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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亮,廖安止端起茶碗将最后一杯茶灌进肚子里。
他坐在这屋子里有一阵子了,原本满满一壶茶现在早就见了底儿了。
不过喝的再多也不顶饿,肚子还是咕噜噜的叫起来。
在廖安止肚子响起的第三声后,李长时才猛地惊醒,满脸警惕的看了眼四周,最后定格在模糊的廖安止身影上。
屋子里昏暗,李长时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廖安止。
不禁披了件外衫走到他面前,仔细看了半天,又用手拍了拍他的脸才确认真的是廖安止。
“你怎么在我屋子里?”李长时皱着眉问。
廖安止没回话,平静之余又是一声咕噜噜的声音。
李长时气短,拍了拍桌子,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壶,语气不好说“喝点水吧,我这可没吃的,委屈你这尊佛了。”
廖安止没动,也不说话,就只拿着眼睛看李长时,李长时在哪他看到哪。
“得!我欠你的!”李长时拿他没办法,只好自己拿起壶给他倒水。
用力一提,李长时险些闪到腰,用手晃了晃壶,不信的又打开看了看,一脸狐疑的看向廖安止“你都喝没了?”
廖安止这回倒是有点反应,点点头。
“我去!”李长时服气的放下壶,“你是骆驼么!来我这儿存水来了?!”
廖安止摇头,开口轻声说道“我饿了,饿了很久了。”
声音轻的像是蝴蝶嗅着花,轻柔又漂亮。
廖安止这么一说话李长时才闻道一点点淡淡的酒味,不禁问道“你喝酒了?”
这回廖安止又不答话了。
“得!我欠你的,我去给你找吃的,你别乱跑!”说完便起身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将门关严。
李长时吃饭都是与君淑惠一同的,有时会是厨子做好了送来。
所以李长时只去另一间空闲的屋子里拿了些剩下的糕点果子回来。
一是怕走远了有人发现廖安止,二是……她懒,觉得自己用不着给廖安止那么费事搞东西吃。
速度回到屋子里,廖安止还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李长时将手里的东西一并交给廖安止,他也不嫌弃,通通放在嘴里狼吞虎咽起来,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就这些了,你还饿就不管我的事了!”李长时生怕他再说饿,立马将话放在这儿。
廖安止倒是没说话,也不喊饿,打了个饱嗝后咂咂嘴便走去李长时的小床上了,自己利落的解开外衫退了靴子便倒在床上,拉上被子便要睡觉。
李长时被他这一系列熟练而又自觉的举动给惊呆了,看着他顿时心里冒出一杆火,一把掀开被子喊道“这我床!!!”
廖安止没了被子委屈巴巴的看着李长时,撅着嘴小声说道“我困。”
李长时被他这动作实属震惊到了,没想到他一个堂堂皇子居然会……卖萌?
上一世李长时光顾着追着君子臣的脚步走了,如今见到另一个男子这般样子对自己,心里某个地方反倒是变的软软的。
“盖被。”廖安止小声的说道,眼里委屈的都有泪花在闪烁。
李长时心里软了,将手里的被给他盖上,顺便格外有母性心里的拍了拍廖安止,哄小孩一样哄他睡觉“乖!睡吧,我不吵你了。”
盖上被子,还被人拍着哄睡觉,廖安止心里那点需求被满足,便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睡觉了。
李长时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蹲在床边,看着他的脸,不禁心里感叹他皮肤真好!
李长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蹲着看他看到腿麻,待感觉到时才知道自己今儿个有点不正常,匆匆起身,一个重心不稳摔在地上,屁股那里疼得像是裂开了的西瓜。
刚站起来,碰巧这时候给李长时梳妆的丫鬟来敲门,李长时吓得差点屁股又一次离开这美好的世界。
“小姐,该起来梳妆给夫人请安了。”小丫鬟端着水敲着门。
李长时拄着床边,声音软弱无力的说道“我头晕,你替我转告一下母亲。”
“那用不用叫李伯来瞧瞧?”小丫鬟问道。
“我再躺一会儿看看,不行的话便叫你们找李伯来。”李长时说道。
“那好。”小丫鬟说完便转身离开。
李长时看着门上的身影离开后长吐口气。
头一次在闺房里藏条汉子,这感觉真刺激。
李长时心里感叹。
正想着,腰上突然被一个力道勒住,直接将她撂倒在床上。
看着自己腰上紧紧搂着的手臂,还有背后贴上来燥热的胸膛,李长时顿时浑身紧绷,一动不敢动。
虽说她现在是个十四岁毛都没长齐的年纪,可上一世她也算是个怀过孩子的人,这燥热她还是懂得。
感觉到脖子上廖安止吐着的热气,李长时愈发痒的想要动。
“廖盏!你醒了?”李长时受不了那气吐在自己皮肤上,便躲了一下。
廖安止没说话,搂着李长时腰上的手愈发的紧。
“你要是醒了就说句话!”李长时没耐心的喊了一句。
廖安止还是没动静。
李长时虽说不怕他对自己做什么,可这是将军府,自己还是个没及笈的丫头,如果被发现了,那她就不用想的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这辈子都会过的很惨。
李长时见廖安止迟迟不说话,便想要挣开他。
“别动。”廖安止在李长时身后低声说道“让我抱会儿。”
廖安止说完便放松了力道,将脸埋在李长时的背后。
李长时突然就懵了,感受到背后那人迅速降下来的体温后便安静下来,任由他抱着自己。
“你怎么了?”李长时还是张口心平气和的问道。
廖安止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想起了小时候。母妃怕长老带我走,就把我藏在柜子里。”
李长时没说话,安静的听他说。
廖安止是大廉国君的妃子所生。
他们大廉有个规矩,就是无论男子权势多大,都只可以娶一个女子为妻。
像是南国这一夫多妻的男子在大廉是招人唾弃的。
可大廉国君偏偏娶了廖安止的母妃江氏,江氏生了廖安止这么一个儿子后不久便过世了。
于是廖安止便被送来南国做了质子,这一走便是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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