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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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开头，全体炸锅，一时叫骂声连绵不绝，现场如同菜市场一般热闹。毕竟大家都是出了份子钱的，结果老本都吃不回来，这种单收钱不给饭的无耻行为，放在谁身上不可恨？

人未发难，两兄弟却已忍不住性子，于是先发制人，只听砰的一声，大门被一脚踹倒，两兄弟气冲冲的走出大门，老大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老二手里提着一把长长的杀猪刀。

两兄弟瞪着眼，板着脸，一副在场所有人欠我八百万的架势。

众人脸色微变，没搞清楚状况。

“他大爷的，老子交了那么多钱，就让老子吃这个，你的良心让狗吃了，老子能来你家吃死人饭，那是给你家面子……”

一位老大爷抬起手中拐杖，怒指兄弟二人，一边迈动颤巍巍的碎步，一边训斥兄弟二人腹黑，捞死人钱，不道德，不厚道，将来会遭天谴。

拐杖直接戳到了老大的心口，老大勃然大怒，当即一巴掌劈头盖脸的甩了过去，老大爷被打的原地转圈，老花镜碎了一地，随后倒在地上昏厥不起。

“老东西，收你钱是本分，给你吃屎是善良，不给吃理所应当，少在这里咋咋呼呼！”老大口吐芬芳，老二一口唾沫喷在老人身上，狠狠骂道“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别以为多活了几年就拽上了天，老子打过的人，比你拉过的屎都多！”

打了老人，还能说出这样的浑话，简直就是混蛋他妈给混蛋开门，混蛋到家了。

这回兄弟二人惹了众怒，导致群情激愤，可慑于兄弟二人手里有刀，大家也只能唇枪舌剑，没敢轻举妄动。这时平地刮起一阵大风，卷起漫天沙尘，迷的人睁不开眼，顷刻间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兄弟二人也确实吝啬，灵棚都没舍得搭建，这回大伙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只得纷纷跑回家去避雨。

待众人走后，兄弟二人回到堂屋。

“呸！”老大踹了一脚棺材，接着一口唾沫呸在上面，面色狰狞道“老东西，生前没本事，没钱供我吃好的，没钱给我穿好的，到现在也没钱给我娶媳妇，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不负责任的妈！”

老二接茬道“老不死的，生前搞不来钱，死了也才挣这么点，真是个不值钱的老东西，死了才好！”

由于离家比较远，我和姐姐就藏在两兄弟家的侧面避雨，所以这番话，都被我听在耳中。我好奇的问姐“他们为什么这样对自己的母亲？难道他们的母亲对他们不好吗？”

姐摸着我的头说“不，恰恰相反，他们的母亲对他们很好，只是有些东西，不能够对他太好，不然他迟早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这番话我虽然不明白，但也铭记于心。

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早已冷得浑身发抖，于是拉着姐的衣袖说“咱们快回家吧。”

姐却摇头“再等等。”

在我冷的蜷缩一团时，一辆浑身是泥的车缓缓驶来，由于下过大雨，村路特别多的泥沼，所以这车就像刚从大粪池里开出来的一样，根本看不清那是一台什么车，直到车子停在两兄弟家门口，并且从上面走下来两位警捕，一个青年才俊，一个貌美如花，我才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两兄弟之前动手打了老人，该不会有人报警了吧？穷山恶水出刁民，打架的事情常有发生，这都是家常便饭的事了，也从未见人报警。今日这是怎么了？

“走，过去看看。”姐说道。

事实上，不止我和姐上前围观，不少的村民也已经听到动静，纷纷过来围观。说实话，农村人大多有一个共性——看热闹不嫌事大。

见到公务人员到来，两兄弟的脸色很不好看，但人家毕竟代表国家意志，二人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配合调查。

一位青年同志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又向两兄弟出示了工作证明，这才一本正经的说“今早接到报案，有人怀疑你母亲被人奸杀，所以，请配合我们调查。”

“奸杀！”

围观看热闹的人们被刷新了三观，顿时集体惊呼出声。

“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女人了，满脸都是褶子，谁的口味居然这么重？”

“谁知道呢？王女人那婆娘嘴碎得很，没少得罪人，说不定被谁报复了呢！”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也不知道这事，这会是谁报的警？”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打听那个报警之人，毕竟人家有胆量报警，那定是亲眼所见，而相比大家的瞎想来说，听当事人述说细节无疑是更有乐趣的事，只是很遗憾，不知道是谁报的警。

两位同志一直在盘问，并且要求开棺验尸，两兄弟的脸色却很难看，比死了亲娘那会更加难看。

老大黑着脸说“同志，这不太好吧！我娘已经死了，就让她老人家好好安息，再者，惊动死者可是大不敬，我身为大孝子，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大哥说的对。”老二当即附和道“娘她老人家活着不易，死了还被人诽谤，真是死了也不得安宁，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瞎乱嚼舌根，看我不把他的大舌头剁下来喂狗！”

两兄弟义愤填膺，口口声声为自家老娘抱不平，眼睛瞎的还以为二人是个大孝子，明眼人却都能看见，两位兄弟没穿孝衣，微微撇头还会发现，棺材盖上有一口大大的唾沫星子，更可恶的是，棺材就摆在地上，连油漆都还未刷。

青年同志眉头微皱，平静的说“两位兄弟，叨扰死者的确不太好，可这事毕竟关乎人命，而且又有人报案，想必此事并非无中生有，为了维护正义，也为了给死者一个交代，我们有责任彻查此事，在此给诸位带来的不便，我深表歉意。”

说罢向兄弟二人微微躬身，而后又给棺材微微鞠躬，可谓诚意十足。

人家同志已经给足了诚意，如果再推辞，那么心中肯定有鬼，必定引起更深的怀疑，可要是同意，又似乎不可能，因为从二人极度紧张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二人心中有鬼。

母亲之死，只怕二人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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