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狗仗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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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看着面前的小萝莉，决定先试一试，看看能不能从这个小萝莉口中套出点话来。

“我是来帮那个女神···”

“嗯！”

江澄看着瞪着自己的小萝莉，在嘴边差点儿说出的女神棍被硬生生堵了回去，只能改口。

“额！···我是来帮你大师姐洗刷嫌疑的，不是来抓她的。”

“真的？”小萝莉一脸怀疑的看着江澄。

“绝对是真的，我跟你说啊！”江澄扯了扯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比较真诚，然后继续开口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府衙要抓你的大师姐吗？”

小萝莉双手插着腰，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大师姐利用了柳州城首富马财丢了孩子的事情，骗了他家的财产。”

“当然，如果大师姐只是骗取钱财的话，府衙断然不会花这么多心思，甚至到了要搜山的地，步来抓大师姐。”

“然而大师姐使用的方法和手段让你们联想到了这次柳州城富家孩童丢失事件的元凶，所以不管大师姐是不是元凶，又或者说你们觉得就算大师姐不是拐卖孩童之人，那也必定和这件案子有所关联。”

“所以，不论你们是打算追查真凶，又或者说你们只是想要一只替罪羊，都需要把大师姐带走，我说的对吧，狗官？”

进来的这个小萝莉正是赵羽清的小师妹赵羽茶。

短短几句话就能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梳理的一清二楚，自然不太可能是赵羽茶这样的小屁孩能做到的，而且江澄早就注意到赵羽清这个小屁孩在说这段话时，头微微抬起，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睛向上瞟，明显是在回忆什么的样子，所以这番话，断然不可能是出自这样一个小屁孩之口，可能只是她从他人口中听来的。

江澄猜的没错，这几句话当然不可能是出自赵羽茶之口，其实早在小半盏茶的功夫之前，赵羽茶路过前厅，听到了大师姐赵羽清和二师姐赵羽诗两人在里面交谈。

两人交谈的内容与赵羽茶和江澄所说的话如出一辙，赵羽茶听完之后十分的气愤，于是便跑到了关押江澄的柴房之中来撒气泄愤。

“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江澄质问，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才是被捆在柱子上的那个。

江澄为什么如此在意这几句话出自谁的口中呢？

其实这番话是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说这番话之人的立场。

如果此人是站在赵羽清这一边，那么柳州城这起孩童失踪案的元凶，是赵羽清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虽不能说此人有什么大才，但最起码智商正常。

如果赵羽清真的是绑架孩童的元凶，断然不可能会在几天之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与绑架案极其相似的手法，去骗取钱财。

当然江澄也不是没有想过，对方是故意这样做来混淆视听。

但转念一想，这种情况可能性不大，首先在赵羽清出来行骗之前，柳州城知府刘兆平和江澄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调查方向。

如果不是赵羽清在马家行骗，给了江澄调查方向，现在的江澄可能还不知道从何查起。

想到这里，江澄心头一紧，这赵羽清早不去晚不去马家行骗，偏偏等到自己一行人到了柳州城那天，才去马家行骗，看来这件事针对的就是自己啊！

“当然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了！”赵羽茶的声音将江澄从思考中拉了出来。

江澄自然不会相信赵羽茶所说的话了，恐怕这些话就是这个幕后之人让赵羽茶用来试探自己的。

见赵羽茶没有说出实话的打算，江澄只好拉长脖子，冲着门外开口高声喊道“别藏了，我知道，你们现在就在附近，试也试探完了，可以现身了吧？继续试探下去可就显得没有诚意了啊！”

此时此刻，破旧的小柴房门口，站着一大一小相视而立的两名女子。

年纪稍大的女子瞟了一眼，见另一名年纪稍小的女子对着她点了点头，她才抬起双手，整理了一下衣物，然后抬起脚慢慢向着旧柴房的门口伸出手。

吱吜一声，破旧的木门应声而开。

江澄看着门口那张熟悉的脸，心里的最后一丝顾虑也随着那张面孔的出现被打消了。

赵羽茶看着大师姐和二师姐推门而入，立马跑到了赵羽清的身边。

双手拉着赵羽清的手臂，轻轻的摇了摇，嗲声嗲气的说道“大师姐，大师姐，这个狗官欺负我”

江澄听了，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自己的屁股现在还痛着呢，这个小妮子净干些睁眼说瞎话的事情。

“好了，小师妹别闹了，好不好？”稍微比赵羽清小一点的女子，抬起自己的手拉开了赵羽茶牵着赵羽清的手。

对着赵羽茶继续说道“我和大师姐有事情要和这个狗……额，江大人商量一下，你先自己去找羽酒，羽花玩好不好？”

赵羽茶本想向着大师姐撒个娇，大师姐就会让自己继续留下来。

她看着赵羽清那张脸，那上面的表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严肃。

溜了，溜了，狗命要紧。

赵羽茶屁颠屁颠的向着门口跑去，跑到门口的时候，很狗腿的还不忘把门给带上了。

江澄看着赵羽清，赵羽清盯着江澄，赵羽诗看着他们两个互现盯着。

······

“咳···咳···”看着两人如同幼童般的斗气，赵羽诗实在是看不下去，只能出声打断。

“师姐，我们该说正事了！”

赵羽清心里那个气啊，明明是那个狗官现在在自己的手上，自己怎么还先认怂了呢？

轻咳一声，赵羽清清了清嗓子，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你帮我，我也会帮你。”

“昆仑山？”

江澄望着赵羽清。

“对。”

“你真的是昆仑山一脉的人，绑架案也是昆仑一脉的人有关，又或者说就是你们干的？”

可能由于前世的职业病，让江澄发问时，语气和眼神用上了审讯技巧。

赵羽清看着江澄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好像要把自己看穿一样。

“这件事是不是昆仑山一脉干的，我也不知道，但是这种手段的确像是我们昆仑山的人。”

江澄望着赵羽清脸上的平静表情，他也看不出赵羽清是否在撒谎？

但想来赵羽清现在也没有撒谎的必要，自己现在落在她的手上，她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计划本来就是这样——让自己落单后被抓，这样既可以让白休找到这女神棍的老巢，还能顺带让自己先和她们接触。

但是事无绝对，江澄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多留一个心眼，这女神棍说的话不能全部相信。

江澄盯着赵羽清，问道“如果想要合作的话，你得给我看到你得诚意才行，不然我怎么相信你？”

“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的。”

“如果真有诚意的话，那就回答我的问题。”

“你问吧！”

“那你和昆仑山有着什么样的瓜葛，还有这些小孩是怎么来的，利用昆仑一脉的手段骗取马家的钱财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吗，还有在我上任那天刺杀我的人就是你吧？”

赵羽清被江澄最后一句话问的有点发虚，背着双手低着头，有些忸怩的小声说道“刺杀你，那只是个误会……”

……

……

赵羽清和昆仑山一脉的瓜葛，以及赵羽清要刺杀江澄的原因，就这么在两人的一问一答中，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这么说，这件事跟你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没错。”

江澄低着头，在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赵羽清说的话。

按那个女神棍所说，她和那个叫赵羽茶的小萝莉以及从进门后就一直跟在她身边赵羽诗和另外两个还没出现过的赵羽花，赵羽酒，都是被昆仑遗民所收养，从小就跟在她们的师父，也就是那位昆仑山遗民拜师学艺。

就在几年前，那位昆仑遗民也已经去世了，他老人家一口气是咽下去了，可还不忘折磨一下自己的徒弟们——让她们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昆仑山一脉的遗民。

赵羽清为了报答老人家的养育之恩，也一直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可惜的是从她师父去世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可是，几年前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还要带着四个更小的师妹，怎么可能到处乱跑，打听什么昆仑山的消息。

何况，老家伙的积蓄也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好在老家伙教的东西虽然没什么大用，但装神弄鬼，替人算算命，看看风水还是可以。

随着师妹们的年纪逐渐大了，赵羽清替师父完成遗愿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要想四处走动打探消息，那么就必须得有钱，赵羽清接了刺杀蓝田县县令的委托，只不过刚好碰到蓝田县县令换任，于是就江澄就遭了无妄之灾。

赵羽清本来以为刺杀失败，自己拿不到钱，恐怕要等一段时间才有可能能完成老家伙的遗愿了。

赵羽清没想到的是，她一回柳州城，城中就发生了一系列的富商巨贾家中孩童丢失的事，而且手法让赵羽清联想到了昆仑山一脉的奇门遁甲之术。

这可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绑架案中有了一点线索，当然不能这么放弃了。

欲驱黑暗，必先坠入黑暗。

赵羽清为了能让自己更接近真相，便想了个法子去引起官府的注意。

让赵羽清感到幸运的是，柳州城中家大业大的马家也是这次绑架案的受害者之一，于是乎马家就成了赵羽清接近这个案子的目标了，接下来便有了后来的一件件事情。

江澄完整梳理了一遍后，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一切太合理，从刺杀到绑架案的发生，再到女神棍去马家行骗，一切都太合理了，时间也太紧凑了，就好像有一只大手推动着他们，让他们在按着剧本演一样。

想到这里江澄有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紧张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江澄将脑海中的想法散去，对着赵羽清开口问道“如果我们合作的话，我要怎么帮你，又或者说你能怎么帮我呢？”

“我可以帮你，帮你查元凶究竟是用了什么方式才让那些孩子突然消失，有像我这样昆仑山的人在，一定可以用最快速度的查出来。”

江澄确实有点动心了，毕竟自己只有二十几天的时间了，可以说这也是目前唯一的还没断的线索了。

赵羽清见江澄有了一丝心动的样子，便继续开口。

“怎么样，和我合作吧？”

“那你的目的呢？”

“只要你抓到人后，让我问一问他关于昆仑山的事情就行。”

“就这么简单？”江澄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

“那好吧，我答应你的条件，祝我们合作愉快，不过你能不能先把我松开，我现在还被绑在柱子上呢！”

身上的绳子被解开，江澄立马活动活动自己已经快要麻木了的四肢。

一阵酸痛和乏力的感觉袭来，让江澄不由得感叹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是真没错。

“赵姑娘，那就要麻烦你和我去府衙走一趟了！”

“狗官！你……”

赵羽清伸出手，指着江澄正准备骂人，傍边的赵羽诗拉住了她。

赵羽诗看着江澄，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江大人是不是误会了，我们只是和你合作，可不是与府衙合作。”

江澄活动着自己的手腕“那可就由不得你们了。”

赵羽清听了江澄的话，心中一紧，连忙催动自己的内力，曲指成爪向着江澄袭来。

江澄看着赵羽清的手离着自己脖子越来越近。

他忍不住对着房顶上喊道“白休还不快点动手，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江澄话音刚落，一道黑色身影从房顶上跳了下来，顺势将赵羽清即将放在江澄脖子上的手弹开。

赵羽清见一击不中，立马后退，挡在了赵羽诗的身前。

江澄看着从天而降的白休，心里底气十足，狗仗人势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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