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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子胡同,那是吴联记写在纸上递给莫殇音的地址,相对于整个燕京城说来,眼目前现在属于不发达落后的代名词,这全因为发展时间比较早,谈不上规划,一些基础建设是个乱七八糟随心所欲。
不过,早已失去光环的顺子胡同,却是孟振华当年发迹崛起之地。
这使得天海国际职员,大部分都熟悉默默无闻的顺子胡同,也包括莫殇音。
几小时的车程,莫殇音好不容易找到记忆中的顺子胡同,她找个位置把车停下来,不说话,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望向副驾位,想看吴联记到底想干些什么?
吴联记对燕京城不熟悉,对顺子胡同更加不熟悉。
但这个时候,他内心意识非常清楚,所坐车辆已经抵达目的地,现如今就看接下来应该如何发挥表演了。
一股热血在胸腔里涌动翻滚,他不急不躁弯腰取出放在座位底下的钢管,扭头望向车窗玻璃外的夜空,星星与霓虹灯交相辉映,点亮整个看上去不会发光的大千世界。
眼前陌生的夜很美,却没有丝毫心情欣赏,他无话可说伸出手去开紧关的车门。
莫殇音终究没能憋住殷红性感的嘴唇,她没好气的问“你大老远跑这里来到底想要干嘛呀?”
很明显,她眼睛目光先前早已注意到那根收收藏藏时隐时现的钢管,满脑子感觉害怕总是发慌发毛,一时之间控制不住自己没节操火急火燎的心彻底爆发出来。
在这繁华热闹的都市燕京,她的存在对吴联记而言,几乎可以说成吃喝拉撒睡全在掌控之中,今晚情况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太对劲儿,潜在的种种担心自然是个不可避免。
不为吴联记的人生安全去考虑,她也要为自己拥有的工作性质去考虑,不询问哪里能行嘛!
此时此刻,从吴联记持有的思维观点看起来,肯定不会老实坦白讲出真话,他看了看伫立在街道两边的高楼大厦,又看了看排列有序的节能路灯,最后愣半天是所答非所问,“你安心在车里等着,一会儿我就回来。”
紧随其后没废话,他全当莫殇音不存在,一只手又拿回去开旁边紧关的车门。
莫殇音锁住车门坚决不打开,她不满吴联记的刻意隐瞒,那原本烦躁的心越发怒火中烧,“今晚不给我老实讲干嘛去,我肯定是个说到做到死也不会开门,当我天天跟着你属于摆设么?真心受够了服了你了。”
“一些与你无关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有关系吗?”吴联记努力半天打不开车门,向莫殇音转身去,眼盯着对方做出个凶样子,是满脸浓浓的火药味儿,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出超乎想象的恐怖。
莫殇音没丝毫胆怯,她不甘示弱睁大睁圆两只眼睛看回去,一言不发。
沉默,一阵相安无事的大沉默。
最后,吴联记无可奈何只能暗自宣布恐吓彻底失败,他改变策略换种语气又开口说“不要再胡闹了,快些帮忙开下门,算我低声下气求你咋样呢?我尿急,稍延迟下会尿裤子的。”
几乎同时间里,他不忘自导自演迅速夹紧原本分开的两条腿,真弄出个尿急的窘迫样子。
莫殇音懒得去理会事情背后存在的真与假,思维意识自始至终没想到过要开车门。
伸手拿过中途喝空的矿泉水瓶子,她当吴联记此时此刻真尿急,一下拧开上面盖子笑着说“你想要尿,你将就着先尿在矿泉水瓶子吧!这办法不仅省去找厕所,还可以少走路,多么划算的好买卖。”
“你还真是想得出来,开口那么小的瓶子叫我怎么尿吗?”吴联记顿觉有些头疼脑大,很是无语。
莫殇音更加无语,“怎么就不能尿吗?我不相信你那个放不到瓶口去。”
瞪眼凶完,她脑海里浮现出黑不黑白不白的奇丑东西,自个儿趴在方向盘忍不住紧抿嘴唇消无声息的偷偷的笑开来,心底下又有个声音在说,你想要欺骗谁呀?别以为我搞不清楚长短大小……
只不过,吴联记没有伸手接递过来的矿泉水瓶子,他愣半天憋出句,“旁边坐个人,哪里尿得出来。”
莫殇音火大,两个耳朵不想听废话,一使力把手里拿着的矿泉水瓶子丢过去,“不要屁话太多,今晚反正不会随便乱开门,矿泉水瓶子丢给你爱要不要,别给我叽叽歪歪瞎讲尿不出来。”
这下算是没了商量余地,吴联记很有些无奈,他稍犹豫下,立马启动不想采用的杀手锏,“你莫殇音也真是的,何必非要死脑筋硬和我较真呢?今晚不讲有我今晚不讲的道理。”
在此,他停下来看了看莫殇音,又接着继续说,“前面有次不是和你提到过的嘛!讲小时候,我在燕京呆过几年,现在有机会回来,自然想偷偷拜访下曾经的养父母,毕竟养我几年也是不容易的,再是多年没有联系,一份若有若无的牵挂总是令我良心感到不安,总不由自主的想要了解些养父母现有生活状况。”
话里话外都是个情真意切,由不得莫殇音胡乱怀疑。
但他内心里此时此刻真有种莫名的失落感,不是因为撒谎引发的种种愧疚,而是想到自身充满坎坷的命运。
曾经多少魂牵梦绕般的日日夜夜,做梦都能想到养父母,想到其他相关联的诸多人儿,可两手空空始终不成器没赚到钱,于他而言又有何颜面贸然站到那些牵挂着的亲人身前去呢?
今晚不得已拿出有过关联的养父母撒谎,他感觉自己胆大妄为罪孽深重,简直是个不可饶恕。
只是莫殇音两个耳朵听起来,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选择相信,又拥有疑惑难以抹去。
这事真心不能怪别人,毕竟钢管长达几十公分谁看到都会往坏处想的,不过没纠结,她最后用手指头拢下秀发柔情似水的说“你为何不早些给我老实讲呢?”
“开始不坦白纯属顾虑,关键是怕你跟在我身边硬要跑前去,自然而然想要竭尽全力隐瞒事情的真相。”
吴联记讲出个自认为非常合理的解释,他面色沉重整个人变得绝对严肃起来,“我养父母条件差,家中贫穷用言辞难以准确形容,一般人生在其中肯定是不适应,希望你能理解我内心里存有的苦衷。”
莫殇音没再说话,她保持沉默,迟迟的还是选择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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