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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地球就是一个村。

巫灵年轻时在国外求学,和时尚界的萨勒曼合居过。

两人的关系不错,至今的节假日里,依然会互送礼物。

萨勒曼痴迷编织品。

巫灵从未想过,萨勒曼欣赏的丫头,就是待会自己要见面的盛一南。

还会翻译世界上最难翻译的语种。

压力顿时拔高了好几度。

巫灵这次来见盛一南,也是做了功课。

她不打没有准备的仗,纵然有名气,也不自负。

这就是她跟尤姒最根本的区别。

巫灵去上了一趟洗手间。

蒋潇潇坐在位置上,还在猜想盛一南长什么时,对面听了一位眉眼似画的女人。

娱乐圈的明星更新换代这么快?

盛一南是新闻上见过巫灵,蒋潇潇偶尔也能入境,“蒋小姐你好。”

“我们认识?”

蒋潇潇嘴巴呈o形,美人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我是盛一南。”

“啊?咳咳咳……”

蒋潇潇被口水给呛住。

她虽然入行时间短,跟着巫灵,什么名场面没见过?

能做出让巫灵国师赞叹的竹细工,那技术肯定有过人之处,她想过可能是三十左右的成功女性,雍容淡定。

此人看着也就二十岁左右。

比权蓉更年轻。

她压下心中的滔天巨浪,“您请坐,巫灵老师去上洗手间了。”

她抬手屈了下食指,服务员过来,询问盛一南要什么茶。

“温开水就行。”

她自带了保温杯,但第一次跟人见面,还是点一杯为妙。

巫灵压下心里的震撼,坐在对面。

“你好,我是巫灵。”

“我是盛一南,老师好。”

这算是竹细工界的长辈,得要尊重。

比起一声老师,巫灵更希望她喊师傅。

昨晚她跟盛一南通了电话。

如果对方没有意愿,今日就不会坐在这里。

盛一南主动将大包里面的作品拿出来。

“这是我新做的一款萤火虫。”

在咸蛋村做的。

总共做了两款,还有一个是迷你福桃。

巫灵小心翼翼接过,犹如考古,认真做检查。

脑子里灵光一现,她想到一个作品,一秒内又将异样情绪收敛起来。

“比例缩放,四肢协调度,翅膀嘴巴等小细节处理得很用心……但是,纹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就像人,每个人的十指旋涡都不一样。

动物的身子也有不同的纹路。

同种动物的纹路只有细小差别,这个可以忽略不计。

不同种类的动物却有很大的差别。

盛一南的短板,正是这个。

纹路勾勒这一块,其实比透明翅膀的黏贴还要难。

巫灵不是商人,不擅长揣摩人心,爽快利落,这是盛一南所喜欢的,“不愧是国师,慧眼如炬。”

“纹路这一块,急不得,得要细心专研,一心不能二用。”

权蓉的眼神,也很野,是坐不住的,还一惊一乍。

她戴着眼镜,细细打量盛一南。

骨子里流淌着一股清贵,能野,也能沉得下心。

气质是化妆品和演技装不了的。

她看人,从来没出错。

越看越满意。

连蒋潇潇都替对面的盛一南感到不自在,压低声音提醒。

“当我徒弟,我将我的技能,都传授给你。”

要是一般人听了,早就激动得跳了起来。

盛一南摸了下耳垂,“只能有我一个人,我就只有这一个要求。”

“这怎么……”

“好,我答应你。”巫灵责备瞟了蒋潇潇一眼,后者立马噤声。

盛一南就这么一个要求。

巫灵激动得小肚腿发颤,“要办拜师宴吗?”

“我这边随您,”盛一南把玩着玻璃杯背身,“我更青睐于用作品打动人心,名扬天下。”

真是嚣张。

不过,这话掷地有声,蒋潇潇一点也厌恶不起来。

美人总是赏心悦目,如果面前有两碗饭,她能吃完并且再填一碗,因为这颜值太下饭!

“好!”

巫灵心花怒放。

当年师父收她时,也是这般低调,后来,她不负师父的期望,以作品名震四海,最后一步一步走上来。

三人一起吃了个饭,互相了解了一下。

盛一南明天有空。

巫灵让她明天去巫灵工作室,先熟悉一下以后学习的环境。

巫灵将竹细工递给盛一南。

盛一南推回去,“送给师父的见面礼。”

一句师父,将巫灵彻底俘获。

回去的路上,蒋潇潇能感觉到,巫灵已经很多年没这般高兴了。

巫灵将所有的精力放在竹细工上,根本没时间恋爱结婚生子,到现在依然是孤独一人。

有了盛一南的陪伴,生活肯定会多一抹色彩。

蒋潇潇驱车抄近路回家。

等待红绿灯时,旁边正好是尤姒。

巫灵为上次收徒宴离场的事情道歉,“我那天有急事。”

“你哪天没急事?”

“我很抱歉。”

尤姒阴阳怪调,将墨镜戴上,“我习惯了。”

绿灯亮了,她发动引擎。

“跟上去。”

“老师,我想说一句,”对方缄默,表示可以,“她不喜欢您,咱们也可以不理她。”

如果巫灵年轻十岁,肯定会做这事。

师父此生就她跟尤姒两个徒弟。

希望她跟尤姒和和气气。

至少不要闹僵关系,惹人笑话。

师父是知道尤姒收徒,因为身子原因没过来,得知巫灵临时离场,还打电话说了一下。

巫灵尊师重道,自然将老人家的话记在心上。

“开车跟上,我跟她解释一番。”

“可她明显不想见您。”

“我至少得要尽力,”问心无愧便好。

蒋潇潇临时打了个方向。

两个小时后。

巫灵回家的必经之路,一个小岔口处,停着一辆低调的汽车。

车主穿着灰色的衣服,渔夫帽很大,将他的脸遮挡了一大半。

他拨了个电话。

“目标人没回来。”

嗓音特别粗哑。

“怎么可能?!”

贺雪正在倒酒,栖霞一个河东狮吼,吓得贺雪手一抖,美酒沿着杯子流出来。

“对不起……”

栖霞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剧烈,笑了下,“没事,收拾一下你回去吧。”

她往楼上走,压低声音跟话筒那边的人说了几句。

贺雪看着栖霞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自打栖霞空难逃回一命后,自己就没见她生气过。

整日一副胜券在握的从容模样。

还是第一次这般。

很快,她的注意力被家长里短牵走,收拾完酒渍,离开别墅。

回到书房内,栖霞凝神闭眼。

她没有看错,今天下午三点半。

巫灵的车子会开往那条必经之路,然后被“那人”意外撞死。

为什么没有出现?

她的预感怎么可能会出现故障?

这让她有几秒的慌乱。

她的书房里,有一面落地镜。

这是她空难之后弄来的。

镜子是矩形,比她的身高还要高,花纹很独特,很有古风韵味。

书房内,没有开灯,光线微黯,还是能看清整体布局。

栖霞徐徐走到镜子面前。

镜子倒映出她的容貌。

抬手摸了一下。

镜子里的人,双手双脚各变成一团。

栖霞笑了一下。

镜子中的人,鹅蛋脸,偏帅气的美貌,丹凤眼。

一颦一笑,像极了幻族当年的小公主。

不,这就是。

栖霞收敛笑容,镜子中的影子,又恢复了原貌。

“这次,都毁灭吧。”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

镜子将光折射到一角。

一切,正常又普通。

巫灵追上尤姒。

不管对方态度如何,她还是解释了一番。

尤姒听到徒弟这两个字,终于有反应了,“你收徒了?”

“嗯,”提起这个,巫灵瞬间容光焕发,“她可优秀……”

“拿过什么奖?”尤姒打断她的话。

“没拿过,但……”

“哦,我知道了,”尤姒勾了勾唇,眉眼有些乖张,不想再听,“我约了蓉儿一起吃饭,先走了。”

蒋潇潇为巫灵打抱不平。

这个师妹太目中无人了。

“老师,她态度那般,您不生气吗?”

“我了解她的性格,有什么好计较?”再说了,她收了个宝贝徒弟,高兴还来不及。

她不是不知道,外面有人唱衰她,说她自私不为国粹文化“蜡炬成灰”,说她眼光过高到死都收不了徒。

她巫灵不要则已,一要则惊人。

回到家,正要开灯,她发现盒子有幽光色。

盒子里面装着盛一南送的萤火虫竹细工。

她小心翼翼掏出来。

萤火虫尾部发出荧光色。

她明白了,盛一南将萤火虫的尾端弄成了空心,涂了荧光液。

小惊喜。

她在暗夜里排了个小视频,发给朋友看。

特别逼真,朋友还以为她养了萤火虫。

京城除了公园和湿地,哪里有萤火虫?

巫灵洗完澡,喝了点小酒,美滋滋地入睡。

另外一边。

权蓉在饭店等了尤姒一会。

尤姒随口提了句,“被巫灵跟了一路。”

权蓉今日打扮淑女优雅,主动提师傅提包,“怎么了?”

“在我收徒宴上中途离场,道歉呗。”

权蓉心里咯噔一跳,生怕巫灵会将自己的事情抖出来,不过看尤姒的表情,也不像。

被人压着一头,尤姒很不爽。

随口嘀咕了几句,“这几年,巫灵自己辞了国家的相关职务,婉拒各种交流会不说,还找了个什么奖都没的人当徒弟。”

权蓉心情复杂。

巫灵宁愿找一个什么名气的人,也不要自己。

她一定要大放光彩,让巫灵后悔!

尤姒拍了拍她的肩膀,“蓉儿,以后,你替我争一口气。”

权蓉信心满满,点点头,“我不会辜负师父的期盼。”

福桃回到三秋园的第一天,特别不习惯。

咬着盛一南的裙角往外面走。

盛家都要搬家里,让它一条狗回去?不可能。

福桃跑到落地窗前坐着。

盛一南从书房拿了好几本书,坐在沙发上看了个把钟,发现福桃身子微微抽搐。

她赶紧过去。

“福桃?福桃。”

她伸手去摸,福桃侧开身子,不给摸,清澈的眼睛水汪汪的。

这是……委屈了?

盛一南哄了许久,最后用牛肉干,才稍微哄好。

福桃吃了牛肉干,又和以前那般粘着她。

盛一南的书本很厚,有四厘米多。

书页泛黄,里面的绘画却色彩斑斓,很有视觉冲击。

何玄白下班回来后,看见盛一南坐在沙发上,福桃窝在她右边睡觉。

客厅宽敞明亮,用的是自然光。

原本急着回来的心,瞬间落地,变得平和。

扯了扯发紧的领带,他走过去。

福桃睡得很香,丝毫不知道他的靠近。

何玄白揪着福桃的脖颈皮,往地毯上一扔。

福桃四脚落地,耷拉着耳朵,看见何玄白坐了原本属于它的位置。

好生气哦。

偏偏,最疼它的人,眼里只有何玄白。

半个多月没见,滔天的思念涌上心尖。

何玄白将她拥入怀里,单手穿梭在她浓密的秀发里,狠狠吻她。

窒息感袭来,盛一南有些遭不住,想搂着他,不经意间碰到他性感的喉结。

男人身子陡然一僵,胸膛越发滚烫炽热。

昔日凌厉的漂亮的眼角,此刻通红。

被眼前的心尖儿逼得。

“玄白……”

福·单身狗·桃“……”

它失宠了。

一场狂风暴雨,让盛一南凤眼里氤氲着一层雾气,唇部艳红。

何玄白很满意,这幅模样,只能他一个人看。

随手将外套扔在福桃头顶上。

他投点特别精准。

福桃的视线被遮挡,身子后退,撞到桌角,屁-股坐在地上。

“你别欺负它。”

“我没欺负它,”何玄白巴掌着她的手,细腻柔韧,比巧克力还要丝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反正不是什么正经话。

盛一南浑身像是被火把点燃了。

“我今天见了巫灵国师。”

“怎么样?”

“我在纹路方面,还需要多以学习锻炼,会拜她为师,到时候,回去工作室学习。”

“那赵氏集团的设计工作呢?”

“又不是每样产品都要我设计。”

她跟赵氏集团的产品部领导说过,重量级别的新品发布,她会参与。

她不是一心二用,她是一心能几用。

“你高兴就好,别太辛苦。”

“别动。”

何玄白顿住,眼珠子转了圈,“怎么了?”

“你衣服上有长头发,”盛一南捻起来,“我不在这段时间……”

看清头发,她话风一转,“看来我有点掉发。”

何玄白多聪明,哪有那么容易被诓,拧了下她腰窝,“看来,刚来还是不够用力。”

最后两个字,经过他嗓音的过滤,特纯特欲。

隔了一会。

盛一南重新打开那本厚书。

文字是世界少数语种,她不大能认识,看得有点慢。

何玄白观察了一会,“这意思是满空。”

他认得这语种。

客厅很安静,时不时传来翻书的声音,偶尔还有何玄白翻译讲解。

盛一南次日起了个大早,按照巫灵给的地址,驱车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是在一个大平层里。

地段较为偏僻,艺术创作需要安静。

巫灵亲自带着盛一南逛了一圈,熟悉工作环境。

两人往巫灵办公室走。

虚掩的门,泻出不悦的争吵声。

“我都在这里坐了四年,凭什么要我走?”

“也不是走,就是换了办公区。”

这是蒋潇潇的声音。

巫灵跟盛一南同行,“你看哪天准备好了,就过来学习,你就坐在我办公室里面。”

也好教学。

门被推开,一个三眼皮女生从里面出来,脑门就差写上“委屈”这两个字。

她抬手,剜了盛一南一眼,进了洗手间。

工作室有三十多个工作人员。

巫灵请大家吃饭,亲自介绍了盛一南,“她将是我巫灵唯一的徒弟,盛一南,希望大家以后好好相处。”

盛一南饭后要开车,只能以茶代酒。

刚举杯,那位三眼皮的女生从座位上站起来,“抱歉,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蒋潇潇很磕盛一南的颜,还有冷眼气质,像是古卷里走出的美人。

她担心盛一南心里难受,扯了扯盛一南的衣角,“那个女生,很想拜老师为师,可惜没成,嫉妒你,别在意。”

盛一南嗯了声,感谢她的提醒。

有人欢迎,自然也有人不喜。

盛一南跟人相处的模式很简单,能处就处,处不好,也不强求。

蒋潇潇跟她直视了一眼,仿佛被电了一下,芳心乱颤。

美人真的绝杀。

接下来的工作日,盛一南都会去工作室学习。

她有竹细工方面的天赋,有的知识理论,巫灵稍微点拨一下,她就能懂。

巫灵讲授的课程没有规律,有时候讲一点知识点,有时候讲一大堆。

细心的盛一南学懂后,知道那都是有深意的。

偶尔不学新的内容,盛一南便预习之前学的。

戒骄戒躁,沉下心思,认真钻研。

这一切,巫灵虽然不说,都看在眼里。

越是满意,她也是认真地倾囊相授。

她对盛一南抱有很大的期望。

纵然巫灵不说,盛一南也能感受到。

巫灵曾经的每份作品,都是满腔的炽热和专注。

竹细工在c国流传千年,是独特有魅力的文化。

像巫灵这样的大师,摒弃繁华世俗,将毕生的精力投入竹细工。

一代又一代,永源流传。

盛一南主要学习纹路方面的知识,需要多加练习。

蒋潇潇工作的主要内容是打理巫灵工作和生活的事宜,对竹细工的研究不深。

这个把月,盛一南特别勤奋练习,也不见她的手长老茧。

反而细腻柔滑,手模见了都自行惭愧。

“盛小姐,你是怎么保养的啊?”

办公区还有其他同事,纷纷竖起了耳朵。

------题外话------

ps今天会多更一点内容,因为在推荐~十二点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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