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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伟的神都洛阳,雉堞连云,街市繁华,建筑也是雄伟,气势磅礴,无不彰显着天朝上国的风范!
城中一十八坊,街道纵横相贯,买卖商户,茶肆酒楼,乐坊瓦肆,鳞次栉比,百业俱兴!
这里的繁华初成于高祖皇帝,但真正让这里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的,还是则天女皇武曌!
洛阳城中最显眼的地方,自然就是女皇武则天所居的上阳宫,宫城位于洛阳正北,覆压数十里,极尽威严与端庄!
上阳宫内,宽阔的宫道两侧站满了卫士,一名黄门侍郎高举奏报在宫道上飞奔而过!
上阳宫凤仪殿,殿内气氛有些压抑,武则天的表情十分复杂,似是蕴有怒色,又似浮着微笑,让人一时难以捉摸!
丹墀之下,梁王武三思,魏王武承嗣左右而立,宰相张柬之,姚崇两位重臣也躬身立于两旁!
“魏王,府上的丧孝已毕,可都还顺畅?”武则天问道!
“多谢陛下关怀,一切都按我朝典制礼法进行,非常顺利!”魏王武承嗣躬身道!
“嗯!廷基还好吧?”武则天问道!
“微臣替我儿廷基谢陛下关心,我儿廷基突遭丧妻之痛,精神有些萎靡,微臣也是有些心力交瘁啊!”武承嗣有些无奈的说道!
“启奏陛下,廷基身为右羽林将军,正值意气风发之年,如此消沉,恐生病恙,需及早干预啊!”梁王武三思说道!
武则天点了点头,说道“梁王所言有理,廷基是朕的侄孙,又是朝廷的右羽林将军,如此年轻有为,怎能因此消沉萎靡呢?”
“陛下恕罪,廷基实在是因丧妻之痛有如切肤,还望陛下宽宥!”武承嗣惶恐的说道!
“哎?承嗣不要激动,朕没有责怪廷基的意思,只是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诸位可有良方啊?”武则天问道!
武三思躬身道“启奏陛下,微臣有一法子,或可使廷基贤侄好转!”
“说来听听!”武则天说道!
“陛下,廷基的病根乃是丧妻之痛,陛下何不再次赐婚,以洞房花烛抵祛这亡妻之丧呢?”武三思躬身道!
“嗯!梁王所言甚合朕意!不过这人选可有推荐啊?”武则天问道!
“启奏陛下,永泰郡主姿色艳丽,端庄娴雅,而且才智聪慧,微臣觉得与廷基贤侄恰成一对儿啊!”武三思说道!
“好!就按梁王的意思,即刻拟旨,朕为廷基与永泰郡主赐婚!”武则天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说道!
“多谢陛下天恩!”武承嗣立即跪倒在地,叩头谢恩!
宰相张柬之和姚崇一时心中五味杂陈,却又不能进言阻止,虽然永泰郡主是太子李显的女儿,但是跟武氏宗亲比起来,在武则天心中孰重孰轻,他们还是有分寸的!
“恭喜魏王!恭喜魏王!”武三思抱拳拱手道,张柬之和姚崇也无奈的附和!
“好了!喜事一定要好好操办,万不可慢待了李氏!”武则天故作严肃的说道!
“微臣遵旨!”武承嗣应承道!
“柬之啊!”武则天叫道!
“微臣在!”张柬之连忙上前躬身应道!
“怀英走了快一个月了吧?最近有什么消息吗?”武则天问道!
“回陛下,狄阁老除上次来了一封信意外,再无任何消息,想是边陲琐事繁多,狄阁老分身乏术吧?”张柬之躬身说道!
“这个狄怀英,朕给他三月为限,如今时间已三逝其一,也不知进展如何了!”武则天面沉似水的说道!
“陛下,依微臣之见,这狄怀英必是迁延枉顾,有负于陛下重托啊!”武三思插话道!
“启奏陛下,狄阁老为国事鞠躬尽瘁,绝不会负于陛下,还请陛下明鉴啊!”张柬之连忙说道!
“此事朕自有分寸,容后再议吧!”武则天凝眉说道!
“报……朔州奏报!”黄门侍郎一声高唱!
张柬之心中大喜,“陛下,应该是狄阁老的奏报!”
武则天也是喜形于色,连忙说道“快宣!”
黄门侍郎走进殿中,女官结果奏报,呈于武则天面前!
武则天接过奏报,先是眉头一皱,旋即起身大笑道“狄怀英就是狄怀英,哈哈哈!”
众人不解,但见武则天的神情,也已然猜出了几分!
“即刻回复狄怀英,一一准奏!原朔州刺史冯之敬,朔州司马江崇按律处死!”武则天处死两名朝廷命官如此云淡风轻,不觉让堂下四人心头一凛!
武三思朝武承嗣使了使眼色,武承嗣登时会意,躬身拜倒,“启奏陛下,微臣还有一事上奏!”
武则天微微一怔,开口道“魏王有何事启奏?”
“启禀陛下,两日前雍州百姓开山之时得一白石,白石有字曰‘金轮圣母,永昌帝业’,现已运抵神都,此乃天将吉兆,皇权天授啊!”武承嗣毕恭毕敬的说道!
“好!真乃是‘天授圣图’,传旨,此白石祭于明堂!”武则天兴奋的说道!
“启奏陛下,我朝百姓得知白石现世,故万人请愿上表,恳请陛下加尊‘越古金轮芒神皇帝’,请陛下恩准!”武承嗣说道!
“好!准奏!”
殿议结束,梁王武三思和魏王武承嗣同车离去,张柬之和姚崇没有乘车,并肩走在路上,两辆官车缓缓而行,跟在后面!
“阁老啊,今日之事,你作何感想啊?”姚崇轻声问道!
“元之问哪一件?”张柬之反问道!
“以阁老的聪颖,自然是心知肚明啊?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姚崇拱手道!
“哈哈哈!其实你我心中都明白,赐婚一事,梁王不过是代传圣意,至于这魏王口中的‘白石现世’,也不过是假借神明行宵小之事,虽行为有些卑劣,但却恰逢圣意,其意图已然昭然若揭了!”张柬之说道!
“阁老的意思是,魏王有意图谋传嗣?因此才做出此等极尽阿谀之能事?”姚崇问道!
“哎?此事心知即可,切莫祸从口出,元之别忘了了李昭德现在可还尸骨未寒啊!”张柬之哀怨的说道!
“嗯!多谢阁老提醒!不过依我看,今日之事,我们需立即告知狄阁老!”姚崇说道!
“正合我意啊!哈哈哈!”张柬之大笑道!
当日,两匹快马自神都飞驰而出,一骑是宫中传旨的宫人,而另一骑则是中书省传信的驿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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