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入宫赴宴，相见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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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即将开始，各位官员家眷也是各归其位，容司晨一出现，可谓是万众瞩目，不为别的，就为他身边跟着两位容貌绝色的女子以及南王世子和十三皇子，这个组合多少有点新奇，一时间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凌月，这里”，庄老和孔老是朝中老人，位置靠前，她倒是沾了两人的光，得了个雅座，“阿姐，我得去那边了”，南弦嘟了嘟嘴，示意他的去南城和身边了，“阿姐，我也得回自己位置去了”，南羽也道。

“去吧，去吧”，水凌月摆了摆手，然后入座两位院士之后的位置，随着一声高呵，寿宴开始，一身明黄龙袍的明仁帝在太子南栎和沈奕舟的陪同下，缓步迈入大殿，在其后，跟着一众宫妃，走在最前头的身着水红宫装的应该就是如今的六宫之主贵妃金碧瑶了。

明仁帝落座，简单地寒暄了几句，接下来便是宣各个外邦使臣上殿。虽称外邦，不过那是以凤阙为中心的叫法。凤阙占据中原腹地大半疆土，附属邦国很少，最大的四个乃是四大部洲，南灵川，北摩纥，西楼兰，东临浦，如今东临浦在金陵容家的斡旋之下已然归治，而其它三部洲尚处于自立为王的状态，这其中最大的一支便是灵川之主慕家，地盘最大，实力最强，与凤阙以灵河为界，各自为政，这些年来，楼兰、灵川与凤阙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相安无事，摩纥一直不安分，而南锡在西北打的就是他们。

据说，十多年前，曾有一次凤阙一统天下的机会，但不知后来为何搁置了，所以这种一超多强的局面便一直维持到了现在，明仁帝的寿辰，这四大部洲指定是要来人的。

明仁帝与一众其他大臣全部正襟危坐，下面流水而过的是各洲的使臣，水凌月位置靠后，明面上还在努力坚持不失仪度，但背地里却在偷偷放松，她发誓再也不要进宫了，不为别的，只为这宫里的规矩太多了。

眼见着“小门小户”上得差不多了，重头戏终于来了，临浦虽已归治，不过也只是临浦王交出兵权称臣而已，当地百姓还是像以前一样生活，由于临浦和容家关系匪浅，再接见临浦使臣的同时，明仁帝还点了几句容司晨和柏霏，这也算两人在京城公开露面，一时之间还引起了不少的议论。楼兰地盘最小，但居于荒漠绿洲之中，长相也与中原人不大一样，所以楼兰使者也只是象征性地说了两句祝词，便不再作声。

而众大臣翘首以盼的灵川使者却久久没出现，众人狐疑地七嘴八舌，而小太监却来说，灵川少主马上就到，这话无疑是说让一国之君等着他来拜寿，此话可谓是嚣张至极，可明仁帝却是温和一笑，并未恼怒，不过心里有没有生气便不得而知，“这灵川少主还真是嚣张”，水凌月嘀咕了一句，人没到齐，只上了几盘瓜果，她早就饿了，奈何这个灵川少主还摆起了架子。

“小丫头，你不知道，他爹当年比他还要嚣张哎”，孔老突然乐呵呵地插了句嘴，然后给她讲了段往事，权当解闷。原来这灵川王姓慕，名焕，其先祖是跟着南家先祖打江山的将军，后来获封异性王，掌灵州一地，当初一起获封的有八大异性王，后来凤阙立国，后代的天子，怕异性王的势力太大，威胁统治，就使劲招数削弱吞并他们，闹到明仁帝这一代，四去其一，然而日复一日的较量里，这些异性王的势力也被开拓出来。

就比如这灵州慕家不愧是将门世家，跟凤阙打了几百年，最后将自己的地盘扩展到了灵河以南，疆域辽阔，绵延千里，虽不及凤阙地盘大，却是凭借天然屏障，成了一块难啃的骨头，最后到了明仁帝这一代，才安定下来，定下君子协议，凤阙不过灵河，而慕家也不得再行扩张，而孔老之所以说慕焕嚣张，是因为他曾带领了一支先锋军十余人偷袭了还未登基的明仁帝，还差点俘虏了他，当然这事肯定不能再说，毕竟事关天子威严，所以凤阙上下无人不知，不要与灵川慕家起冲突，因为那是一群不计后果的“疯子”。

想来凤阙在灵川王手下没少吃亏，不然也不会这么小心谨慎，正想着，就听太监一声高喝“灵川少主到。”

众位大臣再一次调整仪态，坐的更加端正，颇有点如临大敌的感觉，水凌月心觉好笑，这慕家到底干过什么，才给这凤阙不少人留下了心理阴影，不过她倒也很好奇，这孔老嘴里的疯子一般的是什么人物，便也偷偷望去，目及之处是一道身形挺拔颓长的身影。

凤阙崇黑，男子所穿多为暗色，要么就是像凌景岚这样的翩翩公子喜欢纯白、月白色，还有少样的以水玉楼为代表的另类，喜欢一些鲜艳的绿色、紫色等等，但是她还从未见过男子穿一席红衣招摇过市，虽然穿在这人身上很好看。

红色绣云纹的长锦袍，花纹繁复的腰带上坠着一枚蓝白相间的白玉佩，形状很是奇特，脚蹬黑靴，脸上戴着半块银狐面具，遮去了他大半容颜，不过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却是皮肤白皙，眼神如顾盼神飞，俊美无俦。

众位大臣和家眷们都秉神敛息，看着他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缓缓而来，身后两个青衣人，抬着一个半米高的东西紧随其后，来人行至驾前，点头颔首示意“陛下，不好意思，折腾寿礼费了些时间，来晚了”，低沉的声音略显凉薄，却很好听。

“九渊多年不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我和你父王都老喽，天下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了”，明仁帝却是摆了摆手让他入座，态度比对其他的使臣都要热络一些，“陛下过奖了”，那位灵川“狐狸”点了点头，入座。

人总算到齐了，又是一番恭贺，终于上菜了，和吃得相比，场中的歌舞倒没什么新意，早就听说天底下最好的厨子都在皇宫里，她挑挑拣拣地吃了几样，发现也不过如此，她周围都坐着不认识大臣及其家眷，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顿时无聊至极，只盼着这寿宴快点结束。

众位大臣吃吃喝喝，觥筹交错，水凌月则是窝在无人的角落，降低存在感，不过她总觉得有目光若有如无的落在自己身上，她突然猛一抬头，就见贵妃身边的南锦瑟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扫视一圈再无其他，当然她这样的突然袭击，也就只能抓到南锦瑟这样反应迟钝的。

她自认与南锦瑟算上刚刚也就两面之缘，但是她眼中的怨恨之意却是无处安放，想起南羽的话，她真的很想叹一句冤枉，宫中乐坊的歌舞又上了几个，明仁帝便挥手令其退下，各家小姐们纷纷上场，毕竟有时候女子也可以撑起门面。

看着那些世家贵女们一个个才华出众，能歌善舞，水凌月不禁叹息，可惜她不是这块料，虽然琴棋书画她都会一点，但与这些小姐们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倒不是她妄自菲薄，只不过打架练剑什么的尚可，绣花跳舞与她无缘，毕竟她是能将诗词都背串了的人。

世家贵女们的载歌载舞终于让她又提起了几分兴致，过了一会儿，南锦瑟突然上场要来笔墨纸砚写了一副百寿图，明仁帝高兴地连声夸赞，她转身的刹那，水凌月只觉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善，顿时警惕了不少，果不其然，只见她福了福身道“父皇，听说您最近亲封了书院的一位夫子，为太子少傅，除了宫中女官，这可是书院里的头一份，想来定有过人之处，您是不是也该让她出来露一手呢？”

“锦瑟公主可说笑了，咱们这位新晋升的凌少傅可是琴棋书画样样废，只能在书院里，带着学子们种菜养花呢”，不等水凌月起身，金玉莹突然说道，

“种菜？听说这位凌少傅也是大家闺秀，怎么做如此粗鄙之事？”

“我还听说刚刚还凉亭那她和锦瑟公主几人起了争执，亲口承认以杀人为乐呢？”

“天哪……”

金玉莹一席话引起了全场人的嘀嘀咕咕，毕竟她这位让皇帝下旨晋升的太子少傅就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结果她又文不能提笔，却在带着学子们种菜养花，乍一听极其的不务正业，而她们刚刚在凉亭的打嘴架也被有心人提及，顿时各种目光都聚集在了水凌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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