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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唤出弥弥骑上便急急往硝野赶去,一路上快马加鞭,催促弥弥要快,否则要出大事了,飞到硝野,眼见乌云蔽日,亦是看不清下头什么状况,待哼哧哼哧的弥弥落定,我瞧见一身红衣的炎极骑在一头魇兽背上,那魇兽四蹄赤红,油光水滑,一看就是修为不抵。
只是,那后头零零星星的一队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从弥弥身上下来,理了理衣摆,双臂抱在胸口问道:“炎极,我人来了,你待怎么滴?”
他笑着抚了抚身下魇兽的皮毛,“看来那几封信上神已收到了,来了便好。”
说到那几封信,第一封信里就俩字:“抢亲。”下头是炎极的印鉴。第二封信仨字:“不准嫁。”
我瞪他一眼,“你是不是有病,人家小翠儿嫁人同你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你凭什么不准人嫁,你那么多媳妇你还抢什么亲。”
他愣了一愣,问道:“不是你成亲?”
我成你娘的亲!我倒是想嫁,奈何没人娶我。
我指了指自己,“难不成,你以为是我成亲,所以来抢我?”
他眯着眼不置可否。
我又望了望他身后的一行人,问道:“这便是你的诚意?你那第三封信里头说硝野屯兵三十万,若是我不来你便开战,害弥弥腿都要跑断了,你的三十万魔军呢?”
弥弥伸头蹭了蹭我,似乎对她跑断腿一事也很是不满,我在她头上一顿安抚。
炎极轻咳了一声道:“兵不厌诈,既然知道上神定会来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你说是也不是?”
是你大爷!我顿时气结,看来我这人还是太实诚了,又着了他的道,我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若是我不来,引得天魔大战,我要当上一回红颜祸水呢。”
他一手撑在魇兽身上往前探了探身,“上神这表情,好像很是遗憾吶,叫本君好生心疼,不如我即刻调兵,圆了你这祸水梦可好?”
“大可不必。”我抬手制止,又从袖中摸了粒喜糖丢过去。
“这喜糖无毒,魔君向我下毒一账,九畹改日再来找魔君算。”
“你中毒了?”炎极表情很是讶异。
“你那酒里有毒你不知?若没你的允许,谁敢向我下毒!”
他皱眉道:“我不是让人将墨陨给你送去了吗?你没用。”
我愣了一愣,摇摇头,“我那时不知我中毒,想着太过贵重,便没拿。”我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问道:“不过你是不是这里有点大病,一边给我下毒一边又拿墨陨给我解毒。”
炎极不答,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道:“想来以洛华神尊的医术,小小妖毒定不再话下,如今已是大好了?”
炎极同我解释,说我喝的那紫红华英其实不是什么假酒,乃是魔界最上等的好酒,只是那酿酒的材料,要以一种妖兽的血为引,自然里头便含了几分毒素,魔族的人喝了没事,只是与我体内的仙气相冲。
他当日听闻我喝了此酒,便派人送去了墨陨,只是他没想到我平日里穷成那样,竟是连这般宝物都不放在眼里。
眼下我心在滴血,不是不放在眼里,只是怕他有什么阴谋,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倒叫自己遭了一通罪。
“如今误会也解了,额,嘶,魔君送我的……”
炎极挑眉一笑,“本君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不如此刻便同我去取?”
我挠了挠腮帮子,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便多谢魔君了,只是我眼下还有事,改日,改日再来叨扰。”又拱手作了个揖。
“上神来都来了,怕是没那么容易走。”炎极道。
我睨了他一眼,“你试试我走不走得掉。”说着便往在一旁刨石子的弥弥走去。
余光瞥见炎极从身后喽啰手中接过一根长鞭朝我袭来,我反手便是一掌,这绵软的一掌送出去我便后悔了,我竟忘了洛华在我身上下了禁制一事,即刻收回手转身去躲,饶是炎极在见我收手的一刹那便察觉出不对劲,将长鞭收了回去,我还是被鞭尾的后劲抽得趴在了地上,后背火辣辣的疼。
炎极飞身朝我掠来,半蹲在我身旁将我扶了坐着靠在他身上,瞋目道:“你做什么?”竟是也不叫我上神了。
我疼得抽气,“君子动口不动手,该是我问你动手做什么。”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抖出一粒丹药塞进我嘴里,我担心他想毒死我,不肯吞,被他捏着后来噎了下去,恨声道:“毒不死你,我仅用了一成功力,你好歹是个上神,不会中个毒后连我一鞭子都接不上,你收掌是为了向我使苦肉计?”
我冷哼一声,“苦肉计?魔君太高看自己了些,这一鞭子一个苦肉计,不值当,你瞧瞧我如今可有半分法力?”
他伸手在我额上一探,“果真。”
我无奈道:“比真金还真,洛华在我身上下了禁制,好叫我不到处折腾。”
炎极冷笑一声,“你方才若不假意的一掌,那鞭子定然抽不到你身上,这禁制下了也没用,你这作死的功夫一日比一日厉害。”
我睡了这许多日,哪里记得法力被洛华封了这回事。
我被你揍了还怪我咯?我生生受了他一鞭不说,如今还要忍受他的冷嘲热讽,我斥骂道:“你个施暴者还好意思说我这个受害者,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
他目光微寒的盯着我一声不吭。
身上的疼痛缓了缓,我伸手推他却是没能推动,“啧,你还搂着我做什么,吃我豆腐,起开。”
话音刚落便觉身后一股寒气袭来,炎极忙放开我回身去挡&bp;,轰的一声,飞沙走石,炎极堪堪后退了一小步。
我眯缝着眼转头望去,见洛华携着一股强劲的神力站在不远处,只见他凤目微斜,眼中带着浓浓的一股杀意,扫了我一眼后又去看炎极,沉声道:“我警告过你,离他远点儿。”
也不知这话中的是她还是他。
洛华向来温文尔雅,甚少见到他这副模样,我坐在地上被他这副样子吓得抖了一抖,他的确是说过这话,我没听进去,先是中了回毒,如今又挨了一鞭子,我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道:“佛祖教我慈悲为怀,我是,我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来。”
洛华冷冷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将后面的一番话尽数吞进了肚里。
炎极亦是涩然看了我一眼,道:“洛华神尊怕是误会了什么,今日只是一场意外。”
我亦附和道:“意外,是意外没错。”
换来又是洛华毫无温度的一瞥,冻得我似乎抖落了一地冰渣子,我见他二人对视,像是一副要干架的阵仗,你们莫不是忘了此处还有一名等待救治的可怜伤员?
我伸出左手高举到头顶,“倘若二位不介意的话,可否先带我去治个伤?”
洛华看也不看我,冷冷道:“死不了。”
额,这话说的,死不了是没错,可是,本上神亦是会疼滴!
想起阴桑说的要示弱要示弱,我蹙眉哼哼的两声道:“九畹死不足惜,两位不要因我伤了和气才好。”果然见二人同时望了过来。
洛华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从哪个话本子里头学的?”说着走过来一手穿过我膝弯,一手穿过腋下避开背上的伤将我抱起。
他低头凝视着我,话却是对炎极说的:“十日后,沧流海底,你我二人一战。”
不得了啊不得了,一位神尊,一位魔尊为我打架,我红颜祸水的梦,如今竟是要以这种方式给圆了,如今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回去这一路都沉默得紧,他一路将我抱到了清洲岛,又将我放在了那张床上,这床如今都快被我躺成了专用病床,天地良心,我这次着实不是使的苦肉计,只是苦肉计与我如影随形了。
萧绾与宴广都还在宁归殿参加婚宴,此处就我二人,除却外头风吹过竹林的刷刷声,便是我二人的呼吸声。
洛华面色平静,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属于暴风雨前的宁静,我大脑飞速运转,要怎么才能将他的毛给捋顺了。
因着伤在背后,躺是不能躺的,只好趴在床上,他在床前站了一会儿,便坐下来,便准备伸手来拉我的衣裳。
“且慢。”我道:“这个非礼勿视不知你听没听过,倘若是看了我的后背,那你便要对我负责。”
显然洛华他很想对我负责,撕我的衣裳撕得很是爽快,只闻衣裳破碎的声音,而后背上一凉,那衣裳和伤口接触的地方似乎是连着皮肉,拉了一下疼得我抽气,洛华便停了下来。
也不知背上是怎样一番模样,不过炎极功夫着实不浅,幸得我身子骨强健,否则毫无法力抵抗的情况下这一鞭子能要了我半条老命。
趴了半天,背上迟迟没有动作,我撑着上身爬起来,撕碎的衣服便沿着肩膀滑落下来,我急忙一手按住,又转头去看洛华。
他伸手一把握住我的下颌,一抬头便对上了他的眼,他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恨恨的盯着我,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凶狠之色,双眸那个猩红,眼中波涛那个汹涌
“你,你怎么了?”气氛不大对劲,他这样子令我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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