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赊 雨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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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木情花之灵，仅仅是药圣给双方的台阶，不管这个听上如少女一般的声音究竟是谁，药圣都会以礼相待，不能拆穿。

所谓人老成精，像药圣这般存在，岂能看不透这其中门道。

不论对方是圣主伪装，亦或者真的是情花之灵，药圣以随和的姿态表达善意，都是大智慧。

“我受绝圣之托，代为照看妱儿姑娘，只是没想到，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能自己醒来。我这药圣，只怕要对赊香人刮目相看咯……”

药圣此番话没有刻意隐瞒，既能通过表达自己立场试探对方，还能借此打消对方的疑虑。

然而令药圣没想到的是，情花之灵不但能够看透药圣的心思，就连他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对方也知道。

“我叫灵犀，诞生自她的心境，的确是情花之灵。所以，如此近的距离，你们圣主心里在想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呦。”

“……”

自神界建木陨落过去这么多年，药圣还是头一回觉得，自己像个被看穿心思的孩子。

“既然花灵知我心中所想，应该明白，即便我身为圣主，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为建木分忧，确有私心作祟。”

药圣没有说谎。

只是对于他们这些依靠建木参悟天道的圣主，对于七情六欲的理解并不深刻，甚至早就分不清他们与建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一花一世界。

建木枯萎之前会依靠情花延续，情花生根长大又会长成能够开辟一界的建木。

然而这个过程中，原本依赖建木的圣主却不会消亡，这才是圣主敢对情花出手的原因所在。

这样浅显的道理，药圣明白，灵犀岂能不懂。

“行啦行啦！客套一下就行了，刚才还说你们这些圣主太拘泥于繁文缛节，简单些就好。再说了，并不是所有情花都能长成建木，莫非以你现在的境界，还不知道建木不止一株吧！”

灵犀说的轻描淡写，她以为圣主知道这些事再正常不过。至少，这几天指挥狐七七冒充赊香人，她得知学圣对于天外之地也是有些浅显了解的。

药圣干咳两声，缓解着尴尬。他本就醉心药道丹术，对建木的来历以及天外天的诸多事情，他都不像其他圣主那般上心。

“这个……算了，我不喜欢卖关子，对于建木和情花，了解有限。只怕十二圣主里能知其一的，也没几个。”

“看来学圣在你们之中，算是个另类啊。”

“学圣他来过？！这家伙可是极力想要扼杀情花，拿去充当他的试验品！”

“来过，不过是一道意志。如你所见，这破破烂烂的洞府就是他干的好事。不过我倒是没发觉，他之前想除掉情花，居然是为了这个目的……”

“之前？”

药圣似乎从灵犀的话里捕捉到了重点，如果学圣之前这么想并且对妱儿下手，那现在呢？是改主意了，还是学圣他……

药圣极力否定着自己的猜测，可他似乎忘了，自己并没有从妱儿身上收回神识，一切心思都逃不过灵犀那双眼睛。

“是之前啊，现在就像个烦人的好奇宝宝，整天问东问西……就在外面那位仙子身上喽。”

这话一出，药圣一个激灵，因为他心里的疑问只增不减，甚至还有许多和药道有关的事，他都想从灵犀这里找到解答。

毕竟，情花是建木终结之后的新生，就算不具备此前的记忆，自身也带着无限可能。

“那灵犀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想必就算我不说，也逃不过灵犀姑娘的眼睛。”

“唉……失误。早知道你对建木和情花的了解如此的浅薄，我刚才就应该什么都不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今后有什么问题需要解答，大可以前来问我。”

“一言为定！”

“额？”

“哈哈，调节气氛！调节气氛！我这是怕灵犀姑娘忘了，不是担心你会说话不算数啊。”

“你要是担心我说话不算数，那每次有什么想问的时候，就多拿些灵药灵石来换嘛，想知道的信息越难得，价值也越高呦！”

“……”

药圣吃惊地张大了嘴，一个踉跄差点从虚空中显化真身。

他这还是头一回听说建木情花诞生灵智之后，需要这些寻常修行者才需要的灵药灵石。

按理来说，情花一旦孕育出情花之灵，便能够汲取这天地之中灵气为自己所用，甚至一旦生根，能将这方世界都吸收殆尽。

区区灵石，灵花，怎么入得了建木情花的眼？

最关键的是，像药圣这种达到圣主层次的顶尖大能，根本就不需要灵石灵药这些东西，又怎么可能拥有很多？

难道，他堂堂药圣真的要跟自己麾下那些弟子们，张嘴索要灵石？

药圣从未想过，这天底下还有比炼丹入药难很多的事情，而今夜，他遇到了。

思前想后，药圣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既不用明抢，也不用问自己手下开口。

“我会命人四处寻找灵石矿脉，然后直接将其搬来。灵犀姑娘，这样可还满意？”

药圣心里有了一丝自信，毕竟身为圣主，搬几条灵脉轻而易举。

没想到药圣听到接下来的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几条灵脉哪儿够啊，这方天地本就是依靠建木孕育滋养许多纪元，这才能诞生灵脉灵药……现在本姑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大呀！”

药圣压根不敢接话，他听得出这明显是在调侃。

若真是情花需要，别说几条灵脉，把这方天地都喂给她，也不足以情花长成建木。

那唯一的结果就是需要这些灵石灵药的，不是这位灵犀姑娘。

诚然，精明如药圣。正因为如此，灵犀才喜欢跟药圣这样上知天道，下通人情的圣主聊这么久。

“你应该还记得，妱儿从天外天归来时，身负重伤，香气断绝……”

“自然记得。”

“她能恢复，全凭香门内天香山所蕴含的香气。”

“灵犀姑娘是说……”

药圣一点就透，根本不需要灵犀浪费唇舌解释太多。

而灵犀之所以主动接触药圣，都是因为学圣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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