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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绩的脸色苍白,被太子的侍卫送出了皇宫。
看着外面明媚的太阳,顾绩长长的吐了口浊气。
“回去告诉李将军吧,范蘅西是在太子那。”顾绩走出皇宫,对等在外面的几个侍卫道。
侍卫是李少昊身边的,听言对顾绩行礼,抱拳离开。
“我叫人把马牵来?”老管家阿奴弯着腰走到顾绩身边问。
顾绩摆摆手,看着长长的青石砖路微微叹气,随即有转首对阿奴说道“陪我走走吧。”
老管家会意,禀退了一众侍女侍卫。
……
李长时叼着一块梅子饼,靠在软椅上听着侍女何兰给自己讲一些影堂的事。
何兰是廖安止派来的,顶替的是君氏送来的几个丫鬟。
照着那几个早已亡命的小丫鬟削了骨,易了容,便被送来照看李长时。
不过李长时不傻,都说是照看,不过就是监视自己。
因为李长时身份特殊,所以她在影堂也就不必和其他人一样做活。
初元那里也有交代过,她李长时好好待着不惹事就行了。
对于这么一个“闲人”,何兰虽然心里不服,可却都一口气压在心里,对李长时那叫一个毕恭毕敬。
待李长时将盘子里所有梅花饼都吃完后,肚子也就饱了。
叫停了何兰,李长时便要去做正事了。
“等我回来你再和我说吧,我现在要去看看我二哥。”李长时说完也不看何兰如何脸色,起身拍拍手上的饼渣子便走了。
李长时思考好久,决定就带着两袖清风去。
一是自己刚被收养,衣食住行都是李家用钱养着,自己是真没啥好补品也没钱买。
二是自己也受伤了,两个伤号之间也不需要带啥东西。
走进院子,便见到跪了一地的侍女丫鬟婆子侍卫。
院子里的一个眼尖的老婆子以前伺候过李长时几天,所以一见到李长时便跪着爬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李长时哭诉。
“小姐,你快去看看二少爷吧,他这身上都是伤也不上药!这万一要是有个好歹我们这些人可怎么办!”老婆子哭的那叫一个泪干肠断,好似里面是自己亲儿子一般。
李长时抽抽嘴角,感叹自己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李松阳在里面闹脾气,自己还偏偏凑过来被这老婆子给拽住了。
“阿嬷你先起来,我来就是看看二哥的,不用跪着,我受不起。”李长时将老婆子扶起来,笑着给她一块干净的帕子。
老婆子接过帕子轻轻擦拭着眼睛,拉住李长时的手道“你可千万要劝劝二少爷啊!他这伤可不能拖啊!他身子骨本就弱,可别落下什么毛病来。”
李长时点头附和她,安抚她一阵才起身走去屋子里。
老婆子听了李长时的话将跪在地上的侍女丫鬟们禀退了下去,各干各自的活。
“二哥!我是李樱,我进来了!”李长时拍了拍门见没反应便喊道。
推开门,屋子里所有的门窗都被封上,屋子里阴暗漆黑,李松阳便躺在地上微微喘息着。
屋子里有淡淡的血腥味。
李长时对着味道再熟悉不过。
点燃纸灯,屋子里才有点光亮。
顺着血腥的味道寻去,便见到李松阳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胸脯时不时的起伏。
李松阳身子弱,在上一世因为被人踢了几脚便要卧床好多天的他老说,李少昊这几脚着实会要了他的命。
李长时虽然对李松阳串通君子臣利用自己这事怀恨在心,可看着李松阳这般样子还是于心不忍。
“二哥,二哥,我是李樱,你能听得到么?”李长时跑到李松阳身边将他扶起来身子。
李松阳的双眼整个肿了起来,嘴角也都被打烂了。
头发上混着血水和沙石沾在脸上的一处伤口上,惨败不堪。
李长时完全没想到李少昊会下这般死手,看着李松阳的脸心里不禁打颤。
而李松阳的身上不用猜李长时也清楚,肯定伤的也很严重。
李松阳睁不开眼睛,但似乎听见了李长时说的话,嘴微微张开,哼哼出声音。
“二哥,你身上是还有伤么?”李长时问道。
李松阳听见便又哼哼两声,随即便又没了动静。
李长时叹口气,放下李松阳,到外面叫个丫鬟去找大夫来。
然后自己又找了个干净的帕子,用热水蘸湿了后便给李松阳清理伤口。
须臾,一个留着羊毛胡子的老医者便被几个小丫鬟搀扶着过来。
如李长时所料,李松阳断了几根肋骨,所幸内脏无碍,若不然他这条命还真捡不回来。
处理好身上脸上的伤口,留下来几瓶用来外敷的药后老医者便离开了。
李长时找来把剪刀给他修剪修剪头发,随后叫来几个丫鬟给他清洗清洗头发。
忙活了好一阵,李长时才抹抹脸上的汉,躺在软榻上便睡了过去。
天色渐晚,夕阳如血,倦鸟归巢。
李元朝一身常服,带着面具,悄悄走到李长时身边,看着她熟睡的小脸无奈的笑笑,将自己的外衫解下来盖在李长时的身上。
老医者留下来的药很好用,李松阳原本肿的跟个包子一样的脸此刻已经消了很多。
听见动静,李松阳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屋子里走动的人。
李元朝感受到李松阳的视线,转过头看李松阳,面色微变,低着头轻声问道。
“身上的伤如何了?可好些了?”
李松阳没回答他,只是看着他,片刻后闭上眼睛。
“我知道你厌恶我,但我毕竟是你大哥。”李元朝站在李长时睡着的软榻边说,“松阳,我不想和你斗,咱们是一家人……”
一直沉默闭着眼睛的他,听见一家人这几个字的时候发出一声冷哼。
“你父亲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你母亲是皇室长公主,我可没有这样身份的家人!”李松阳缓缓张口,语气不冷不热,好似再说一些家常事一般,“我爹是受人谩骂的地匪山贼,我怎么可能是你弟弟!”
“可……我们母亲都是……”李元朝话还没说完,便被李松阳打断。
“她眼里只有你!”李松阳努睁着一双深色眼眸,眼里无光的看着李元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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