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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度日如年般坐车赶回去,吴联记从车上走下来,他顾不及招呼门前站的人,先径直钻进屋。
临近郎杏坳的时候,因他接到杏大宝电话,从而得知家里现有的大致情况。
目前现在,当众讨伐杏卫罪恶并不能归结于迫在眉睫的首要任务,反而是如何安抚潘溪霞显得刻不容缓,倘若潘溪霞不堪羞辱做出某种极端事情来,又源于他的疏忽造成,其结果岂不遗憾终生追悔莫及。
毕竟,先前,杏大宝在电话里不忌讳有过直说,受制于乡规习俗男女有别的尴尬,一群大老爷们面对杏卫肆无忌惮强制欺负潘溪霞的事儿,扯开杏卫哪还好意思在潘溪霞身边多说什么?更何况背后有个王大妈守着。
在杏大宝的观点看来,他即使不知晓房间里谈话,但坚信潘溪霞不会再有大事情发生。
可吴联记偏不那样看待整个问题,更难保持平常的乐观,这使得他有别于还没离开的其他人,一门心思想着潘溪霞只管心急如焚的越过众人火速冲进房间里,对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杏卫同样视若无物看也不看下。
童铁内心持有态度旗帜鲜明不显糊涂,他没有跟随吴联记脚步朝房间里面钻,而是望向不远处被众人围住的杏卫,几大步不声不响径直走过去,两眼看着前面就想发泄的目标,先顺手打出几拳头,再利用脚上穿的皮鞋猛踢猛踹,“王八蛋简直是罪不可赦死有余辜,我们郎杏坳为何生出你这样子的败类?你不配做个男人……”
“息怒,息怒。”
相隔距离最近的中年男子,他后知后觉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一伸手用力牢牢拖住童铁,“杏卫搞法虽说严重贬损男人形象,但我们照样没理由暴打他的人,当下早已是法制社会,这事情还是等潘溪霞发声吧!”
周围人见风使舵赶忙充当和事佬谁也不愿轻易得罪,“朗华的话没有说错,杏卫和潘溪霞之间归根结底涉及到已经存有的婚姻关系,最终该如何决定全看潘溪霞的意思,我们作为局外人真不好擅自瞎掺和。”
“一切等潘溪霞缓过神来再细说吧!这类纠纷相对于其它事情确实显得比较特殊。”
“今晚该不该把杏卫交给警察,依我看真有待考量有待磋商。”
“杏卫这小子的行事风格虽说有失水准,但我们不能自毁形象变成杏卫那样子令人讨厌的混蛋啊!毕竟擅自动手打人是法律所不允许的,千万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事情硬把自己白白搭进去。”
……
看似被忽略的杏卫,他暗自挪动脚步企图借助众人的不注意偷偷跑路。
先前敢于底气十足的站在众人中间毫无惧色,那是没人贸然动手暴揍他这个人,而今突然冒出个像童铁这种啥也不怕的大杀神,哪还是他现有身份招惹得起的狠角色。
童铁偏偏不是那盏省油的灯,他对周围众人有的和稀泥置若罔闻,一看杏卫不像男人缺乏担当想逃跑,单手用力扯过来,又咬牙狠狠地爆锤几拳头,“事情都还没有搞清楚,你这是想往哪里跑呀?”
瞬间里僵在原地傻了眼,杏卫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他害怕自己惹恼童铁遭遇更多的拳打脚踢。
可这种明摆着不要脸的认怂示弱,在童铁眼里全是个视而不见,他推搡着杏卫开始发飙,“真是我们郎杏坳没毛用的狗东西,你自己不好好看看这天底下有你那样子践踏女人的吗?”
平日里作为喜欢游猎花丛中的老手老司机,他最愤恨杏卫那种对女人用强的男人,只要牵涉到女人的事情都讲究原则讲究你情我愿。按照以往养成的惯有尿性,他真想几拳把杏卫揍死算逑,留着人渣纯粹是浪费资源。
女人生来是给男人疼爱的,而不是生来给男人随意摧残的。
吓破胆的杏卫始终都不敢逞强还手,但嘴里终归忍不住要为自己做辩护,“我又怎么了吗?又没有打人。”
此时此刻,他内心深处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还满以为自己占据道德制高点,并坚信前些日子已到民政局拿过结婚证的女人,在私底下想做做男女之事不存在任何问题。
那语气那神态弄得童铁几乎当场吐血,他忍不住又推拉几下杏卫的人,“你好像读过几天书吧?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不管是夫妻,还是其他关系,一方只要不愿意,另一方就不可以用强,明白不?”
讲到此,他敲打下杏卫又做出强有力的补充,“先前你对潘溪霞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强奸罪,知道不?”
事情明摆着显而易见,在开车火速返回郎杏坳的路途中,吴联记早已把潘溪霞与杏卫的点滴全盘透露出来。
只不过现在,他对杏卫充满深深的失望,几乎达到有生以来无话好说的最高境界。
杏卫偏偏油盐不进死不认账,那架势类似于死猪不怕开水烫,“郎杏坳规矩,我是潘溪霞男人做啥都成。”
“你还不醒悟?”
一时之间拿杏卫没了办法似的,童铁气不过又胡乱用力猛踢两脚,“现如今早已演变成法制社会,竟然还敢拿以前那些不成文的破规矩和我说事情,你嫌命长不想活了吗?”
在此,立马想到个与老规矩有关联的问题,他不由得又要接着大声嘲笑,“我就按照你话里意思说,你目前为止还没把潘溪霞真正娶回家,潘溪霞也可以不是你门户下的媳妇,妈的,不长眼睛忽悠我啊你?”
几句话教育完杏卫,他不解心底下升腾起的火气,又扬起拳头疯也似的捶打出去。
用力朝旁边位置猛躲闪,杏卫心虚依旧没敢选择逃跑,但他整个身体适应童铁拳脚似的,那张臭嘴巴不怕挨打非要继续死磕,“今天话说再多都没有作用的,我和潘溪霞已是拿过结婚证的合法夫妻,只要不打不杀,讲道德规矩明事理的人都拿我没有任何好办法,除非野蛮人。”
竟敢恬不知耻暗自称我为野蛮人,看样子雄起来真不惧怕挨打了呢!
童铁咬牙切齿的想着,他在不知不觉中使力捏紧两个拳头,又忍了忍慢慢松开手来。
今晚当着在场众人想要真正制服杏卫,光凭借武力镇压肯定是个言不正名不顺,他转身把旁边站的杨小桃招过来,一手伸过去搭在肩膀位置,一手不客气在前面胡乱按两下,还有意识的稍稍用力捏了捏。
四周围站满了人,杨小桃自然是不乐意被侵犯,她瞪大眼睛气呼呼的打人,“你存心想找死啊!”
童铁没理会杨小桃的存在,却把两眼目光转向杏卫的人,“刚才看到没?这操作叫情投意合,这样子玩女人才不犯法,你手里拿本破结婚证算个毛线啊!潘溪霞只要不想让你碰,那就是不能随便乱碰。”
这时候,吴联记从房间里面漫步走出来,他有别于刚返回来的模样显得心态平和,从旁看去至少没了先前气势滔天的怒火,反而多了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负罪感,好像真正的祸源祸根全起始于他这个局外男人。
重温杏卫和潘溪霞结婚的大喜日子,他要不恰好出现在郎杏坳,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无缘无故凭空发生。
而他作为牵涉其中的局外人,做决定前该等潘溪霞情绪稳定下来再说,毕竟事关两个年轻人的未来。
看了看童铁,又看了看站在四周围的其他人,最后把复杂多变的目光全落在杏卫身上,他稍稍迟疑下屏住呼吸郑重其事的轻声说“杏卫,你先走吧!我当众宣布不再找你的麻烦,但回家以后务必要好好反思你自己的行为,天生心地善良的霞姐不能任由你性子胡来,今晚的不愉快,霞姐到时候是否选择原谅得看霞姐自己心情。”
杏卫保持沉默不做声,他看几眼吴联记转身往回走。
童铁神情里流露出的是些不甘心,他盯着杏卫背影子询问吴联记,“你真这样子放他走人?”
“那,你告诉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吴联记吐口浊气唯有暗地悄悄神伤。
童铁的嘴没法做出回答,他冲前方渐行渐远的背影子大声喊,“杏卫,你听着,今晚这笔账我替你记着,今后要是再敢有事没事跑来找潘溪霞麻烦,那时候千万别怪我对你小子不客气,三条腿最少得打断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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