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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两人在她耳边叨叨的,可给程绣锦烦得,却又不能打她俩个。
结果也才消停两天,这天两人从外面回来,便就给程绣锦带来个消息,说福王府那边,因户部不拔银子停工了。
任嬷嬷在哪儿拍手说:“哟,老奴还当这一下,福王爷又要打杀人,却不想王爷脾气儿竟变好了。
打从半个月前,工部这边就开始催款,王爷就跑户部,那边人也知王爷性子,倒是客气得很,只说没钱。
一提钱,就跟王爷哭穷,什么又哪儿遭灾了,又哪儿出事了,太子又要续娶王妃,安王府也在修整。
依着老奴说,他们也是欺负人,偏福王爷这儿没钱,太子殿下咱就不说了,安王府可一直在施工,那又是哪儿来的钱?
可别说什么舅舅家里,就许家那一窝子人,哪个是拿得出银子来的?安王爷不贴些算好的了。”
这个倒是一开始就预料到的,程绣锦起了些兴趣,问:
“福王爷怎么办了?”
靖边侯与侯夫人因怕程绣锦闹心,自与她剖析完厉害关系,反倒不与她说这些个。
大有出嫁之后,万般艰难,让她在娘家,再享受最后一回的意思。
迟嬷嬷就笑说道:“还能怎么办?反正就停工了,福王爷倒也没打杀人。”
任嬷嬷打哪儿长吁短叹说道:
“照着这么样下去的话,成婚不会在皇子府吧?那可就有得受的了,皇子府里有太监总管说了算,万事掣肘,十分不便利。”
迟嬷嬷说:“姑娘要不要瞧瞧?或是让咱们侯爷给想个法子?
要依着老奴看,户部那哪儿是没钱?根本就是有意刁难,福王爷脾气太直了,是斗不过这帮子文臣的。”
程绣锦挑眉瞅了她两一眼,拿了个石子在手上玩,说:
“结哪儿不是一样?这会儿是建府的银子,明儿福王爷的俸禄,也不见得就能按时拔下来。
我总不能事事都来找我爹吧,这么一想,皇子府其实也挺好,还能免费使唤一总管。
更何况,明儿我就一内院妇人了,他还能掣肘我哪儿去了?只要他老实的,就一切都好,若是想不开,找我的麻烦……”
“砰”的一声,程绣锦就将那石子就给捏碎了,完才又笑说道:
“我还有收拾不了他的?”
这是忽悠不动她出去,又想忽悠让他爹出面,可不想她家人全是傻子么?
别说她家对这婚事不满意,便就是满意,也不敢有所行动的。
庆祥帝这时,呆在皇宫里头,只怕瞪着眼睛就看着呢,她爹但凡有一点儿动作,庆祥帝会如何,就谁也不知道了。
两嬷嬷败退而去,免不了心里暗恨程绣锦奸猾,却也只能偃旗息鼓,暗自修整一番,再寻良计去了。
倒是个屡败屡战的!
却说皇子府内,安王听得福王府停工的消息,急忙忙地寻了来,却也只能在地中转圈,半点儿办法没有。
建他的安王府的时候,也没这么多事!
安王也亲自去户部问了,户部侍郎秦山态度倒是好,与福王说得一样,就是没钱。
秦山削瘦,五十多岁年纪,下巴上留了一把山羊胡子,说话时喜欢耷拉着眼皮子,也不瞅人。
太子自成亲以来,内院女人不少,但只太子妃和秦侧妃有子。
估计也有太子喜欢跟小当胡闹有关系,此时太子妃已死,太子妃生的儿子,也让秦侧妃养着,东宫内院诸事,也由秦侧妃掌着。
虽说眼看着太子就要娶续妃了,但秦妃现在就有二子傍身,嫡子虽非她亲生的,但外家已是没了。
那孩子大概是被人提点过了,现在俨然将秦家当成外家。
因此,若是太子能顺利登位的话,不管太子立哪个,总少不了秦妃份位。
更何况还有个秘密,她偷偷跟她爹说了。
就她这么些年冷眼看着,太子最近几年实是胡闹得厉害,应该是伤了身子,以后子嗣艰难了。
要不然,太子这几年,也不是没幸过别人,怎么就再无一人怀孕?
别看现在太子妃是陈家的,要真照着秦侧妃所言,那等明儿太子登基,皇后是谁,那可就说不定了,母凭子贵么。
皇子登基之后,也不是没有过现放着嫡妻不立,立所爱的。
而上次算计程绣锦的事,庆祥帝有意想替太子遮掩,并未深究,就那么葫芦提地下了道口喻,处置了计小郎和程仪完事。
计小郎不过打了一百板子,这事便就揭过了。
程仪应名送回自家,随后庆祥帝下了旨意,将她送浣衣局做女奴去了。
庆祥帝如此处置,给出的信息,朝堂上下就没有看不出来的。
种种原因,不管是看他女儿,还是庆帝的意思,秦山哪儿还不尽力迎合的?
安王在秦山哪儿也是生了一肚子的气,见他五哥不似很着急,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急跳起来说:
“可恨我也没钱,前儿户部倒是给我拔了五万两出来,我也让那边停工,那钱就先给五哥用,怎么的,也要先将府建起来的。”
欢歌送上茶来,福王正语气淡淡地吐出两字来:
“不用!”
安王问:“五哥有办法?”
福王瞅了眼欢歌,冷冷说道:
“国家正当多事之时,咱们身为臣子,自当为陛下分忧才是,左右皇子府又不是不能住人。”
安王……
他就知道他五哥忠直不会拐弯,哪里是没钱?明明就是……
被许贵妃提点过了,知道事情真想的安王,生生被气成了个青蛙,却还不能说。
安王知道他母妃的意思,是想让他跟他五哥说的。
可他五哥才为他惹过太子,要再惹了,总没人护着,难不准太子干出什么来,太子可是有皇帝在后面撑腰的。
一想自己五哥的身世,安王眼泪差点儿落下来,再一想程绣锦,忍不住说:
“嫂子那个脾气,你们要真在皇子府成亲,不会生气吧?会不会动手?
那你俩个会不会在新婚之夜打起来?”
安王不由得想到自己之前,一直问他五哥可打得过程绣锦不,简直就是乌鸦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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