏下来后便被一直用着。

他跳到王府的墙上，又贴着暗处一点点进到了府中。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任务老是给我一个女人家做什么？”四王妃揉着发酸的手腕，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两个人衣衫不整，但明诚看不太清。

只能隐约听得清他们二人的对话。

明诚没在这里过多停留，而是继续寻找，他在找一个目标，一个足矣让辛景桦知道后悔的目标。

没多久，他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一个熟睡的孩子面前。

旁边的侍女已经被他杀了，他看着这个孩子，沉默了片刻，一剑刺穿了他的胸口。

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脸。

以血洗剑是他的日常。

可正当他拔出剑的那一刻，脑海里闪过了一些画面，他总觉得熟悉又陌生，有些头疼，他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这才满意的离开。

而后。

一声声尖叫，彻底打开了今天这个注定不平凡的帷幕。

玫瑰阁里，洛冰瑶看着手下送来的消息，笑意不达眼底，那褐色的眸子微动，见烛火正亮，她将纸张扔进了烛台里。

看着燃烧殆尽的纸张，她脱了外套，换上一身黑色的斗篷，打开了玫瑰阁的后门。

“圣上，如今的情况您还要包庇长公主吗！”一个老臣站了出来。

不等小皇帝说什么，就见四王妃哭哭啼啼的冲进大殿里。

护卫们尴尬的看着高位上的小皇帝，他们有些胆怵，但还是道“属下们拉不住四王妃，还望陛下恕罪。”

小皇帝本就头疼的紧，而后摆摆手让他们下去，看着跪在大殿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他皱眉“四王妃不知道殿前失仪是大忌吗。”

听着那稚嫩的声音，田淑雅心底不屑，却不得不表面做足了功夫，她又哭又闹。

“殿下，你要给臣妾做主啊，臣妾和王爷的儿子惨死在府中，如今王爷游玩尚未归来，府中只有我这一个女主人，这不是欺负我们四王府没人吗！”

女人的哀嚎声在大殿上此起彼伏。

小皇帝实在有些忍无可忍。

怒斥道“够了！事情朕也知道了，你不去找大理寺来朕这里闹做什么，朕是能给你抓住凶手还是能给你解气？在满朝文武面前你丢了个大脸又丢了朕一个脸你满意了？”

田淑雅被这么一训，忘了哭，而后就打着哭嗝，被人带了下去。

目光扫视了满朝文武。

小皇帝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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