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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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黛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痛，仿佛心脏裂开了一般，这些痛沿着她的血肉，传遍了全身，最后倒在地上，地上的杂草刺的她的脸生疼，但是有怎么能比得上心脏的位置。

“不、不是我、我……怎么会……”秦墨歌不知所措的看在倒在自己眼前的罗黛，颤抖这手想要把罗黛扶起来，却被一只血手推了一把，跌坐在地上。

“我不欠你了……”罗黛说一句话，身体就仿佛要被撕裂一般，但是她却无比的释然，看着秦墨歌的时候不喜不悲，像是看一个陌生人“是我……是我错了，若是当初……我定不会这般护着你……”

“秦墨歌，我不欠你什么了……”

秦墨歌顿住了，呆呆的看着罗黛。

推她的人害怕得看着罗黛的伤口，原本面对千军万马都不为所动的人，现在却仿佛自己的天塌下来了一般。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王冕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口，看着罗黛心脏的箭时，自己仿佛才是真正的中箭之人一般。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不会，不会……”

王冕想要止住流下来的血，可是那些血液却怎么止也止不住，御医，他要的是御医！

“别怕，我朕带你去找御医，朕、朕不会让你死的……”他轻轻的道，原本之前还鲜活的人，现在却苍白了一张脸。

“朕不会要你死……”他手上满是血，衣裳的血迹也都染着了罗黛的身上，那些御林军畏惧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敢上前问一句他们的君主到底怎么了。

“真好。”罗黛对他露出了一个极柔的笑，不管生或者死，她这辈子能再遇到王冕，便是值了。

“御医！叫御医！”这个笑仿佛剪短了他一直崩着的那一条弦，他癫狂的叫道。跌跌撞撞的将人抱了起来，对所有人大吼。

看见跌坐在地上的秦墨歌时，眼中满满的杀意。

秦墨歌本能的后退，她甚至以为王冕会在那一刻将自己杀死！

“陛下！”一个人挡住了他的视线，还算冷静的开口“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世子……”

“你要阻拦朕？”王冕冷冷的看着霍探，眼中满是杀意。

“现在耽误之急，是要去救罗黛姑娘！”霍探死死的盯着王冕的眼睛，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失态。

提到罗黛时，王冕眼中的杀意才减了些许，没有再说别的话，一瘸一拐的抱着昏迷的罗黛离开，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了御医的手中，眼一闭，栽倒在地上。

一身的血染红了那一地。

“陛下！陛下！”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乱，秦墨歌的脑海里却满满都是罗黛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罗黛后悔了……是不是，是不是罗黛也看不起她……她做错了事情，都是她，是她不够像罗黛那般强大，是她蠢到了极点，是她……是她自私自利！

“走。”霍探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原本以往还有几分的缓和，现在却变回了冰冷冷的样子，秦墨歌猛的抬起头，脸上全是泪水。

不知对谁说，只重复一句

“对不起。”

……

罗黛在听见秦墨歌说那些话的时候，才真正的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这样依赖旁人，一朵菟丝花般的秦墨歌根本就不是她上辈子认识的那一个。

她以为只要护着秦墨歌，让她和前世一样强大起来，自己也算是赎罪了，可让她没有想到的，秦墨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会是罗黛她自己！

因为一开始的维护，所以让秦墨歌对自己产生了依赖，那丝依赖让秦墨歌怎么也不可能变成一开始就靠自己的人。

“都是我的错。”罗黛看着帐篷的顶，轻轻的道。

“小姐你别说话了，一切都过去了。”雪梅红着眼睛，擦了擦罗黛的脸，不敢想象自己再看见的罗黛的时候会是全身是血的样子。

“老爷已经来看过好几次，可是小姐还没有醒来，陛下便吩咐，谁也不能打扰小姐你的休息。”

“先别告诉任何人我醒了。”罗黛的声音小了许多。

她现在连动都不能动，便是说话呼吸也只能越轻越好，若是重些，牵连到心脏的位置，便是专心的痛。

“陛下……如何了……”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雪梅一愣，眼里满是畏惧。

她之前听说陛下为了救小姐可谓是豁出了命去，这般传言到像是一个痴情之人，想来也是性子温和的。

可是且不说看见高高在上的帝王浑身是血，被抬进了帐篷，便是再见他的时候，已经没了之前虚弱的样子。

“陛下……陛下他不顾秦家和太后的施压，对秦二小姐用了刑，把秦二小姐的脸给彻彻底底的毁了，还有……”

雪梅咽了咽口水，才压下自己的恶心“还将她的十指都砍了下来喂狗，秦二小姐禁不起这般严刑，疯了，安夫人也有些神志不清。”

对一个女子来说，这倒不如要了她命，更何况是秦月莹还是想要一心做皇后的人。

“原来如此。”罗黛心中松了一口气，能这般惩治秦月莹，想来他的伤势是好了一些了。

“那秦墨歌呢？”

“小姐你怎么还想着她？！”雪梅怒其不争的道，难得一次敢这么对罗黛说话“都是她将你害成这般模样，若不是她，你怎么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大夫可是说了，要不是你命大一些，便彻彻底底的醒不过来了！”

“我问你话。”罗黛面不改色。

雪梅最怕的就是罗黛这样的语气，只能硬着头皮气愤的道“陛下没有把她怎么样，而是说等小姐自己醒来之后，一切按小姐的意思办。

她倒是假惺惺，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天天都来小姐的帐篷前问情况，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做给谁看？亏小姐还为她做了这么多！”

雪梅唠叨的声音被罗黛自动的忽略，她想起了自己之前对秦墨歌说的那些话，释然的笑了。

－－－－－－题外话－－－－－－

话说要不是罗黛一开始的维护，秦墨歌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罗黛的确是做错了，有些人一旦过分的生出了依赖感，就会变得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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