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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特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待了多久,皮囊,或是随便什么里面并不冷,但这种不冷一点也不让人舒服,到处都是软的,热的,起皱褶的,就像是在一只活着的生物胃袋里,而且他在制服那只燕尾犬的时候手心受了伤,当他把手按在皮囊上的时候,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它正在吮着他的血液。
他连忙把手缩回来,藏在袖子里,但他可以听到一阵阵恶毒的笑声,他不能确定它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就算捂住耳朵也不能阻止它钻入他的脑子——若他只是一个凡人,或是一个意志薄弱的人,或许会被惊吓到昏厥或是失控。但说句实话,纽特也不是没被什么吞到过肚子里去,他在苏格兰的尼斯对付过一只马形水怪,马形水怪只是经常变成脊背上覆盖着宽叶香蒲草的马,好来欺骗人类骑在它身上,进而拖下水去吃掉,有很多时候它们也会变成蛇,但那次,也许是因为围攻马形水怪的人太多了,它变成了一只毒角兽,然后一口就把纽特吞了下去。
说起来,马形水怪的肚子也不比这只皮囊好到什么地方去,这么一想,纽特就心平气和起来,既然他已经被抓住了,又没有被折磨,甚至杀死,那么也许是在说,皮囊生物的主人也不会是什么坏人?
他这样乐观地想着,突然之间,天旋地转,他还没来得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啊噗一声,吐在了地上。
巫妖蹙着眉,因为他先是术士,又是法师,又生来就是红龙后裔的缘故,哪怕成为了巫妖,他对于着装的要求在七十七群岛上也是首屈一指——嗯么么么,纽特呢,作为他们第一个正式接触的......姑且说是本地法师吧,他简直和一个码头搬运工人没有什么两样,皱巴巴的立领衬衫,磨得边缘起毛的小领结,黄铜扣子的马甲,粗呢的大衣,当然,对于一个需要时刻挡风、保暖,耐磨耐脏的神奇动物专家来说,一件粗呢的大衣是非常必须并且重要的,与之相同的还有高高的德比靴子,紧身长裤不堪地掖入靴子里,没有帽子,头发蓬乱,脸上布满了一些人看起来很可爱,但另一些人看起来就有些碍眼的小雀斑。
劣魔皮袋因为经常被两位法师使用的关系,没有通常那些湿漉漉粘糊糊的分泌液,但它在抓住纽特的时候,也乘机汲取了不少来自于这个年轻法师身上的魔力,所以纽特的脸色甚至要比他深夜在街上走来走去的时候还要苍白,憔悴,浓密眉毛下的眼睛也失去了大半光芒。
那只嗅嗅也被倒了出来,落在纽特身边,它犹豫了一下,刚想逃走,一只受了伤,虚弱但还是有着几分力气的大手一把按住了它。
“你哪儿也别想去。”纽特恶狠狠地啧了一声:“所有的事儿都是你惹出来的。”
这句话引得那两个人——起初纽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把一个人看作了两个人,直到两人中的一个人对着他笑了,他才明白过来,这世上还真有好事成双的可能。
“纽特.斯卡曼。”克瑞玛尔看着护照,读道。
“......是,是的。”
“法师?或说,巫师?”
“是的。”
“神奇动物专家?”
“是的。”
“那是什么?我说,神奇动物专家。”
“大概就是......”纽特没想到居然有个不知道神奇动物专家为何物的存在,他紧张地抓了抓左边的耳朵,“就是寻找,研究,保护神奇动物之类的......这个,就是这些,”他左右张望了一番,突然发现自己的箱子没了,这让他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梅林!我的箱子!”
巫妖瞥向劣魔皮袋。
皮袋用两只边角立在地上,扭向一侧,像是在用无形的眼睛“看”着墙角(对,就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发现实在没法瞒过去了才......
“呸!”
纽特看着自己的皮箱从那个只有手掌大小的皮袋里被吐了出来,巫师界也有空间拓展技巧,比如他的箱子,但皮袋富于人性化的表现不由得让他......嗯,起了一些好奇心,他一边将皮箱牢牢地抓在手里,一边问道:“这是什么生物的皮?”
“劣魔。”
“那是什么?”纽特下意识地问道,同时试探地想要摸摸皮袋的表面。
皮袋咬了他一口。
在纽特的痛呼声中克瑞玛尔无精打采地答道:“一种很不好吃的东西。”皮硬不说,里面就是一捧臭水。
“什么?”
巫妖在一边发出一声嗤笑:“嗯,没错,在你面前的也算是个神奇动物专家,不过他最擅长的是,能吃吗?好吃吗?怎么吃?”
......
房间里一片寂静,纽特下意识地抓着皮箱往怀里抱了抱,还有那只惹祸的嗅嗅。
“如果你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巫妖说:“我可以用更简单一些的办法吗?”
“什么?”还是纽特。他坐在地毯上,衣服皱巴巴的,脸上的表情和那只嗅嗅一样无辜。
他没能听懂巫妖的意思,但他因为长期与危险的神奇动物打交道而逐渐培养起来的第六感正在疯狂地报警......警报,警报,最高警报!
但那个人,或者说,那个巫师,没有拿着魔杖,也没有念咒语,他只是走向纽特,一只看不见的手直接将纽特提起来,悬在半空,然后他看着那张几乎毫无缺憾可言的脸向他靠近,近到呼吸相闻的地步。
“那个就算了。”另一个巫师说。
对方立即直起身来,转身走开,纽特有点脸红,不知道是该遗憾,还是该别的什么,虽然他的警报还在呜呜作响。
呃,他大概不知道,在另一个位面,相同的情况下,他看见的会是一个笼罩在黑色兜帽下向他倾下的白色头骨,然后他就算没死,也会成为一个白痴。
“那么我先回寝室了,”巫妖说:“你也是,别太久。”
克瑞玛尔点了点头,纽特轻轻地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的压力应该全都来自于那个先离开的先生,但随后他发现,留下的那位先生并不如他表面上的那样温和——或者说,他的温和仅限于纽特愿意服从他的命令。
“可以到你的箱子里看看吗?”克瑞玛尔问。
“可,可以......”纽特说:“但它们,我是说,它们并不是那么好吃......”
“放心,我现在不饿。”克瑞玛尔说,他刚说完,就听纽特的肚子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咕......”
可怜的纽特,他昨晚一夜都在寻找嗅嗅,到了天明又去龙血街租借燕尾犬,又是焦急,又是......贫穷的他就没敢在龙血街吃东西——能够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做买卖,总是因为获利足够大,想要在龙血街弄到价格低廉,口味正常且安全无毒的食物,要比弄到一只狂暴的燕尾犬要难得多了。
劣魔的皮囊里当然也不会有食物。
除非纽特愿意吃自己。
克瑞玛尔笑了笑,“好吧。”他说:“看来还是有人会饿。”
他摇铃召唤了仆人,仆人很快为他们送上了丰盛的食物,虽然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客人是什么时候进入房间的,但训练有素的他们还是没有表现出一点异样——而这位陌生的客人也顾不得什么,简短地道谢后,就狼吞虎咽起来。
克瑞玛尔看着他忙于喂饱自己的时候,还不忘给一边的嗅嗅剥了个蛋,看来这个神奇动物专家或许确实并非浪得虚名。
等仆人们再次退出房间,纽特才跟着克瑞玛尔来到他的寝室里,打开了自己的皮箱。
“你确定不需要带上魔杖吗?”纽特站在通往皮箱内部空间的木梯上,从皮箱里伸出头来问道。
“不。”克瑞玛尔说,等他再一次出现在纽特面前,纽特睁大了眼睛,因为他已经换上了一身黑袍,黑袍的下摆缀满了银色的符文,领口别着一枚火焰宝石,“你一定是个斯莱哲林,如果你确实在我的学校就读过。”
“那是什么?”克瑞玛尔问,一边伸手捉住了......一只比利威格虫,纽特不知道他是怎么抓住的......比利威格虫的速度非常快,别说是凡人,就算是巫师也经常是被它蛰到了才意识到它的存在。
“比利威格虫......不,快放开它,它会蛰人!”
“也许别人会,”克瑞玛尔张开手,放开了那只比利威格虫,足有一英尺长的虫浑身泛着如同翡翠般的光芒,环绕着克瑞玛尔快乐地飞了好几圈后,停在他的肩膀上。
“好吧......”纽特喃喃道:“看来它真是喜欢你。”
克瑞玛尔打量着纽特的小房间,这个房间让他感到熟悉,因为到处都是书、实验材料与卷轴,还有数之不尽的施法材料,虽然不知道那些是不是这里的巫师们所备的东西。
“那个,”纽特说:“跟我来吧,外面会比较舒服一些。”
克瑞玛尔提了提长袍,嗅嗅抱着他的一只脚踝,抬着头,亮晶晶的小眼睛望着他的......前主人。
“抱歉,”显然纽特并不想要做个前主人,他一弯腰,一伸手就把嗅嗅剥了下来,按在怀里:“这个给我。”
他们一离开那座阴暗的小屋子,来到充满阳光的“外界”,纽特的脸上就露出了迷惑的神情,因为他能够感觉到这个空间正就发出一阵接着一阵柔软的咕噜声,就像是一只被人揉肚子揉到舒服的猫所发出的,空间中的动物仿佛也有所感觉,它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聆听着那曲奇妙的歌声。
“真奇怪,它已经好久没唱歌了。”纽特说。
克瑞玛尔仰头望着浩瀚的天空,它是那样的美,那样的真实,和煦温热的风拂过他们的面颊,“你的箱子是什么做的?”
“羽鲸鲸落后留下的骨架。”纽特说:“有许多与空间有关的东西都是用它们的骨骼做的,据说在四巨头的时代,深海与云层中还能看到它们随心所欲地四处巡游,但后来,你知道的,人类有了飞机与潜艇,留给它们的空间越来越少,”他有点意兴阑珊地随手把嗅嗅放在一根树枝上:“它们就这样消失了,只留下海沟里的骨架......”
“如果是那种生物的话,”克瑞玛尔说:“也不一定。”
“但人们都说,”纽特转过头来,“它们是因为被凡人占据了太多的生存空间——它们在繁衍的时候会相互追逐,一天就能飞跃或是游过上万里,凡人的机器让它们不愿意继续进行这个仪式,所以,它们灭绝了。”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它们的骨架为什么能够被用作设置空间器具呢?”克瑞玛尔伸出手,抚摸着看不见的生物,这是它留在残骸里最深切的情感,“因为它们原本就是能够巡游在位面与位面之间的生物,虽然说,我没想到能够在这里看到它们留下的痕迹。”
“那么说,它们只是走了,”纽特喜悦地说:“不是灭亡了,只是离开了,在另一个地方继续快乐地生活,对吗?”
“是的。”克瑞玛尔说,在他与巫妖经过星界的时候,也曾经看到过那些身有羽翼的大鱼成群结队地游过,但这里应该是它们的后裔,也许这个没有天敌,平和安详的空间很适合它们生存,若不是有凡人打搅,想必它们还会在这里停留很久。他对纽特所说的话并非虚言,既然这种生物能够在危机重重的星界往来洄游,当然不可能就因为这点小小的改变灭绝。
纽特低下头,没有说话,但从他的面容上可以看出,他是真的高兴。
这点可比看到“羽鲸”的时候只想着一锅炖不下的克瑞玛尔好多了。
克瑞玛尔发现自己还是喜欢这样的人,他不再说话,在羽鲸温柔的咕哝声中,他们沿着崎岖的小径一路往下走,风景与天色一路变换不停,从如同驼鹿一般,头部生满细细触须的角驼兽,到鳞片璀璨的鸟蛇,然后是护树罗锅,纽特吃醋地看着那些连他也不怎么理睬的护树罗锅争先恐后地跑到克瑞玛尔的身上,如果说是角驼兽,鸟蛇也就算了,护树罗锅可不喜欢人类,巫师也是,结果现在他身上只有孤零零的一支罗锅,其他的罗锅都在黑发的客人这里:“真不可思议,它们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纽特忍不住问道,他经手了许多神奇动物,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那么受它们青睐。
因为我的体内流动着生命之水,克瑞玛尔这样想到,生命之神安格瑞斯赐予精灵们的神血,注定了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都会本能地亲近他。
而就在纽特将护树罗锅皮科特小心地放回到树枝上,然后看到它也欢欣鼓舞地奔向克瑞玛尔的时候,还来不及心酸,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咆哮!
黑色的囊毒豹悄无声息地匍匐在他们的身前不到三四步的地方,储存着毒气的喉囊鼓起,缓慢而痛苦地嚎叫着,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雷电闪烁,狂风大作,沙尘漫天,一只巨大的雷鹰盘旋着,发出哀鸣,而后收起羽翼,如同死了一般地坠地,纽特惊慌地四处张望着,差点没能来得及接住从树上掉下来的罗锅。
“发生了......什......”纽特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就怀抱着罗锅,膝盖一曲,跪在了地上。
不,不单单是他,它们,无论是怎样的动物,月痴兽、毒角兽或是鸟蛇......甚至是有神智的植物,都在颤抖着,屈下肢体或是枝条,向着那不可测的存在......
屈服。
————————
克瑞玛尔一转身,就看到了巫妖。
“怎么啦,”巫妖若无其事地说:“我说过,别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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