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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没用了。”
“&......(*”
“你可以把她撕开,不比撕一张纸更困难。”
“uyyiytyty。”
“一个强者居然要屈服于一个弱者真是太可笑了。”
“卡咋卡咋。”
巫妖心满意足的将整整一把带壳榛子塞到默默然里面,默默然咕叽了一会,脱壳的完整榛子被一股小旋风捧着,装满了一个小玻璃碗。
“真难得你那么愿意说话。“克瑞玛尔说,隐形仆役为他捧着一个银碗,银碗里是融化的巧克力,他伸手一点,榛子从玻璃碗里一个接着一个地跳到银碗里,裹了一身巧克力后在空气中飘着等待凝固。
看到克瑞玛尔过来,默默然上去蹭了蹭。
“它太蠢了。”巫妖说,打开了一本黑魔法防御理论,不过克瑞玛尔觉得他是在把这本书当作笑话来看。
“试试这个。”克瑞玛尔说。
巫妖接过克瑞玛尔为他制作的魔杖,虽然他们在这之前不知道抄写了多少魔法卷轴,做过多少一次性魔杖,以及法杖,还有魔法用具,经过手的更是无法计数,单单他们在战斗中折断的魔杖大概就超过了三地巫师所拥有的总量——但位面不同,准则不同,魔法的存在方式不同,新的知识总是能够让巫妖欣喜若狂。
这根魔杖要比巫师们通常使用的那种更长一些,有十五又三英寸之多,闪烁着金属与流水那样的光泽,巫妖一看就知道它与伯德温曾经使用过的那根秘银手臂材质相似,果然他只是轻轻一抚摸,如同一柄利剑般的魔杖就从他的手指尖消融,成为一滴光滑的圆珠,然后巫妖想了想——它就从圆珠变成了一只有着八只眼睛的小蜘蛛,它的腿格外纤细,身体圆滚滚的,只有掌心那么大,看起来毫无杀伤性。
克瑞玛尔怀念地咕了一声,小蜘蛛是他和巫妖都很熟悉的火元素生物,它曾经作为召唤物在克瑞玛尔身边待了很久,直到最后,克瑞玛尔让它回到了火元素位面,这才是它真正的家,不过那时候它的原形可能都有一座山峰那样大了。
巫妖一翻手,小蜘蛛的身体拉长,各种特征消失,又成了一柄魔杖,这柄魔杖看上去更像是龙翼的骨尖,尖端微微弯曲,手柄处有三个微小的凸起,那是神经与筋索穿过时形成的洞,巫妖挥舞了一下魔杖,比起直接使用魔法,魔杖对这里的巫师们来说,能够更集中以及准确,但对法师们来说纯属画蛇添足——“抑制。”巫妖惊讶地说,“你赋予了它这个特性?”
“我觉得我们正需要这个。”在这个位面,他们当然可以随心所欲,但这就和他们的初衷背道而驰了,要以自己的意志力与经验压制力量,也不是不可以,控制原本就是法师的必修课,问题是这样他和克瑞法无疑如同在蛛丝编织的套网里跳舞,而克瑞玛尔的魔杖能够吸取他们的力量,保证释放出去的魔法不至于轻易毁了这个世界。
“你用了什么做杖心?”巫妖漫不经心地用魔杖在默默然头上(姑且)这么说吧,一敲,让它继续老老实实地剥榛子,一边眯起了眼睛:“塔让我熟悉。”
“你当然会熟悉,”克瑞玛尔也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是撒利尔的血与头发。”
即便是现在,一些制约仍然停留在巫妖身上,他的灵魂与躯体背道而驰,他的魔杖必须和他一样有着完全不同的表里。
克瑞玛尔用的秘银来自于他的一根手指,杖心却用了撒利尔的血。
“我猜也是。”巫妖冰冷地说:“恶魔的本性,对于力量的追求永无止尽。”也能承担得起他们的重压。
“别这样,克瑞法,”克瑞玛尔说:“这是我们的错。”
“不,”巫妖拒绝承认:“露西厄死于贪婪和愚蠢,就像曾被六指君王迷惑的每一个灵魂。”他尖刻地说:“她只是沉迷于自己的爱情罢了,你认为李奥娜会认不出伯德温,瑞雯会认不出佩兰特,梅蜜会认不出葛兰吗?她的眼睛或许会对她说谎,她的灵魂呢?我不认为她的本能没有警告过她,但对于幼稚的胜利的渴求胜过了她应有的警惕,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克瑞玛尔默然不语,巫妖......撒利尔总是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巫妖的母亲也是一个强大却天真的埃雅精灵,也同样被邪恶的爱人欺骗,在痛苦与悔恨中死去,让自己的孩子在世间受苦遭折磨——也许就是这一点,巫妖与撒利尔之间保持着一种奇特的联系,也许撒利尔更愿意和克瑞玛尔在一起,但他最信任的人却是另一个存在,这个诞生在阴谋与死亡中的孩子在成为法师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灰袍,之后更是很快转化成了巫妖——很难说有没有必然的关系。
相比起巫妖,还有撒利尔,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就要幸运得多了,他在原生位面得到的爱与保护,让他始终保持着一颗温柔而又坚定的心,哪怕他那时只是一个记忆残破的孤寂灵魂。
“但你应该可以感觉到吧,”克瑞玛尔伸出手去,连带巫妖的手一起握住魔杖:“撒利尔的灵魂,哪怕只是一滴血液,一丝头发,他还是那么喜欢你。”与任何过往,任何血缘,任何罪过或是恩惠都没关系,那孩子就是喜欢他。
魔杖在巫妖的手中发出喜悦的鸣叫。
巫妖抬起杖尖,指向黑色的夜空。原本散落在各处的魔法力量受到了召唤,它们向着强大的存在而来,源源不绝,从细如发丝,到浩瀚如同大河。
在这个位面原不存在的魔法之河,出现了。
无数在此时仰望夜空的巫师们堪称幸运,因为几分钟后魔法之河就消失了,但它不是无声无息地消失的,而是崩落成无数星辰,从深黑的天幕上坠下,落在他们伸出的手上,头发上与身体上,这些纯粹魔力的结晶一下子就融入到他们原有的魔力里——几乎只是一瞬间,他们的力量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增长。
而那些哑炮,更是在第二天无比欣喜地发现自己也有了挥舞魔杖的权力。
若是落在不知情,也无法看见星河的凡人身上,他们固然无法收取这份珍贵的礼物,但也变得身体健康,精神矍铄。
美国魔法国会的安全部部长格雷夫斯站在大开的落地窗前,惊憾莫名。
——————
片刻后,巫妖收回魔杖,难得一见地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它没有吸取我的魔力。”
“因为它知道你的心意啊,”克瑞玛笑眯眯地说:“看,多可爱的,那时候你就该多摸摸他的头。”现在只能摸头骨了。
巫妖随手向着地面一击,这一击应该直接击穿这座建筑。
克瑞玛尔探出身体看了看,发现自己能够看到底下一层的房间,但除了这个整齐的圆洞之外,别无其他损失,巫妖轻轻一弹,那个小洞也消失了。
“那么,有问题吗?”克瑞玛尔问。
“什么?”
“它是有思想的。”克瑞玛尔提醒说。
“你是在说谁会对我不利?”
巫妖随手让魔杖回复成小蜘蛛的样子,让它爬在自己的肩膀上:“你,”他目光锐利:“还是撒利尔?”
来自于另一个位面的灵魂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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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斯卡曼兄弟看着那个洞出现,然后看着那个洞消失。
“我说,”纽特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觉得他们事实上并不需要我们。”虽然时间很短,但他看到那个黑发巫师里握着一柄他从未看到过的魔杖。
“毫无疑问。”他哥哥说。
“那为什么......”
“但他们一定觉得很有趣。”忒修斯冷酷无情地说:“尤其是你。”或者说,只是其中的一个觉得你很有趣,另一个则不吝于让自己的弟弟更开心一些,就像是他也会为小时候的纽特买一只燕尾犬。
至于他,他大概就是一只附赠的猫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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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登斯带着笑容从睡梦中醒来,他从来没有那么快乐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双手和肩膀都沉重酸胀的要命,就像是敲了一晚上的坚果。他从床上起来,爬下陡峭的阁楼楼梯,结果一下子就被一个小小的身体撞了个趔趄。
“莫德......莫德斯蒂?”他笨拙地问:“你怎么......怎么了啦?”
“女巫!”莫德斯蒂尖叫道:“女巫!”
克雷登斯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什么......女巫?哪里?”跃入他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赶快把她藏起来,在母亲发现之前!
“是母亲,”查斯提提尖叫着从走廊跑过来,气喘吁吁又惊恐万分,“是母亲,克雷登斯,她变成女巫了!”
克雷登斯双耳嗡嗡作响,他根本不相信查斯提提的话,他让开莫德斯蒂,冲到二层的平台上往下看,他看到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除了他与莫德斯蒂,还有查斯提提,都蜷缩在大厅的角落里,捂着耳朵,一脸不可置信,而他的母亲,对女巫与巫师们深恶痛绝的玛莉罗,正站在大厅中央,面带得意的笑容,挥着一根小棍子,棍子只有手肘那么长,冒着火花,孩子们看见它的时候就像是看见了一只活生生的恶魔。
玛莉罗也看看克雷登斯了,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再嫉妒,也不再畏惧他了他,她也终于成为一个女巫!
拜尔本家族的第一个女巫!
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曾听自己的祖母,祖父,父亲,母亲怎样一次次地重复他们是怎么被赶出巫师界的,他们的先祖出身于一个辉煌的巫师家族,有庄园,有大宅,有家养小精灵,他们甚至要比公主和王子都要来的尊贵骄傲,但这一切,在十一岁生日那天就都变了,没有,一只猫头鹰也没有,他们的先祖被判定为真正的哑炮,被赶出了自己的家,带着如同施舍般的几个英镑,孤身一人,被抛弃在下等人的世界,他无处可去,四处流浪,没有一点生活与工作的技能,尝尽了生活的心酸与苦涩。
从那天起,他就发誓要回到巫师界!让他曾经的亲人,朋友与同学,跪在自己脚下颤抖,哭泣,悔不当初!
是的,他们抛弃了他,但没关系,他也能抛弃他们——既然他们畏惧着被凡人发现,那么他就会尽一切力量揭穿他们!
他没能做到,他死了,却将这个野望留给自己的子孙。
玛莉罗.拜尔本就是这个哑炮的后裔,但她不再是了,她不是凡人,不是哑炮,而是生来高人一等的巫师!
她沐浴在恐惧的目光中,满心欢喜,在看到克雷登斯的时候,她浮现出一个恶意深重的笑容,一挥那根被拜尔本藏起来足有上百年的魔杖,猛地将克雷登斯拽了下来,从二层平台直接摔在底楼的地面上。
她没有停止,一再而,再而三地挥舞魔杖,她不懂得如何释放魔咒,但她的魔力可以让克雷登斯——这个曾被她憎恶与羡慕了那么久的魔鬼,被不断地抛向空中,再重重跌落,她听到女孩们在尖叫,诡异的满足感顿时涌向心间。
“再来!再来!”她喊道:“再飞!!!!”
克雷登斯飞了起来,他的眼睛大大地睁着,他飞过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他被抛向高处,他看见了母亲,不,看见了那个扭曲的女人,她曾那样疯狂地站在巫师的对立面,但一旦,她发现自己也是个巫师,被她鄙夷的就立刻成为了最高贵的——多么可笑!
他飞起来了,看到二层的平台在玛莉罗的魔杖下崩塌,莫德斯蒂从走廊上掉了下来,查斯提提扑上去抓住了她。
魔杖指向了那对女孩。
他飞向魔杖,他握住了它,魔杖抖动着,挣扎着,玛莉罗的指甲挖过他的脸。
他折断了玛莉罗的魔杖。
“母亲。”他第一次面对面,眼睛对着眼睛地与玛莉罗.拜尔本说话,他惊讶于自己的冷静,与话语的连贯,“母亲,”他说:“女巫是要被烧死的。”
火焰升起来了,在孩子们惊恐的喊叫中,它们将他与玛莉罗紧紧地包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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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巫妖说:“我们大概能有一个剥榛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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