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盐味潮鸣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三十五章(落霙篇 八十四)退出,就凭此剑斩断一切吧,海盐味潮鸣,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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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声震天的锣响,在万人期待之下,士卒拉开了粮仓的门闩。人群中的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场面一度接近失控。
曾城主站在高台上拼命喝令,嗓子都快哑了才勉强维持住秩序。绍丰城的平民百姓开始依次领取赈济粮。
原绮正站在高台下,她换回鸦青色的朴素装扮,丝毫不见前日着盔持剑的凛凛威风。见他满头大汗地走下高台,原绮贴心地递过手帕。
“辛苦你了。”她莞尔一笑。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绍丰城的子民嘛,官乃民之父母,应该的,应该的。”
迫于原绮的压力,曾城主不敢有丝毫怨言,只得连连赔笑。
全绍丰城的人奔赴粮仓共襄盛举,自然是万人空巷。孟化并没有兴致去参观。那日原绮“兵谏”后找来他,无论如何也要将报酬硬塞给他。(原绮是按照一千五百石的价格给的,即两银子)
可听完原绮的那番话,孟化觉得他的行为配不上这笔巨款。
几番推脱之下,还是原绮拔剑威胁后,孟化才勉强收了十五两银子。
当然了,收的时候很勉强,花的时候当然要潇洒些。
他回到常住的客栈,非常豪迈地走到柜台前,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犒劳自己一番。
他捏着钱包,思来想去。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有钱了还抠唆什么?花!可劲儿花!”
于是他破天荒的点了两碗清汤面,一碟花生米,一壶清酒。并反复强调每碗清汤面里都要卧一个荷包蛋。
下了这么大手笔,孟化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留着店小二在柜台后一脸茫然。
“这家伙今天犯什么病了?”
孟化边大嚼花生米和清汤面,边有条不紊地规划自己的未来。
“我用了七天时间挣了十五两银子,除却各种花销,七天能剩下十四两银子,在苍蓝城买一个稍微偏僻的房子大概需要三百两银子,也就是差不多一百四十天。不到半年的时间!泓心也不是大手大脚的姑娘,想必也有些储蓄,可以将家里归置一番~”
一想到照此态势发展下去能有如此光明的未来,孟化浮想联翩,甚至顾不上享受他的“大餐”。
“喂!”霙的手在他眼前晃了半天,却丝毫没有反应。
“啧~”她用力弹了一下,才打断了孟化为第二个孩子取名的遐想。
“你是谁?啥时候坐过来的?”
霙叹了口气。
“我都在这里坐了好久了。”
“言归正传,我来找你是有一事相求。”说着她站起身,将孟化拖入厢房。
同样的戏码再次上演,店小二又一次看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姑娘裹挟着孟化进了厢房,心中很是不爽。
“凭啥他这穷小子天天犯桃花?”
“诶诶”直至拖入厢房关上门,孟化才被松开。
“我说你们说话就大大方方讲出来,不要一有事就往厢房里钻好不好有损荣誉。”
“原绮你应该不陌生吧。”
“当当然”听到霙敢直呼其名,孟化的声音瞬间软了,他觉得霙一定也是哪方大人物。
“她那日的行为你也看到了,虽然现在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但远远不是结束。”
“我虽只与曾城主有一面之缘,但能看出,他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想必不久后他自然会报复原绮,到那时,希望你出手相助。”
听到这话孟化愣住了。
“我?”他指着自己笑道。
“我就一穷苦后生,能出什么手相什么助?况且原城主好歹也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她手下的亲卫士卒哪个不比我身手精湛,武艺高超。”
“可她昨日已向赵安致函卸任,已经不是城主了。”
霙望向窗外,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
她捏泥人的技术有所长进,捏好之后,特地叫唐咲来观赏。
“你猜猜我捏得是谁?”她将泥人递给唐咲,故作神秘道。
“不会又是我吧”他一想起上次的抽象派毕加索风格的“作品”就有些糟心。
“哎呀不是不是,捏你的技艺已经纯熟到登峰造极了,作为一名合格的手艺人,我不可能拘泥在一处,陶醉在一时的成就中。所以,我要剑走偏锋!”
“是是是”唐咲接过泥人,不由得皱起眉头。
如果硬要说像谁的话他想起前世看过的脑袋长歪了的派大星。
“这个是佘三?”
“不对!”霙鼓起嘴。“都这么明显了还猜不出来?”
她指着一处尖尖的。
“这里的银簪”话音未落,原绮推门而入。
“各位我考虑了一下,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虽然我们取得了一次小的胜利,但并没有让曾城主重视均衡教的存在,我想我想留在这里,继续为他们争取他们应得的权力。”
“那苍蓝城那边怎么办?”唐咲赶忙转移话题。
“你好歹也是城主,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我已经写了信派人送给赵安和林颛,辞去苍蓝城城主的职务,让他们将我调到绍丰城这边,或许是在绍丰城换个职位,也或许就直接卸任了。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留下来为同族的人做些实事就足够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霙问道。
“当你不在为官,回归一介平民时,又如何为他们争取权利?没有兵权压制,你该如何直面曾城主之类的人。”
“有林颛这层关系就足够了况且,这里毕竟是绍丰城的地盘,我在此一而再再而三地制造事端的话,明显是越俎代庖。”
“不是可这怎么能行呢?”唐咲还是不理解。
“你明明可以借助身为城主的权力,那样会方便许多霙你快劝劝她嘛”
此时的霙却一言不发,继续摆弄她的泥人。
“我是依靠林颛的扶持才上台,那不是我的能力我想依靠自己”原绮暗暗攥紧拳头。
她渐渐明白了霙的话,之所以她将唐咲视作特殊的存在,是因为在与唐咲交谈,在台下默默注视他演出时,心底会有一种莫名的依附感。回顾自己走过的二十余年岁月,似乎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却始终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升到城主的位置。
她自知德不配位,也渐渐发现自己只是林颛手中的一枚棋子。
她不愿意任人摆布,她想将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
既然林颛以天下为盘,整个官场为棋局,那好,我也不参与你们的纠纷。我没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格局,我只想安顿一方,让自己的族人得到他们理应得到的权力。
所以,我选择退出,退出你的棋局反正,你们的博弈还要进行很久,你们手中,也有无数的备用棋子。
“她选择了留下,成为平凡存在的一份子。”
“就算你这么说”孟化连连摆手。“我已经有三年之约了,有了心爱之人,不会再去接近其他的女人?”
他忽然发现霙的脸色变阴了,甚是不解。
“刚才的话没有冒犯,更没有嫌弃原大人的意思只是我这个人比较顽固不化,死板抱歉”
“不,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有些事必须要让你知道,恕我直言不讳”霙顿了顿。
“你的青梅竹马,泓心她已经死了。”
先是震惊,呼吸急促,不可思议地拼命摇头;接着是质疑,孟化瞪大眼看着霙,眼神中充满乞求。
“你一定在在骗我吧”
霙神情镇定,没有言语。
“怎么可能她是怎么死的?”
“谒州州丞徐秉,泓心在他府上做事,一个月前徐秉被构陷遇害,徐府遭重;她也死于非命。”
“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唯一爱过的人也死在那场灾难中!我为何要骗你!”霙收敛激动的情绪。
“泓心是她的侍女,她至死都在保护自己的她。”
“原大人呢?原大人为何不出手相助?”
“她”霙强忍住心口的剧痛。
“构陷徐府的人的势力,远在她之上,她曾为徐秉争取过但无济于事”
虽然说的是谎话,但在霙眼中,事情本应如此发展。诚然,原绮是构陷徐府的真正刽子手,但很明显她不是有意而为之。林颛对她长期的教唆才是起决定性的因素。即使不是原绮,也会有张绮、李绮等等无数的替代品出现。徐秉是林颛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他无论如何都会产出。只是背锅的人会变罢了。
“也就是说”孟化怔怔地跌到床上,渐渐接受了现实。
“原大人曾经试图拯救过泓心”
“可以这么理解。”
“我懂了我懂了我接受你的请求。”孟化摸了摸枕下,那半块玉佩尚温,那是泓心留在他心中的痕迹。
最后一位饥民心满意足地领走了他的赈济粮,原绮望着空荡荡的粮仓,颇有成就感。而一旁的曾城主虽然表面含笑,心底却气得牙痒痒。
“不过区区妇人罢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坏我的好事,倘若本官今日不在自己的地盘上找回场子,我便不姓曾!”
他拱手作揖道。
“哎呀,原大人,曾某今晚想设宴款待您,既是表达对您的歉意,也是共襄盛举,您意下如何?”
原绮思虑片刻,果然印证了霙的预判。
“也好,你且设宴,今晚我必赴约。”
曾城主回府后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一顿臭骂后喊来二十名刀斧手,安排他们潜伏在屏风后。
“到时候等我摔酒樽为号令,你们一拥而上,定要活捉那个妇人!”
原绮这边也将事情告诉了霙。
“我觉得这约我必须要赴。”
“你做的很对。”霙边把玩泥人边回答道。
“不然逃不过曾城主的造谣诽谤,况且你之后很有可能要在绍丰城任职,和他的关系不能太僵。”
“但”原绮担忧道。
“如果曾城主他居心叵测,设了埋伏呢?那些兵马已经被召回了。”
“所以我找来了孟化陪同你”
“他只是一介文弱后生只有他远远不够吧”
“你觉得,曾城主他,真的敢对你下手么?”霙放下手中的泥人。
“他并不知道你已经卸任了,在他眼中,与你作对便是与整个谒州的势力作对。或许他设局只是想给你个下马威,从你身上找回面子。不然在百姓众目睽睽之白白丢人现眼——他心中定有怨言。”
“那该如何是好?”
“既然群众的眼光如此有力,就再让百姓们围观一次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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